第三十四章:水滴之刑,殺一儆百

耳畔風聲迅疾如嘯,霍去病持槊衝鋒!

槊鋒貫穿過眼前人的肩膀,將他丟地上,惹得一時草屑飛揚。

汗珠滾落洇濕了赤色抹額,星星點點的暗紅似是幹涸的血跡,他與身邊的蓋聶對視一眼,在心中同時暗道。

可算把這人給抓到了。

憑借趙全的本事根本沒辦法驅使蓋聶,暗中指使者正是眼前人,同樣是趙姓貴族,但是身份比之趙全要高不止一星半點。

近些天藏頭藏尾,甚是棘手,好在有霍去病幫忙,聲東擊西,可算是將這條毒蛇給引出洞來。

“就算你抓到我又如何,我乃趙姓嫡係身份非同小可,倘若秦沒有滅六國,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掌聲,他循著聲音望去卻見身後出現意想不到之人。

嬴修遠站在那處,臉上是冰冷的笑容。

“原來你們還知道六國已經被滅,你們憑什麽在秦土上為非作歹。”

他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挑起眼前人下巴,迫使其與之對視。

在惱怒的目光中,嬴修遠再度開口。

“漢中郡也是你做的手腳吧,那些無辜的百姓是因你而死。”

並非疑問,而是肯定嬴修遠已經查到吳青山的背後正是眼前人。

趙乾坤。

他索性放棄掙紮,既然所有都被這位七公子查到,大不了就是一死。

幾人將他捆住,帶到憲章府下的地牢。

在這裏關著的,除了他還有原先的吳青山。

吳青山並沒有關押進皇宮大牢,而是由嬴修遠負責看押,此刻雙眼猩紅,嘴因被堵住發出怪聲嘶吼。

在他的頭頂上懸著一個木桶,底下被鑽了個孔,細小的水流順著小孔留下。

“你知道什麽叫滴水刑嗎?”

在趙乾坤疑惑這有什麽用時,嬴修遠突然走到他身邊笑著詢問。

指腹停留在他的眉心處,聲音幽幽在漆黑的地牢中,好似厲鬼索命。

“水滴石穿,這你應該知道,將你綁起來,隨後用這個刑罰,你必須凝視,看著它逐步被貫穿,過程悠遠漫長。”

“吳青山隻被關了三天就已經逼瘋了,你覺得你能撐多久呢?”

說罷嬴修遠不管他的反應,將地牢的門關上,隔絕聲聲哀嚎。

他重新回到院子裏,看著麵前站著的幾位,除了霍去病蓋聶等人,這裏還有精心挑選的錦衣衛。

“諸位久等了,今日我們前去大幹一場,把趙府給抄了。”

丟下這句話,便拿起長槍往外走去。

單槍匹馬在前衝鋒。

……

鹹陽趙府內。

距離趙乾坤失蹤已有了段時間,府中諸位女眷惴惴不安,她們牽著手,期待著門被推開,可下一秒,花容失色。

大門的確被打開,但是來開門的人並不是心心念念的趙乾坤,而是嬴修遠,他率領錦衣衛包圍趙府。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不要擋路。”

他們身著統一的飛魚服,齊刷刷站成一排,隔開看戲的百姓與想要逃出去的家眷。

那群女眷中,為首那位強行壓下驚慌,走到嬴修遠跟前來雙眼含淚。

“大人,我們趙府素來與您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抬眼看去,倒像是嬴修遠逼良為娼。

聽到眼前婦人說的那句話,他怒極反笑也不想給畜牲留體麵,直接質問將趙乾坤做的事羅列出來。

“井水不犯河水?罪人趙乾坤,夥同漢中郡郡守強征稅糧,霸占稅銀,無惡不作,暗中刺殺公子,樁樁件件哪一件冤了他?”

百姓聽聞紛紛議論,嘴裏叫罵著活該。

婦人聽到這些心涼了大半,若屬實的話死罪難逃,甚至可能牽連族人。

“這…不可能!”

她含著淚看向嬴修遠,不願接受仍舊否認。

誰知……

“公子殿下,這是從小妾房裏搜來的。”

隻見蓋聶從遠處走來,手上正拿著一本賬本,嬴修遠將它接過,翻了幾頁邊將它合上,裏麵直接寫著稅銀二字。

證據擺在麵前,嬴修遠看著眼前女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不準備繼續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開口。

“證據確鑿,還要抵賴?”

“這位夫人,您即將被牽連,送往軍營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那些用肮髒手段得到的東西,最後會成為枷鎖。

等到清點完這些,已經日落西山。

數不清的箱子從趙府抬出運往皇宮,嬴修遠看著鹹陽宮的方向晃首。

估計那位要樂開花。

……

王府內。

不遠處趙府的動靜怎能瞞過這邊,王翦看著運往遠方的箱子搖了搖頭,的確察覺到造福錢財的來曆不明,卻不曾想是用這種齷齪手段獲得。

若是他能多加注意的話,百姓興許能早日脫離苦海。

整齊的飛魚服落在眼中,但更吸引他的是那群人手中的配刀。

“賁兒你看,那刀與我們的不同。”

王賁聞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點了點頭。

“弧度並不明顯但更為纖長,似刀似劍攻守易形方便,莫非又是七公子的主意?”

冥冥之中他便如此斷論,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旁邊那位聽聞,點了點頭想到那日的馬鞍馬蹄鐵,再度感慨。

“不出意外是,天佑大秦,七世明君後再得此子。”

王賁聞言,無奈的看著令他頭疼不已的老父親,好在王府並沒有多少下人,一家人喜歡清靜,否則被別人聽見傳出去,不知會有多少被彈劾的折子。

王離大老遠看著兩人站在一起,也湊到跟前來。

“兩位這是在說什麽小話呢?”

一見這家夥,王賁就來氣,像誰不好偏偏像他爹。

爺孫二人性格跳脫,經常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想到王離此次,又把師傅一個人丟在習武場,他就頭疼,指著遠處的錦衣衛怒斥。

“臭小子還不快去練武,錦衣衛裏那幾個,看架勢能打你兩個。”

兩個?

順著王賁指著的方向望去,他隻看見一位滿頭白發的怪人,身形瘦削看著就不耐打,連忙反駁,帶著深深的質疑。

“爹,你這話是不是說的太早。”

誰知下一秒。

那個人出現在眼前,無聲無息,輕功快的匪夷所思,王離連忙縮到王翦身後,在心底發誓絕不亂說大話。

雨化田睨了眼王離並未開口,而是轉向王賁。

“王將軍,我家公子請您來憲章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