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早朝風雲，世族心虛
次日朝堂。
遍體鱗傷的章邯跪在朝堂中央，路過的文武百官麵露疑色，不解為何這位嬴政跟前的寵臣會被如此對待，他們紛紛站好，齊刷刷望向上方。
上麵那位神色不複以往冷漠，帶著顯眼的怒意，仿佛因為什麽事而急躁著，就在眾人不明所以時，一位太醫匆忙趕來，雙眼含淚說道。
“陛下!老臣盡力了，七公子殿下真的回天乏術了!”
原來如此。
群臣這才明白為什麽會龍顏大怒，原來是因為七公子出事，劍聖行刺一事在文武百官中並不算秘密，隻有少數人不知道。
但從未有人設想過嬴修遠會因此命懸一線。
“一群庸醫!若是七公子救不回來，你們太醫院的那群庸醫也都別活，都去給七公子殉葬!”
有塊重物砸在太醫的額角，瞬間鮮血淋漓。
群臣定睛一看，那東西赫然刻著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是玉璽!
百官頓時噤若寒蟬，齊刷刷跪倒一片高呼。
“陛下息怒。”
李斯站出來，將地上的玉璽撿起雙手奉上，開口勸阻。
“陛下，您不該因為此事將玉璽丟擲在地上，此物乃是帝位的象征。”
卻見原本高坐在上的嬴政慢慢走下龍椅，一步步來到他的麵前，用手將玉璽拿起，眾人高懸的心緩緩落下。
李斯以為能用玉璽，暫平眼前人的怒火，正鬆口氣時。
誰知……
又是一聲悶響，這次玉璽砸的並不是太醫的腦袋，而是李斯。
頭痛欲裂的他，隻聽見身著玄色龍袍的那位嗤笑道。
“李斯。”
“你以為朕登上帝位，是因為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
“目光所至皆為秦土，即便將這塊玉璽給丟了，朕依舊是大秦的皇帝。”
眼見風光無限的左相如此淒慘，文武百官更加不敢吭聲，本想規勸的馮去疾也是欲言又止。
嬴政重新回到龍椅上，他俯瞰底下眾人，冷聲道。
“膽敢刺殺七公子，置大秦於何地?著朕旨意，黑龍衛傾巢而出，找到幕後元凶，牽連者誅殺，七公子若是救不回來，與之相關人等夷三族。”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跪在地上的百官心思各異，或驚恐或擔憂。
……
趙府。
竹林深處，蓋聶模仿嬴修遠當日劍招希望能有所成，可無論如何隻能表現出皮毛，並不能像他那般攻伐果斷勢如破竹。
幾次下來他將劍丟到一邊，無奈的長歎口氣。
究竟什麽時候才能不當內應。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喧雜的腳步聲，蓋聶皺眉往旁邊挪去。
卻見原先他所在的地方突然出現數十隻箭矢，若被射中早已命喪黃泉。
原先請他來刺殺嬴修遠的趙姓貴族現身，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跟前來怒吼。
“都是你的錯，害得那大秦七公子奄奄一息，暴君降罪下來。”
當家眷來告知這消息時，他的魂差點嚇沒。
那日設宴款待了不少貴族，知道此事者不算少，要真有人因害怕泄露，別說眼下的榮華富貴，就連命都保不住！
氣急敗壞下，他將過錯都推給眼前人。
誰知蓋聶聽聞臉色頓時冷下來，絲毫不顧及多日收留之情，直接反駁。
“是你記錯了，我記得當初你所說的是刺殺七公子，我也留了他口氣。”
此事的確屬實，也有不少外姓的人知道。
隻要稍加打聽，便能清楚當初的原話，麵對所有族人寒露的目光，他怎能承認？指著蓋聶鼻子怒斥。
“胡說八道，休要在此信口雌黃，這件事明明是你自作主張。”
眼見他還要繼續說些什麽，旁邊突然出現一位溫婉秀麗的美人。
是趙全的妻子。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趙全你冷靜下來。”
這巴掌的確有效，但隻有片刻。
趙全發出一聲嘶吼，向妻子衝去，在癲狂的這位對比下，蓋聶的話顯然更有說服力。
更何況其餘人即便想要攔他，也是有心無力。
蓋聶拿著行囊離開，臨行前留下了句。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趙家諸位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此事與趙全脫不了幹係。
這句話下來，那位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
此時鬧得滿城風雨雨，六國貴族或多或少都被牽連，成日惶惶不安，生怕哪天人頭落地，近日有不少的人被黑龍衛抓走，模樣並不陌生。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想個解決的法子。”
原先他們這群人成天想著如何弄死七公子，現在隻希望這人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張良在人群中微不可聞的發出一聲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過……
他的目光放在窗外，看著沿路走過的黑龍衛若有所思，憑那位的手段怎麽可能會淪落至此，想必這是一場布置好的局。
但張良並沒有戳破的打算，他看著屋中大腹便便的六國貴族，略微晃首。
憑這些人想要顛覆大秦，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有人開口。
“不如我等帶著禮物，以看望為由去探探虛實?”
六國貴族心存不滿，本來與他們無關的事情，怎就落得這般田地。
就在此刻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沒等他們開門，巨響便從那處傳來黑龍衛已經將門踢開。
“陛下有令，在七公子安然無恙前，不能私下聚首，否則抓入牢中，等到七公子無恙後釋放。”
那豈不是有來無回。
本來還猶豫的六國貴族在此刻默默選擇準備禮物，殊不知當事人正愜意地躺在後院曬太陽，手上拿著小廚房新做出的糕點，聽蒙毅講最近發生的事。
“七公子，你準備何時恢複?”
近來蒙恬都將他打發來此處，負責照顧七公子，不知為何總覺得兄長有些事情瞞著他。
聞言躺在那的嬴修遠搖了搖頭，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別急，好戲還在後頭。”
估計那些人已經準備來憲章府一探究竟，看看他是否真的靠藥物吊命。
至於真凶……
相信不過多久，便會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