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即將麵對的世界
【隻是這次結束了而已。大爆發仍在臨近，破毀一個赤環，最多隻能延緩一陣子罷了。】
汐兒適時潑來冷水。
【未來三年還會有更多赤環爆發。所謂末世並非由某個單獨的赤環導致，而是眾多赤環彼此相連構成籠罩全大陸的超級汙染區，那才是真正的末世。】
嗯，我明白。
隻靠我一個人，不可能阻止數以百計的赤環降臨。我們需要做的是團結全人類的力量。
【（冷笑）哼，別把事情想的太簡單，還團結全人類？快省省吧。】
【想想上次。】
【寒城最早出現三赤環相連，形成半徑數百公裏的大型汙染區時。世界各國都在指責華國應對不利，卻沒人主動提供幫助。】
【西伯利亞淪陷，受困於北極的序列三“巨人古戈”歸來時，人類還在各自為戰。】
【美洲的自由城戰役打響時，圍城的虛奴數量達到驚人的五百萬。西歐的十黎城淪陷時，整個歐洲大陸都被超巨型赤環籠罩。尚有一戰之力的北非城邦和不列顛帝國卻在隔岸觀火。】
【直到序列二“虛靈潛伏者”出現在地中海上空時，亞歐大陸已經被蔓延的汙染區覆蓋了七成以上，根本無法形成像樣的抵抗。而當時你們人類都在幹什麽？】
【在爭搶所剩無幾的生存物資。】
【事實上，滅絕人類隻出動了一位序列二和三位序列三而已。想知道序列三以上的高位異空生物有多少嗎？共計十二位。你們人類連其中一位都沒能破毀，甚至沒堅持到序列一降臨。】
【與它們相比，剛剛破毀的序列五隻是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雜兵角色而已。你們第三文明實在是太弱了。】
汐兒一口氣說了許多，聽得程弈一愣一愣的。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程弈一邊離開現場，一邊向汐兒詢問。
【我知道的比你能想象到的還多。告訴你這些，隻是不想你被小小的勝利麻痹了心智。我可不想看到你愚蠢的死去。（短暫停頓）至少現在不想。】
剛剛汐兒提到的那些重要事件，程弈隻是聽說過，並沒有親身經曆。他在寒城徹底淪陷前，就帶著妹妹離開了寒城，之後的一年多時間裏輾轉多地方才找到能夠安定下來的地下避難所。
在此期間他親眼見證了一件發生在一年後的2024年的事。
南方重要的臨海城市——霧城市在一次突如其來的太平洋海嘯中被徹底摧毀。
從寒城開始的赤環爆發席卷北方重鎮後，霧城便成了華國異能者和抵抗軍的大本營，當時盛行的理論就是相比臨海城市，赤環在內陸地區爆發的概率更高。
然而，突然出現在太平洋上的巨型生物打破了不靠譜的理論。
那隻高度超過雲層的巨型生物帶來的海嘯席卷了環太平洋沿岸，眾多城市乃至國家都在特大海嘯裏毀滅殆盡。好在那隻巨型生物在即將登陸前詭異地消失了，原因不明。
該事件的目擊者相當多，那玩意實在是太大了，方圓上千公裏都能看到它。
那次海嘯毀掉了霧城，同時徹底破滅了華國與異空生物對抗的希望。
除了這些，還有許多程弈不了解的災難發生在世界各地。
假如這些未來都不可避免，程弈不禁悲觀起來，阻止末世降臨根本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
從金銘大廈離開，程弈並未遭到阻攔。
寒城治安局在麵對赤環降臨這種特殊事件時的反應速度還沒快到這個程度。直到打不到車的程弈騎著共享單車跑出數公裏之後，金銘大廈附近才堪堪完成封鎖。
多虧汐兒出手迅速，否則以這種封鎖效率，汙染大規模擴散可以說是必然。
確定自己的行蹤沒有被人關注後，程弈迫不及待的給妹妹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隨後程歆發來消息問：“怎麽了，哥？我這上晚自習呢。”
這時的程歆隻有17歲，六月份將參加今年的高考，正是壓力最大的時候。
“沒啥，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程弈回複。
“什麽啊，哥哥你是在撒嬌嗎。失戀了？該不會是失業了吧？”
這小丫頭，還有心情調笑哥哥。這種感覺真好。程弈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沒有，你好好上課吧。之後在聊，不急。”
“好的好的，哥哥想開點哦。愛你。”後麵跟了一個飛吻的表情。
欣慰地放下手機，程弈再次堅定決心，至少要給程歆一個安定的生存之所。縱然我無法阻止全球數以百計的赤環，守護寒城總歸是可能的吧。
印象裏曾經有人分析過，血色情人節之所以能夠成為末世開端的導火索，因為這是世界上首次連續出現赤環。
2月14日是第一個，隨後大概一星期，沒記錯的話是21日，城西出現了第二個，之後是3月中旬，13日還是14日來著，城北出現第三個。
短短一個月之內連續爆發赤環，使得當地的治安官以及後續前來支援的管理局探員們疲於奔命。大城市又遲遲無法推行人口撤離，以至於當三環合一時，全城有四百餘萬人被轉化成虛奴。
如此龐大的數量就成了異空生物侵占華國北部的跳板，隨後西京和北都的陷落都與此有關。
現在隻是破毀了第一赤環，無法判斷之後的兩個赤環是否還會如期爆發。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有汐兒在，應該都能輕鬆解決吧。
【（嘲諷）總想著吃軟飯的男人是不是有點太難看了啊。】
額，這不能叫吃軟飯吧。能者多勞，與性別無關。
【行吧。但我要提醒你，下一次我可未必能像今天這樣出麵戰鬥了。】
為什麽？
程弈慌了。別介啊，大姐你要是罷工，小弟我可就玩不轉了。咱可說好了，你要借給我力量的。
【（歎氣）情況和我預想中不同，我沒辦法自由使用你的身體，之前在電影院，我是借助手上舊日遺產的力量實現的意識切換。但這種方式需要有額外的消耗。】
稍等，汐兒你稍等。
請先解釋一下你用到的專有名詞吧。舊日遺產，是啥？
汐兒陷入沉默，大概過了二十分鍾，程弈都快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了，汐兒的聲音方才出現。
【我考慮了一下，為了我們後續的合作，還是決定對你說實話。】
額，你本來是打算騙我的嗎？
【沒，沒有。（輕咳兩聲緩解尷尬）我手上有一件來自第二文明的造物，翻譯成現代華文，名字大概是“萬象形具”。】
【（小聲）但不完整，日後我再告訴你這個故事。】
【算是履行契約，我也會把這東西借給你使用。】
【萬象形具的功能有三項：收集材質、概念化、具象生成。】
【簡單的說，其功能就是最大限度解析現實裏的存在，將其實現“概念化”。一旦形成“概念”，便可消耗儲備的“材質”進行“具象生成”，或者說是“複製”。】
【你我進行靈魂轉換，就是利用萬象形具的具象生成功能，在精神世界生成靈魂回路實現的。現在無論是我還是萬象形具都依附在你的身體裏和你的靈魂共存，因此我們無法違背你掌控身體的絕對意誌。隻要你不想讓我接管身體，我就完全沒辦法。】
那，隻要我同意你出來不就行了？
【（嚴厲地）耐心聽我說完。】
【具象生成需要消耗“材質”，你可以將材質理解為一種非實體的萬用材料。具體來說，假定讓我出來一次需要消耗1000材質，實現穿越時空消耗了524萬6673材質，今天破毀的序列五異空生物合成了1235材質，目前的餘額為1322材質。換而言之，我還能再出來一次，以你目前的身體強度，出來一次大概可以戰鬥五分鍾。】
【要對付兩次赤環爆發，做不到。】
那我該怎麽辦？
【得到更多材質，同時提高身體強度，以便讓我出戰更長時間。】
不僅要努力賺材質，還得鍛煉身體？而且隻有七天，否則七天後的赤環降臨仍舊是死期。
談拯救世界之前，我還是先想辦法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