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窮困潦倒

一晃,葉長歌已經在劍城待了半旬,從前日開始他便搬出客棧,帶著黃鶯和李旋住進一處幽靜小院。

這院子是棠劍安排的,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幾日棠劍差不多算是住在葉長歌隔壁。

整天就是前輩長前輩短的,還帶著兩個清純可愛的女兒來,這軟件看著五大三粗,心思卻很細膩

他的兩個女兒成了小黃鶯的玩伴,三個小丫頭整天在一起玩耍,客棧房間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考慮到黃鶯還要練劍,葉長歌便同意搬出客棧,他選了一處靠城西的簡樸小院。

小黃鶯每日卯時三刻練劍,葉長歌便坐在一旁指點,練劍很苦,縱然手中的劍很輕盈,小黃鶯每日夜晚還是會手酸腳痛。

好在棠劍送來不少藥浴的方子,一些珍惜的藥材也大把大把的差人奉上。

做人做到這份上,葉長歌閑暇之餘也開始指點棠劍一二,別的不說,煉體、練劍、輕功三個方麵葉長歌指點一個二品武師綽綽有餘。

……

“翠花,咱們來這已經小半個月了,你醃的酸菜應該差不多了吧,趕緊拿出來讓溫華兄弟嚐嚐!”

正在修行的葉長歌聽到一聲呼喊,當即心頭一震,翠花、酸菜,這兩個詞連起來讓他想到一個人。

吳家劍塚當代劍冠吳六鼎以及劍侍翠花,不對……如果剛才的聲音是吳六鼎,他怎麽還提到了溫華這個名字?

這兩人怎麽湊到一起的,難道是這劍城武鬥會的緣故不成?

葉長歌有些納悶,自從他踏出靈虛洞天開始行走,周圍遇到的事情便漸漸脫離預想的軌道。

“難道是我這個穿書人進入書中後,改變了太多事情,相應的一些東西也在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葉長歌也是飽讀網絡文學之人,有些事情雖然自身不理解,但不難進行大膽的猜測。

聽到溫華和翠花這兩個名字一起出現,他又想到書中一人,春秋十三甲獨占三甲都黃龍士!

那位疑似從外界穿越而來,知曉這世間前後數百年的奇人,仔細想來,自己不正是真正意義上的穿書人?

葉長歌神色古怪,喃喃道:“難道我就是另一個黃三甲,我出現在書中,周遭便有改變。”

“溫華本是書中黃三甲所閱書中第一劍客,如今與我相遇,我豈不是黃龍士都翻版!”

細想之後,葉長歌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明的古怪滋味,收起手中的劍胎,葉長歌鬼使神差的動用輕功,整個人來到房簷頂端。

隔壁院中的景象映入眼簾,簡陋破爛的院子裏擺放著一張方桌。

桌前坐著三人,兩男一女,一人抓著一把木劍,一人端著一個盛滿酸菜的土碗,剩下那名女子背著一把劍看向葉長歌。

三人中劍侍翠花再一瞬間邊發現了葉長歌,緊接著是吳六鼎,最後是一臉詫異的溫華。

三道目光襲來,被盯的尷尬的葉長歌微微拱手,朗聲道:“葉某不小心聽到鄰居家有人會做酸菜,有些好奇這酸菜是何滋味,所以……冒昧打攪。”

說著自己都覺得尷尬的借口,葉長歌注意到那張小桌上隻有三碗白飯和一碟酸菜。

那碗還大多數豁口的,仔細一看,方桌還瘸著一條腿,溫華腳掌墊著才沒讓桌子傾斜。

葉長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院中,外表上兩個院子差不多的破爛,但他院子裏光是包裝吃食和草藥的袋子就放了小半個院子。

衝三人歉意一笑,葉長歌躍入自己院中,將棠劍送來的一些熟食和美酒打包帶上。

他又來到隔壁院子正門,門還沒敲,翠花已經將門打開。

“閣下有事嗎,你也喜歡吃酸菜不成?”

善解人意的翠花給了一個台階,葉長歌點頭道:“我家鄉也有一種酸菜,不知和姑娘做的是不是一般風味。”

“鄙人葉長歌,剛搬來這裏沒幾天,方才孟浪了,驚擾三位雅興,特來賠罪。”

葉長歌客客氣氣都遞上酒肉,翠花狐疑的接過,吳六鼎還沒說話,溫華鼻子猛地**兩下。

“醬牛肉,豬頭肉……還有劍州一帶才有的桃花釀,哈哈哈,葉兄客氣!”

溫華大大咧咧的走來,也不管桌上的三碗白飯險些翻倒,他從翠花手中接過酒肉。

一隻手拍了拍葉長歌的意思肩頭,“葉兄,既然想念家鄉美味,不如進來坐坐?”

嘴上說請葉長歌進屋坐坐,溫華的眼神始終在那包著肉食的袋子上。

葉長歌甚至能聽到他吞咽口水和肚子發出的異響,他忍不住在心中評價道:

“這大概是世間最窮困潦倒的劍客了……”

翠花擋在葉長歌身前不曾離去,直到吳六鼎出言她才將葉長歌請入院內。

殘缺的桌角下墊著一塊骨頭,寒酸的桌麵則多了四五樣菜碼不小的肉食,還有便是兩壇子桃花釀。

酒封揭開,香味頓時撲滿整個院子,酸菜的味道倍蓋了過去。

溫華不由分說便大快朵頤起來,吳六鼎則在打量葉長歌,好半響才歎道:

“葉兄與我等年歲相仿,武學造詣卻遠在我等之上,看來我吳六鼎短時間回不去家了。”

吳六鼎語氣裏帶著惋惜,一旁的翠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葉長歌自然明白吳六鼎此言何意,吳家劍塚每代皆有一位劍冠行走江湖。

吳家對劍冠都要求隻有一個,劍術成江湖魁首,不成不可歸家,死後亦不能葬入劍塚。

“葉兄幾日前搬來,每日練劍和授徒的動靜被我和翠花不小心聽到。”

“我二人知隔壁住著一位了不得的宗師,本欲拜訪,可我二人身無長物,恐拜訪的禮酒都買不起一壇,實在不好意思登門。”

說著,吳六鼎便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端起那碗酸菜遞給葉長歌,說自己隻有這翠花做的酸菜能招待人。

雖是玩笑話,但葉長歌也能聽出吳六鼎的無奈,他也笑了起來。

吳六鼎雖不至於如溫華一般過的如一個乞兒,但也是個十足窮困潦倒的劍客。

他和溫華雖一類人,不會用自身劍術去謀取錢財,當然後者想謀取也沒多大本事。

葉長歌輕笑,暗道:這樣的兩人湊在一起,倒也算誌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