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爺,您罵的真解氣

“大公子,尺。”秋月進來了,將皮尺遞給蘇茂。

他將陌刀放在桌子上,拿尺邊量邊念叨:全長約六尺,寬一寸餘,刀柄一尺餘。

放下皮尺,拿起刀,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刀具我得研究一下,等研究透了,再還給小妹。”他說完,拿刀就要走。

“大哥,你說我將刀交給爹爹,他會賞我什麽?“看到蘇茂要拿刀走,她知道,這把刀是保不住了。

她的大哥,從小喜武,可爹爹偏偏讓他從了文,但她大哥卻改不掉喜歡兵器的喜好。

她昧下這把刀,其實也是為了她大哥,誰叫她這個大哥,將她從小疼到大,不過嘛,價錢還是得談,活兒不能白幹,心血不能白費。

“你也知道大哥沒什麽錢,就這一張,不管多少,就是它了。”從腰間摸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後,他拿著陌刀離開了。

“小姐,是五十兩。”秋月拿過銀票,看了數字,開心的說道。

“才五十兩?這個小氣的大哥,真是的。”蘇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哼了聲。

“小姐,銀票給您,那奴婢的獎賞…”秋月小聲的說道。

聽到這話的蘇晴,趕緊拿過銀票,塞入荷包中說道:“秋月,這次你背鍋了嗎?”

“呃…小姐不是說…”

“本小姐是說過,你背鍋後有獎賞,你又沒背鍋,哪來的獎賞。”蘇晴捏著荷包說道。

“哦,奴婢明白了。”秋月一臉委屈,還沒到手的銀子就飛走了。

蘇晴看到她的表情,哈哈大笑:“逗你呢,喏,五兩銀子賞給你。”她拿出五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真的啊小姐?”秋月拿起銀子,立馬笑顏如花。

“真的假的你自己不會看啊?”蘇晴笑道。

“我不看,這就是真的,謝謝小姐。”秋月說著給蘇晴行了禮。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大哥,對了,還有那個紈絝狗,他坑我五銀兩子,我坑他一把刀,賣了五十兩銀,算下來,我還賺了四十兩呢。”蘇晴開心的說道。

“小姐,下次有機會,我們還坑那個紈絝狗。”秋月說道。

“對,坑他,坑死他。”蘇晴手指敲桌,邊說邊點頭。

可二人不知的是,她們口中的紈絝狗,此時正在兵工廠裏寫寫畫畫呢。

第二天一早,主仆二人吃過早飯,退房結帳,招財扛著長布包袱和苟得利出了客棧。

街上,苟得利看著招牌林立、古香古色的建築,來來往往的行人,熱鬧的場景,感覺這異世京都,也是很繁華。

“紈絝狗,果然是你,那麽重的傷你都沒死成,你真是命大。”當街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苟得利一看,對麵走來四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這四個少年長相還算端正,至少比他端正些,擱現代,也是妥妥的小鮮肉一枚。

四少年皆穿長衫,手持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雖然他不知道,那句話,出自四個人誰之口。

但“紈絝狗”,可是赤果果的對他的侮辱了,就連相府的二小姐,也沒敢這麽當麵稱呼他。

當然,相府二小姐雖然也是罵他,畢竟人家喊他,用的可是狗少爺,但紈絝狗這詞,也太直白了吧?

“從南來,向北去,什麽東西。”苟得利也不管那句話,是誰說的,直接將四個人全罵了。

“你、你再說一遍?”一個少年氣的臉色發白,指著他說道。

苟得利看著指向自己的手指,笑道:“你爹就沒有告訴你,當你用一根手指,指向別人的時候,會有三根手指,指向自己?”

你看,你爹沒教你,你不知道,所以你沒教養,我告訴了你這句話,你現在知道了,我可以當一會兒你爹了。

少年聽他所說,看向自己的手,果不其然,餘下三根手指,指回自己,他趕緊將手一甩:“沒想到,紈絝狗竟然這麽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罵他畜牲?苟得利看著駐足圍觀,指指點點的人群,微微一笑。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被惡狗攔路,當街狂吠,自以為很了不起,豈不知,在主子麵前那搖尾乞憐的樣子,是多麽可笑。招財,走著。”

“是,少爺。”招財應聲,主仆二人也不管其他,直接從四人中間穿過,哪怕是硬撞,二人都沒閃身。

“陳界,你和一個紈絝,一般見識幹嘛,咱們逛咱們的。”另一個少年,看著離開的二人,勸慰道。

“是啊,京都誰不知道他那德行,我這做兄長的,都跟著丟人。”另一個少年說道。

最後一個人搖著折扇,並未答話。

這四個人分別是陳界,父親陳敖,京都通判,正六品,一個是方傑,父親方天寶,是鴻盧寺少卿,從五品。

一個是苟得利的大伯的嫡長子,苟得金。沒有說話的那個是吳亮,父親吳枝遠,太府寺少卿,正四品。

吳亮見過苟得利多次,雙方也有些點小矛盾,但今天一見,卻發現這個紈絝與以往不同。

試問一下,一個目不識丁,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突然罵人不帶髒字了,他有些想不明白。

“少爺,您罵的真解氣,那幾個人仗著自己是秀才,讀過幾天,可是沒少嘲笑少爺您。”

招財扛著長布包,跟在他身後說道:“尤其是大公子,更是看不起少爺您。”

“大公子?誰?”苟得利問道。

“就是伯爵府的嫡長孫,大老爺家的大兒子。”招財拍了一腦袋:“我忘了少爺失去記憶的事兒了。”

“他也是秀才?”苟得利問道。

“是秀才,還考過一次舉人,沒中。”招財解釋道。

“嗯,我知道了,走吧。”苟得利說完向前走。一個破初中生,連高中都考不上,得瑟什麽?

……………

“少爺,到了。”主仆二人,來到一座門楣無牌匾的院落門口,招財說道。

苟得利轉身,又看了看這條街上,其他的宅子,明白了,這條街都是當官人家的住宅,將軍府沒有牌匾,是因為他被撤了職。

“敲門。”苟得利說道。

招財上前,敲響了門環,沒一會兒,側門緩緩打開,出來一人,招財一看,熟人:“小三子,我家少爺有事,要見孫將軍。

“是招財啊,苟少爺好。”小三子點頭哈腰問好後說道:“你們等下,我這就去稟報。”

一盞茶的時間,側門再次打開,小三子一臉愁容的說道:“對不起苟少爺,將軍有事在忙,不便相見,苟少爺請回。”

“那我找孫誠。”苟得利說道。

“苟少爺,您還不知道吧?自從上次的事之後,二公子被禁足了,還有尚書府的三公子,兩人都關著呢,到現在,想出都出不來。”小三子看著他,尷尬的說道。

“這樣啊?”苟得利也沒想到,他這倆朋友被禁足。

“那小三子,麻煩你再跑一趟,告訴孫將軍說,得利請他驗刀。招財,將刀給小三子,我們在門口等。”

有事忙?你一個閑賦在家的人,會有事忙?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