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陌刀
招財將長布包袱遞給小三子，又掏十多個銅板，放在他手裏：“辛苦兄弟再跑一趟，留神這刀，很貴重。”
“那行，你和苟少爺再等會兒，我再跑一趟看看。”小三子將銅板塞入懷中，扛著刀，進入側門，關好。
“少爺，您說孫將軍會見我們嗎？”招財看著關閉的大門問道。
“一定會，我們隻需耐心等待。”苟得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少爺，現在天氣逐漸變熱，您到背陰的地方涼快著，我在這裏等著就行。”招財說著，指了指一個沒被陽光照射的牆角。
“一起吧，那裏能看到將軍府門口。”苟得利說著，走向他指的地方。
招財緊隨其後，主仆二人站在背陰處，招財時不時的看向將軍府門口，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門口有動靜。
“少爺，這…”他有些按耐不住了，這都快小半個時辰了。
“耐心等待，會有好結果的。”苟得利說道。
他相信，這個異世肯定沒有陌刀，對於一個武將來說，沒有什麽比兵器，更有**力了。
大約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門打開，小三子出來。
招財一看，趕緊跑向前：“小三子，怎麽樣？孫將軍見我家少爺嗎？”
“見、見。”小三子滿臉開心：“快請苟少爺進府。”
“好。”苟得利緩步向前，從側門進入將軍府，招財跟上，小三子隨後關門，帶路。
他邊走邊看，心中拿將軍府，和現代的恭王府比較，雖然整體比不上現代的恭王府，但也小不了多少。
裏麵亭台水榭，連廊、假山、花園等一應俱全，苟得利不由感歎，如果這座宅子在現代，恐怕有錢你都買不到。
小三子引路，來到一個院子，進門，苟得利看到一個年近五旬、身高五尺八寸（約一米八），滿臉絡腮胡，古銅色的臉龐，身體健壯的男子，正在拿著刀比劃著，他猜想，這就孫將軍。
“得利見過孫將軍。”苟得利進入大廳，拱手，對陌刀愛不釋不手的孫戰勝說道。
“賢侄，快來，坐。”孫戰勝笑容滿麵的熱情招呼。
有門，看來送禮送到了心頭，這回，不用想著如何開口說抱大腿了，這大腿自己就伸過來了。
“謝謝世伯。”苟得利見機改了稱呼：“世伯，這刀可喜歡？”
“上茶。”孫戰勝對門口喊了一聲，有人應答。他坐下，接著說道：“喜歡，太喜歡了。這刀，簡直就是絕世兵器，敢問賢侄，是從何處得來？”
“就在小侄養病的破院子裏，是招財挖出來的。”苟得利說道。
這刀是無主之物，且來曆正常。
“沒想到這世間，還有手藝如此高超的匠人，能鍛造出如此好的刀。”孫戰勝實在太喜歡這刀了，可惜，無緣見這鍛刀之人。
苟得利看著他的表情，從開始的興奮，到剛才的搖頭，並且刀從未離手，就知道，今天的事，基本上成了。
“小侄也是偶然得到這三把刀具，知世伯乃習武之人，俗話說，寶刀贈英雄，請世伯笑納。”
“送給我？不是說驗刀嗎？”孫戰勝聽他的遣詞，感覺苟得利這個不學無術紈絝，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他也沒接觸過他幾次，但他的二兒子，他還是了解的，能成他二兒子的狐朋狗友，還能有什麽學問。
“招財，去到門口小三子那裏，歇會兒吧，這裏不需要你伺候。”苟得利看他一眼後，示意他離開，招財應聲，出了門。
“所有人退下。”孫戰勝也打發了站在門口，等待召喚的下人。
苟得利微微一笑，端茶入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世伯，請修書一封至孟尚書，讓孟世伯來一趟，小侄找兩位世伯有話說。”他道出了目的。
孫戰勝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下，想不透這個紈絝，要和他與孟尚書說什麽，難道是這刀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盡管他想不明白，但孟尚書來了，這個紈絝就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隨後，起身到書桌前，磨墨提筆。
信寫好後，交於下人，叮囑幾句，孫戰勝坐下：“賢侄，莫非這刀…”他話說半截。
“嗬嗬。”苟得利一笑：“世伯，這三把刀，小侄是這樣安排的，您看合不合理，您和尚書府各一把，餘一把獻給皇上。”
“獻給皇上？為何？”孫戰勝吃驚的看著，語出驚人的苟得利。
“世伯被罷官閑賦在家，個中原因，小侄也聽仆人招財說起過，長山郡一戰失利，丟失一郡之地。”
“先皇氣的吐血而崩，若按罪，世伯當誅，可世伯卻隻被罷官閑賦，這是為何？”苟得利漫不經心的說道。
“賢侄以為為何？”孫戰勝表麵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驚天浪濤。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還和大兒子探討過幾次，得出的結果，無非就是先皇原來重病，失一郡之事頂多算添了把柴。
再說，他的指揮並未出現太大問題，但奈何魏國兵強馬壯，且人數三倍於大梁，失敗也算正常。
“世伯，小侄是這樣想的，先皇已駕崩，新皇登基，一郡待收複，且世伯並無大錯，新皇登基就殺將，這於國於民不利。”
“小侄相信，世伯必有官複原職之日，送刀，不過是想將此日，提前而已。”苟得利說完，喝了口茶。
這還是那個紈絝？怎會有如此變化？其言談舉止，行事作派，怎麽看，都不應該是那個，年紀才十五歲的紈絝才有的。孫戰勝愣愣的看著他，忘了說話。
“世伯，喝茶。”苟得利見他起疑心，笑道：“世伯，您沒看錯，小侄就是那個紈絝。”
“隻不過，受傷養病期間，有些奇遇罷了，所以才略有改變，待孟世伯到來，小侄會當麵告訴兩位世伯，小侄的那些奇遇。”
被一語道破心中猜測，孫戰勝老臉一紅，略有尷尬的說道：“好、好，喝茶、喝茶。”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終於在巳時，等來了兵部尚書孟天德，三人一番寒暄。
孟天德拿起桌子上的陌刀，摸著發光的刀刃，手指輕彈，“叮”的一聲脆響：“好刀、好刀，孫將軍，這就是你所說，賢侄送過來的刀？”
“是、是，賢侄，這回你孟世伯也來了，可以說說了吧？”孫戰勝笑道。
孟世伯？聽到他口中的三個字，苟得利心中笑了。
“兩位世伯請坐，待小侄慢慢道來。”孫戰勝和孟天德就坐，飲茶，苟得利說道。
“實不相瞞兩位世伯，就在小侄昏迷之際，似乎，有一個白胡子老者經常指點小侄，直到小侄醒來。”
“在夢中，小侄獲益良多，所以才有如此蛻變，小侄也知道兩位世伯看出，小侄與以往不同，便是因為如此。”
“夢中有人指點？”孟天德詫異道：“神鬼之說，雖然自古有之，今親眼所見，仍感驚訝，那賢侄，這刀…”
“此刀名為陌刀，長約六尺，柄約尺餘，寬寸餘，用天外隕鐵打造，共四把，其中一把，被右相府二小姐訛去，剩下的三把，是送給兩位世伯的。”
“另外，小侄剛才不是故意隱瞞陌刀出處，實在是鬼神之說，太過飄渺，小侄怕世人誤以為小侄是妖怪，所以不敢說實話，也請兩位世伯替小侄隱瞞。”
苟得利拱手作揖後，打開招財背來的包袱，拿了三本書：“兩位世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