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在屋簷下
“敢問是何物？”蘇茂突然打斷了父親的話，拱手問道。
“請問你是…”苟得利話說半截。
“在下相府長子，蘇茂。”他自我介紹道。
“久聞蘇大公子大名，在下托令妹所帶之物，是四把刀具。”苟得利說著拱手一禮。
蘇倫一聽，不是酒，那就好，這一下，他心情舒暢了，臉上的表情也不僵硬了，還好被兒子打斷，這要是整錯了，別說，他是真的會很心疼的。
“難怪讓舍妹幫你帶進京都，刀具可是受朝庭管製的。”蘇茂見縫插針。
“這一點，在下知曉，因有不得已的原因，請大公子理解，可否將刀具還給在下？”苟得利直言快語。
古代人的淳樸去了哪裏？一個個的，心眼子多的跟蜂窩煤似的。
“來人，去…”
“爹爹，不用派人去找女兒。”這話音剛落，蘇晴邁步走到蘇倫身側。
看著苟得利主仆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心中暗笑，活該，你這紈絝狗，看你還敢坑本小姐的銀子不？
“秋月，讓小廝把狗少爺的東西，拿出來吧。”
苟得利知道她在罵他是狗少爺，可這倒黴的姓氏，他又能找誰說理去？
“謝謝蘇二小姐幫忙。”他拱手一禮。
小廝將一個長長的布包袱，放在了主仆二人麵前後，退到了後麵。
苟得利一個眼神，招財領悟，去拎包袱，卻感覺重量不對：“少爺，輕了不少。”招財小聲的說道。
“相爺方才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相爺不介意在下查看吧？”苟得利這理由找的無懈可擊，拿他的話，堵他的嘴。
想偷偷昧下本少爺的刀，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請便。”蘇倫說道。反正又不是酒，管他呢。
“招財，打開看看。”苟得利吩咐，招財解開繩子，打開長布包袱，卻發現隻有三把刀具。
“少爺，你看…”招財指著包袱說道。
“敢問蘇二小姐，這包袱裏，明明是四把刀具，怎麽成了三把了？”苟得利說完，卻發現蘇倫父子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閃閃發亮的陌刀，心想：可能要壞事。
“你說四把就四把，你有證據嗎？”蘇晴笑道。
“這是我親自從地下挖出來的，就是四把。”招財搶先把話說明。
“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插嘴了。”小丫鬟秋月嗆聲道。
“本來就是四把。”招財繼續說道。
“狗少爺，你可有證據？”蘇晴根本不理招財說幾把刀，就是一口咬定，讓他拿出證據。
“沒有。”苟得利幹脆而直接回答。
“少爺，您也明明親眼看到的啊，是四把刀啊。”招財說道。
“狗少爺，看來你的奴才不服氣啊，那我問你，這個繩子是誰綁的？”蘇晴笑道。
“是我綁的。”招財承認。
“你說是你綁的，現在又是你的解開的，你發現這繩子，綁的有什麽異常嗎？”蘇晴問道。
說吧、說吧，就快掉坑裏了，看你們怎麽往上爬。
“呃…”招財無言以對。
他哪兒注意這個了啊，當時就是想解開，看看刀有沒有少。
“你口口聲聲說是四把刀，當著我們相府，這麽多人的麵打開，卻發現是三把，難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瞎子？”
“狗少爺，幫你不求謝，訛人就不對了吧？”蘇晴笑道。紈絝狗，這回看你怎麽死。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相府門風，在下領教。”苟得利說道：“招財，我們走。”
“少爺，明明少了一把刀，我們…”招財不敢往下說了。
“相府門風，豈容是他人說三道四，狗少爺，要不我們去衙門裏，說說相府門風，順便再讓衙門審審，那把刀，是被誰拿走了，如何？”蘇晴說道。
蹦啊，你蹦啊，看本小姐一巴掌拍不死你？
“妹妹說的對，我們去衙門理論。”從陌刀上收回目光的蘇茂，來了一記助攻。
“招財，我們走。”苟得利說完，率先邁步離開，招財趕緊綁好包袱，追了上去。
“黃口小兒，敢在相府門口鬧事，要不是你跑的快，肯定拉你去衙門。好刀啊、好刀，這要是…唉”蘇倫說完歎了口氣。
這要是給他一把，多好啊。
“爹爹，不用歎氣，做好事會有好報的。”蘇睛莞爾一笑，進了相府大門。
父母不知小妹的性子，他這個當哥哥的，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著她那端莊的淑女範，再想想她的另一麵，蘇茂不禁搖頭微笑。
“少爺，相府昧了咱們一把刀，太不是東西了。”招財追上他，恨恨的說道。
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不願給也得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麽大的把柄在人家手裏，不低頭？
那就得撞的頭破血流，以後還是躲著這相府為好。
“沒聽人家說，要去衙門嗎？我們無權無勢，去了衙門怎麽說？就算我們說的是真的。”
“衙門裏的人是相信你我，還是相信右相府？刀具受朝庭管製，我們還去衙門，那不是找死嗎？”
“對、對，少爺說的對。”聽完苟得利的分析，招財點頭似雞啄米：“少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找家客棧，洗個澡，這都快成乞丐了。”苟得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說道。
“好、好，洗個澡，去去晦氣。”招財說著拍了拍身上的土：“今天真是倒黴，少了把刀，丟了四壇酒。”
“那酒就當喂狗了，別絮叨了。”苟得利看了他一眼，無奈一笑。
“是少爺。”招財應聲，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前麵不遠處的客棧。
……………
“大哥你已經喝了三盞茶了，有話就說。”蘇晴看著隻顧喝茶蘇茂說道。
“知道大哥從小到大的心願，是什麽嗎？”放下茶杯，蘇茂笑道。
“知道啊，可是我又幫不了大哥。”蘇晴揣著明白裝糊塗。
“真不想讓大哥仔細看看？”
“什麽都沒有，大哥想看什麽啊？”
“既然這樣，那大哥就不為難小妹了，我去看看爹爹睡了沒？”蘇茂說著，起身，假裝要走。
“看可以，但不能告訴爹娘，能做到嗎？”蘇晴說道。
“能。”蘇茂收起笑容，轉身又重新坐了下來。
“秋月。”蘇晴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會意點頭出去，沒過一會兒，雙手吃力的拿來一個長布包，放在桌上。
打開，裏麵正是苟得利的陌刀。
“好刀、好刀。”蘇茂站起來，撫摸著刀身：“刀身和刀柄比普通刀劍，長很多。”用手指輕彈，清脆的聲音傳來。“秋月，拿皮尺來。
“是，大公子。”秋月行禮後，轉身出去。
蘇茂單手拿刀，感覺略沉：“材料特殊，外形怪異，而且很重，第一次見這類刀具，也不知是那個匠人，用何等材料打造而成。”
“管他什麽人，用什麽材料打造的呢，哥哥喜歡就行。”蘇晴看著看刀入迷的蘇茂說道。
“對、對，妹妹說的對，大哥喜歡就行。”蘇茂笑道。
“大哥你…”
“大哥是真心喜歡。”蘇茂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不行，這是我的。”蘇晴說道：“為了這把刀，我可費了一番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