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多出個人
“都準備好了，那我開門了。”程一樹輕聲提醒。
眾人點頭，大牛看了他一眼，應聲吹熄了火折子。屋子裏瞬間一片漆黑，果然什麽都看不見。程一樹深吸口氣，手剛放上門板，便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幾聲慘叫。
他頓了頓，仔細聽外麵的動靜，“等等，外麵好像有另外的人。”
“聽出來了，似乎是兩方搏鬥，怎麽辦？”裴華湊了上來。
“別出來，等著我進去！”突然一聲女聲傳來，聲勢淩厲卻氣勢十足。
程一樹愣了愣，“莫非，這就是那位主管？”
“聽動靜，咱們似乎不用擔心了。”大牛鬆了口氣，“我把火折子點燃了？”
“好。”程一樹應道，“聽戰力，這位姑娘相當厲害，我們跟著她，好像沒那麽擔心了。”
“確實，但誰能說得準，她真的是那位主管呢。又或者她真是，就真的能護住我們所有人？”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就在大牛剛把火折子點亮的瞬間。
眾人一聽這話剛放下的心又立刻繃緊了，程一樹卻聽出了一絲不同，他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十個人，又心神俱震的看了一遍。怎麽回事，多了一個人？
可他剛醒點亮火折子時，看到的分明隻有九個人。他向來對數字敏感，這也是他能順利進國子監的原因之一。他不會記錯人數，更不會數錯人，而此時他們中間，竟然多出了一個。之前大家剛醒過來自我介紹，他大致記了一下另外九個人的臉，但現在看過去，為什麽覺得人人都很眼熟？不過身邊的大牛和裴華他還是熟悉的，他們的氣息沒有變。
程一樹不動聲色再次觀察了圍著自己的十個人，除開大牛和裴華，其餘人好像沒有特別的麵貌特征，大家都很普通，所以那個加入他們中間的，也相當普通。但他能肯定剛才那話就是新加入的不知道什麽東西說的，他想讓他們慌亂起來，他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眾人聽了他的話心裏有點慌，再看程一樹沉默不語，都以為他讚同那人的話。
“那怎麽辦，我們開門出去幫忙吧。”
“是啊，她一個姑娘，大概也堅持不了多久吧……”
“我們怎麽能肯定門外互鬥的，就是那位帶隊的總管，萬一不是，出去豈不是送死？”
“所以是出還是不出，那位程書生，你倒是說說話呀。”
程一樹眉頭緊皺，他在想下一步該怎麽做，他們應該先揪出十一個人裏不屬於自己隊伍的那一個，否則隨時都可能被背刺。如果他坦白引起恐慌，那人會不會趁機做些什麽，如果不坦白，那人一直留在隊伍裏，也不是什麽好事。何況外麵那麽凶險，那人應該會慫恿他們出去，而他們沒有對敵的經驗，不知道對方是什麽，隻可能會損失嚴重，到最後全軍覆沒都不一定。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之前一心想要衝出去，是因為外麵的東西沒人對付，遲早會衝進屋子。現在外麵有總管在，早吸引了對方，他們就沒有必要去送死了。可他們十個聯手，能對付得了極擅偽裝的那一個嗎？答案是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要試一試。
“程一樹，你說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大牛確實是個粗人，完全沒察覺到程一樹因為恐慌和無措整個臉色非常難看。
但幸好裴華是個心細之人，他發現了，湊上前低語，“怎麽了？”
“咱們中間多了個人。”程一樹輕聲說。
裴華臉色一白，迅速看了看周圍的人，嚇得倒退了一步。大牛這才發現不對勁，因為程一樹那句話，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聽見了。
“別慌，否則打草驚蛇，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對付。”
程一樹不管那個多出來的人是不是能聽見，他把重要信息說了，就開始觀察其他人。
“真的是十一個，不可能，剛才還是十個……”大牛愣住了，“是我們熄滅火折子的那個時候……你們，還記得你們身邊人什麽樣嗎？”
大牛努力做到不慌，但還是忍不住靠近程一樹和裴華，“怎麽辦，有什麽東西混進來了。”
他們身邊的人也反應過來，一時驚慌失措，卻牢牢記住了程一樹說的話，不要慌，不要被多出來的東西發現。他們著急的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發現都是熟悉的。
“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程一樹問。
眾人麵麵相覷，站在外圈的一個人突然舉手，“好像是我，身邊的哪位，但我確實沒注意是身邊還是身後。”
他身邊的人慌忙離他遠了些，“你可別胡說，我沒說過。”另一邊的附和。
兩人話音一落程一樹就聽出來了，不是他身邊的兩個，倒是他的聲音跟方才的話音有點像，卻又多少有了些區別。什麽情況？程一樹眯了眯眼睛，“現在讓大家聽可能聽不太出來了，有人混進了我們之中，為的就是讓我們互相猜忌提防，說明這個任務，我們需通力合作才能完成，如果猜忌提防各自為陣，恐怕……”
“道理我們都懂，可現在我們不知道誰是對手，要怎麽合作？”
“就這樣合作。”程一樹想了想，“如果有人有異心，在合作中就能暴露出來，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解決。但現在的情況，誰也不能落單，我建議分為五人一組，多一個人其中一組就六個人，這樣就算有人暴露，其餘五個努把力，說不定能製服他。你們覺得呢？”
“咱們就十個人，還是呆在一起吧。”
“是啊，大家對彼此都不熟悉，也不可能配合得多好，不如一起，人多力量大，相互合作又相互監督……”
“我隨你們。”程一樹隻是覺得，如果大家在一起，那人暴露肯定會傷害就近的人，所以不管誰站在誰旁邊，都會相互提防，還要怎麽合作？如果五個人圍一個圈，誰都能觀察到誰，圈子又小，更好互助。但既然大家都不同意，他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