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陰鬼入體

秦母發起瘋來,滿院子亂竄。攪得眾人雞飛狗跳地,有的抓有的躲。

張小玄躲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秦母一竄竄到張小玄身邊。

張小玄順手將秦母一把抱住,張口呼喚道:“我抓住了,快來。”

秦雲冠和仆婦一起圍堵秦母,好一頓折騰才將秦母牢牢捆縛,送入房中。

秦雲冠來到張小玄身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尷尬地笑著說:“小道長見笑了,多謝道長援手。”

張小玄捂著左臂,左左臂被秦母抓了一把,已經露出隱隱血跡。齜牙咧嘴地說道:“秦公子,你看我這傷……?”

秦雲冠連忙躬身賠禮:“在下家中有上好的傷藥,這就給道長奉上。再另外賠償道長五十兩紋銀,請道長笑納。”

張小玄內心歡喜,麵色卻露出些許痛楚的表情,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這一晚,道士們唱和不斷,法事做了一夜。第二天正午時分,離開了秦府。

張小玄先去稟報了師傅,討要了工錢一百個銅錢。打了個哈欠,就回自己丹房靜室休息。

一覺睡到第二天一早,張小玄還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地。

這一晚噩夢不斷,總是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喘著粗氣。

張小玄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去給師父請安。

玄天子一見張小玄,不由地噗呲一樂,說道:“徒兒啊,你這黑眼圈有點意思,愈發顯得肌膚如雪了。”

張小玄嘴角抽搐:“師父,你這話裏有話啊?也就是說我麵無人色唄。你說,我這是咋回事?”

張小玄擼起袖子,左臂上的傷口已經發黑,隱約還散發著腥氣。

玄天子說道:“為師不擅長看病,這個為師也不懂。不過,看你麵如人色,應該活不過幾日了。不然,你先用買個棺材備著?”

張小玄臉上露出敦厚純真的微笑,說道:“師父,買棺材之事還早。師父可有什麽解救辦法,能告訴徒兒麽?”

玄天子打著哈哈,搖頭就說自己不知。

實在被張小玄纏住了,才說道:“以後有事,自己先去書齋尋找答案,不要來騷擾為師。”一拂衣袖,將張小玄轟出了丹房。

張小玄隻覺得身上一輕,不知不覺就退出丹房,站在了門口。

吐了吐舌頭,這老牛鼻子明明高深莫測,可就是不告訴我。

來到書齋,實際上是一座三進的小宅院,裏麵堆滿了書籍。

張小玄將書齋逛了一圈,看著堆得滿滿當當的書籍,愁眉苦臉地想,這可怎麽找?

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道士,在一旁讀書。

張小玄走過去深鞠一禮:“敢問師伯,我想找療傷相關的醫書,怎麽找?”

老道士抬起頭,老眼昏花地看著張小玄,目光渙散口齒不清問道:“你要找啥?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趙小玄湊近幾步,又說了一遍。

老道士手張開在耳朵上,耳朵對著張小玄說道:“啥?要看法術的書?”

張小玄苦笑一聲,湊到老道士耳朵邊,咬著耳朵大聲說道:“我要療傷。”

老道士咧著嘴,露出幾顆搖搖欲墜的牙齒,笑著說道:

“哦,聽到了,你要學驅邪之術。你去那邊看看。”

說完,將枯瘦的手指一指,就低頭不再理睬。

張小玄搖搖頭,無奈地往手指指出的方向走去。

眼前一排都是各色奇門法術的書籍。

隨手抽出一本翻開一頁,上麵寫到“取端午之夜井水,混合女子頭發,配以法咒放置於女子屋外,可令女子情動。”

張小玄搖搖頭,這特麽什麽亂七八糟的,純屬迷信。

又翻開一本,上麵寫著一大堆的詛咒害人方法。

張小玄“呸”地一聲,這種書不是應該銷毀麽?怎麽可以流傳在世上?

隨手翻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法術,倒也是有趣。

正好看到一條,“強陰鬼入陽體,夜夜以陰刑拷打,可引陰鬼發狂。生者亦如瘋癲、體內生陰毒。”

張小玄眉頭一動,發狂?陰毒?

沿著書架一本一本地找了過去,發現有幾本關於陰毒的書籍。

張小玄看完,皺著眉走出了書齋。

“看來,自己是中了陰毒了。找師父救治?還是算了。問對卜一卦係統?自己又沒啥本錢。這可咋整?”

一邊想,一邊走,被一個道士迎頭撞上。

那道士見張小玄,氣喘籲籲地笑著說:“可算找到師兄了。秦府有請師兄立刻過去,說有急事。”

張小玄被道士拉著,騎了快馬就往秦府趕去。

路上那道士說,自玄都觀道士祈福結束離開秦府,秦母忽而清醒了。言道自己昏迷之中,見過張小玄,要求一定請張小玄來見一麵。

來到秦府,張小玄被秦雲冠領著來到秦母的臥房。

秦母臉頰枯瘦,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自發病以來,一旦發狂就記不得任何事情,隻有這一次記得了小道長。看來,小道長是解我這次困厄劫難之人。”

張小玄眨著無辜的大眼,麵露清純的微笑,說道:“謝謝老夫人抬愛,隻是小道士沒什麽法力,幫不了老夫人。”

秦母無奈地苦笑:“小道長,我在昏迷中抓傷了你,你也中了陰毒。如今,救我就是就你自己,請你萬萬不要推遲了。。”

張小玄驚訝地說道:“啥?陰毒是啥?我會死麽?”

秦母哀歎一聲:“死了還好,就怕會變成陰鬼,成為施法之人的傀儡。”

“小道長,你還是別裝模作樣了,身為老仙師玄天子的關門弟子,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吧?”

張小玄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著說道:“老夫人中的是陰鬼之術,也就是中邪。”

秦母“籲”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了好一會,才睜眼說道:

“小道長果然慧眼如炬。老身一直在猜測,看來果真就是了。”

一個月前,秦母去寺院燒香還願,一個乞丐想要偷盜秦母身上的玉佩。

這玉佩是秦母近日無意中得來的,雖然不算珍貴,卻是心愛之物。

秦母讓家丁驅趕那乞丐,乞丐離開之時,指著秦母怒罵:

“你這個吝嗇的老虔婆,一定會遭報應的。一月之後,你就會被陰毒攻心而死。”罵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比比劃劃地畫了一通。

秦母回到府中,不久之後就開始發病。時而糊塗、時而清醒。清醒之後,對發病之時的癲狂全都記不得。

請了無數名醫,吃了定神安魂的藥物,也沒什麽用。

又請了高僧道士,有人認出來陰毒。這才請了玄都觀前來祈福。

張小玄恍然大悟:“臥槽,難怪你們要請我們玄都觀做什麽祈福,原來是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