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法
張小玄瀟灑地揮了一揮手，說道：“再見，不見。”
老夫人連忙哀求道：
“道長，請你不要誤會。我並不知道一定是陰毒，隻是懷疑。另外，玄都觀不接驅邪除妖這些法事，我們沒辦法才隻說是祈福。”
張小玄道：“老夫人故意拉我們玄都觀下水，我們還是自己顧自己吧。我回我的道觀療傷，老夫人也趕緊找別人醫治。”
“哦，對了，這次請我來的香火錢就免了，小道算是送秦公子一個人情。”
張小玄抬腿就往外走，剛走出兩步，就被秦雲冠抱住了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嚎著：“求道長救救祖母，弟子願意舍盡家財。”
聽到這句話，張小玄可就來興趣了。
停下腳步，看了看秦雲冠，又看了看躺在臥榻上抹眼淚的秦老夫人。
“小道就直說了哦。本來我不想管的，念在秦公子一片孝心的份上。診治費、出場費、做法事、道具費……，反正您給五百兩紋銀就得了。”
秦母和秦公子一口答應下來，連忙捧出紋銀五百兩。
張小玄絲毫沒有推辭，收下銀子，約好三日之後驅邪。
張小玄懷揣著沉甸甸的銀子，心中無比滿足地回到了道觀。數著白花花的銀子，笑的臉上隻看到大白牙，看不到眼睛。
等興奮勁過了，才發起愁來。
這銀子好賺，可就怕沒命花。自己的陰毒，師父說了也沒幾天可以活了。
現在空口白牙地答應秦府，如果解決不了，自己和秦母就一起完蛋。
想來想去，沒別的辦法，還是問問係統吧。
進了係統，卦鬼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衰相。
張小玄二話不說，直接開問：“我要解決陰毒這件事，拿什麽做卦金？”
卦鬼毫不猶豫地說道：“身體。”
張小玄蹲在地上，哀歎一聲。
“我說死鬼，能不能別總惦記著我身上這點兒零部件？咱能有點息不？例如，你做個天使投資人，等我辦完了，我再給你來點回饋？”
卦鬼疑惑地問：“什麽是天使投資人？”
張小玄解釋了一大通，什麽天使投資、A輪、B輪、C輪，卦鬼聽了半天也沒明白，好不容易聽懂了一點，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賒賬？”
張小玄歎息一聲：“也算是吧。我說老卦啊，能賒賬不？”
“不行！”卦鬼一口回絕。
張小玄鼻子差點氣歪了：“我廢了這麽多的口舌，你來句不行？信不信我打扁你？”
卦鬼說道：“雖然不能賒賬，但是我可以把信息分拆，按照每個小線索收費，等任務結束再給全部的卦金。”
“哦，分期！臥槽，這係統特麽的怎麽這麽雞賊？”
張小玄一咬牙說道：“就這樣，咱們先試試看。”
卦鬼沉聲說道：“張小玄求取陰毒一事的解決辦法，全部卦金為一隻手或者一隻耳，時間三年。”
“本次僅提供一條線索，紋銀五百兩。如果後續不再求線索，契約終止。如果求取到全部線索，則必須支付全部卦金。”
張小玄哀嚎一聲：“我去，這點銀子，我還沒焐熱，這就沒了？行吧行吧，趕緊地，別囉嗦了。”
一連拋了六次銅錢。卦成，卦鬼又一頓瞎攪和，說道：“卜卦成功，提供線索一條。”
張小玄欲哭無淚，收到了一個黃豆大的金光。信息中說道，“去書齋找老道士。”
看到這條消息，張小玄徹底進入狂暴模式，抓住卦鬼一頓拳腳。
卦鬼身影飄忽如同空氣一般，隻是**漾了幾下。
張小玄氣喘籲籲地收了拳腳，雖然明知道打不到卦鬼，畢竟心裏舒坦了不是。
退出係統，徑直來到書齋，一頭跪拜在老道士身前，磕頭說：“師伯，求你救我，我中了陰毒。”
老道士老眼昏花地看了半天，張開沒剩幾顆牙的嘴，笑嘻嘻地說：
“原來是你啊，上次你不是要找什麽什麽書來著？”老道士抓耳撓腮想不起來。
張小玄提醒道：“上次我找療傷的書，其實就是陰毒。”
老道士哦哦地說：“是嘍、是嘍，就是陰毒。你要幹啥，怎麽跪在這兒？”
張小玄心中哀嚎，“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和老道士解釋。
老道士最後終於伸出一根顫巍巍的手指，指著書海中一個角落說道：“我說小仙子啊，你去那邊看看，有一本叫《九幽秘談》，那裏麵好像有說這個。”
張小玄磕了幾個頭，站起身。正色對老道士說道：“師伯啊，你別叫我小仙子了。我叫小玄子。”
“哦，好的，小仙子。”
張小玄尬笑一聲，也就不辯解了。
來到角落坐在書堆裏，一本書一本書地翻找，終於找到了這本《九幽秘談》。
書裏全是各種陰邪的法術，引人見鬼法、殺人煉魂法、煉血鬼法、煉火鬼法……。
張小玄一邊看，一邊嘖嘖地惡心。這特麽都是什麽邪門歪道啊。
張小玄邊看邊思索，才明白了具體怎麽回事。
上次看到的書，隻是簡單說了大概的情況。這本《九幽秘談》，詳細介紹了施法的步驟、中者的症狀、解決的方法。
現在張小玄自己被陰毒沾染，也就是和秦老夫人同命相連。
秦母如果被折磨死，張小玄的陰毒就會立刻爆發，也會被陰毒折磨死。
解決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施法者，取得他控製陰鬼的道具，銷毀道具後，二人自然痊愈。
張小玄捏起了小拳頭，用力鼓了鼓小耗子一般的二頭肌，低聲給自己打氣，“張小玄加油，張小玄你行的。”
雙手比劃著法咒，順應著陰毒的感知，張小玄來到了城外。
城外遠比不上城內的熱鬧，越走越荒涼。
走了一兩個時辰，來到一個小小的山坳，裏麵空地上搭著一個草棚。
張小玄沉聲說道：“請問，裏麵可有人？”
草棚裏傳出一個暴躁的聲音：“誰在說話？快滾，別來我的地盤。”
張小玄高聲說：“在下玄都觀玄天子的弟子張小玄，有事情教道友。”
一個瘦弱的身影鑽出了草棚，亂糟糟的胡子、身上破衣爛衫。
張小玄心中道，“這就是秦母說的那個乞丐了吧？”
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道友，我是因為秦母一事而來，懇請道友交出陰鬼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