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外有人

柳畫跑了一個小時,心跳得快要爆炸了,周圍哪怕有聲鳥鳴她都嚇得趕緊躲起來,遠遠地看見了山下的土路,手機也適時地滴了一聲,短信對話框跳出來,提示柳畫涉嫌在境外某個聽都沒聽過的小鎮犯法,讓柳畫趕緊聯係短信上的手機號,可以確保幫她躲過懲罰,隻要三十萬。柳畫從來沒有這麽感激過詐騙短信,狠狠親了一口手機,一邊狂奔下去一邊報警,過路的拖拉機帶著淚流滿麵的柳畫去了近山的村子。

木長豐已經打完了三盤遊戲,獵刀和蚯蚓還沒回來。

“看著他們。”木長豐丟下一句話出了帳篷,另外一個人和徐莉一起看著躺在地上的話劇社眾人。

“怎麽才回來?”木長豐點燃一根煙問迎麵走來的獵刀。

獵刀把信號屏蔽器關上:“勇爺帶人來了,蚯蚓正在那個營地堵那倆丫頭片子。”

“嗯,沏茶待客。”木長豐回帳篷裏,在地上挑了兩個哭的不太厲害的女生拉出帳篷。

這邊兒獵刀剛把茶葉煮好,那邊從山上下來一群人,個個一臉凶相。

“豐哥。”獵刀示意木長豐。

木長豐站起來:“?勇爺怎麽沒來?”

為首的小眼睛伸手跟木長豐問好:“豐哥,頭一回合作,勇爺不放心,讓細狗我來打打前站。”

“咱們兩家可不是頭一次合作,”木長豐笑眯眯地看著細狗:“我爸跟勇爺合作幾十年了,怎麽能說是第一次呢!!”

細狗收回手:“嗨,木爺的手段為人我們都門兒清,可跟豐哥你就打過一回照麵,還是在手機裏,咱們這生意,抓住是要掉腦袋的,小心點兒好。”木長豐有些不高興。

“來,狗哥先看看這兩,裏麵還有十幾個,這回貨量大,質量還好,咱們這價錢是不是……”木長豐接過獵刀遞過來的茶杯端給細狗。

細狗有些不屑地接過茶杯:“哦,這我得跟勇爺商量商量,豐哥你放心,看在木爺的麵子上,這價錢不會給太低的。”細狗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掏出對講機跟勇爺說貨物的情況。

“勇爺,這貨不錯,您要不親自下來看看?”細狗接過木長豐給他的銀行卡,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對講機那頭刺啦了一下,一個機械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來:“豐哥,還真是謝謝你,這批貨我要了,勇爺就留給警察了。”

“好小子,你敢黑吃黑。”細狗把對講機摔在地上,木長豐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明白現在解釋細狗肯定是不會聽的。

“章程咱們走。”木長豐大喊著帳篷內那名看守眾人的男人的名字,和獵刀已經竄進樹林裏。

“出什麽事了?”徐莉莽莽撞撞地從帳篷裏衝出來。

細狗一把掐住徐莉的脖子衝樹林裏喊:“木長豐,你的女人你都不要了,你這膽量還敢跟老子玩兒黑吃黑,給我出來!”對講機哧啦哧啦響起來。

“他不會回來的。”對講機那頭的人說話了,“我這裏看得很清楚,木長豐和他的手下已經下山去了,這小妞你就留著賣錢吧!”

“你是誰?知不知道勇爺是什麽人?”細狗氣呼呼地把徐莉丟到一旁。

“我當然知道,坎昆把勇華這人的生平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連勇華整過容都跟我說了。”對講機裏的人慢悠悠地說著。

細狗臉色都變了:“你是殺了坎昆的人?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不都已經清楚了,這還用問嗎?我現在從山上下來,看警察快還是我快,看你們到底是死,還是活!”

“有事好商量,你還在不在?喂?”細狗慌亂地捧著對講機。

“狗哥?現在怎麽辦?”細狗身後的人全都如臨大敵地看著山上。

細狗看了一眼帳篷裏的人群:“帶上他們下山,被警察抓住大不了關幾年,被那個劊子手抓住,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些人衝進帳篷裏把裝昏迷的話劇社眾人叫醒,用繩子串著他們的雙手往山下去,徐莉悄悄退到帳篷後麵,等細狗一行人走了,這才去追趕木長豐。

警察估計沒見過這麽熱情的犯人,一時有點兒蒙圈,警車開到山下,還沒來得及上山,細狗帶著一堆人從山上下來了,個個熱淚盈眶。

“警察同誌,我叫細狗,28歲,無業遊民,在勇爺手下做事,幫他販賣人口走私藥品,壞事基本都幹過,我那兒有勇爺的賬本,不過放在老撾,勇爺人也來了,就在山上,不過他已經死了,還有這群人,這可不是我們抓的,這是木長豐準備賣給我們的貨物,我們跟木長豐是頭一次合作,跟他爸木爺合作幾十年了,木爺幾個月前死了,生意就由木長豐接手了,你們來之前,木長豐跑了,朝西邊跑的……”

柳鉦撥通柳畫的電話,柳畫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爸,我有個同學,叫魚服,她在不在被綁著的那些人裏?”

“這裏有叫魚服的嗎?”柳鉦高聲詢問排隊上警車的人群,沒有人回答。

“二小隊,上山搜索,還有一名學生沒有找到。”柳鉦掛掉柳畫的電話,和二小隊一塊兒上山找人。

魚服路過營地看見落單的木長豐的人,便準備偷襲,還沒想好偷襲路線就被人打暈了,警察在陷坑內找到了昏迷的魚服,也在山頂找到了被人開膛破肚的勇爺,因為細狗等人涉嫌多起重大人口失蹤案,此案由刑警隊轉交專案組,柳鉦協同辦案,雖然細狗說案發現場有個殺手組織活動,但警方並沒有真到有第三部分人活動的痕跡,除了魚服曾經可能是被這第三方給打暈的以外,毫無證據和收獲。

魚服隻是輕微腦震**當天就可以出院,柳畫帶魚服去吃火鍋壓驚,本來想叫上方百爾和陳乘,但是陳乘說最近寫論文要寫瘋了,就沒有打擾他們倆,吃飽喝足柳畫和魚服回宿舍。

“魚服。”有人為路燈的陰影裏喊魚服,風從操場慢慢吹過來。

“誰?”魚服眯著眼仔細看著黑暗裏。

黑暗裏的人往外走了一步:“是我,魚服,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木長豐逼我的,我求求你……”

柳畫連忙把那人推回黑暗裏:“你怎麽還敢回來,你想死別連累我們,要不是我和魚服福大命大,這會兒話劇社的人都讓你給賣了,你還有臉求我們,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別,我走,我走,”徐莉抬手捂住臉:“嗚嗚嗚……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不這樣做,我媽,我奶奶都會被木長豐給收拾掉,我不想害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