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雨
外麵的雷聲轟隆隆地響個不停，閃電一下接一下地照亮大地，陳乘衝進方百爾的房間：“糟了糟了糟了。”
“你把耗子藥當糖豆吃了？”方百爾笑。
“什麽亂七八糟，魚服被木長豐從宿舍綁走了。”陳乘急的上躥下跳。
“你……開玩笑呢？”方百爾繼續敲打著電腦鍵盤。
“不是，”陳乘把方百爾從電腦跟前薅起來往外拽：“柳畫和魚服一個宿舍的，她說晚上木長豐又來請魚服吃飯，魚服沒答應，他找人把魚服給綁走了，現在還沒回宿舍。”
方百爾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這都十二點了，怎麽才說，報警沒有？”
“木長豐的勢力很大，就算是報警警察不會立刻受理的。”陳乘有些為難地跟方百爾解釋著。
方百爾拿上外套：“木長豐請魚服在哪兒吃飯？”
“在他的酒吧，我知道路，我帶你去。”陳乘趕緊換鞋拿鑰匙。
天空開始落雨，陳乘的車在馬路上飛奔著，一路闖了七八個紅燈，木長豐的酒吧開在舊宅區，這裏平房很多，路上也基本沒有攝像頭，在撞飛一個垃圾桶之後，方百爾和陳乘在一個標著狼頭的酒吧門口停下，方百爾衝進酒吧，酒吧裏一片寂靜，魚服正倚著吧台喝水：“你怎麽來了？”
“我……”方百爾還沒說話，鋪天蓋地的螢火蟲從吧台裏飛出來。
魚服看著那些螢火蟲笑了一下：“帶手機了嗎？”
“出來的太急，沒顧得上拿。”方百爾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
“找個電話，報警吧！”魚服淡淡地說道。
陳乘也衝進來：“大美女，你沒事呀！”
“誰告訴你們來這裏找我？”魚服遞給方百爾水杯。
“柳畫打電話通知我們的。”陳乘去吧台後麵拿水喝。
“哎……”魚服連忙想叫住陳乘。
陳乘已經到了吧台入口：“我……嘔……”
陳乘幹嘔著衝向門外，魚服拉住方百爾：“別看了，很惡心。”
“究竟怎麽回事？”方百爾問。
魚服拉著方百爾去遠一點兒的桌子旁坐下：“還得從他被我拒絕那天說起。”
半個月前，《獨白》表演完第二天，這部話劇太壓抑，學校不讚成拿出去參加比賽，祁老師回家憋新話劇去了，話劇社的人難得清閑，徐莉請大家去野營，為期十天，食宿全包，但隻請話劇社的人，外人不能參加。
徐莉帶了很多帳篷，足夠每人一頂，柳畫從來沒在荒郊野外睡覺過，跟魚服商量好了兩人住一個帳篷，負責做飯的男生們正在不遠處挖灶生火，魚服和柳畫坐在小溪邊釣魚。
“這裏風景好漂亮啊！”柳畫摘下掛在脖子上的相機遞給魚服：“幫我拍照。”
“好。”魚服接過相機，鏡頭裏除了柳畫，把遠處樹林裏依稀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魚服放下相機蹙眉盯著那個地方，風吹的樹葉唰唰響。
“怎麽了？”柳畫問。
“這邊兒風景不好，換個地方。”魚服笑著重新舉起相機。
晚上大家圍著篝火玩兒遊戲，真心話和大冒險，徐莉有些針對魚服，酒瓶子每次都對著魚服停下。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徐莉有些得意地問魚服。
魚服放下水杯：“大冒險好了。”
“那好，你往森林裏跑五百米，再拍張照片。”徐莉指著黑漆漆的身後。
“那咱們要怎麽知道她跑了五百米呢？”有個女生質疑。
“這好辦，柳畫你把手機打開，等魚服跑得夠遠的時候分享位置過來，不就知道了，”徐莉站起來：“加油哦！”
“那麽黑，我陪你一塊兒去吧！”柳畫哆哆嗦嗦地握住魚服的手。
魚服接過任柯遞給她的手電筒：“沒關係，不就是五百米，不過我可能比較慢，你們先繼續玩兒。”
說著往白天看到人影的方向走去，她本來就想過去看看，手電筒的光芒很快被灌木叢和雜草遮擋住，“嘩啦”一聲，魚服踩到了一個糖果包裝袋，袋子上沒有印名字和花紋，旁邊的草上還留著一個煙頭，煙卷細長雪白，在沒有燃燒的地方有三圈黃色的細線，魚服拿指甲摳了一下，貌似是真金的細線，把這兩樣東西放進密封袋裏，魚服做了一個大膽的約定，關掉手電筒，隻是憑著斑駁的月色繼續往前走。
大概過二十分鍾，手機震動了一下，魚服沒有把手機拿出來，她看到了另外一片露營者營地的火光，魚服動作迅速無聲地爬到樹上，一共五頂帳篷，全都亮著燈，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魚服在樹上待了一會兒剛準備下樹，“哢嚓”一聲，有人踩斷了地上的枯樹枝，魚服藏進樹葉裏悄悄尋覓著發出聲音的人，她身後左側有幾個高大的身影正吸著香煙走過來。
“不是說就幾個女孩子嗎？怎麽還有男生。”
“徐莉怕光邀請女生，她們不來。”
“豐哥，那個叫魚服的我白天看見她了，長得一般嘛！”
“你懂什麽，越是這種小家碧玉越招人喜歡，等哥幾個玩兒膩了，往勇爺手裏一賣，嘿嘿……”
“行了，那幾個男生都留著，器官現在也很值錢。”
幾人不再說話，往帳篷走去，魚服悄悄探出頭，嘖嘖，人心隔肚皮她知道，沒想到徐莉的心隔著防盜門，不過現在沒憑沒據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她，魚服正想著，手機開始震動，在口袋裏把手機關上，等那幾個人鑽進帳篷，熄了燈，這才打開手機，給柳畫發了一個定位，柳畫立刻傳回來一個驚歎表情，魚服看了一眼定位，她離營地一千多米了，確定那幾個人沒人察覺到她，魚服爬下樹，輕手輕腳回到帳篷附近，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打開手電筒。
柳畫和除了徐莉在內的女生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小溪邊：“我去，你再不出來，我們就去找你了。”
“怕什麽，”魚服攬住柳畫的肩膀：“咱們又不在自然保護裏麵，你還怕裏麵的肉食動物跑出來把我給吃了不成。”
“沒事就好。”徐莉淡淡地說道。
任柯遞給徐莉水果：“來來，接著玩兒，下麵該誰了？”
“我，我。”團隊裏個子最矮的那個女孩子歡快地跑回篝火旁邊。
柳畫不高興地瞥了徐莉一眼：“她指定沒按好心，早知道就不來野營了。”
魚服關上手電筒：“你不是說要多參加集體活動，增強團隊建設嘛，過去再玩兒兩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