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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笑板著個臉,對坐在這邊的葉芳林吼道:“姓葉的,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懷疑你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根據華夏國法律的規定。雖然你沒有自首情節,但是隻要你現在向我們如實坦白你的罪行,我們會在起訴意見書中請求檢察機關對你從輕起訴。如果你抗拒審訊,我可以告訴你,你接下來日子不會很好過。”

餘成在旁邊坐在旁邊製作審訊記錄。他把劉三笑的話一字一句的記在了本子上。劉三笑用餘光瞄到了他記錄的文字。一把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笨蛋,我剛才說的話。你全都記住了?”

餘成有些懵的點了點頭。劉三肖憤怒的吼道:“最後一局給我劃掉。”

“哪一句啊?”餘成有點摸不到頭腦。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呀?”

劉三秀無奈地望著這個菜鳥警察:“就是我說他日子不會好過的那句。”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餘成恍然大悟,劉隊長搖了搖頭,繼續詢問葉芳林。

對這個新來的小助理的表現,劉三笑一向是有些不滿意的,但是無奈刑警隊的人員實在是不夠充足。有一個人就算一個人吧。

葉芳林,我們繼續開始對你問話,你有沒有什麽想交代、想說的,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說吧。

葉芳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明白劉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殺了你女朋友趙燕。還不想承認嗎?”

“葉芳林委屈的說,我哪裏有殺他,你們不要信口開河。”

“你還想狡辯,我們給你看看證據吧。”

劉三笑讓餘成去打開了投影儀,投影儀開始播放那天的監控錄像,監控錄像顯示:8:00~10:00之間,隻有葉芳玲一個人進出16號樓。而且進去的時候他手上提著早餐,出來的時候手上卻是兩手空空的。劉三要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沒什麽想說的呀,這個視頻上發生的事情我不是早都給你們交代過了嗎?”

“我是認的呀,但是這能證明什麽嗎?”

“這能證明你在案發時沒有不在場證明。”

“真可笑,警官大人,我的確沒有不在場證明,我的確進過那棟樓。但是我進去的時候,趙燕家根本就沒有人啊,那個時候趙燕她可能已經被殺了。而且你們怎麽又能確定不是16號樓裏麵的住戶殺了他呢,非要說是我這一個從外麵進來的人殺掉了他。”

劉三笑有些惱怒,他問道:“你進去的時候沒有找到趙豔,趙豔沒有給你開門,那我現在問你,你給趙燕買的早餐送給誰了?你還敢說你沒有說謊嗎?”

葉芳林尷尬的揉揉頭發。他支支吾吾地說:“我自己吃掉了不行嗎?”

劉三笑讓餘成播放第2個視頻,這是陳博那天拍到的,用遙控器打開視頻後。裏麵播放了葉芳林和那個13層的女孩互相親親我我的畫麵。葉芳林看著視頻,臉頰上流起了冷汗。他用袖子連忙擦擦額頭。“你就狡辯把,現在看到了證據,你還有什麽說的?你那天是把早餐送給了這個女孩吧,你早就出軌了。你送早餐的時候被趙燕發現了你出軌的事實,然後你惱羞成怒就直接殺掉趙燕。我說的沒錯吧?”

葉芳林有些慌亂的瘋狂搖著頭說:“不是的,不是你們說的這樣,這都是你們猜測的。那天我的確是給13樓的小英送了早餐。但是我就沒有上過17層。所以17層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還想抵賴嗎?葉方林你像不像個男人?你圖趙燕的錢就算了,現在你殺了她還不願意承認。你有沒有點骨氣,有沒有一點身為男人的自尊,敢做不敢當嗎?”

一葉芳林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是我,不是我幹的。你們在汙蔑我,我的確出軌了,但是我沒有殺人。”

“你還不交代嗎?”

劉三笑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把葉芳林嚇得給愣住了。“我交代什麽呀?我真沒什麽可以交代的,警官大人。”

“好啊,姓葉的,我不信問不出你的實話。於成,先把他拘留起來,我們慢慢審訊。殺人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們直接申請檢察院批準逮捕他,也不違反法律規定,每天提審他一遍。”葉芳林一聽劉三笑這就要帶不自己,他和趙虎一樣,瞬間就嚇得不敢說話了。

走出審訊室,劉三笑問到:“老肖,我表現的怎麽樣,我感覺他的心理防線快要被我突破了。”

肖江南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表現的很好。”

“那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我們沒有掌握到口供,這個案子僅憑那兩個視頻作為間接證據是沒有辦法定案的。這個口供特別的重要,如果你想讓檢方起訴葉方林的話,必須要獲得他的口供,但是他現在拒不交代。這個案子就相當於陷入了泥潭,停滯不前了。”

被肖江南一語道中了心事,劉三笑的臉瞬間就陰沉了起來,的確,雖然他們手上現在掌握了兩個間接證據,但是這兩個僅僅是間接證據而已,都隻能證明一小部分的事實,即使組合在一起也無法形成證據閉環,證明葉方林就是凶手。如果葉方林自己不交代,或者如果警方沒有辦法再獲得其他證據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葉方林犯了故意殺人罪。就這樣的案件,即使移送到了檢察院,也是會被作出不予起訴的決定。

被潑了冷水的劉三笑鬱悶的問老肖:“你快幫幫幫我吧,想辦法幫我撬開葉方林的嘴。”

肖江南淡淡的一笑,說道:“老劉,其實我剛才一直沒來得及說,我覺得你的判斷是有問題的,這個葉方林可能真的不是凶手。”

“什麽?你說葉方林不是凶手,為什麽?”

“有點極其不符合邏輯的地方,葉芳林進出16號樓的間隔隻有10分鍾,10分鍾內既要去13層給那女孩子送飯,還要去17樓殺了趙燕,趙燕死亡現場的血腥場麵我們都見過,他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殺了趙燕不難,可是殺掉趙燕又不在身上沾到一絲血跡是不是有些難度,畢竟他走出樓棟的時候身上可是整潔如初的。”

劉三笑聽過一臉萎靡不振,他知道肖江南說的很有道理。

“那誰才是凶手啊?趙虎嗎?還是徐婷?”

肖江南說:“我的第六感讓我覺得徐婷和趙虎有更大的嫌疑。“

“為什麽?”

“因為利益,因為人心。葉方林如果殺死了趙燕,他跟趙燕隻是男女朋友關係,按照繼承法的規定,他繼承不到一分的財產,所以殺死趙燕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遠遠低於他和趙燕結婚帶來的收益,唯一有益於他的就是可以擺脫趙燕,開始下一段戀情,但是如果是趙虎或者是徐婷殺死了趙燕,按照咱們國家的繼承法,趙虎作為趙燕唯一的親人,他可以繼承趙燕全部的財產。這些財產既包括趙燕的這套房子,也包括他們父母的那套房子。人心往往指向利益,他們會向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行動,而不太可能做對自己有害無益的事。你斷定葉方林是凶手的想法,我認為不符合邏輯和客觀現實。”

劉三笑點點頭,“可是老秀你說趙虎和徐婷是凶手,但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都不是凶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兩個互相之間能夠作證,案發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是在一起的,除非他們兩人一起行凶,是共犯,否則是怎麽說的通呢?而且趙虎的鄰居,那個老王那天不是也告訴我們,他在案發的那個時候並沒有聽見旁邊有人進出啊。”

肖江南說:“我之所以這麽懷疑,是因為我有一絲證據能夠證明我的推測是有合理性的。”

“嗯,什麽證據?”

“這些證據正在鑒定組進行檢驗,現在還沒有得出確鑿的結論,但是現在咱們就假設一下,假設這個案子相關的所有證人和嫌疑人全部都說了謊,是不是一切的疑問就能說通了?”

“你是說趙虎,徐婷,包括葉芳林全都說了謊。”

“不僅包括他們三個人,還有那個鄰居,老王也說了謊,這樣他們的不在場證明就全部不攻自破了。”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說謊呢?”

“這就需要我們進一步的調查了,老劉,你有時間的話跟我一起去看守所,我記得趙虎因為醉駕被交警隊送進看守所了。他涉嫌危險駕駛罪。我們去看守所看看他的情況。”

劉三笑點了點頭,兩人開著警車到達了星港市星城區看守所。和看守所的警官們打招呼。劉三笑協調肖江南進入了監區。

肖江南忽然拉住了老劉,他和劉三笑一起站在關押趙虎的牢房外麵,在一個視野盲區偷偷的瞄著,顯然裏麵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們在偷窺。

牢房裏一共住著6個犯罪嫌疑人,這些人很開心的在打著撲克牌。其中就包括趙虎。肖江南在劉三笑耳邊耳語了幾句,劉三笑轉身去叫來了一個管教。把肖江南說的話轉給轉告給了他,然後和肖江南一起躲在了牢房外觀察這邊的情況。

管教按照劉三笑交代他的話走進了牢房。對裏麵的6個人吼道:“你、你、你、你還有你,跟我走,去接受訊問。”

其中有一個滿臉胡子的人問:“警官,為什麽我們5個人要去接受訊問,趙虎他卻沒事兒。”

管教說:“他血液酒精含量嚴重超標,危險駕駛罪是鐵定的了。檢察院已經決定起訴了他三個月拘役刑。你們不一樣,你們還要接受訊問。”

“可是我們也是醉駕呀。”

“不一樣,醉駕和醉駕可不一樣,人家趙虎證據確鑿,你們還缺些口供”

“我們不是都交代過了?”

“少廢話,跟我走,好好表現,檢察官說了你們5個人也判兩三個月就行了”

一聽見要被判處兩三個月的刑罰,這5個人的表情瞬間就耷拉了下來,他們一臉不高興的跟著管教離開了牢房。

出門前,管教給趙虎留了句話:“趙虎,你老婆托我給你帶個話,殺你妹妹的凶手已經找到了,是她男朋友葉芳林,你妹妹沉冤得雪了。”

一行人走出了牢房,他們沒有看到背後的趙虎幸災樂禍的朝他們做著鬼臉。可是這一幕卻被肖江南和劉三肖給看到了。

趙虎洋洋得意的自顧自的玩弄撲克牌,仿佛發生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般。

肖江南拽著劉三笑出了監區。劉三笑問:“老劉,我覺得這個趙虎有點奇怪啊。”

“你也看出來了嗎?他確實很奇怪,酒駕被判三個月的拘役,他還開心的不行,危險駕駛罪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故意犯罪,是要留案底的。”

“對啊對啊,不管判多長時間的有期徒刑,這隻是一個醉駕。他得知自己被判了刑,竟然還這麽開心。他在開心什麽呢?”

肖江南回答道:“按照常理來說,按照咱們之前對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觀察,得知自己被判刑之後,無論罪輕罪重都會很沮喪,因為你的自由被剝奪了,怎麽也會開心不起來了,他之所以開心是因為他逃避了更大的懲罰,是因為管家最後告訴他的那句話。”

“可我們需要證據啊,老肖。”

“沒有證據,我也有辦法破案,況且我們不是完全沒有證據,這樣,咱們先別離開看守所,我有一個計劃,老劉你先給陳博和絲絲他們兩個打電話,讓他們把徐婷和他家隔壁的那個叫老王的鄰居都帶到看守所來。我們在看守所再詢問他們一次。”

“這不太好吧,畢竟老王其量算是證人,徐婷就算是嫌疑人的話,老王也是證人,我們把人家叫到看守所來詢問,是不是有點過分?”

肖江南說:“依據華夏的訟法來說,把證人叫到看守所來詢問,是違法的,但是我們現在是以嫌疑人的身份把徐婷和老王都傳喚到這裏來。”

“你說老王是嫌疑人?”

“放心老劉,你就按我說的辦就行了,絕對不會讓你犯錯誤的,因為我已經掌握了初步的證據,證明老王也有作案動機。”

劉三笑對肖江南的話,當然是無比信任的。對於法律,這位前檢察官肖江南可是比他五大三粗的劉三笑精通多了。

劉三笑立刻按照肖江南吩咐給陳博和章絲絲打了電話。他一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兩個人就悠哉悠哉的到了看守所對麵找了一家小菜館。劉三笑點了一份魚香茄子,肖江南點了一份清蒸魚和一份涼拌鬆花蛋。兩人就這樣大快朵頤了起來。美食美酒和破案是二人人生中的樂趣,今天雖然不能喝酒,但是又有美食,又能破案。讓他們覺得生活無比的充實。

這時小飯館的電視裏播放起了新聞,肖江南和劉三笑發現新聞裏竟然出現了兩位他們很熟悉的人。一位是留著披肩長發、穿著白色西服套裝,一臉精致妝容的淩霜大律師。她正在接受記者的采訪。她的身後跟著一位清秀的小姑娘。

小姑娘臉色充滿了病態,神情憂鬱,被兩位魁梧的保鏢夾在中間保護著。

記者問道:“林律師你好,我們想采訪一下唐藝小姐,請問一下他對這次侵權案的看法。”

淩霜露出職業的微笑,一臉自信地說道:“唐藝小姐因為受到侵害,所以現在精神上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不方便接受你們的采訪,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來回答,當人我已經得到了她的特別授權,你們可以放心的問,我也可以放心的答。”

記者無奈之下隻能找淩霜問道:“淩律師,能為我們介紹一下案情嗎?”

“案情其實很簡單,你們在網上都能查到,但是我還是簡單的說一下吧。本案的被告在網上散布不當言論,說我們的原告唐小姐是唐老板的私生女,甚至還公布了一些唐藝小姐母親的訊息,嚴重的侵害了唐小姐的隱私權。所以我們決定通過起訴的方式維護唐小姐的尊嚴。”

記者似乎抓到了問題的切入點,急忙問道:“淩霜律師,請問唐小姐真的是唐嘉老板的私生女嗎?她的母親真的是星港的一位平凡的小學老師?”

淩霜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這是一段很浪漫的愛情故事呀,大老板愛上了女老師。據我所知,唐老板也沒有結婚,這並沒有什麽可恥的。”

淩霜麵對記者的發問說道:“這些事情事關唐藝小姐的隱私,我們無可奉告,請大家尊重唐藝小姐的隱私權,如果大家真的熱愛唐小姐,就請給她留一個安全的私人空間,好了,今天的庭後發布會結束了,請大家都散了吧。”

淩霜說完這句話後,這檔娛樂節目就把鏡頭切到了別的地方。

劉三笑說看了電視,說:“老肖,我記得淩霜說她當了唐藝的法律顧問,看樣子現在幹的風生水起嘛。”

肖江南忽然又想到了淩霜進賭場的事兒,心裏多少有點膈應。他回答道:“是的,淩霜能成功,我們臉上也有光啊,有這麽一個大律師朋友真好。”

簡單的吃完飯後,二人回到了看守所,這個時候章絲絲和陳博已經把老王和徐婷帶到了看守所的詢問室裏。

肖江南對管教說:“管教同誌,麻煩你把趙虎也帶來這裏。”

穿著警服的管家有點麵露難色,他征求了劉三笑的意見。劉三笑也有點尷尬,他問道:“老劉,把這些帶到一起詢問,違反規定啊。”肖江南在他耳邊悄悄地說:“放心,這不是什麽違法行為,我們全程錄像錄音,他們也不可能在咱眼皮子底下串供,照我說的做,咱就有極大的可能性能夠直接找出凶手。”

劉三笑有些猶豫地問道:“老肖,會不會是你弄錯了,凶手其實就是葉芳林,而不是趙虎或者徐婷。”

“是或者不是,都需要通過這次的測試來進行檢驗,如果這次測試沒有找出凶手,那麽至少也可以排除徐婷和趙虎的嫌疑。你相信我。”

劉三笑看見肖江南堅毅的眼神,點了點頭對管教說道:“管教,麻煩你去把趙虎帶過來吧,領導如果要追究,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管教點了點頭就去牢房裏找趙虎了。10分鍾後。趙虎、徐婷,老王已經全部坐在了這間詢問室裏,而肖江南和劉三笑則是坐在對麵。詢問室單向可視的玻璃牆外麵是另一個房間,房間裏擺滿了椅子。和錄像錄音設備。陳博、章絲絲以及一些好奇的看守所工作人員都在這裏。他們早就聽聞了肖江南的厲害之處,今天能夠親眼在自己的地盤上見證肖江南找出真凶的一幕。讓他們感到無比期待。

肖江南清了清嗓子,說道:“三位好久不見呀,你們互相之間有沒有特別的想念呢?”

徐婷看了看左手邊的趙虎,又看了看右手邊的老王,有些疑惑的盯著小江南說道:“肖偵探你不要開玩笑了,這個地方我挺害怕的,你們有什麽話就快問吧,問完之後我要回家了,這裏關的全是犯人。”

“可是這裏關的除了別的犯罪嫌疑人外,還有你的老公啊,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他嗎?”

徐婷看了看旁邊的趙虎,微笑說道:“我當然想念我的老公了,但是我作為一個女人,害怕這種地方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行,那咱們就快問快答、言歸正傳。”

肖江南打開麵前的稿紙,準備一邊發問一邊記錄。

“好了,我們開始吧,現在的時間是新紀元1050年7月17日15點,我們的這次詢問會充分保障各位的權利,詢問順序由我確定,先從趙虎問起,趙虎,案發那時你在哪裏,請再回答我一次?”

趙虎粗聲粗氣地說:“我在家裏,和老婆一起睡大覺。”

“一起睡大覺,睡得是主臥的那張床嗎?你們那時有沒有做什麽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你有毛病吧,姓肖的強奸犯,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用下半身過日子?”

劉三笑看見趙虎的放肆,怒吼道:“趙虎,你現在是嫌疑人,我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行,我知道了,劉警官,我就是很生氣,這個姓肖的冒牌警察,非要帶打聽我的個人隱私,你說我能不生氣嗎?”趙虎憤憤不平的抱怨。

“按照華夏民主共和國的法律,星港市警察局有權力聘請或者委托編外人員作為偵辦案件的顧問,肖偵探取得了郝仁局長的全權授權,他詢問你不違法,所以請你配合回答他的問題,這些問題雖然涉及隱私,但是我認為與案情是有關係的。”

趙虎轉過頭望了下妻子徐婷,進行了一下眼神交流,然後對肖江南說:“沒錯,我兩周六早上起來就做了你說的夫妻該做的事兒,地點就在我家主臥的大**,所以我根本沒時間去殺趙燕,你滿意了吧?”

肖江南把趙虎的話都記錄了下來,繼續發問:“趙虎,你是做什麽職業的?你有過哪些工作經曆?”

“工作經曆嘛,我是一名車工,一直在工廠做加工零件的工作,從技校畢業後就幹這行,沒換過。”

“行,我對趙虎的發問結束了。”

“這麽快?”劉三笑對肖江南的行為有些疑惑。

"沒錯,接下來開始詢問王先生,王先生你好,請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周六早上八點至九點之間的時間段內你在做什麽?"

"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我在家做早飯。"

"有證人嘛?"

"有啊,我老婆當時也在家,不過她在**睡懶覺,所以她記不記得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行,第二個問題,你和鄰居張虎一家人關係如何,尤其是你跟徐婷關係如何?"

老王笑笑說道:"關係當然是很好的,我們這麽多年鄰居了,經常互相走動。"

"互相走動,這麽說,你經常去趙虎家了,那你經常去他家的主臥嗎,就死掛著結婚照的那間臥室。"

"唉,偵探,你真可笑啊,我去人家臥室幹啥,你懂不懂規矩啊?"

肖江南淡淡一笑,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他繼續發問:"你對自己的陳述願意承擔法律責任嗎,你能否保證自己說的話都屬實?"

"我保證"

"好,下一位徐婷小姐,你身旁這兩位男士的回答,你都能認可嗎?你能不能證明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徐婷點點頭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好,看來你已經確認了,那麽,我想請你看一份鑒定報告和兩份物證。"

肖江南向窗外的章絲絲招了招手,章絲絲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袋,這是她從警局出門前,鑒定組的同誌按照肖江南的吩咐轉交給她的。章絲絲把文件袋交給了肖江南,肖江南從裏麵取出了一份堅定報告和兩個透明的證據袋。他向麵前的三人展示了兩個證據袋,說道:"你們應該能夠看清楚吧,第一個袋子裏轉的是一些頭發,是我從趙虎家主臥的床鋪縫隙裏找到的,至於第二份,是一個空的**包裝袋,是我在趙虎家主臥的床頭櫃邊發現的。"

趙虎問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嗎?夫妻之間用計生用品不正常嗎?"

"夫妻之間當然正常,但我想讓你們看的是這份鑒定報告,鑒定報告上顯示的是證據袋內的頭發的dna比對結果,以及**包裝袋上的指紋比對結果。結果顯示,頭發有一根是王先生的,而**包裝袋上的指紋也是王先生的。"

徐婷聽後憤怒的站起來罵道:"你在胡說什麽,我家**怎麽會有老王的頭發,你這是在栽贓陷害。"

"哈哈,很抱歉徐小姐,我從你家主臥提取兩份物證的時候可是全程用手機錄像的,我就猜測會有這一天。"

"姓肖的,你是在汙蔑我和徐婷**嗎,你有什麽直接證據,誰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是徐婷掃地時一不小心從門外麵掃進來的。"老王聽到肖江南的話後,竟然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這麽說,你們倆是否認**的事實了?"

"對啊,周六早上我和老婆待在屋裏,我怎麽去和徐婷**呢,那天趙虎不是也在自己家嗎?"

趙虎看見兩份物證和鑒定報告的時候,臉上就麵如死灰了,如今麵對老王的辯解,他竟然沒有做任何附和。

"看樣子趙虎不認可你老王的解釋啊,這樣吧,鑒於在場的各位都不喜歡說真話,我現在就給一位可能願意說真話的人聯係一下,咱們聽聽她的意見。"

肖江南撥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號碼是他在物業提供的小區住戶信息表上找到的。肖江南打開了外放,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一位女人。肖江南說道:"你好,是王夫人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星港警察局的工作人員,我們現在需要向你核實情況。您丈夫現在就在我的對麵。"

"什麽警察局,你不會是騙子吧?"

"我幹嘛要騙你呢?這樣,我讓你丈夫還有你的鄰居趙虎給你打個招呼。"

劉三笑就在旁邊示意兩人開口說話。老王閉口不言,而趙虎仿佛特別想知道真相一般的急切說道:"嫂子,我是趙虎,問話的的確是警局的人,老王就在我身邊。"

王夫人著急地問道:"老王,老王,你怎麽到警察局去了,我就說你怎麽不見了。"

老王輕輕的咳嗽兩聲,說道:"老婆子我沒事。"

肖江南不再給老王開口的機會,急忙對這個電話裏的王夫人問道:"王夫人,我現在需要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它將直接決定著你的丈夫能不能夠在今天回家。"

王夫人在電話裏忐忑地說道:"好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肖江南說:"這個問題很簡單,請你回憶一下星期六早上的8:30左右,你丈夫老王有沒有出門?"

老王像搶答一般都說道:"我當然沒出門啦,我不是跟老婆子你一起在家嗎?我在給你做早飯呢。"

劉三笑憤怒的拍著桌子說到:"我們沒叫你講話,不要插嘴。"

老王一下就被罵慫了。肖江南對電話裏麵的王夫人安撫道:"不要接受老王的誘導,你家老王已經出軌了,而且在星期六早上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什麽,他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嗎?我以為他隻是出去轉一圈。"

"這麽說來,他在星期六早上8:30前後不在家嗎?"

"他七點多的時候是在家的,那個時候我正在臥室裏睡覺,然後大概八點的時候他出門了。他以為我睡的很深。但是他出門的聲音其實我都聽見了,隻不過我還在裝睡而已。"

"王夫人,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八點那會兒出的門,然後8:40多就回來了。"

"好的,我對你的提問結束了,謝謝王夫人配合,很快我們就會派人把你丈夫送回家。"

王夫人在電話裏罵道:"老王,你這個混蛋,你幹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你給我老實交代。"

肖江南不再給她發脾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淡淡一笑,向麵前的三個人問道:"怎麽樣?王夫人是一位誠實的人吧,王夫人的話證明了老王你說的是假話。你在星期六早上八點多的時候並不在家,而是去了隔壁和徐婷**了。人證物證具在"

趙虎憤怒的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張椅子。吼到:"你們竟然趁我那天不在家的時候。背著我**。"

劉三笑和肖江南對視一笑,劉三笑走過去,把趙虎的肩膀按住,肖江南繼續說道:"趙虎,你承認了嗎?那天早上你出去了"

趙虎根本顧不上肖江南的提問,生氣的就想衝過去打老王。劉三笑雖然是一個殘疾人。但是畢竟經過警校的專業訓練,身手還是可以的。他直接施展了一個擒拿術,把趙虎牢牢的按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徐婷和老王嚇得躲在了牆角,不敢吭聲。

"徐婷小姐,你之前說的可都是假話呀,不對,你們這三位說的全都是假話,但是可惜的是王夫人的證言證明了老王說謊了,他周六案發前後其實和你在一起,所以現在你們三位的證言都不攻自破了。"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還有你這個**婦。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趙虎怒急攻心。

這時候看守所的管教已經衝了進來。將趙虎用手銬銬了起來,按在了地上。隨後他們像拖死豬的一樣把趙虎拖出了詢問室。

肖江南望向了躲在牆角,正在顫顫巍巍發抖的二人,"徐婷,你為什說謊,為什麽要包庇趙虎呢?"肖江南說完之後發現徐婷還有一些忐忑,他繼續乘勝追擊,對徐婷施加壓力:"如果你現在不交代實情的話,法院判不了趙虎的罪,把他放了出去,你難道不擔心他會報複你嗎?你想想趙虎可是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敢殺的!"

徐婷聽後顫顫巍巍地說道:"趙虎、趙虎,他,他說要出去打牌,所以就離開了家。他每次打牌都要打一天的時間,所以我知道他不會回來,就發短信把老王叫了過來,老王年紀有些大,心裏又擔心他的老婆子發現,所以,半個小時就完事兒了,他前腳剛走,趙虎後腳就回來了。他告訴我他殺了趙燕。讓我替他保守秘密。當時我就想給你們警察打電話,但是趙虎威脅我,他說如果我敢打電話,就連我一起殺了。但是如果我願意替他做不在場證明,就把趙燕的房子送給我房子送給我的哥哥。我哥哥為了結婚,一直在籌款買房子,我經不住**,就答應替他作偽證了。"

"趙虎下樓殺人什麽要用40分鍾的時間?"

"因為趙虎他為了不讓血跡落在樓道裏,他殺了人之後,就在趙燕家的洗浴間裏,把身上的血全部都衝洗幹淨了。他回家之後。還用煤氣灶把衣服全部都給燒掉了。"

肖江南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詢問室,劉三笑也跟著他走了出去。肖江南對劉三笑說:"老劉,把姓王的老頭放了吧,他跟這個事情沒有關係,然後可以把徐婷拘留了,她犯了包庇罪。"

劉三笑點點頭,用力拍了拍肖江南肩膀。

詢問室的玻璃牆外,坐著一些監獄管教人員,以及章絲絲和陳博,他們滿眼放光的目送肖江南的背影緩緩離去。

第二天,根據徐婷的進一步交代,警察們在趙虎家的地下柴房找到了一些生鏽的鐵片、一台小型打磨機和一台電焊機。這些都是趙虎平時工作用的工具,本來沒什麽特別的,但是經過鑒定後,警察們發現這些生鏽鐵片的材質和加工工藝與砍在趙燕頭上的那把手工菜刀是一模一樣的。

這起殺人案算是徹底的告破了。

夜晚,肖江南和劉三笑兩兄弟在肖江南位於平海區的老房子裏把酒言歡。

"這次案件能夠這麽快的告破,真的有很強烈的運氣成分在裏麵,畢竟在徐婷交代之前我們沒有掌握任何直接證據,還要感謝隔壁老王呀。"

"老肖,你是沒看見看守所那些小姑娘望你的崇拜眼神啊,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我一開始一直是懷疑葉芳林的,多虧了你像獵犬一樣敏銳的嗅覺,發現了真凶不是葉芳林。對了,你是怎麽知道凶手不是葉芳林,即使到了現在我還覺得他可疑。"

"哈哈,通過瞎猜呀,我假設他是無罪的,然後往無罪的這個結論裏填入大前提和小前提,就能夠意識到葉芳林的作案可能性不太大了。"

"真有你的老肖,什麽時候去給警局這些小警察講講課吧,我給你出講課費。"

正在這時,肖江南聽見了敲門聲,是誰在敲門?肖江南家裏平時除了劉三笑不會來別人的呀。

肖江南放下啤酒瓶子,走過去打開了家門。外麵站著一個令肖江南有些意外的人,是淩霜。她已經很多天沒有聯係過肖江南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跑過來了。

淩霜就像女主人一樣,拖鞋都不換,就踩著高跟鞋跑進了客廳,她直接一屁股躺在了沙發上。淩霜身材修長,臉上畫了精致的妝容,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她一向是個精致的女人,隻不過每次單獨在肖江南麵前的時候就原形畢露了。

"唉累死老娘了,一天開三個庭,法院的法官都不累的嗎。"

"哈哈,你們倆聊啊,我在這不太合適,我先走了。"劉三笑把啤酒一飲而盡,轉身就離開了肖江南的房子。

"喂,老劉別走了,咱老同學三個一起好好喝幾杯。"

"不了不了,淩大狀你和大偵探慢慢聊慢慢喝,深夜慢慢,我要回家去陪我老婆啦。"劉三笑頭也不回的樓跑掉了。

肖江南給淩霜拿來了一雙拖鞋扔到淩霜麵前,幫她把黑色高跟鞋脫下來拿到了門口。

肖江南幫淩霜脫鞋的動作很溫柔,沒有碰到她的腳。這要是換個女人恐怕早就臉紅了,但是淩霜卻沒一點反應的望著天花板,神遊天外。

"說吧,有啥事,借錢我可真沒有了,最近辦成了幾個案子掙得費用都用來裝修我這個破房子樓底下的店麵了。"

淩霜躺在沙發上用手捂著額頭,說:"肖江南,我就這麽財迷嗎,我找你就永遠是為了坑你錢嗎?"

"你難道不是財迷嗎?"

"好吧好吧,你這沒良心的男人。"

"誰比較沒良心,你這些年還給我一分錢了嗎?"

肖江南打開一瓶啤酒,給淩霜倒了一杯。

淩霜坐了起來,把腳放在了肖江南的腿上。她接過肖江南遞過來的啤酒,一口飲盡。

肖江南把淩霜的腳挪到了沙發上。"大姐啊,你能淑女一點嗎?"

"唉,我就這樣的人,討厭的話你可以把我請出去呀。"

"得了,我怕你了行吧,快說明來意,我喝醉了,要進屋去睡覺了。"

淩霜打開手機,在聊天軟件上把一個人的聯係方式發給了肖江南。她說:"我給你介紹個活兒。"

"什麽活兒?"

"唐藝小姐有個保鏢想委托你查一個陳年舊案。"

"什麽陳年舊案?"

"你記不記得去年夏天,華蘭的中心城區發生了一場特大火災?"

"記得,當時燒毀了一棟三十層的高層建築,死了很多人"

"沒錯,這個保鏢叫王飛龍,他女朋友在那場火災中死去了,警察認為是意外死亡,但是王飛龍一直堅持是謀殺。所以他想委托你重新開始調查這個案件。"

"你先別拒絕,王飛龍的工資挺高的,他可是唐大老板為女兒找的職業保鏢,他願意出這個數。"

淩霜比劃了五根手指。

"5000?這麽少,他怎麽不去檢察院申訴。"

"什麽5000,多加個零好不?"

"可是淩霜你知道的,我不是為了錢才做偵探的,這種案件會極大的消耗我的精力,而且很可能隻是當事人不願意接受殘酷的現實所做的無意義努力。"

"才不是無意義的努力,王飛龍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告訴我他女朋友是個消防工程師,在火災發生前,這個女孩經常給王飛龍說發生火災後,高層住戶一定不能跳樓,要往樓頂跑。可你知道這個女孩的死因嗎?她不是被火燒死的,她是從著火的房間窗子上跳樓摔死的。那個房間在25層,這難道不可疑嗎?"

"什麽,一個消防工程師會在火災發生時從25層跳樓逃生,這確實有些可疑。"

"對呀對呀,所以我勸你接下這個案子。"

肖江南思索了一下,說:"行,我會考慮接受委托。"

"這就對了嘛。"淩霜像摸狗頭一樣溫柔的摸了摸肖江南的腦袋。

"明天是唐小姐的演唱會,我和王飛龍都會在場,你跟我一起去吧,當麵和王飛龍聊聊案情。"

"行,沒問題,明天你給我發個位置。"

"發什麽位置啊,你以為沒有門票你能進入演唱會的會場嘛,不過你放心,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淩霜從手提包裏翻出一張皺巴巴的演唱會門票交到了肖江南的手中。肖江南看了下演唱會的門票,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明天晚上7點至10點,一共三小時,座位還是vip包間。

淩霜從沙發上起來,穿上拖鞋走進了肖江南家的客臥。

"喂,你不會要在我家過夜吧?"

"你看看時間,現在十二點了,地鐵都停運了,你讓我一個人回家不怕我出出事嗎,我可是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

"得了吧你,大齡老剩女,你這個樣子會妨礙我找對象的,我勸你明早天一亮就乖乖的回市裏去上班。"

"知道啦知道啦,哦對了,你從王龍飛這案子掙得五萬服務費就當做我還你的債了,記得從我的賬單上扣掉五萬。"

"天哪,你還敢說你不是財迷?"

淩霜才不管肖江南的埋怨,鎖上客臥的門就去呼呼大睡了。肖江南從衣櫃裏取出一套自己的睡衣放在了衛生間裏。他敲了敲客臥的門說:"淩霜,你去洗個澡再睡吧,客臥的被褥床單可是我新換洗的,睡衣給你放在衛生間的架子上了,你洗漱下再睡覺也能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