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蘇浩然:巧了,我也有鐵證!
儒道的問心之法,是非常有公正性的能力。
此刻,錢家武者口中,竟然直接說出是蘇浩然將他燒死的,所有口供,竟然與之前清醒時候完全相同!
錢誌國當即跳出來,咬牙陰森道:
“蘇浩然,如今夜大人以問心之法,問出來真相,與之前的供狀一樣,就是你!你燒死了順兒!”
“夜大人鐵麵無私,她親自問心,絕對再無任何問題,鐵證如山!就是你燒死了順兒!”
“夜大人,蘇浩然蓄意謀害我兒子,按照律法,當退出去午門斬首,請夜大人誅殺此獠,還我兒子公道!”
錢誌國的嘶聲咆哮,卻更像是勝利者的宣言。
而事實確實是錢誌國已經贏了,能夠問出這般證詞,而且還是由夜策親自問心,那就基本可以斷定是蘇浩然殺了人。
夜策冰冷的眼神,緩緩轉向蘇浩然,
“現在,問心出來的證詞你也聽到了,你若是沒有任何證據反對,便是你矢口否認,按上元律法,你也當斬!”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夜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一是對這般文道琴藝雙料不世天才感到可惜,二是對這個年少無知的天才被世家安排得明明白白而感到憐憫。
可惜了,夜策也沒有多少辦法,也沒有心情幫助蘇浩然,畢竟夜策對蘇浩然依舊沒有多少好感,甚至看到蘇浩然被錘死,更加認定蘇浩然不久就是一個恃才傲物,好色貪財的人罷了。
此刻,大理寺中所有人都將眼神看向蘇浩然,都覺得蘇浩然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而此刻,問心出來的證詞,倒是讓蘇浩然有些驚訝。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等證詞,這對自己很不利啊。
蘇浩然皺緊眉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沒想到錢誌國這麽舍得,竟然直接弄死自己兒子,用來嫁禍自己?
但是想想又覺得奇怪,虎毒不食子,錢誌國總不可能為了陷害自己把兒子給殺了,他想要陷害自己大有辦法,
那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現在顯然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此刻,場上所有人都盯著蘇浩然,在他們的眼中,蘇浩然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畢竟向來問心之法的證詞,基本可以說是一錘定音了,
更何況,蘇浩然隻不過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官場小白,之前能夠被撈出來,也完全是依靠書院與國子監的威嚴。
但是現在,由於大理寺的特殊地位,即便是國子監和書院都無法將手伸到這裏麵來,所以眾人篤定蘇浩然這一次必死無疑!
旁邊的錢誌國已經是冷笑不已,隻覺得蘇浩然這點修為也想跟自己鬥?還是太嫩了。
卻在眾人以為吃定蘇浩然的時候,蘇浩然不緊不慢的從容聲音卻傳來,
“夜大人,在下再多問一句,你對這問心出來的證詞,完全相信嗎?”
蘇浩然的話音剛落,旁邊錢誌國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極為諷刺,
“蘇浩然啊蘇浩然,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絕妙之言,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可笑!你竟然質疑夜大人!”
“你莫不是想說,夜大人也是與我們串通,是來故意陷害你的?哈哈哈!真的是年少輕狂,不知所謂!”
不隻是錢誌國如此諷刺,便是在場諸多跟蘇浩然無冤無仇的人,也無不是搖頭,失落鄙夷,
“這個蘇浩然還真是可笑,我本以為他至少可以反擊一下,沒想到他卻是如此可笑,走投無路,竟然還來懷疑夜大人的權威?”
“嗬嗬,這些年來,被夜大人審理的朝廷大員不知凡幾,但是誰都無法賄賂夜大人,因為夜大人不需要,別人也不配賄賂串通夜大人!”
“這蘇浩然隻是完全死到臨頭,逮到人就咬罷了,以前以為他在邊城擊退眾妖,又可以周旋諸多公子王孫,還算個人物,現在看來,隻不過是不知死活的傻子而已。”
“罷了罷了,這蘇浩然現在也不過是抓住救命稻草而已,不過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必死的下場。”
在場眾人的譏諷,顯得如此刺耳,
就連夜策端坐於桌案之前,都不由得搖搖頭,眼神之中盡是失落之意,
雖然她也見識過許多將死之人,瘋狂亂咬的情況,但是蘇浩然自始至終風輕雲淡,從容的模樣,讓夜策還以為蘇浩然會有什麽對策。
沒想到,竟然是來質疑自己的公正?
夜策心中無來由多了一分怒火,隻覺得蘇浩然不識好歹,便冷冷地回答了一聲,
“本官以大理寺卿之名義發誓,此證詞絕對正確無誤,你若是不相信,我準許你請來書院之人或者國子監之人來檢測。”
“不過,若是你想要以此來拖延時間或者請求外援,那就大可不必了,無論是書院還是國子監,甚至是朝廷,都威脅不了本官!”
夜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分對蘇浩然的厭惡。
然而,蘇浩然卻依舊是淡定地搖搖頭,
“不不不,我當然不是質疑夜大人的公正了,隻是,許多時候,不可全信。須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夜策微微慍怒,“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蘇浩然抬起頭,凝視著夜策,一字一頓堅定道:
“我對證詞提出質疑,而且,我有鐵證!”
夜策皺起眉頭,隻覺得這是蘇浩然的緩兵之計,便冷冷地盯著蘇浩然,威嚴道:
“本官剛才已經說了,就算你再得書院重視,在你洗脫嫌疑之前,書院也絕對救不了你,你休想再複製當時書院救你的手法。”
然而,蘇浩然依舊無動於衷,隻是淡淡道:“我會靠自己走出去,從不需要任何人救贖。”
夜策看到蘇浩然這般堅定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的鐵證呢?拿出來吧。”
然而,蘇浩然卻搖搖頭,
“不在身上,在你那裏。”
夜策怒了,冰冷的眼眸之中,盡是殺意,
“蘇浩然,你在戲弄本官嗎?”
蘇浩然卻依舊是風輕雲淡,
“證據,在錢順的屍體上,你若不信,隨我去驗屍。”
在場眾人也是大笑不已,
“這蘇浩然真的是瘋了,他這是要把事情賴到夜大人身上嗎?”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以前還以為是什麽少年英傑呢,沒想到也就是一個懦夫罷了。”
“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一會質疑夜大人的公正,一會兒戲弄夜大人,還想要驗屍,真的是可笑!”
“就他一個連刑部都沒待過的人,也敢質疑大理寺的驗屍手段?這下子真的是把夜大人氣到了,他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刻,夜策神情越冷漠,越證明她已經怒火中燒了,她死死地盯著蘇浩然,
“你不隻是質疑我問心之法不公正,還覺得我大理寺的驗屍不公正了麽?”
“好,很好!既然你要驗屍,我就讓你驗屍,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希望你到時候也別再拿出什麽借口了!”
蘇浩然挺直身板,毫不畏懼地與夜策對視,
“若是我的錯,不需大理寺審理了,我當眾自刎,就當是為夜大人與大理寺賠不是了!”
“但若在下指出錯誤,還請夜大人一定要還我公道,讓栽贓陷害者,繩之以法!”
夜策被蘇浩然這鋼鐵般的意誌嚇了一跳,一時間愣了一下,沒想到蘇浩然竟然賭這麽大,竟然說出當眾自刎這等賭約?
不過,夜策很快反應過來,隻是一揮手,
“走,去驗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