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問心,蘇浩然確實凶手!
夜策沒有理會錢誌國的咆哮,隻是淡淡看著蘇浩然,道:
“正如錢誌國所說,你雖然也有諸多證據和行程,馬司業和書院冬白湖也證實了此事。”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殺錢順,因為在場站著的隻有你一人。”
“而且,那個錢家的武者也指證親眼所見,就是你將錢順丟入火中活活燒死!”
蘇浩然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懼怕,依舊是冷靜地看著夜策,
“那武者既然是錢家的人,其自然也有串供的嫌疑。”
“夜大人身為大理寺卿,應當知道,殺人須有三大要素……”
夜策皺起眉頭,“什麽三大要素,本官未聽說過。”
蘇浩然愣了一下,道:
“作案動機,作案手法,證據。”
夜策眉頭微微一皺,眼底多了一絲驚訝,
“本官倒是第一次聽到這說法,你倒是說說,你的此三要素之論?”
蘇浩然坦**道:
“我之前已經將那錢順打成殘疾的,也已經泄恨了,他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我沒有殺他的動機。”
“其次,我怎麽殺他的?夜大人剛才說那錢順是燒死的,我一個堂堂八品儒生,殺他易如反掌,完全可以不殺人放火如此高調,為何我要大費周折燒死他?”
“最後,證據呢?那個錢家的武者與錢家有絕對的從屬關係,按照法理之說,他所謂的證詞,不能排除是串供。物證方麵就更別說了,他屍體之上可有我攻擊的傷痕?”
蘇浩然神情平靜,娓娓道來。
旁邊的錢誌國早就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齒地陰聲道:
“還打死不認是吧?你以為你不認罪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嗎?”
“天理昭昭,乾坤朗朗!你身為書生,應該也知道文人有問心之法,可以直接問出真相來!”
“夜大人,要不我們就用問心之法,讓這殺人的狡詐之徒死心!”
錢誌國的神情極度猙獰而迫切,似乎非常著急趕緊要將蘇浩然弄死。
蘇浩然不由得多了一分凝重,看起來不對勁啊,若是以儒道問心的手段,那證詞可信度和真實性就大大的提升了。
蘇浩然本來以為錢誌國隻是簡單的串通家臣串供誣賴,但是現在看來,錢誌國主動甚至急切地祭出這一招,事情顯然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事到如今,隻能見招拆招了。
夜策眉頭微微一皺,也點點頭道:
“可以,不過無論是國子監還是書院鑒定,想來都有失偏頗。不過,問心之法,本官恰好也會。”
“來人,傳那錢家家奴。”
當即,便有人快跑回去,將那在現場的錢家武者帶了上來。
夜策的眼神輕描淡寫地掃過蘇浩然的臉上,卻沒有看到蘇浩然臉上的一絲慌張。
實話說,夜策對蘇浩然有些失望,
因為,夜策非常有經驗,無論蘇浩然到底是不是真的燒死了錢順,當蘇浩然自願用錢誌國的方式來驗證,就已經是被牽著鼻子走了。
不過,夜策也沒有提醒蘇浩然的義務,畢竟蘇浩然雖然才華過人,但是本性終究不過是一個貪財好色、高調囂張的人罷了。
終究還是與他的父親不一樣,虎父犬子!
當那個錢家武者跪在蘇浩然身邊的時候,他死死地盯著蘇浩然,咬牙切齒地咆哮道:
“蘇浩然,你竟敢燒死我們家少爺,你個畜生,夜大人一定會為少爺主持公道!”
夜策冷喝一聲,“公堂之上,禁止喧嘩!”
那錢家武者才偃旗息鼓,但是眼神之中卻還是充滿了殺意,死死地盯著蘇浩然。
夜策這才朗聲道:
“現在,人已經帶上來了,本官便施展問心之法,諸位還有其他疑義嗎?”
錢誌國急切道:
“沒有,完全沒有,夜大人鐵麵無私,您的問心之法一定可以問出來真相,無論什麽結果我都能夠接受!”
蘇浩然也十分淡定,“在下沒有意見。”
夜策站起來,緩緩走到錢家武者麵前。
夜策居高臨下,冰冷而充滿殺意的凝視著錢家武者,
“問心之法,可問出你心中真相。”
“如果被我問出來,你先前乃是栽贓陷害,你也要受囹圄之災,你準備好了嗎?”
夜策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她的氣勢卻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即便是錢家武者乃是七品武者,也被嚇得慌張無比,一時間竟然不敢回應。
夜策緩緩俯下身,眼神更是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錢家武者,
“看著本官!”
那錢家武者的神情之中多了一分慌張,還偷偷看了一眼錢誌國,
錢誌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錢家武者趕緊轉過頭去,但是總是有掩飾不住的心虛。
錢家武者趕緊哆嗦著道:
“大人,我準備好了,準備好了……”
夜策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猜疑,但是轉瞬即逝。
“好,既然你準備好了,那我可要開始了。”
夜策當即便調動起身上的才氣來,一時間,整個公堂之上,氣壓驟降,令人仿佛喘不過氣來。
“君子當誠,其言必真!”
夜策冰冷的聲音在空中回**,才氣激**,讓在場許多實力弱小的人都感到本能的恐懼。
蘇浩然眉頭一挑,沒想到夜策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這等能耐,至少也要是個名士才有可能。
但是夜策既不是國子監也不是書院的人,她何來這般強大的天賦?
夜策的問心之法化作一道白光,落在那錢家武者身上。
那錢家武者本來靈動活躍的眼睛,忽然變得呆住了,宛如癡傻一般。
他的頭頂上覆蓋著白光,這便是被儒家問心之法籠罩的現象。
夜策確認錢家武者已經中招,這才凝視著錢家武者的眼睛,冷冷問道:
“告訴我,錢順死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此刻,夜策開口,直擊問題核心。
蘇浩然看了一眼那錢誌國,卻發現錢誌國臉上盡是自信之意,似乎根本不害怕夜策的問心之法。
蘇浩然一時間有些拿捏不住,問心之法可以問出真相,而自己並沒有動手殺過錢順,為什麽錢誌國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似乎對結果已經有所預料了。
可是,那一天晚上,蘇浩然明明白白,什麽事情都沒做。
看來,他們的準備確實不少,現在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此刻,錢家武者緩緩開口,
“那天晚上,我推著少爺去散步,蘇浩然突然衝出去,將我打傷,又將少爺丟入火堆之中,他將少爺活活燒死。”
話音剛落,場上死寂,眾人看著蘇浩然,仿佛在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