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好機會
離九點就剩兩分鍾，這時候來對戰是在開玩笑嗎。
小智沒有打算給講師來一個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反正長尾挖掘機的訓練家老熟人了，十有八九就是來鬧的，要是小智真的答應他的挑戰他恐怕還會講個幾句幹話拖到講師來，然後來一句“欸老師來了啦我們下次再打啊，你給我記住哈”之類的話。
“咚咚。”鐵啞鈴抗議。
他想對戰啊，他哪有不要？
“要開始上課了，不能打呀。”小智無奈。
他趁講師還沒出現，給鐵啞鈴科普了所謂“第一印象”、“尊重友善包容”、“乖巧可愛有禮貌”都是個什麽意思以及具體使用與呈現方式，企圖塑造一個會在英雄聯盟中說請謝謝對不起的友善玩家。
“欸你們看啦！那是什麽？”長尾挖掘機的訓練家朝天上叫了起來。
“是叉字蝠嗎？”
叉字蝠？
小智聽見這個有點微妙的關鍵詞。
他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會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路過”的人。
小智不由得抬頭看過去。
“嗨，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方野弦站在叉字蝠上緩緩降落。
“哪會，現在不是剛好九點嗎？”輔導老師笑著迎上去，他看起來跟方野弦有一定的關係基礎，“我剛才還在擔心你會找不到路呢，結果你就從天空中來了，哈哈哈，真帥氣啊。”
小智悄咪咪地躲到一個女同學背後。
該死。
本來想給講師留個第一印象，但這哪裏是第一印象，第二印象了吧？
而且還是很糟糕的那種，前段時間自家姊姊才爆打了對方一頓。
方野弦與輔導老師閑聊了幾句，隨後視線掃過這群學生，“都到了嗎？”
“點過名啦，大家都到囉。”
“我可以再點一次嗎？就當做認識認識大家了。”方野弦微笑。
“當然沒問題，這裏就交給你啦，有事情的話到辦公室找我，我都在！記得哦。”
聽到方野弦這話，本來想減少存在感的小智歎了口氣，不再隱藏。
“小智……誒？”叫到小智名字時，方野弦愣了一下，視線從名單上撤離，看向一臉尷尬地朝他揮揮手說了聲嗨的小智。他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覺得有些好笑。
高中不一定會就近入學，方野弦當時也就沒多想。
“咦，不是寶可夢係嗎？”輔導老師很貼心地在名單上備注了誰是寶可夢係，但方野弦卻沒在小智的名字後麵看到備注──該不會小智的弟弟是個學渣？要說是對訓練家沒興趣方野弦可不信，要知道，小智的初始寶可夢可是鐵啞鈴啊……
“好，點完了，我大概都知道你們是誰了。”方野弦闔上本子。
“我叫方野弦，應該可以算是你們的學長，不過稱呼隨意，我沒叉。”
伴隨那句我沒叉，方野弦把叉字蝠收進了精靈球，小智忍不住笑了聲。
嗯？隻有自己笑嗎？大家的接哽能力沒有被世界線的變動加強嗎？
“我知道很多同學參加這場活動就是為了進行寶可夢對戰，尤其是寶可夢係的同學，期待很久了對吧？”方野弦笑笑，“所以──待會請大家按照這張表上的順序，兩個兩個上來進行對戰，沒有寶可夢的話就往後順延！”
人群瞬間暴動，沒想到方野弦會瞬間點題！
他們還以為得先聽至少一個小時的理論呢！
小智：“？”
開場就對戰，這麽硬的嗎？
“咚蹦！”鐵啞鈴興奮極了。
方野弦點了兩個人上來，其他人則自動向周遭退開，留下中間一塊場地。
被喊上場的兩個人明顯有點緊張──不對，是超級緊張。
所有目光都在注視著他們，但他們連一次對戰都沒有打過。
方野弦拿著點名單在一旁紀錄兩兩對戰的結果，以及每個人的狀況。
小智不懂方野弦為什麽能看得那麽嚴肅，至少小智自己是眼皮直跳。
他看到了什麽？
小智看到大家對於“快躲開！”、“堅持住！”、“趁現在！”這類神技很有自己的想法，凸顯出了一個駕輕就熟。到了後來，大家似乎是不約而同地發現了自己對神技的運用並沒有觸及到靈魂深處，神技出現頻率大幅降低。
然後戰鬥變成了回合製。
你一下、我一下，躲都沒在躲，就看誰的寶可夢比較坦。
沒辦法，實戰一直都不在高中課綱裏麵。
也因為這樣，戰鬥起來節奏很單調、緩慢。
下一個是長尾挖掘機同學。
準備喊上長尾挖掘機一同粉墨登場的男同學在發現自己的長尾挖掘機不知道跑哪裏去後慌亂地找了起來，結果他發現他那隻長尾挖掘機──跑到了火紅不倒翁的背後看起來很像是要偷偷示範一下桃子怎麽偷，或者是不倒翁怎麽推。
“掯長尾挖掘機你在幹嘛啊。”
“長尾長尾！”
男同學尷尬地把長尾挖掘機揪了回來，惹得長尾挖掘機竊笑了幾聲。
這隻長尾挖掘機是真滴皮，跟他訓練家一樣猴。
火紅不倒翁也沒安穩到哪去，它會沒注意到長尾挖掘機就是因為它在追著飛到操場邊的萌虻，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雖然時不時跑到絆倒，但也隻是坐在地上開心地大笑。
輪到小智時，他想了想，雖然他不想搞得太引人注目，但是考慮到鐵啞鈴的生理條件──剛出生不到一個月──他還是說出了一番不可謂不鶴立雞群的話：“請問我能下次再……”
“咚蹦！”
不過鐵啞鈴似乎不這麽想，小智話才說到一半而已，它就已經飛奔似的衝到了場地上，鮮紅色的獨眼躍躍欲試，甚至回頭催促了小智一聲，要他趕快上來就位，“咚蹦咚蹦！”
小智：“……”
你就這麽想打？不對吧不對吧？你才隻有一招猛 撞是在興奮個什麽？
你要怎麽打？拿頭打是不是？
“看來你的鐵啞鈴不這麽認為。”方野弦失笑。
他有猜測出小智的後文，不過也被鐵啞鈴給奪去了注意力。
“寶可夢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方野弦走到小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輕聲地說。
不講太大聲是怕別人誤會小智。
“唉……”小智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寶可夢的想法很重要。
但是誰能跟他說，一隻隻會猛 撞的鐵啞鈴到底要怎麽跟瑪薩那打啦……
瑪薩那，冥想寶可夢，擁有專屬特性瑜珈之力。
小智頭疼的點正在於瑪薩那的特性。
瑜珈之力是個很特殊的特性，它能令瑪薩那的物理攻擊無條件地變成兩倍傷害，跟提升物理攻擊力的大力士特性很像。本來因為瑪薩那物攻貧弱，算上特性也就補足到正常水平，但在大家都是菜鳥的情況下，這個兩倍傷害就很誇張了。
終究是要麵對的。
小智歎氣，“猛 撞。”
小智一聲令下，鐵啞鈴的猛 撞勢如破竹的衝向瑪薩那！。
“這麽快！”瑪薩那的訓練家焦急起來。
“瑪薩那使用……啊，使用念力！用念力！”
訓練家指令下達太慢，瑪薩那來不及凝聚念力便被鐵啞鈴一頭撞飛。
小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這隻瑪薩那是不是沒有物攻招？
“繼續猛 撞。”小智除了猛 撞外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麽招。
鐵啞鈴再錘一波，瑪薩那失去戰鬥能力。
小智：“……”
好吧，他好像想太多了。
“咚！”首戰告捷，鐵啞鈴興高采烈地飄了回來。
“打得很漂亮，沒受傷就好。”小智笑著誇獎鐵啞鈴。
小智是最後一個進行對戰的，而隨著方野弦的落筆，他喚出了兩隻寶可夢，一隻是小智很熟悉的毒骷蛙，另一隻是巨大的龍王蠍。方野弦一方麵是為了將學生們不曉得渙散到何處的注意力給抓回來，另一方麵也是為下一個環節做準備。
“毒骷。”
“龍！”
毒骷蛙和龍王蠍一登場便斬獲了滿滿的目光。
“同學們的狀況我大致上了解了。”方野弦指揮著兩隻寶可夢退到兩旁。
“大部份的同學是因為緊張，小部份的同學不會緊張，但是對自己的寶可夢不夠了解。”方野弦的笑容很溫和，“我猜應該有很多同學在今天之前根本沒有看過自己的寶可夢使用招式吧。”
“所以這樣好了，你們所有人，盡情地朝我的寶可夢進攻吧。”
眾人嘩然。
“別害怕，我不會攻擊你們的，盡管發起進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當先鋒。
方野弦也不催促，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同學進攻。
“欸你去啦。”長尾挖掘機的訓練家推了火紅不倒翁訓練家一下。
“蛤，為什麽是我。”火紅不倒翁的訓練家甩開長尾挖掘機訓練家的手，“啊你幹嘛不去？你去啊，你不是很強？”
“啊哪有你強，幹說那麽多，不就是怕嘛，俗辣。”
“幹你們給我閉嘴──”小智班上的一個女生臉上冒出青筋。
女生大手一揮，豪氣地指向毒骷蛙，“小火馬，使用撞擊！”
挑了看起來皮薄一點的那個。
有了小火馬做開頭，其他同學紛紛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