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隻是個孩子
被鐵啞鈴猛 撞的那隻烈雀先是整隻鳥懵住，旋即對鐵啞鈴怒目而視，一聲鳴叫，一叢黑壓壓的烈雀自樹林中爆發，小智一眼望去少說就有二十幾隻，嚇得小智差點無中生有出一個密集恐懼症。
“沒事，下次至少不要打烈雀。”小智抽空安慰了句鐵啞鈴。
他並不覺得自己可以跑過大量烈雀，他不是超級真新人，沒有那麽多的體力也沒有那麽快的速度──至少現在沒有。
但隻要跑到有點人的住宅區，烈雀就不會衝動行事了。
不遠！
“皮卡丘！”小智耳邊傳來一個熱血的男聲。
“……”小智緩緩打了個問號：“？”
有小智來救他了？
小智隻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生和一隻皮卡丘向他的方向衝來。
然後──
“幹！”
一把抓住那隻皮卡丘的尾巴，腳下急煞、和小智一起逃跑。
小智：“？”
“媽的總算抓住你了！”男生抱著皮卡丘氣到不行。
“……”
果然還是得靠自己。
離住宅區還有點距離，不過小智看了眼去路，覺得似乎也不用跑了。
“比比！”
一隻比比鳥帶領一群波波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小智在路邊停了下來，喘上幾口大氣緩緩心跳。
他看向那隻比比鳥──對麵的烈雀沒有大嘴雀護航，比比鳥頓時無所畏懼。
小智逃過了一劫。
他不覺得比比鳥是特地來救他的，他猜測是烈雀群進入到了比比鳥的領空。
“幹，別鬧。”小智身邊的男生緊緊抱住懷中齜牙咧嘴的皮卡丘。
見小智的視線向自己投來，男生皺眉。
“它不知道為什麽很討厭烈雀。”
“根據都市傳說，每十隻皮卡丘就有一隻討厭烈雀，你的皮卡丘說不定剛好是那一隻，這是好事啊，至少是討厭烈雀而不是害怕烈雀，皮卡丘怕烈雀算什麽樣子？”小智寬慰道。
“對。”男生神情一鬆，“總比怕那種白癡烈雀好吧。”
小智抬頭，天空中烈雀群與比比鳥群對峙。
這是他隻在動畫見識過的畫麵，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對了。”男生喊醒了想得入神的小智。
“你也是訓練家對吧？來對戰一下啊！”男生握拳。
“咚！”鐵啞鈴精神振奮，要對戰？讚喔。
小智瞥了眼鴨舌帽男，順便澆鐵啞鈴一頭冷水，“抱歉，可能不太行。”
“咚？”鐵啞鈴震驚，為什麽不太行？
小智拍了拍鐵啞鈴，說：“這家夥剛出生沒多久，不適合對戰。”
“那我之後再找你對戰？”男生想了想，語出驚人。
“……”小智想拒絕，他不想無緣無故地多一段關係需要維持。
頭頂的烈雀和比比鳥終究沒有打起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相較於異色鳳王，比比鳥沉穩很多，它會出現隻是為了捍衛自己的領地。
除非有哪個倒黴鬼進入到比比鳥的領地──那等同於觸了它的逆鱗。
小智有了主意，他說：“好啊，那我們下次見麵再打，掰掰。”
小智自然而然地掀開。
男生沒有喊住小智，這讓小智鬆了口氣。
希望下次那個男生會記得跟約了戰的對手索取聯絡方式。
鐵啞鈴似乎是感受到了何謂訓練的愉悅。
明明小智隻是一不小心在**賴到了十一二點而已。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鐵啞鈴已經在訓練場了？
小智來到訓練場時，赫然發現鐵啞鈴準備得一次比一次充分。
這次它用上了塑料袋，把食物、藥品放在裏麵後掛在身上一起帶來……
於是小智又是一番諄諄教誨。
開口便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這類難懂的話，頓時訓練場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咚蹦。”鐵啞鈴懂的。
鐵啞鈴表示，現在網絡上很多什麽寶可夢猝死的新聞，它心有戚戚焉。
“懂就好，我對你很放心。”小智滿意地點點頭。
鐵啞鈴連紙條都會留了，小智還瞎操心什麽？
嗯……與其說是紙條，不如說是圖畫，鐵啞鈴在蓋了它的三爪爪印的紙上用爪子在爪印前麵畫了個箭頭，象征著鐵啞鈴（爪印）出門了（箭頭指向外麵），十分印象主義，堪稱鐵啞鈴界的畢加索。
小智不知道的是，鐵啞鈴更常看見的新聞是訓練家死亡的新聞。
鐵啞鈴那叫一個憂慮哦，它的訓練家看起來這麽弱，會不會跟新聞報導的那些人一樣死掉啊？它一定要努力訓練、抓緊時間訓練、能訓練就訓練，保護好它的訓練家！
才不是什麽喜歡訓練，那隻是附帶的，它純粹是想讓小智變更強。
不要太短命。
如果小智知道鐵啞鈴的想法，那一定會再教育一番鐵啞鈴的媒體識讀。
說實話，小智看著看著，覺得鐵啞鈴的猛 撞有些古怪。
他打開手機搜尋猛 撞。
選了幾個貼文和影片，小智凝視著手機，時不時抬頭做比對。
“嗯……應該不是錯覺。”小智吐槽：“居然真的被鐵啞鈴練出來了？”
到底是這方法有用、還是鐵啞鈴異於常寶……
仔細觀察鐵啞鈴的話會發現鐵啞鈴的猛 撞已經能做到轉彎了。
三十度的那種。
但這也很值得驚訝了，能有三十度，那是不是可以有九十度？
能有九十度，那是不是可以靈活變向？
猛 撞這個招式會反彈傷害的原因就在於勢頭過猛，沒辦法及時收住力道。
反作用力太大的情況下，當然會害自己受傷。
既然如此，猛 撞又何來轉彎的機會？誰豬突時不是閉著眼衝過去？伊之助嗎？
“逮蝦戶不是夢啊。”小智長舒口氣。
鐵啞鈴：“？”
為什麽要逮蝦戶？小智最近想吃蝦了？
要不要跟小智講？
他有跟小智交換LINE的。
買完平板後小智不是把鐵啞鈴帶在旁邊嗎？他順便給鐵啞鈴注冊了個GOOGLE信箱跟LINE賬號。
鐵啞鈴在想蝦……不對，是蝦想時，小智在看班群的提醒訊息。
明天早上九點在學校集合，有寶可夢的盡量把寶可夢帶來，衣裝不限。
“那群寶可夢係的大概會很很興奮吧？”小智的視線投向積極訓練的鐵啞鈴，“那群白癡看見鐵啞鈴一定會很想打對戰，但鐵啞鈴剛出生不到一個月，最近才開始訓練，招式隻會一招猛 撞，到時候肯定不能跟他們打。”
“誰打誰是狗。”
隔天一大早，小智就看見鐵啞鈴在客廳上空簡單熱身──猛 撞健康操。
小智眼皮跳動，“……幸好我有跟他說今天要去學校。”
小智分明看狄卡上說，要讓初始寶可夢願意訓練、投入訓練是新手訓練家最困難的第一步，而且踏出的姿勢如果不對，那很容易對未來產生影響，使新手訓練家們一個比一個謹慎，胎教、潛移默化、心靈雞湯……說不出的百花齊放。
生怕一個不小心令自己的初始寶可夢無緣對戰。
小智懷疑是自己孵蛋的方式不對……不過也不是壞事。
小智帶上帆布袋，裏麵裝滿了鐵啞鈴的必須品：食物、傷藥、平板……
活得像是鐵啞鈴的人型駝獸。
但在騎上腳踏車前，小智停住。
想起之前逃離烈雀群時自己的氣喘籲籲，小智糾結片刻，悍然決定慢跑上學。
這對他來說是很大的一個突破，就是不曉得明天能不能堅持。
幸虧小智為了給老師留下好印象，提早很多時間出門，但在突發奇想的慢跑之下，他從原本預計的提早半小時到場拖成了提早十分鍾到場，小智抵達時畢業生們幾乎都已經到了。
一位在校門口與小智相遇的同學一臉驚恐。
見同學好像要說點什麽，正穩定維持著呼吸頻率的小智不說話，擺了個微笑，硬是跑到自己設想的終點才停。
他快死了，他為什麽要虐待隻是個臭宅的自己？
小智長跑能力不差，但平時沒有跑步習慣，一旦停下來雙腿便隱隱發軟。
小智簡單按摩了下小腿，害怕跟以前一樣跑完後隔天鐵腿。
“你幹嘛用跑的？你家很近？”
小智的同學想說的其實是：那為什麽還可以每天遲到。
但他沒說，換做別人就問了，但他跟小智不熟，就是互相知道的程度。
“算近吧。”小智隨意地道。
說遠像是在故意耍帥，不過的確不遠，兩三公裏而已。
來到操場的中央，小智總算是見識到了其他人的初始寶可夢。
蚊香蝌蚪、火紅不倒翁、瑪薩那、長尾挖掘機、腕力……
穿越過來也一個多月了，除去小智的寶可夢跟網上影片，小智親眼看過的寶可夢就隻有路邊那些呆萌眼神的野生寶可夢或是悠悠哉哉可可愛愛的家養寶可夢，他這是第一次看見其他訓練家──哪怕是新手──的寶可夢。
培育起來打對戰，很能打的那種。
年齡可能還小，但充滿活力，一雙小眼神躍躍欲試，像是有無窮的戰意。
嗯，那更不行讓鐵啞鈴跟這些爆脾氣寶可夢打起來。
鐵啞鈴才出生不到一個月，最近才開始訓練，招式隻會一招猛 撞，怎麽打？
被猛 撞反傷到死，自行結束戰鬥嗎？
一個帶著長尾挖掘機的同學看見鐵啞鈴後雙眼一亮。
“欸！小智！來對戰啊！”
“鐵啞鈴說不要。”
長尾挖掘機的訓練家：“？”
鐵啞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