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求知欲
眨眼間，十幾道招式五光十色地朝毒骷蛙飛去，倒是沒有一道攻擊是朝向龍王蠍的，畢竟是個人都知道要挑皮脆的那個打，而毒骷蛙看起來就比龍王蠍那大家夥軟。
“集中火力是個很棒的選擇。”
“毒骷蛙，向上跳起來。”
“除了『躲開』、『堅持住』以外，不妨也試試看具體的指示。”
“多看看寶可夢在使用招式時的細節。”
“撞擊的速度多快？念力要準備多久？水槍可以射到多遠？”
方野弦熟練地進行指導，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類型的教學，他邊化解同學們的招式邊給出他做為訓練家的建議，這種實時反饋很能令人心有所思，不得不說比起死板地講述觀念，這種直接把觀念秀到眼前的方式相當適合心浮氣躁的高中學子。
上午在方野弦理論及實操兼備的課程下宣告結束。
“打算什麽時候學意念頭錘？”方野弦走來。
“活動結束後吧。”小智手拿便當想了會，“你會趕著離開嗎？”
“不會。”方野弦搖頭，“活動結束後應該會再待一下。”
“抱歉。”
小智很有禮貌地表示了歉意，“幸好沒耽誤到你的時間。”
方野弦一愣，不由失笑，“怎麽那麽客套？你不是這樣的吧？”
方野弦似笑非笑的語氣令小智小小尷尬了一把，但還是繼續禮貌。
做個三好學生──就像他本來想給講師的良好第一印象一樣。
雖然講師是見過麵的方野弦，但現在開始塑造說不定能夠扭……
“你姊……”
“我姊早走了。”小智立刻打斷。
方野弦：“……”
你剛剛的禮貌喂卡蒂狗了是吧？
“不是，我是想問……”
“沒有什麽好問的。”小智二度打斷。
方野弦這次語速極快：“我要問你。”
“嗯？我嗎？怎麽了嗎？”小智神情困惑。
方野弦心累，但還是很有耐心。
“暑假有什麽行程嗎？要不要打場比賽？我有一個推薦名額。”
小智本來下意識想拒絕，開什麽玩笑，鐵啞鈴才……
哦，暑假啊，那沒問題，到時候鐵啞鈴應該成長得差不多了？
“是什麽比賽？”
“一場僅限今年度的大一新生參加的對戰淘汰賽，地點在高師大，八月左右開賽。”方野弦拿出手機轉傳幾則訊息給小智，“我把資料用LINE傳給你，你看一下。”
“咚。”鐵啞鈴好奇地飄過來圍觀。
高師杯。
這是場半公開的比賽，欲報名者需要透過推薦人進行報名，也就是說沒有推薦人就沒辦法參加這場比賽──這個推薦人還不能是路上隨便找來的一個人，必須得是畢業於高師大不超過兩年的校友才行。
方野弦來自高師大？難怪有一套自己的教學方法。
“這算是我們高師大的一個老傳統了。”方野弦解釋說。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默認這才是真正的『畢業典禮』。”
“哦……”小智恍然大悟。
“我應該是可以參與，但這場比賽有提供住宿嗎？”
“我會提供你住宿、交通及三餐，這點你盡管放心。”
“鐵啞鈴，你可以嗎？”小智看向鐵啞鈴，上場打架的畢竟不是他。
“咚。”鐵啞鈴點頭。
“那再麻煩你通知我詳細日期了，不過。”小智麵露疑惑，“為什麽是我？”
“原因有很多吧。”方野弦向後把手撐在桌子上，說：“你是那個小智的弟弟、鐵啞鈴的潛力很高、在對戰場上你不會緊張……而且最重要的，這就是看一個感覺，我感覺你可以，那就來找你了。”
小智：“？”
好、好哦，感覺是嗎？
“本來我打算明年再參加比賽的，反正我才剛畢業。”方野弦溫和地笑了笑，眼裏有火花再跳動，“找個高三生教導一年，然後參加比賽，這才是高師杯的主旋律。”
高師杯之所以設定到兩年，便是為了讓畢業生有時間培養選手。
“那你慢慢吃，不打擾你了。”
中午休息時間表訂一個半小時，小智看了圈提供休息的教室，除了他外就兩三個人，走廊上也沒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他們不在教室裏是都跑去了哪？小智覺得或許是去外麵玩了吧。
小智沒想過要做什麽，趴在桌上懶洋洋地滑起手機。
“咚蹦。”
“嗯？你要出去逛逛嗎？當然可以啊，記得時間內回來就好。”
小智知道鐵啞鈴對學校好奇很久了，上次畢業典禮它也沒機會一覽校園。
雖然小智不明白凹凸不平的柏油路、被地震震出裂痕的球場、叢生的泛黃雜草有什麽好看的，但這不妨礙他同意鐵啞鈴去校園走走，說不定鐵啞鈴會對藍色的PU跑道很感興趣？
小智滿臉悠哉，手機裏的畫麵卻是今天的頭條新聞──國安法修正，以及前一段時間爆發的反送中遊行，這兩則新聞在近期的熱度仍居高不下，大規模的寶可夢鬥爭依舊在香港持續進行。
網絡上一片聲援香港的言論，根據小道消息，漢江的三大天王似乎有一人在香港出沒，不過在許多公眾人物的勸導下，這個小道消息在水麵濺起一絲浪花後便消失殆盡。
“……”
小智以為鐵啞鈴是對學校很好奇，想出去晃晃，但實際上鐵啞鈴是跟小智講說它想利用時間學習意念頭錘，隻是被小智誤會了而已──於是鐵啞鈴找上了方野弦，表示要學習意念頭錘。
“嗯？”方野弦疑惑，但也不疑有他。
應該是小智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被比賽激起了精神吧。
不愧是小智的弟弟。方野弦欣慰地點頭。
寶可夢學習招式的管道有三。
一是自然學會，伴隨實力提升，水到渠成地領悟；二是招式學習機，透過預錄的招式影片自行學習；三是其他寶可夢傳授，透過其他寶可夢的言傳身教學會新的招式。
“咚。”鐵啞鈴眼裏閃爍睿智的光芒。
學習，是它的強項！
……
“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累？你是和小啡打架了是不是？”小智無言。
小啡是學校的那隻長毛狗。
鐵啞鈴滿身疲憊地搖頭否認，但小智也沒想過追問，鐵啞鈴沒大礙就好。
“欸欸你剛才怎麽沒有過來看？”楊同學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他拉著衣領通風，咕嘟灌了一大口水，“下次再讓你看我有多強啊哈哈。”
“……我剛剛在睡覺，你們在幹嘛？”小智打了個哈欠，他還有點困。
“不意外啊。”楊同學麵色如常。
“我們在外麵對戰，你知道我剛才怎樣嗎？”
看到楊同學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小智哪還能猜不出大概。
老同學了。
小智理都不理，招呼鐵啞鈴就往外麵走。
“吼！猜一下嘛！”楊同學雙手一撒、跺了下腳，趕緊跟上小智。
小智眼白一翻，還是跟楊同學聊了起來。
下午的課程主要是培育，方野弦藉由“培育”這個主題，帶大家重新認識自己的初始寶可夢，呼應上午時他所提到的一些概念──顯然他有特別做過課程的編排，不是想到什麽教什麽。
下午的課程持續進行到四點。
這場暑期活動總共有三天，每天都是九點到四點。
“我們要去海佃路那邊吃飯，要不要跟？”楊同學靠了過來，“走了啦。”
“……現在才四點欸？”
“幹那便當很難吃欸。”楊同學一臉嫌棄。
小智是覺得還好，分明是這幾個家夥嘴太挑。
小智沒有固定行程，可以去。
但他先丟出了肯定句式的一個提問：“你要載我嗎。”
他今天沒騎腳踏車，而且海佃路很遠，騎腳踏車會騎個四五十分鍾。
“才不要，你自己騎車啦吼。”
“幹你們騎機車欸？”小智傻眼。
“哦哈哈，好啦我載你啦，什麽時候要學車啦。”
“反正不是現在。”小智走到楊同學車旁，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哥，我沒有安全帽。”小智扶額。
多虧有人有多的安全帽，不然小智一定會嘔死。
他久久一次不騎車，結果就需要用到安全帽。
一起衝去吃飯的除了小智以及楊同學外，還有其他的幾個人。
他們衝去吃火鍋。
六月，夏，下午四點半，吃火鍋。
“夏天就是要吃火鍋啊！”長尾挖掘機的訓練家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懂不懂啊！”
“你白癡喔，夏天吃什麽火鍋啦，當然是吃冰啊。”火紅不倒翁的訓練家嗆了過去。
“那你不要吃啊幹。”長尾挖掘機訓練家推了把對方，圍在他肩膀上的長尾挖掘機也有樣學樣了虛推了把，嘻嘻嘻地笑了起來，然後爬到了訓練家頭頂四處張望。
“怎樣啦。”火紅不倒翁的訓練家回推了把。
楊同學摀臉，單手抱著的蚊香蝌蚪好奇地歪了歪頭，尾巴甩了甩。
鐵啞鈴例行好奇小智吃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味道。
鐵啞鈴沒有嘴巴，平常進食依靠吸磁鐵汲取磁力，雖然說現在的環境對於像是鐵啞鈴、小磁怪之類的寶可夢已經足夠友善，連磁鐵都能有各式各樣的口味任君挑選，但是鐵啞鈴對人類食物、寶可夢食物依然抱持很大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