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們都在成為最好的自己
這學期，除了課業和班級工作、學生社團工作之外，張深諳的課餘所有空閑時間被分成了三部分：一是跟著科學院的前輩們繼續研究細胞自噬的中醫藥抗腫瘤作用項目，並且加入了國家青年人才培養計劃的預備隊伍，在專業上更加精進突破；二是跟著學院薑教授做好挑戰杯關於抑鬱症中醫證候動物模型研究方麵的課題，並且準備明年底IMCA的發言稿；最後擠出來的少得可憐的時間用來和任致餘談戀愛。
任致餘就更不用說了，用一年半的時間修完計算機係四年的課程學分，準備公司上市，並且馬上要去美國矽穀的斯坦福大學深造了。
以至於室友們都調侃他倆堪比一年見一次麵的牛郎織女，居然感情還能如膠似漆，如神仙眷侶般恩愛。
張深諳想這也得多虧了他們這些知情人士的隱瞞，她和任致餘的不公開才有了可能，才能這麽不被打擾安靜地幸福。
12月的某天張深諳做實驗累個半死回到寢室，隨手往桌上扔了車鑰匙就去洗澡了。等她出來就看到齊珊珊和魯溪盯著她的車鑰匙出神，下一秒她就聽到齊珊珊震耳欲聾的一聲吼：“卡宴啊！深諳你終於開小卡了啊！啥時候帶我們兜兜風唄！”
“德行！平時這車就停在科學院地下車庫落灰呢！我今天第一次結束得太晚才開來的。”
“所以說你幹嗎暴殄天物，這好家夥當然要每日臨幸啊！你說說去年生日送高定水晶鞋，今年生日送豪車，明年呢？和財閥戀愛的感覺真是妙啊！”
“給你要不要？”
“我可不敢收！沒這命。”
“這車我要還回去的，頂多算我目前急需的時候借來開開，這麽貴重我怎麽可能收？水晶鞋已經讓我覺得硌腳了，有一種踩著人民幣的感覺！”
“羨慕嫉妒沒有恨！”
“深諳你還對小卡爸爸那麽不上心！不看牢任大神這鑽石王老五！”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百合和喬學長的分手讓我認清了很多事，所以我和任致餘在一起，本來就是我為愛的一次任性，反正趁年輕瘋狂一次，想愛就去愛了，不管任何身份、地位還是權力、金錢的懸殊，反正我們現在是學生，就算畢業分手，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也沒什麽遺憾的。我覺得自己能控製，不會要死要活的，因為我從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有麵對那一天到來的準備了。”
“你沒事吧？”齊珊珊一臉震驚。
“我不是說我盼著分手那一天，我瘋了不成？我隻是覺得永遠不要靠愛情過活是每個女人都要學習和謹慎的命題。”
“深諳你簡直冷靜到可怕，那說明你沒那麽愛唄！原來任大神真的有受虐傾向啊！我就覺得任大神喜歡你完全超過你喜歡他！”
齊珊珊沒心沒肺說完這句話，就滾到被窩裏睡美容覺了，但是張深諳感覺心中的警鍾像突然被敲響。是啊！自己喜歡任致餘的程度好像真的隻有他喜歡自己的十分之一，從一開始任致餘就走在退線之外，他的那番肺腑之言如今還擲地有聲。
她和魯溪對視一眼，魯溪卻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別懷疑自己的愛，隻有你可以給任大神最好的愛，你要相信。”在齊珊珊和周公會晤前她聽到魯溪這樣說。
又一年過去了，他們在一起八個月之後的第一個情人節這天，因為任致餘即將去美國，張深諳把任致餘約在了她初中學校附近的一個大排檔。
任致餘踏著雪粒子進大排檔隔間的時候，張深諳笑了。
“我馬上要走了，這麽高興？”
“不是，我感覺你和這兒太有違和感了！”
“誰叫老婆任性，那我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少貧！”張深諳招呼老板，“再來兩份牛小腸、兩瓶啤酒！”
“你請客啊？”
“我請我請，盡地主之誼，我可是市希望杯得金獎的人！”張深諳一臉驕傲，介紹道，“這裏就是我初中時和夏百合經常來吃的小攤，快十年了，高樓平地起，這兒簡直是社會發展最小的縮影，以前還是個小攤位現在都成流水大排檔了，看看都有包間了，還能聽到海的潮起潮落聲，跟海景房似的洋氣！”
“別喝醉了！”
“我酒量好著呢！”
任致餘笑著搖頭，這個要麵子的小女人，誰在去年寒假前聚會那次喝得斷片來著？
“深深你會想我嗎？如果你不希望我走……”
“說什麽廢話！任致餘，我倆情況和百合他們能一樣嗎？我又不是自怨自艾沒了男人不能活的小女人，而且我忍受得了分別，我反而不喜歡黏人的狀態你知道的，你數數我們上學期見麵的次數，你是在這座城市還是在大洋彼岸有差別嗎？反正網絡讓世界變成了地球村！不過任致餘你真的很低調，踐行秘密戀愛很到位，雖然實際是我們真的太忙了。不管怎麽說上學期我過得充實又美好，除了那什麽……玩意兒，不過也被你解決了！所以謝謝你，任致餘，謝謝你喜歡我。”
“小傻瓜。”
“況且我在準備跟你告白的那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你今年要去矽穀的事啊！這可是你的前途和未來，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我也不想阻止。就像喬學長要去進修交換，我覺得也無可厚非。但問題是如果給不了未來和承諾，他就不該接受百合的追求！他倆分手那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張深諳邊說邊又倒了一杯啤酒，“我們不一樣，9月我也去美國做交換生了，所以任致餘你等我半年就好。”
“想得真透，別喝了，再喝真醉了！”
“任致餘，我不是說過了你不要再照顧我那自尊心了，我真沒那麽在意了。我決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些身外之物都拋諸腦後了，所以如果你越這樣始終忌憚越會在那方麵觸碰我的底線，我覺得我們之間反而就不平衡了，那早晚有一天得崩……”
“開始說胡話了啊！”
張深諳的圓臉已經因為酒精上頭而殷紅，可是她神奇的一點就是醉了還能不帶停地以正常語速跟你對話，還能夠邏輯不紊亂地通透，也會偶爾斷片，這三個矛盾點同時集合在一個人身上她也是唯一一個了。
她夾了一個辣椒往嘴裏送，下一秒就被辣出眼淚來：“什麽東西啊？好辣，唔，難吃死了，任致餘你看，什麽都會變的，衣不如舊，人不如新，現在的東西也沒有過去的幹淨正宗地道了，什麽都變了！”
“就該給你收了筷子，動作這麽快呢！醉糊塗了，辣椒都敢往嘴裏送？你以為你川妹子啊？不過居然辣哭了還不忘講大道理，上輩子哲學家來著吧？”
張深諳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喋喋不休：“所以嘛！珊珊她們每天還羨慕嫉妒盤問我，什麽和財閥談戀愛多刺激多精彩啊！我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啊！為了給你維持光輝偉岸的形象。原來我也以為和你們這樣的富豪公子哥談戀愛會有多麽奇妙，搞不好今天我想吃北海道的魚，你就托人給我空運過來了；我突然想去非洲大草原看羚羊了，你就開著飛機帶我走了……可結果呢？我們現在為什麽還在這路邊攤大排檔啃烤串？還有我剛才吃的啥玩意兒？”
張深諳抹了一把嘴，戳了兩下碗碟裏的辣椒，繼續說：“我當然沒有看不起這樣普通具有煙火味的生活，這必將是萬千人生的常態，我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而且也是這麽過來的，沒有像你一樣是喝著玉露瓊漿長大……哦對不起，我喝多了，我說了我不把你放在高高在上對立麵的，我自己強調讓你給我平衡，我該死，我自己卻總是破壞規矩，那你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和我一樣。我沒有膨脹，但我隻是覺得我是不是可以體驗一下貴族生活？萬一我和你分手了，那不然我多虧……”
任致餘看著撒酒瘋的張深諳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八麵人格，原來這麽委屈呢。
“寶寶是你想約在這裏的。你說這家味道最正宗，有家鄉的味道要帶我品嚐一下！而且這裏不會有任何人認識我們，我們可以暢所欲言。”
“當然！就許你讓我長見識？我就隻能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啊！而且我也順便讓你體驗一下民間的煙火氣，你每天都吃山珍海味的，沒吃過這美味吧？”
“所以你的弦外音、潛台詞是什麽？”
“你真的可以帶我去一切高檔的地方，我不會給你丟人的！你也不用為了照顧我的情緒為我的尷尬買單而總是和我去這些和你那麽不相匹配的地方，還是你真打算金屋藏嬌一輩子啊？”
任致餘挑眉看露出迷離的眼神卻有著清晰思路的她，無奈地坐到她旁邊，她順勢倒下來，靠在了他的肩頭。
“如果你在顧及我的自尊心和尷尬指數，那你完全不需要，而且我不差，不會給你丟臉的……”張深諳反複重申著。
看來真的思考了很久了呀！
“寶寶，你老實說是不是看上了我的錢？”任致餘決定用輕鬆的方式逗她。
“唔，還看上了你的人，我一向比較貪心。”
下一秒，任致餘就低頭咬住了張深諳嘟起的花蕾般的紅唇，張深諳的眼睛瞬間睜開了，看到是任致餘之後，才有片刻的放鬆。
“閉眼睛。”
任致餘低低地說了一句，便輕易攫取她的香甜和濃烈的宿醉，仿佛要把未來半年的量都給補上。要說貪心，我才是最貪心的，張深諳，我想要你一輩子，下輩子……
直到覺得她快無法呼吸了，任致餘才放開她，女孩在他懷中微喘。
“以後還敢不敢喝酒，喝醉？”
“不敢……”
半年時間彈指一揮間，任致餘課業和事業實在太忙期間隻回國了一次，那次還偏不巧張深諳去參加挑戰杯比賽了。他們終於見麵是在這年9月，張深諳申請到了在美國XX大學為期一年的交換生名額。
落地機場，看到那個總是出現在聊天視頻中的人出現在你麵前，張深諳那一刻才覺得思念如潮水般湧來，原來她可以成為他口中那個黏人柔軟的張深諳。
她覺得那一刻自己的短跑成績肯定是滿分，她幾乎是衝進任致餘的懷抱的，因為任致餘真的往後踉蹌了幾步。
小劉還咳嗽了一聲在憋笑的樣子。
“任致餘，我好像胖了？還是你體力不行了？”
“我體力不行？寶寶你確定？”
“我胖了我確定！”
12月23日，IMCA國際醫藥交流大會在德國柏林召開，來自世界各地的醫藥界巨賈大佬、藥監部門領導、醫藥研究科學專家以及最年輕的醫藥學學生代表齊聚大會，探討如今全球的醫療形勢、醫藥主張以及未來醫藥發展方向等。
張深諳作為中國中醫藥學學生代表和全球專業人士進行了三分鍾全英文脫稿闡述匯報，贏得滿堂彩，甚至在最後的媒體提問環節，也是表現得可圈可點，見解獨到，出類拔萃。
大會之後的慈善晚宴上，張深諳沒想到遠在美國的任致餘居然手捧鮮花出現了，更讓她驚喜的是她見到了任致餘的父親醫藥富商任慕年先生。
“我來介紹一下，爸，這就是我女朋友，張深諳。”
“任叔叔您好！”張深諳捧著花和任慕年打招呼。
“嗯，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啊，剛才發言很不錯。創意理念很新穎，你們長豐科學院在做這項研究嗎？”
“是，已經進入初創階段，相信馬上就會做出成績。”
“好！有眉目了可以讓致餘聯係我。”
“真的嗎？”
“當然。我很感興趣，我相信現場有很多人都很感興趣，都想跟你們團隊交流。今年我們出的這兩個提案都很不錯，未來是你們的天下，你很優秀。”
“任叔叔過獎了！不足之處還有很多，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國際性大會既忐忑又緊張。”
“沒事，有空可以來家裏吃飯。”
什麽？張深諳看向任致餘，他朝她點點頭。
“好。”
其間，張深諳跟著薑教授帶的團隊和很多醫藥界的知名人士攀談，還意外碰到了在學院做過講座的賈森教授和方仁光教授，也和他們探討了很多。
這一場大會的收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他們團隊裏的二十六個中國大學生，都是各大高校競選出來的佼佼者，和優秀的人一起碰撞出思維的火花，創造這個社會的價值體係，他們一直在前進。
張深諳他們幾個人有個群——愚人碼頭。今夜，群裏特別熱鬧，新聞稿出得也很快，齊珊珊不停地更新著張深諳的圖片，溢美之詞占滿了對話框。
張深諳敲下一行字：謝謝大家！你們是我最珍貴的財富和最安全的港灣，我們回國聚。
來到了宴會大廳的後院花園，這裏偶有一些來休息的、來抽煙的人，準備點心的服務員來回穿梭，張深諳坐到一處藤椅上，脫掉了高跟鞋。
彎腰正打算去揉腳，前方出現了一雙熟悉的酒紅漆皮鞋，接著熟悉的身影蹲了下來，抓起她的腳踝，在她後腳脖子輕輕貼上了創可貼。
“任致餘你怎麽出來了？”
“來透口氣。”
“我也是。”
“我看你也學習交流得差不多了吧？後麵都是一些慈善拍賣和舞會，薑教授要求你們必須參加嗎？”
張深諳搖頭：“明天我就回波士頓了，你呢？也回學校了吧？還是先回洛杉磯？”
“我們還真是在同一座城市居然因為繁忙沒法每天膩在一起，接著就是異國戀半年，現在好不容易在一個國度了，還擱兩頭……”
張深諳咯咯笑起來：“任致餘你怨氣很大嘛！”
“所以寶寶你今晚要不要補償我？”
“怎麽補償？”
“大片詛咒吧。”
“那是什麽？”
張深諳在第二天到達美國洛杉磯的時候還是一臉蒙的狀態，昨晚私人飛機直接把他倆從柏林帶走了！
“寶寶很累吧？要不先睡一覺？今明兩天可是熱鬧非凡！”
張深諳有一瞬間的記憶喪失：“哦，平安夜聖誕節！”
“補償開始了，深諳小姐。”
“任致餘，這就是你的大片詛咒？”
“好戲還沒開始呢！”
“嘁！我不困，飛機上睡得夠久了，不過話說這才是我第二次來你洛杉磯的家，沒辦法，波士頓和洛杉磯真是太遠了，我太懶了。”
“知道，小懶蟲。”
“那你想好怎麽過了嗎？”
“其實隻要和你在一起，怎麽過都可以。”
“說實話，我這兩年成長的速度完全超過了過去所有時刻，很多因素形成了現在的情況，而對於你來說其實從十二歲開始你一直都生活在世界各地，所以你是不是想待在家裏？那才是最溫暖的狀態。”
張深諳第一次看到任致餘最會心的笑容，好像她真的完全走進了他的世界。
“否則你完全不需要馬不停蹄飛美國，平安夜聖誕節哪裏不能過呢？反正都是在國外，反正都是洋人的節日。”
任致餘把張深諳抱進懷裏：“深深你再這樣我要親你了，你快看穿我了。”
張深諳輕輕離開他的懷抱，踮起腳，下一秒就主動給了任致餘一個吻。
“這是我的大片詛咒嗎？”
兩人還是出門了，感受著整座城市濃厚的歡慶聖誕的氛圍，任致餘為了慶祝張深諳在國際醫藥交流大會上的上佳表現，也為了祝賀她這兩年的飛速成長，給她買了很多東西，從衣服到鞋子，從配飾到書籍，從電子產品到科學用品……張深諳第一次因為刷任致餘的卡那麽開心，沒有愧色和卑情。
夜幕降臨，任致餘訂了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頂層包廂和張深諳共進燭光晚餐。
“幹杯，補償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讓你一個人待著的三個小時，還有寶寶你還記得我來美國前的情人節那天你在老家的大排檔裏抱怨的話嗎？”
“什麽？”張深諳搜尋著年初的記憶打馬虎眼，“我一喝酒容易斷片兒。”
能不記得嗎？太丟人了！
“是容易不認賬吧？”
“嗬嗬……”
“寶寶就算變成鄉野村婦我都不嫌棄。”
“咳咳……”張深諳差點一口紅酒噴出口！任致餘你還敢毒舌一點嗎，一點麵子不給我留。
回到洛杉磯公寓，小劉已經把聖誕樹布置得差不多了，整個公寓都環繞著聖誕節歌曲循環播放的氛圍。
“小劉同誌真是你的貼心小棉襖啊！”
“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
張深諳決定還是默默做事吧，每次調侃任致餘都被反撩的感覺真沒那麽爽的，她認真地掛著聖誕樹上的小星星、小玩具、燈燭、彩花，突然頭上多了一頂聖誕帽。張深諳轉頭看任致餘，任致餘正倚靠在鋼琴架前喝著紅酒。
“任致餘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真的有過很有意義的聖誕節，大概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吧，那個時候還是天真無邪的，就很相信聖誕老人的禮物啊。然後那年聖誕節第二天我睡醒之後就真的在我家煙囪裏拿到了聖誕老人騎著雪橇派送到我家的禮物，是一雙紅色的皮靴棉鞋，我當時記得我高興了好久，就真的很相信。後來長大了當然知道是我媽媽特意準備的呀，因為之前我跟她念叨了好多次說聖誕節到了聖誕老人會在聖誕襪裏藏禮物什麽的。小孩子真的很單純的。”
任致餘看著張深諳坐在一片聖誕樹前，整個公寓獨有的暖色調燈光映襯得她膚如凝脂，她整個人仿佛在發光，她的笑容美好得像童話。
雖然經濟狀況不寬裕，但是深諳的媽媽盡己所能給了她很多的愛。
“你真是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張深諳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站起來走向任致餘，環住他的腰，看著他：“任致餘以後你有我了，我會代替媽媽來愛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成為你永遠的傾聽者，你也跟我講講你小時候驚心動魄的故事吧！”
任致餘的內心狠狠地悸動了一下，一低頭，就吻住了張深諳微張的嘴唇。
“唔……”張深諳嬌喘出聲，刺激了任致餘所有的敏感神經，他一把抱過張深諳，旋身把她壓在鋼琴旁，唇舌**，直達味蕾的頂端……
突然，任致餘的手按到了鋼琴鍵，發出的一聲清晰的琴音把張深諳的理智召回，她推開任致餘，一張小圓臉已經染上了潮紅：“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寶寶，可以嗎？”任致餘蠱惑的嗓音漾入張深諳的耳畔。
“會很疼嗎？”
“我會很輕。”
一夜的同頻共振，當張深諳被冬日的暖陽親醒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睡眼惺忪的任致餘，但他的笑容和此刻自己渾身的酸痛又在提醒她昨晚經曆了怎樣的翻雲覆雨……
“寶寶早安。”
“哦，早……早安。”
“寶寶你真美！”
什麽？
“任致餘你流氓你欺負我！還騙我說不疼！”疼死了好嗎！她邊說眼淚邊又流下來了。
任致餘有點慌了，他急著去安慰她。張深諳一下子往旁邊一縮還順便帶走了大部分被子，結果任致餘毫無防備地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啊！”張深諳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任致餘看著她的樣子，又可愛又搞笑又心疼。幾秒鍾之後，張深諳聽到任致餘說：“可以睜眼了，寶寶很累要不要抱你去洗澡？”
“不要，我自己可以，你……你先出去。”
“好，那有什麽問題叫我。”任致餘眼瞅著就快走到臥室門口開門出去了，張深諳見狀慌忙把自己用被子裹好準備起來，結果剛一起身，就看到了雪白的床單上那一抹鮮花般洇開的嫣紅，又醒目又莊嚴，似乎在宣告著她是個女人，而不是個女孩兒了。
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任致餘半開著房門偏巧轉頭看過來打算告訴張深諳：“寶寶你衣服在……”
四目交接，**刺眼的猩紅映入他們的眼簾。
“啊——”又是張深諳的一聲尖叫，她整個人都撲向**那攤印記，結果踩到裹在身上的超長被子，整個人滑向床側……
任致餘的確是第一時間跨步過來接住了她，然而——還是扭了脖子……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嗎？不然她現在扭的，估計是腰？
“小笨蛋，我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