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單的公牛

柯號看著女護士可愛的笑容,陷入了短暫的失神,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誒,你笑了。”

“是不是我很好看啊?嗯...”

說完女護士湊近了些,想讓柯號看清楚她臉上淡淡的妝容。

“要點臉不......”

柯號把頭擺到一邊,避開的女護士直勾勾的勾引。

避開之後,柯號皮膚再次出現如海浪一般的漣漪,這是他從那個執法官後再次感受危險恐懼。

柯號內心也產生了令他更疑惑的事情,這個女護士之前他沒有感知到危險恐懼,為什麽現在又有了?疑惑不解之際,柯號還是想裝作若無其事,看這個女護士到底懷著什麽樣的壞想法。

“你怎麽不說話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不好意思,哈哈。”柯號表現得很尷尬。女護士聽到這裏,反而莞爾一笑順勢而坐到了病**,想靠近柯號。

誰知柯號在這個時候在被子裏解開了膠帶,留在醫院值班的執法官接收到信息趕緊趕了過來。他們看到了女護士正坐在**,要親近柯號,立刻提出了製止。

“你幹嘛?”

女護士飛快的從**起來,然後朝著執法官們走去,順帶還拋了個媚眼,說自己看到這位小哥哥躺著有些不舒服,想幫幫他。然後,就借口要去換藥溜了。

來的兩名執法官有些疑惑,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一個選擇出去,另一個選擇搬條凳子坐在病房裏守著柯號。

柯號看了一眼執法官,沒說什麽,反而翻過身在想事情。

恩佐·西斯納立刻接收到了來自醫院這邊的信息,說是膠帶有拆除的跡象,可能柯號想跑。聽到這裏,恩佐·西斯納麵容浮現一絲驕傲。

“果然耐不住性子想跑!”

“走,會會這個家夥。”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帶人直接走過醫院大廳,往二樓走去。一旁的女護士端著鐵盤,從哥特式石柱後麵出來,看了一眼執法官的背影。

“戴娜,你在這裏幹嘛?”

後麵傳來聲音,女護士戴娜回頭看到其他科室的護士,於是連忙找個了借口,說二樓病房的那個人頭部還需要清理,需要用到消毒酒精,病房沒有了。說完,還亮了一下手中的東西。然後那名護士讓戴娜去護士站進行用藥登記。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再次回到了剛剛的病房,看著眼前躺在病**的家夥,有些笑意。

柯號又感覺到皮膚上泛起的漣漪,是危險警示他,告訴他危險正在靠近。

柯號是睜著眼睛背靠蜷縮著身體,他在想。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他也看過一些小說,說什麽穿越之類的。可自己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所謂的導師做為實驗品丟入機械中,要進行什麽儀式。他運氣好,死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從那一刻開始,柯號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書裏的一段話:

強壯的公牛奔跑在黑色草原上,四周都潛藏著獵人和野獸,虎視眈眈的盯著落單的它。它不僅要躲避危險,還要確保自己能夠安全回到牛群。可回到牛群,麵臨的還是屠宰場的刀刃。

柯號感覺自己就是那頭落單的公牛,處於孤立無援,無論去往何方,最終都是死路一條。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可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他爸爸媽媽,他除了感知危險,並不知道怎麽采取行動來跳出這個危險。

他現在感知到的,說女護士和執法官恩佐·西斯納都懷揣著別樣的目的,都是危險的目的。而這一切,都是他所謂的生物學教授威爾勝所引起的,現在他死了,留下解決唯一的鑰匙,他。可他現在對於這一切一無所知。

柯號有些悲傷和無助,然後閉上雙眼,眼角滲出了一絲淚滴。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不聲不響走到了柯號的正麵,發現他的確閉著眼睛。

“額,還真睡了?”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又回到門口,示意手下的人弄醒躺在**的柯號,因為他剛剛還打算掙脫膠帶。

門口值崗的執法官卻有些猶豫:“隊長,這小子真的不成人形了,不然他也不至於睡七天七夜才醒來吧,咱們這麽整,會不會違背啟迪學派的宗旨?”

柯號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醒來,這位執法官恩佐·西斯納怕是得違背這什麽宗旨,對自己不利。

“不能硬碰硬。”柯號心想到。

“我把發生的都告訴你們。”

柯號的聲音讓所有的執法官都回頭看著他,執法官恩佐·西斯納反倒饒有興趣的看著已經坐正了的柯號。

他示意隊員將門關閉,而他來到柯號的麵前,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

柯號正視這位執法官的時候,撲麵而來的危險,使得他的皮膚又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甚至比前一次來得更為強烈。柯號知道,自己獲得了對危險目的的感知能力。

柯號把從自己找導師威爾勝,然後導師威爾勝說正好有事情找他,要他去一趟學院,隻是聊完事情後,剛出學院就被人打了一悶棍,他的記憶是那個時候斷的。

柯號又繼續說,說他再醒來就看到一團綠色的光芒和一個金色黃豆大小的發光水晶。然後機械設備啟動,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被轉暈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裏躺著。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聽得極為認真,但是柯號說完他卻立刻接上問:“那你手指為什麽動?”

柯號麵無表情,甚至表現出疑慮。

執法官恩佐·西斯納盯了許久,看著柯號,笑了笑。

“沒什麽。”

“真的沒有其他了嗎?比如說,細節方麵。”恩佐似乎還想從柯號的嘴裏挖出點什麽,可柯號搖頭說自己真的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而且還表現出自己很疲憊的樣子。

柯號感覺到自己說出這些後,那種撲麵而來的危險目的減弱了一些。與此同時,他卻感覺到了另一種危險的出現。

於是柯號眼神稍微離另一股危險源,皺眉。

這個舉動引起了執法官恩佐的注意,他偏向附近,然後往窗戶外麵看去,他眼角的餘光的確瞟到一個飛速閃過的影子,同時內心感歎:“好快!”

恩佐回過身看向了坐在**的柯號,說:“沒什麽,夜貓罷了。”

“啊?貓?我看到的是一個長頭發的人影印在那。”柯號指了指月光照耀下的牆壁。

恩佐看了一眼旁邊的牆壁,的確。

恩佐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柯號的肩膀。

“算了,你一個學生也別管那麽多了,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明讓你姐姐來接你。”

“好!”柯號下意識回答好,可這個回答卻讓他立刻產生來後悔。他之前偷聽到執法官們透露他信息中,沒有指名道姓說他還有個姐姐,因為他們幾個執法官說他說孤兒。

這一下子讓他感覺危險突然特別強烈,執法官恩佐與柯號緩緩抬起的眼神對視。

恩佐由正常關愛的表情,一下子嘴角上揚,開口,露出牙齒,到眼睛睜大,麵目猙獰。

“哈.....哈哈哈,好小子,你果然在騙我!”

下一秒,恩佐抬手就抓住了柯號的脖子,鉗製住了他的下巴。

“說,你明明手指動了,為什麽裝失憶?”

“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還瞞著我?說!”

柯號從未見過這麽令人恐懼的表情,果然,他感知危險目的的能力是真的。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恨不得殺了他。

這一下,直接把柯號給嚇懵了,然後哭了出來。

哇唔的一聲哭了出來,恩佐也沒想到,門外的執法官聽到動靜都走了進來,看到自己隊長對證人下狠手還整哭了。

“別別別!!”

二人把恩佐的手拿開,而他看著**哇哇大哭的柯號,直接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你看著他,讓他別哭了,我去跟著隊長。”

恩佐直接下了樓往康複花園走去,另一個執法官跟在後麵,而恩佐在前麵大喊大叫:“一點點!!就一點點!我好不容易觸及到失靈的真相,這個王八蛋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還以為他真的知道,搞了半天就是個怕死的渣滓。”

“隊長,會不會我們一開始就找錯了對象。”

“這小子是教授的徒弟,可師父怎麽會把重要的東西交給徒弟?”

恩佐聽到這裏,立刻回頭看著自己的隊員,使勁的抓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對!!對!”

恩佐一邊笑一邊點頭,他覺得自己陷入了自我的主觀意識陷阱,先入為主的認為活著的小子應該知道點什麽,還有那些舉動都很反常,讓他常年的辦案經驗很懷疑其中是否有些貓膩,以至於作出錯誤的判斷。

“好,從明天開始。”

“不,現在我們就去執法處拿案卷,你去找我叔叔開查案證明。”

“啊!”一旁的執法官一聽這個,頭都大了。

“啊什麽啊!快去,辦完事情帶你們去半月庭。”

聽到這個名字浮想聯翩,執法官沒有任何猶豫。

恩佐回到了病房,看到柯號還紅著眼,還有被自己掐出的紅印,的確有些不太人道。

“小子,對不起啊。”

“你應該的確不知道,畢竟你也就是個學生,也是受害者。”

柯號沒有說話,恩佐示意一旁的執法官解除那個膠帶。柯號眼神看到執法官的舉動,似乎是已經脫嫌,但他很疑惑、詫異但內心卻是驚喜。

“你好好休息!”

恩佐見柯號紅著眼看著他,他歉也道了自認為沒有對不起這小子了,就頭也不回的往病房外麵走去,另一名執法官也跟著出去。

恩佐還是小聲的說:“讓護士給他脖子上抹點藥。”

柯號沒有繼續再哭,反而這一次讓他更為冷靜,覺得麵對問題還要提防對方有沒有設陷阱。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倍感舒適。

柯號躺在**反思,這個執法官恩佐,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的自己無意識的手指動了一下反應開始給自己下套。後麵有些的信息他並沒有完全透露,可笑自己之前還一言不發,在眾人麵前表示失憶的狀態。

“我還是太年輕了。”

柯號回想恩佐的做法,手法老道,年紀不小,隻是柯號對於這個執法官隊長執著的追求真相有些不理解。

“看來,還是得從這陌生身體的生物學導師入手。”

柯號自言自語,同時又想起那窗台一閃而過的身影,其實並非長頭發,隻不過是他為了誤導執法官說的謊話。

可那個矮小的身軀究竟是誰他也不知道。

現在他可以確定,至少身處三方危險目的當中,執法官恩佐這一撥人對於自己已經洗脫了嫌疑,至少沒有發現問題之前不會再找他。

而女護士和另一個暗中盯著自己的小矮人會是誰?他們又分屬於哪個派別?這個世界又是怎樣的?

還在**揣摩分析的柯號又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他不由得停止思考。通過判斷危險的距離,柯號看到了一旁的窗簾,刻意弄出動靜。

女護士戴娜本想去打探情況,看到為首的執法官迎麵走來想避開,但另一個執法官明顯注意到了她,還喊停了她,搞得她一下緊張不已。恩佐並沒有注意這個女護士,反倒是另一位執法官還特意看了一眼她,還囑咐她去樓上幫那個小子的脖子上點藥。

得知這個以後,她拿上東西飛快往病房趕,但就在臨近的時候,她聽到了響動。

她飛速衝到房間裏麵,把東西一放。看到打開的窗戶,被風吹動的窗簾,以及一把椅子在窗台。她又快速走了過去,窗簾被人弄爛打了結,丟向了一樓。

“該死,這小子不是身體還沒恢複好嗎?怎麽跑那麽快!”

女護士戴娜一屁股坐在了**,床下的柯號此刻緊張萬分,心跳得嘭嘭響。

“這女人怎麽還不走!”柯號內心犯了嘀咕。

戴娜把鞋子脫了,打算搓腳。

柯號的頭正好是女護士脫鞋子的這一邊,脫掉鞋子的瞬間,一股子酸臭味襲來,柯號聞一下簡直要崩潰得作嘔,他趕緊捂住鼻子,卻又不敢動怕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