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山
此時已經是次日清晨,這陽光鋪灑而下,淩天劍宗所處的山峰自外界來看倒像是被渡上了一層金缽,不過就是這麽一個地方,內部卻是有著一處山穀,常年都是不得陽光的溫暖,此間積壓的霧氣粘稠似膠,叫人都是不願走入其中,自外界來看這山穀倒是一片死寂。不過就是此刻,這粘稠的霧氣卻是叫一道清光撕裂而開,與之一同浮現的還有著一抹血光,二者交接而上,劍意肆虐而開,這山穀之中彌漫的粘稠霧氣都是讓其衝散了開來。在霧氣散去的同一時刻,二道人影也是一同浮現,一襲白衣勝雪,一抹紅影癲魔。那白衣在天光的照耀下倒似一位落凡的仙子,嘴唇微動間吐出的話語聲,恰似有著一道輕風撫過竹林。“看來你已經是完全的掌握了這一具軀體,這本就不屬於你的軀體。”
“嗬嗬,屬不屬於我又如何?你隻要知道這軀體在我的手裏能發揮出更強的功效那便是足夠了。”
那紅衣此時抬起了自己的手掌,靈力湧動的刹那便是有著一道雷光於他指掌間躍動,這雷電之力隨著掌握之人的意念,緩緩地化為了一道紫電長矛,可那雷矛僅僅是在他手掌間停留了一瞬間就是化為了虛無消失不見,下一刻,那一襲白衣身後的空間便是有著一道電光閃出,其速度之快已經是肉眼所捕捉不到的。
“還是想著耍一點小把戲。”
那白衣女子此時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那雷矛已經是被其緊緊的握在了手掌之中,她就這麽麵無表情的看著那血衣,手掌用力間,這雷矛便是被握成了一片片星屑飄散於周遭的空間之中。
“不過你倒是將這雷電道則與空間道則往著更高的層次感悟了過去。”
那白衣女子此時倒是自虛空之中取來了一絲先前那雷矛之中蘊含的雷電道則之力,細細感悟後說道此話,那血衣卻是不屑一顧,隻是悄然說道: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等阻攔,我本應該在外界有著更高的修為,直至...”
這血衣說道此處時眼眸之中似乎是有著狂熱湧出。
“煉化九州,破境飛升!”
“瘋子,這麽多年你依舊沒變。”
此刻自那血衣身體深處卻是傳來了一道聲音,這聲音之中不含有一絲氣力,叫外人聽來是那麽的虛弱不堪。
“那又如何,你現在不是依舊被我鎮壓在身體深處?”
那血衣此刻倒是極為不屑的道了一句,而遠處那白衣聞言卻是開了口說道:
“好,既然你有這等想法,那我便是給你一個契機。”
隻見那白衣女子自納戒之中取出了一卷圖紙丟給了那血衣,開口說道:
“你若是可以以這圖紙上的法子取得這身體最終的主導權,我還你自由又何嚐不可以,我還可以保證淩天劍宗絕不會插手你之後的一切所作所為。”
“師父不可,若是叫這妖人得了自由,九州大地便是免不得生靈塗炭。”
先前那聲音又是自那血衣之中傳了出來,但此刻那被他喚做妖人的意識卻是直接將他蠻橫鎮壓而下,斷絕了其與外界的所有聯係。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那血衣此時裂開了嘴唇笑道,不過下一刻便是有著數道鎖鏈自地底內突發而出,其上還篆刻著無數的金色銘文,首尾相連間可以見得其似乎是一個陣法。
“不過我要勸你別想著弄什麽小把戲,不然我便是可以不必在乎先前的約定,直接就是將你肅清而去了,你要明白,無論何時,我碾碎你就像是碾碎一隻螞蟻那便簡單。”
那白衣說完此話便是化作了流光消散而去,僅僅留著那一抹血影於原地跌坐,而這血衣此時卻是不急,隻是緩緩地笑出了聲。
“希望你別後悔了,白芊。”
下一瞬,這一片山穀便是讓一股極為強大的元神之力覆蓋了進去,而讓外人還依稀可見的,便隻有數片櫻花的花瓣了。
此時的山門之前已經是聚集了不知曉多少人,人聲鼎沸間透露出的火爆程度已經是遠遠的超過了先前幾日,而在此期間也是不斷有著人望向了那山門之上,似乎是想要看看那接引他們的淩天劍宗弟子究竟是何許人也。此時的人海之中,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裏,有著三人抱團而立。
“我說齊兄,我們先前做的協議當真是拿不上台麵,即使是你先行放棄了我也是不會多說一句的。而且就論當下來看,我們之間的協議也是要到了結束的時候了,你也是可以得一個自由身了。”
此時三人之中,有著一人悠悠的開口說道,聞著這聲音,倒也不難分辨出此人的身份,他正是秦麟。而在他的身前,齊銘與劉玄德已經是不曉得躊躇了多久,看著他們的神色像是有著什麽事情要與秦麟商議,隻是半天下來他們二人都是不敢開口提出,反觀秦麟似乎是等的有一些煩躁了,於是他率先開口提出了這麽一個話題來。齊銘此時聞言倒是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番,急忙的開口道:
“秦兄,我不是這麽一個意思的,我此番前來是想要說繼續與你合作的,即便是繼續身為一個仆從也是無傷大雅的。”
齊銘此時拿出了自己的折扇,輕輕的搖了起來,似乎是要掩飾自己麵容上的尷尬。秦麟聞言便是在心裏捋清楚了其中的關係,轉而他看向了位於齊銘身旁的劉玄德,神色顯得倒是有一些無甚在意:
“怎麽,你也是這個意思?堂堂的大理王朝二皇子?即便當我的仆從你也是可以接受?”
劉玄德此刻急忙的點了點頭,經過了這麽幾天的相處,憑借他身為二皇子應有的觀察力,秦麟這個人所具備的性格已經是被他看的七七八八了:決斷,剛毅,堅韌,有著賭上一把的意氣。單憑他當下所展現出的能力,可以說是絕對能將自己毫發無損的帶上淩天劍宗,而且劉玄德也明白,齊銘的內心裏也一定算清楚了這麽一筆賬,所以他才會提出‘即使是繼續的當一名仆從也無妨’這麽一句話語。
“那好吧,既然你們想繼續跟著我,那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我對隨從也是有一些要求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跟在我身邊的。”
此時的秦麟攤了攤手,隨後便是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
“這條件說來也簡單,隻要你們有著能力跟著我,我便是不會將你們拋下,倘若是遇見了連我都是無法處理的棘手問題,我是不會顧及你們的,更有可能的是我會第一時間拋下你們,即便如此,你們二人也是要跟著我走嗎?”
說到此處秦麟倒是笑了一下,微微的傾下前身打了一個響指。齊銘與劉玄德此刻隻是對視了一眼,便鄭重的點下了頭,因為他們明白,秦麟口中的那個時刻或許永遠不會到來。與此同時,倒是有著一道慵懶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喲,你就收到了小跟班了啊?這一次還帶了一個儲備糧,不錯,有遠見。”
秦麟此時回過眸子,便是看見了山腳下那客棧的老板娘朝著他款款走來,而明眼人都是聽得出來,這老板娘口中的儲備糧自然是指的劉玄德。劉玄德此時也是有怒不敢言,他那兩位仆從已經被他遣散回了大理王朝,畢竟這一次的大會是有著極為嚴格的年齡限製,年滿十三歲的人是被排斥在外的。況且秦麟與這老板娘似乎是交情不淺,貿然得罪並非好事,而且即便是那二位仆從此刻就位於此地,也都是奈何不了麵前這看似柔若無骨的女人。
“那是自然,升仙之路上肯定是無比艱險,肯定得多打好一手準備,不過我說老板娘,你來此不會就單純的找我聊天吧?有沒有什麽好東西悄悄地給我,我保證不透露出去!”
秦麟此時倒是沒了一個正經的樣子,老板娘見此隻是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她還真的自納戒之中取出一隻包裹遞給秦麟。
“你在我那留宿的時候用的飯盒,我是懶得留著了,自己帶著。”
隻是她此時遞出的物品似乎不像是秦麟口中所期待的那一類物品,秦麟見此倒也沒有推拖,一伸手便是將它接了過來,下一刻老板娘就是轉身離開了,看這神色匆匆,像是不願於此地過多停留,生怕與秦麟沾染上什麽因果一般。
“既然這飯盒是老板娘親自送來的,那便說明這飯盒是有著一定的用途的。”
秦麟此時掂量著正在自己手裏提著的包裹,於腦海之中有了這麽一個猜測,隨後他就是將包裹打開,待到布料落下,其中裝著的果然是他這兩天以來使用過的楠木飯盒。
“不過為何我感覺這玩意兒重了一些?”
齊銘與劉玄德此時也是湊上來,他們二人看著這飯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推測老板娘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不過秦麟似乎是沒有抱著對這飯盒空想的想法,以指尖輕推將其打開了一縫,老板娘倒是厚道,將其清洗幹淨的同時還不忘記做了一昧糕點裝進去,此時那糕點終於是與外界接觸了,有著肉眼可見的縷縷異香自飯盒的縫隙之中散發而出,這異香飄散而開的同時也是勾動了現場不少人的食欲,此欲無關口腹之欲,僅僅是自精神顯露出的貪戀。秦麟此時則是趁無人看向此地,及時的合上了這一道縫隙,與此同時齊銘也湊上他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到:
“她應該不隻是單純的送個食盒來那麽簡單。”
秦麟聽了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隨口答應了一句:
“或許是上山這一路的確沒什麽點心可以食用,且走著瞧瞧吧。”
就這此刻,漫天的雲霞似乎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攪動了一番,忽然向著淩天劍宗山門的上空匯聚,漸漸的形成成了一張慈藹和祥的中年男子麵孔,與此同時,也是有著兩道流光自天邊極速飛來,數息後便是於山門停止,待到包裹著他們身軀的靈光散去,下方的眾人可以清晰的看見,這是二位年輕男子踏於飛劍之上,以他們周身湧現的氣息與所展現的手段來看,他們的修為恐怕不低於築基期。
“在下外門弟子陳雲。”
“在下外門弟子許鶴。”
那兩位年輕男子並未第一時間麵對下方的人群,而是先朝著那由雲層凝聚而出的麵孔長掬一躬。
“拜見掌門!”
此時那二人的聲音皆是夾雜了一道靈力,遠遠聽聞倒像是雷聲震震。此刻那由雲層匯聚而出的麵孔也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其中所蘊含的親和力讓在場的人皆是有如被初春開雪的暖陽照過,暖到心間。
“不遠萬裏趕來鄙門應試的諸位遊子,此番是在下有禮了,吾乃現任淩天劍宗掌門人封茗,見過各位。”
在場的各位應試者此時都是感覺有著一股暖意升起,不由自主的向著那由雲層凝聚的的麵孔彎腰拜下,而封茗於在場的所有人起身之後又是開口道:
“既然已是無人未到,那我便是於此地宣布,開山大典就此開始,在下便提前祝賀各位,仙運隆昌!”
封茗說完此話,那由雲層構成的麵孔便是悠悠的散去,而陳雲與許鶴二人也是在此刻轉過身來,麵向下方的眾人。
“我與我師兄二人待會便是會開啟升仙之路,年滿十三之人還請自覺退出。”
此時陳雲負手矗立於飛劍之上,麵對下方眾人,朗朗說道。隨後他便看向了位於他身旁的許鶴,二人會心一視,齊齊伸出手掌,指間有著磅礴靈光灑落,諾大的山門之間此時也是浮現出一道淡淡的光幕,所有應試者的氣息陡然間凝重了幾分,不出意外的話,升仙之路在此刻便是正式開始了。在此時,一道粗壯的人影居是率先衝了過去,那立於飛劍之上的二人隻是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便收回來了眼眸,下一刻,一道雷電劈下,將這人給阻擋在了山門外。
“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秦麟看了那被驅逐出來的人一眼,便轉身向著齊銘二人說道,這畢竟不是什麽稀罕事,作為修真五絕,總會有人抱著僥幸的心思,妄圖來此蒙混過關,求得機緣。就在秦麟帶著身後的二人踏過這光幕一刹那,他便是明顯感覺到似乎是被什麽探視了一眼,猶如自己被人從內到外的探視了一番。
“憑什麽?我可沒有十三歲,為什麽我被拒之門外而他們不必!”
在秦麟踏過光幕的第一時間,他便是聽聞到了一聲大喝,它似乎是遙向著那兩位接應者去的,此刻秦麟回眸,便是見得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孩被拒絕在了山門之外,可以見得那人是剛剛觸及光幕便被一舉彈飛,矗立於半空的二位接應者看著那男孩,麵容上像是有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閃而過,他們並沒有選擇回答那男孩的問題。
“秦兄,你覺得是為何?”
齊銘與劉玄德在此刻也是穿越了這一道光幕,齊銘回過頭去,顯然是對那位男孩被阻擋的原因有著一絲好奇,在他們二人前方行走的秦麟聽聞此話,並未選擇駐足停留,隻是淡淡的開口:
“我問你,既然要修仙,那最基本的是什麽?”
齊銘聞言後,略作思考便是有了答案:
“靈根。”
秦麟卻是笑了笑,未曾回眸一眼。
“所以,一個沒有靈根的人,又為什麽要收進門派?老死也不過一屆凡人,要明白,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麽地方是養閑人的。”
齊銘聽到這裏便是明白了其中原因,他看向被阻擋在外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費盡千幸萬苦來到此地,卻因沒有靈根而被阻擋在外,實在是不知道該為他們感到可憐還是可悲。與此同時,在這登山之路上,漸漸的有著濃稠的霧氣升騰,不消多久便是濃稠到了難以分辨身邊之人的地步,齊銘二人好不容易才勉強跟上秦麟的步伐,驀然間,秦麟卻是直接駐足停留。
“秦兄,怎了?”
齊銘在與劉玄德對視一眼後便是不解的問了一句,秦麟聞言卻未曾開口,相反,他迅速的伸出雙手,將身後的二人的口鼻一齊掩住。此刻齊銘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隻是憑借本能與對秦麟的無條件服從,強迫自己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片刻過後,他們便是知曉了秦麟做這一切的原因。隻聞得此時他們三人的周邊空間之中,似是有著一道道破風之聲傳來。並且此時周邊的霧氣已經是濃稠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不斷有著霧氣化為水滴粘附在他們的體表,加大他們心理上的壓力,不過當下真正的震撼到齊銘的卻是另有其事,這已經是第二次讓秦麟搶先發覺到了身邊的不尋常,齊銘已經無法想象到這是一份多麽可怕的感知力。三人就這麽保持著黔默不動,近半刻鍾的時間一晃而過,那一直圍繞著他們的破風之聲終於是消散而去。
“這是,走了嗎?”
齊銘悄然間握住了秦麟的手掌,於他的掌心中寫到,劉玄德不知此刻是否要動身,隻得留在原地一動不動,秦麟剛欲回答齊銘,便是發覺有著一道聲音自耳畔傳來:
“不必躲了,你們的模樣與動作,老夫的神識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道蒼老無比的聲音,猶如古木破裂般嘔啞難聽。但是秦麟在此刻卻是鬆了口氣,放下了自己的戒備,以當下情況來看敵暗我明,既然對方可以在這片濃霧間來去自如也未曾動手,便足以表明其並非是要來傷害他們了。不過此刻他的心間還是有著一絲不安。
“這位老前輩,還不知你找小輩所為何事?”
秦麟努力的壓下內心的不安問道,他還未等來回答,便是感覺自己的腰間一輕。秦麟見此便是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別扣,發覺到那隻老板娘送來的飯盒已經被奪了過去。
“我說老前輩,這可是我那未過門的發妻留給我的紀念,你就這麽奪去了不太好吧?”
齊銘與劉玄德二人聽到這個回答也不由得驚了一刻,秦麟三人的四周此刻也是及其的沉默,感覺得到就連那老者聞言也是應該呆滯一分。
“你小子,居然連那位都敢消遣,這話傳到她耳朵裏你怕不是要被扒掉一層皮。”
那老者在此刻笑虐的說著,而秦麟在此刻卻是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反問了一句:
“你們認識?”
那老者顯然是明白了秦麟是有意要套他的話,當即止住這個話題,稍稍過了一會,他的聲音又是不知自何處方位傳**而來。
“既然你身上有著那位親自交與的赤血糕,想必是通過了設在齡龍潭的考驗,老夫也不會白白的收去了這赤血糕以占你便宜。小子,把眼閉上。”
那老者話語剛落,秦麟三人便是感覺周邊的環境變幻,秦麟此時下意識的將眼睛閉上,下一刻隻覺得一道強光閃過,等他們再一次睜開眼,顯現在他們麵前的已然不再是那登山之路,而是一處山莊之前。三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櫻花怒放,浩瀚如海,一陣微風吹拂而過,漫天花瓣飄零,好不靚麗,而在此刻,隻聞得這山莊的大門吱呀一響,它便是自內部被推了開來,此時可見有著一位身著布衣的老者恭謹的立於門後。
“三位,恭候多時。”
那老者此刻俯麵而說,以秦麟等人角度是看不清她的表情,這不由得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就當秦麟準備邁開步子前往時,齊銘上前一步,快速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秦兄,暫且觀望片刻,這其中恐怕有著埋伏。”
劉玄德也是如此擔憂,秦麟聞言卻隻是笑了笑。
“不必了,既然人家都已經發出了請柬,我們又為何要推脫。”
他話音剛落,便是不再停頓,邁開了步子就是向著山莊走去,齊銘與劉玄德此時顯然還是有著一絲猶豫。不過稍稍思考後就是跟上了前方之人,或許正如秦麟所說,應邀才是最好的破局方法。就在三人全數走入這山莊之中之後,一束束花瓣自地麵猶如被旋風卷起,構建成了一條又一條花柱,透過這層層疊疊的花瓣,隱約間可以看見其中的人體輪廓,而這類似的花柱,在這山莊之中似是有著上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