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也有事交代你去辦

“英布,像不像一條不聽話的狗?”

江辰搖了搖頭,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英布這個前人,做的事情比後來那位出了名的三姓家奴也好不到哪裏去。

作為項羽麾下的得力幹將,英布被隨何說動投靠劉邦,以至於項羽吃了個悶虧,無可挽回地走向敗亡之路。

而劉邦也在一統天下之後,因為想要集中皇權,當年打天下的老夥計有不少人造反,雖然被劉邦一一**平,但是在英布這裏,劉邦確實是吃了虧,甚至還中了致死的一箭。

項羽、劉邦,這兩位秦末亂世中最亮眼的兩位君王,他們的死亡卻都與英布脫不開關係。

對於這樣一個人,江辰可以放心的用,因為他坐的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這個位置的人,本來就是要咬主子的,他要是真的忠心耿耿,那才叫君王頭疼呢。

“這……”

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現在還沒有吃飽,或者說,他還不夠強壯。”

“所以他渴望從我這裏收獲食物,支撐著他繼續成長下去!”

“等他變得強壯的時候,就會挑戰我的地位,要與我爭一爭誰才是主人!”

“說得再準確一點,等他有了揭竿而起的底氣,他就會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甚至是在暗中想方設法的幹掉我。”

“不過現在的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我給他安排這個職位,就等於是定下了他的命運。”

“等這條狗吃飽了,不聽話了,想要成為主人的時候,我就能喝上一鍋美味的狗肉湯了。”

江辰看著英布已經徹底消失的背影,臉上的戲謔之色愈發濃鬱。

養虎為患,從來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大不了就是成王敗寇,技不如人就得認!

畢竟他又不會催眠術,不可能讓人家對他百分百的忠心,就算是曆史上那些有名的義士麵對各種威逼利誘的時候,也很難說他們會不會拋棄心中的底線。

徐庶為了母親前往曹營,雖然沒有給曹操出謀劃策,但這對於劉備的傷害就小了麽?

劉邦身邊有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在,領軍作戰的將領並不稀缺,但是在智謀、政略方麵卻也的確沒有能夠挑大梁的人物,唯一能指望的徐庶,也被曹操給拉走了。

徐庶沒有看出這一點嗎?

以他的智慧很難看出這一點?

人家曹操麾下有謀士團,不缺給他出謀劃策的人,他隻需要沒有人給劉備出謀劃策就行!

義士,嗬嗬!

亂世之中談什麽忠義,沒有在離開之前背刺你兩刀給自己搏個投名狀,那都算是義士了。

“對了,我也有事情安排你去做。”

江辰清了清嗓子,說道:“回去的時候就不騎馬了,找輛馬車來吧。”

這個時代就算是坐馬車,也得挑盡量平坦的路,要不然能把人的骨頭給震散了,所以修馳道才被秦始皇視為優先級最高的幾件事之一。

騎馬就跟不好受了,一沒馬鞍、二沒馬鐙,想騎馬就得憑著自身的力量,夾著馬的腹部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馬匹扔出去,再加上不用馬鞍直接坐在馬背上被馬骨頭硌著也不是什麽好體驗。

別人如何他不知道,反正隻要有的選,他一定不會選擇騎馬出行。

江辰坐在車上,捧著一本《韓非子》觀看,禺沉默的趕著馬車。

從章台宮返回公子府邸的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一直回到府中,江辰才從自己的房中搬出了一個密封酒壇。

“這是……”

禺滿臉疑惑地看著江辰。

最近這一個月,他看著公子在府上鼓搗出了不少東西,包括今天那幾個‘仙法’所用的道具都是他輔助公子弄出來的。

可沒想到,公子居然還留了其他東西。

江辰將酒壇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又去廚屋娶了兩個碗出來,拍碎酒壇上的泥封,就倒上滿滿兩大碗酒水。

看著碗中清澈如水,不…比水還要清澈的**,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酒,嚐嚐。”

江辰隨意的說道。

禺卻直接跪在了地上,惶恐道:“某何德何能,竟能屈尊公子為某斟酒?”

江辰先是一怔,隨後有些無語地放下了剛拿起的碗,上前將禺扶了起來,說道:“這就是我要交代你去辦的事情,你要是辦得好,我自然該給你斟酒,畢竟這件事,很重要!”

“很重要?”

禺看了看桌上的酒碗,愈發語塞。

他怎麽都想不到,喝酒這種事,也能算得上重要。

他記得公子以前雖然也喝酒,但隻是淺嚐輒止,隻是讀書的時候才溫上一壺酒,但凡要做點什麽事,那都是滴酒不沾的。

什麽時候自家公子成酒鬼了?

“我不是說喝酒重要,使我打算賣酒,這件事非常重要!”

江辰愈發無語,難道自己看起來像個酒蒙子麽?

雖然禺很疑惑,但還是站起來,端起桌上的碗,先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酒香醇厚,而且隨著揮發,這股香味越來越濃鬱,就算是曾經在黑冰台任職時,他曾負責過拱衛宴會的任務,那個時候秦皇與重臣們推杯換盞,卻也沒有這種能勾起他饞蟲的酒香。

公子的酒,難道比陛下的禦酒還要好?

這怎麽可能!

陛下喝的酒那都是搜羅全國,以大價錢收來的好酒,而且競爭極其激烈,幾乎每隔一兩年都會換一家酒商供應,除非原本那家能推陳出新,拿出更好的美酒來。

公子隨便弄一弄,就能比那些傳承幾百年的酒商家族還要厲害?

又聞了聞,他還分辨出酒香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果味。

禺將酒碗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頓時雙眼就亮了起來。

這就不但醇香濃厚,但是並不熱烈火辣,引入腹中之後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甚至能生出來一絲淡淡的困意。

而且他也沒有嗅錯,這酒水中有種酸酸甜甜的味道,仿佛吃下了一顆梅子一般。

“這酒……好厲害。”

禺有些餓不可思議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