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軍令狀，錦衣衛成立
氣場全開的嬴政，壓迫力絕不是一般的強。
即便在精神病院中被幾位老者接連打擊習慣了的江辰，此刻都感覺如墜冰窟。
仿佛坐在大殿上的那尊存在不是什麽人間帝王，而是高高在上的神靈！
可即便如此，江辰死撐著沒有跪下，沉聲道：“是，兒臣有這個把握！”
其實以嬴政的智慧，不難看出江辰如此推崇錦衣衛製度，無非是想要在手裏握住一支兵馬的指揮權罷了。
他想幹什麽？
造反麽？
好像又說不通！
畢竟大秦如今正值巔峰期，兵強馬壯到擁有百萬雄師的地步！
即便他設置錦衣衛，一兩萬人的編製給出去，且不說秦國朝堂的各個派係都會想方設法往裏塞人，就算扶蘇真的能徹底掌握這支部隊，對於誰來繼承皇位的大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扶蘇，你要知道，寡人才是大秦皇帝！”
“你想要權力，寡人可以給，但……”
“你不能搶！”
嬴政從大椅上起身，邁步走到江辰麵前，伸手拍了拍江辰的肩膀。
江辰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咬著牙關說道：“兒臣願立軍令狀，若錦衣衛成立後依然拿六國餘孽束手無策，兒臣提頭來見！”
“好！”
“很好！”
“寡人便允你成立錦衣衛，人員任你挑選，黑冰台、宦官、大秦銳士甚至是百官，你都可以選入錦衣衛中，但你記住，寡人的耐心很好，可你的時間不多。”
“退下吧！”
嬴政見江辰滿頭大汗，卻依然沒有跪下的意思，不禁升起了幾分玩心。
他倒要看看，手裏有了這麽一支部隊，扶蘇到底能幹出什麽事來！
“喏！”
江辰再次拱手行禮，緩緩退出了鹹陽宮。
遠離了秦始皇的視線，江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做的可能有些急了，但是對於他來說，時間永遠都是不夠的。
扶蘇的身份的確尊貴，在朝野都有不少支持者，可支持歸支持，想要將這些支持化作實質的力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總不能把在北方修築長城的蒙恬和他麾下的軍隊直接調到鹹陽吧？
找死也不是這麽找的！
而鹹陽城內，原本跟扶蘇走得近的那些人，又基本上都是嬴政不喜的儒家弟子。
這個時代的儒家弟子不是後世那些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廢物，而是真正的儒家君子，沒有扔掉儒家六藝的禮、樂、射、禦、書、數，隻知道說之乎者也。
不過想指望他們辦事，那也是難上加難。
說白了，他們還沉浸在曾經的輝煌之中呢。
一個個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想著秦始皇什麽時候實行分封製，他們就算當不成國主，當個國相也是綽綽有餘！
而儒家這種認為自己跟君王對等的愚蠢想法，一直到漢武帝時期才結束，然後他們的思路就清晰了起來。
以董仲舒為代表人物的儒家弟子給漢武帝劉徹提出了一套刨除了大量糟粕的儒家學說。
其實說實話，漢武帝是沒怎麽看得上這套學說的，他隻是對這套學說中提倡能夠加強皇權的大一統感興趣。
因為他即便采用了這套學說，有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說法之後，劉徹本人學的也是兵家霸道與帝王之術，硬到拿著戶口本跟匈奴對打，就看誰先滅族的地步！
所以從頭到尾，江辰都沒指望過儒家的那群‘大爺’！
無論是如今這個時代自視甚高的儒家，亦或者往後王莽篡漢後徹底腐朽墮落的儒家，都不是江辰所喜的。
因為人治社會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條錯誤的道路，儒家固然能出現王陽明、陸秀夫這樣讓人提起便肅然起敬的人物，可縱觀曆史長河，這樣的人物一共又出了幾個呢？
到底還是秦檜、蔡京那樣的奸賊佞臣較多的！
這便是人性使然！
而江辰之所以敢在秦始皇麵前下軍令狀，是因為他太清楚該如何對付六國餘孽了。
說白了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而恰好，錦衣衛就是最擅長捕捉這種老鼠的好貓！
更何況，六國餘孽那點屠龍術，放在這個時代或許算得上不錯，可是放在信息爆炸的後世就屬於典型的小兒科了。
舉個例子來說，兩年後，天降隕星，出現了被稱為熒惑守心的奇觀。
雖然科學已經驗證過了，這隻是一種很正常的形體變化形成的奇觀，但對於封建迷信的古人而言，一旦出現這樣的現象，就意味著君王的壽命走到了盡頭。
六國餘孽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搞出了不少小動作，讓嬴政異常頭疼。
《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六年，熒惑守心。有墜星下東郡，至地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聞之，遣禦史逐問，莫服，盡取石旁居人誅之，因燔銷其石。
這就是屠龍術中的典型操作。
控製輿論，讓天下人以為秦始皇就要死了，而且還是天意。
有野心的人自然會在這個時候蠢蠢欲動。
再加上秦始皇派過去的人將隕石周圍的百姓全部抓住，問這字是誰刻上去的，結果卻沒有人承認，於是便將抓來的人都殺了，並且焚毀了隕石。
真正刻字的六國餘孽當然要大肆宣傳此事，甚至於秦始皇因此屠殺百姓之事，更是能在百姓心中塑造出一個暴君的形象。
畢竟要是讓天下人都覺得秦始皇是一個偉大的、英明的君王，沒有人跟著他們造反，指望著那些六國貴族衝鋒陷陣去反秦，估計秦國當初就不可能一統六國了。
那麽反過來說，有錦衣衛控場，那顆隕石落下之後，不是寫著秦始皇死而地分，而是寫著些吉利祥瑞的話，或是將矛頭直指六國餘孽呢？
錦衣衛從成立之初，它就是髒的。
無論他們人前多風光，實際上就是一群人人提起都恨得咬牙切齒的酷吏！
不過江辰雖然背過曆史資料，可也沒辦法提前將這顆隕石給召喚下來。
但是想要穩住秦始皇，他總得先做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