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聚集死囚
鹹陽城，死囚營。
江辰大馬金刀的坐在高台上，看著下方的黑甲銳士，將一名名死囚帶到廣場中央集合。
侍衛禺沉默地站在江辰身後，麵色淡漠，但右手始終按著腰間的劍柄。
隻要這些死囚有任何異動，他都會拔劍擋在公子麵前！
“王校尉，這就是所有符合我要求的人選嗎？”
等了一會，見不再有新人被帶過來，江辰便將目光投向另一名黑甲衛士。
“是，符合公子條件的死囚都在這裏。”
“狡猾、殘暴、三代皆秦人、家中有親眷、鄉中有故友……”
王校尉點了點頭，滿臉恭敬地回應道。
江辰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掃過下方一眾死囚，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乃秦皇長子，公子扶蘇，也是你們這群渣滓以後的主人。”
話音落下，底下的死囚議論紛紛，就連負責護衛的士兵眼神都有些詭異。
王校尉都直接懵了。
他原本還在猜測公子扶蘇到底想幹什麽，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公子扶蘇居然打算啟用這群死囚！
“我秦國以法治國，對於觸犯法律之人，懲罰素來嚴苛。”
“不過諸位能被關入死囚營中，也算是罪孽深重之輩。”
“按理來說，你們死有餘辜。”
“不過在本公子看來，你們也算是難得的人才，就這麽死去，未免有些可惜了。”
江辰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微微躬身，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盯著下方那群議論紛紛的死囚，沉聲道：“願意追隨我者上前一步。”
話音落下，數百死囚中沒有一個人上前。
沉默了許久，一個黥麵青年從死囚中走出，甕聲道：“不知公子想讓我們做什麽？”
這人有意思……
江辰默默將這黥麵青年的樣子記了下來。
無論任何時候，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是適用的。
這黥麵青年現在敢站出來，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希望搏個前程，就是無知無畏。
不過目前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江辰來的時候就想過了。
這些死囚想要活下去，除了服從自己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如果不是犯了重罪，秦國法律一般當場就給予了製裁，隻有罪孽深重之人，才會被打上一身重重地鐐銬，分配到各個地方幹髒活累活，如去驪山修陵墓、去北方修長城等。
等秦吏認為他們差不多洗清了身上的罪孽時，便會砍去他們的腳趾或給他們黥麵作為懲罰後便放他們離開。
不過這些人通常都幹不到贖清罪孽的時候，因為惡劣的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足以讓曾經壯碩如熊的人變得骨瘦如柴，最後不是累死就是病死，或者死於屠刀之下。
死囚營裏關著的囚徒，基本上都是一些好勇鬥狠之輩，戰亂時期基本是用來做炮灰，現如今六國已定，大秦內部鮮少有戰事。
這些死囚營的作用不是到驪山修皇陵，就是去北方修長城，直麵盜賊或異族的刀鋒！
“我想讓你們成為我的獵犬。”
江城也沒有避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嗯？”
王校尉愣住了。
黥麵青年卻是陷入了沉思。
“嘿，你爹來說這話還差不多，你是什麽東西？”
“乳臭未幹的小娃娃，還想讓老子給你當狗？”
“不知天高地厚！”
人群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忽然大笑了起來，滿臉戲謔地嘲笑扶蘇。
或許在他看來，扶蘇不過是一個腐儒，自以為看了幾本書，就想著來駕馭他們。
但他沒有想過，以扶蘇以往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而不會如此有針對性的挑選死囚！
“禺。”
扶蘇淡然開口。
侍衛禺微微頷首，將一捆漁網掛在了腰間，邁步朝著壯漢走去。
壯漢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思來想去，自己最多就是挨頓打，可如此好的揚名機會，他怎麽可能錯過呢？
等他離開了這該死的鬼地方，憑著漫罵長公子扶蘇這件事，就能博個不錯的前程！
禺的步伐越走越快，氣勢也是越來越足，那壯漢前麵的死囚們紛紛讓開一條道路，顯然不想惹上這種麻煩，更不願意被壯漢所牽連。
暢通無阻的禺來到了壯漢的麵前，不等對方開口就直接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然後將漁網給接了下來，死死地勒在了壯漢的身上。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這一幕。
若是要殺人的話，一劍殺了便是。
這又不殺，又不打，一腳把人踹翻用漁網罩住是什麽意思？
打算把這個家夥扔進水裏，讓他清醒清醒嗎？
隻有之前的那名黥麵青年若有所思，沒有再看著壯漢，而是將目光投向扶蘇，略微思考片刻之後狴犴直接跪在了地上，做出一個五體投地的動作，表示對扶蘇的臣服。
而禺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直接坐在了壯漢的腰上，從小腿甲胄裏抽出一柄短刀後按住壯漢被被漁網勒出來的肉塊，直接一刀切了下去。
“啊！！！”
“痛，痛啊！”
“我知道錯了！”
“求求您饒了我吧！啊！公子，公子我…啊…我錯了！”
很快，壯漢的慘叫聲就開始響起。
最開始，不少死囚都還能看著禺淩遲壯漢的血腥場麵，但是隨著禺下刀越來越快，壯漢慘叫越來越微弱之後，便有許多人轉過了頭，不敢去看那種血腥的場景。
而從始至終，高台上那位以‘仁善’著稱的公子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冷冷地看著，仿佛被禺淩遲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頭跌入了陷阱中的野豬！
寂靜在這片廣場上蔓延，即便是這些窮凶極惡的死囚都有些不忍看眼前這殘忍的一幕。
此事，禺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強忍著惡心，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扔掉了手中剃幹淨的骨架，邁步朝著江辰走去。
一路上，死囚們紛紛讓開一條路。
原本他們隻是不想惹上麻煩，可現在，他們是真的不願意接觸這個渾身鐵鏽味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