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小墨水的要求
過了片刻，響起了敲門聲。
陳塵打開門，門口地上放著一個紙盒子，走廊空****的，敲門的人已經離開。
他附身拿起將地上的紙盒子，關上了門，回到桌子邊，將紙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紙盒蓋，裏麵放著一本厚厚的書。
書封表麵布滿了燙金的繁複花紋與書名《聖禮》，與之前幾本書是一樣的。
陳塵翻開了書封，書中內容是一些人類匍匐在身形巨大，長相恐怖的妖怪麵前，人類向其祈求，或者人類將自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奉獻給這些妖怪。
文字無一例外地在讚美書中的這些妖怪。
整本書充滿了詭異的圖片和文字。
小墨水也探頭過來，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什麽？看起來好像很有趣。”
陳塵將書合上，“一本邪教使用的書。”
小墨水輕聲說道：
“我以前聽媽媽說過邪教，但不知道是什麽！”
陳塵伸了個懶腰，看到女孩終於不在繼續那種仿生人的樣子，他有些欣慰的感覺。
“一種利用神的名義，控製人心的行為。”
小墨水繼續看著已經合上的書，回憶著說道：
“媽媽說過，所有宗教都是以神的名義，與普通人打交道，讓人們提供信仰與物質財富，然後承諾向信徒們提供讓他們幸福的東西，可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不算數的！神這種生物最說話不算話了。所以，它們是一樣的嗎？”
陳塵微笑起來，身體後仰，椅子翹了起來，隻是後麵兩支腳支撐在地上。
“還是不一樣。正規宗教是官方認證的。講究一個細水長流，大多數時候，向信徒索取也會有一定節製，實現承諾的幾率，也會大一些。”
小墨水似乎懂了一些，問道：
“是不是說，隻要官方同意了就可以了？”
陳塵點頭承認，
“嗯~本質上是如此。”
小墨水一副不懂就問的模樣，這一刻，她似乎又恢複了曾經的模樣。
“就沒有一點區別？”
陳塵咳嗽兩聲，回答道：
“區別在與，有沒有得到官方認證。”
小墨水回頭看他，臉上充滿了疑問，“這句話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陳塵也回答道：“這個問題，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小墨水轉過身，精致小臉上的義眼凝視著他，“那我問別的問題好不好？”
“……什麽問題？”陳塵其實知道是什麽問題，看著女孩認真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頭痛。
“你什麽時候帶我出去？”小墨水問。
“你隨時都可以自己……”陳塵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墨水竟然恢複了咬下唇的習慣，“我不能永遠在這件屋子裏待著。每天就等你回來，就跟一隻等待主人出們狩獵的小貓。更不想你每次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就把我寄存在那個老頭家裏！”
她又咬了咬下唇，有些語無倫次，“雖然我喜歡這樣！我是說喜歡在這裏待著，但你每次出門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現在已經可以幫你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用也沒有的小姑娘了。”
“我不想……”
陳塵看著女孩堅持的表情，忽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前世在那個模擬遊戲中，並沒有她的存在，所以陳塵對此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到目前為止，他潛意識中，對把這個女孩當成自己現實中的妹妹。
真的要帶這個時代，自己的妹妹去幹那些危險的事情？
“就試試。”小墨水說，“如果真的不合適，你就再拷貝一些別的技能數據給我。”
不可能不合適！
陳塵默默地想。
砰砰博士給她的這副義體，就是專業的戰鬥義體，所以不存在不合適這樣的事情。
“我考慮一下！”陳塵有些艱難地回答。
就在這時候，大門忽然出現“砰”的一聲巨響。
整個房間似乎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
緊閉的厚鐵門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往裏麵的凸起。
“砰砰砰砰！”
又是連續出現撞擊聲，鐵門上出現凸起。
陳塵已經站在了門口的一側，手中握著他槍，就等門外的家夥破門而入，直接給這家夥來一記狠的。
眼角忽然瞥見小墨水已經如同一種爬行動物般，身體柔若無骨的貼在牆上，迅速地遊走到了門框上方位置，如果門外的家夥衝進來，立刻就會受到來自頭頂上方的攻擊。
不喜歡她這樣！
但不得不說，她剛才的反應很快，而且現在的位置，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伏擊點。
“砰！”
隨著一聲巨響，鐵門從中間被撞碎，一雙金屬手臂從破口處伸進來，掰住鐵門破口處，往兩邊硬生生的將鐵門撕裂開。
“哐當”一聲。
徹底撕成兩片的鐵門，被門外的家夥扔在地上，一個不算高大的人形出現在門外。但這個人影沒有進來，隻是站在門口不停地喘著粗氣。
“呼嚕！呼嚕！”
仿佛有一頭野獸在門口喘著氣。
但是從陳塵所在的側麵，已經能看到站在門口的這個家夥。
一絲驚訝，出現在他的臉上。
尼克？
幾個小時之前，他剛與這個家夥斷開連接。
此刻的尼克看起來幾個小時之前完全不一樣。
本來就幹瘦的臉上，死一樣的青灰色，眼睛凸出，充滿血絲，烏黑嘴唇微微張開，嘴角處掛著長長的血色黏液。
他的雙臂現在已經換成了金屬義體，陳塵在駭入他大腦的驅動芯片的時候，就檢查過他身上的義體，其中許多地方都屬於隨時可以熱插拔，也就是說，他一定需要同時幹很多工作，所以才需要隨時更換不同的義體。但也意味著植入這些隨時熱插拔的義體，需要更多錢。
現在他的金屬手臂義體，從造型來看，應該是用來處理金屬一類工具義體，剛才用來破門，倒也算得上是合適的工具。
房間裏沒有開燈，遠處大樓上的全息影像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也有一部分照在尼克臉上。
這讓他死灰與拉長的血色黏稠，看起來更加的詭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