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聖禮》
陳塵推開門，看到小墨水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女孩雖然整個眼睛，但沒有任何焦點。
女孩頭部側麵一個通用接口處的指示燈正在瘋狂閃動，簡直都要趕上城市裏，那些無處不在的全息屏幕上的廣告閃爍的速度了。
他知道女孩一定又在腦子裏進行戰鬥模擬。
自從他把從META那裏下載的戰鬥數據拷貝給了女孩，女孩隻要有時間，就會在腦子裏進行實戰訓練。
她隻需要睡很短時間覺，幾乎所有時間都用在這上麵了。
而且，陳塵還意外的發現，砰砰博士給女孩的竟然是一副原廠戰鬥型義體。
所謂的原廠，也就是還沒有進行數據訓練的義體。
小墨水現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進行數據訓練。
本來隻是想拷貝一些戰鬥技藝，讓女孩可以防身……但現在似乎她要變成某方麵的戰鬥專家了！
陳塵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小墨水依然眼睛緊閉，似乎沒有發現他已經回家。
陳塵看了看時間，從房間角落裏取出電台，放在桌子上。
房間裏沒有開燈，遠處大樓朝向他們的一側的全息屏幕亮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讓房間裏顯現出變換的色彩。
陳塵給電台接上了電源，摁下開關，老式液晶屏幕上發出幽幽的光，照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仿佛像正在進行什麽秘密活動。
好吧！
確實在幹一些秘密的活動。
上次與艾琳分別後，一連幾天在這個頻道上再沒有任何人接入，搞得他都快忍不住直接連通艾琳，提醒她上線了。
可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承認過，那天出現在頻道中的人，就是她。
其實，陳塵自己也不那麽確定。
“喂喂喂！各位觀眾久等了。今天的節目是評書，三國演義第三十八回。”
這是他的老節目，一直以來這個頻道都沒有任何回應，所以也就成了他一個人的舞台。
唱歌、吟詩、說相聲、表演單人小品。
這段時間是三國演義的評書。
三國演義完了就是西遊記，然後是水滸傳，最後是紅樓夢。
當然不可能是原文，這個時代幾乎找不到任何曾經那些舊時代的小說。
他就憑著記憶，描述大致情節。
除了紅樓夢，另外三本他都記得很清楚，完全可以在講故事的時候，還能自己發揮。
至於紅樓夢，他就決定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講了。
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人看過。
這個頻道也並沒有真正有過觀眾。
這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世界。
但是……
他這次在開講之前，有些發愣。
也許不再是他一個人了。
所以，今天這一個小時，他每講一段故事情節，就會放開手咪，聽聽頻道中會不會有什麽回應，然後再繼續講下一段情節。
就這麽斷斷續續，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今天頻道中，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仿佛上一次那個女人的聲音，隻是他腦子裏產生的錯覺。
重新將電台收好。
回過頭來，發現小墨水正看著他。
“訓練結束啦？”陳塵微笑著問。
小墨水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沒在家的時候，有沒有乖乖吃東西？”
所謂的吃東西，也就是使用酮糖，然後再給自己注射免疫抑製劑，然後還需要使用腦脊液清洗生物腦新陳代謝所產生的廢料。
女孩沉默。
陳塵覺得自己其實隻是在找話說而已，女孩變化很大……
這不是廢話嗎！
任何人麵臨這樣的情況，都會發生非常大的變化吧！
陳塵將拳頭大小的酮糖罐頭拿在手中，走到女孩身邊。
“總是要吃東西的！不吃東西，以後怎麽找那些害你媽媽和你的家夥報仇呢？”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女孩左邊肩膀上一個小蓋子，然後將鐵皮罐頭裏的酮糖，慢慢地倒了進去。
感覺就像是在給一台機器加油！
他心中感慨。
又拿過另外兩支針劑。
一支是免疫抑製劑，還有一支是清洗生物腦的人造腦脊液。
這兩種針劑價格都超過酮糖，特別是人造腦脊液，而且還是需要長期使用。
全身上下，隻剩下生物腦的女孩，自身以及無法分泌腦脊液。
小墨水靜靜地看著他將兩支針劑注入自己身體上的接口中，忽然輕聲問道：
“你教我的一切，我都已經學會了，下次帶我一起去好嗎？”
陳塵將空了的兩根針劑放在桌子上，“我拷貝給你的技藝，隻是為了讓你有自保能力。我不希望你去做一些什麽事情。”
小墨水微微低頭，略顯仿生材質的精致小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陳塵心中歎了口氣，習慣性伸手，輕輕揉了揉女孩的沒有頭發的頭頂，手掌感受到的是光滑冰涼。
女孩現在渾身上下的義體，如同象牙般潔白細膩，身軀精致纖細。
用砰砰博士的話來說，小墨水身上義體的戰鬥潛能，一點不比上次安裝在他身上，可以瞬間提升移動速度的安威斯坦差。
唯一欠缺，就沒有數據進行訓練。
所以也就隻是一個空殼戰鬥義體。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陳塵已經將他從META服務器上下載的戰鬥數據，拷貝到女孩存儲器內，而且這段時間，她已經在虛擬空間內，根據這些數據，對戰鬥技能進行了上萬次的迭代。
META與軍方合作，使用這樣的方式，訓練近乎具有完美戰鬥技能的AI機器人。
陳塵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有多麽可怕。
現實世界中，人類沒有任何一點成功反抗的機會。
“叮咚！”
腦子裏的通訊模塊發出連接通知。
淡藍色的通訊界麵，出現在他的腦海內。
AI小麗那張近乎完美又如同機器一樣冰冷的臉，出現在通訊界麵上。
“你的申請已經通過，《聖禮》很快將送到你的住所。”
阿嘉莎說，《聖禮》是這一係列書中最重要的一本。
他向AI小麗申請後，出乎意料，得到的回答是需要向更上一級申請。
現在終於申請通過。
這讓他感到意外。
似乎META上層對於這種召喚因為停滯進化，而將自身隱藏的宿主的方式，還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