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安威斯坦
陳塵的影像出現在通訊屏幕上。
隨著女人說話間，他在南區鐵龍幫幹的事情，顯示在上麵。
轟的一聲，鐵龍幫的大樓在通訊屏幕上被炸的粉碎，火光和煙霧衝天而起。
“讓我們正德代工廠的工人們好好歡迎調查員先生您吧。”
吼！
隨著一聲仿佛野獸般的吼聲，更多的工人出現在他們周圍，所有工人都有血紅的眼睛，齜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玻璃破碎聲響起，之前那些衝入大樓的工人，也紛紛穿過窗戶，從樓上跳下來。
跳下來的工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繩索，全部都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骨骼或者義體斷裂聲音，雙手在地上刨動，拚命地向他們移動過來。
“好好享受工人們的歡迎吧。”隨著卡若的大笑聲，通訊屏幕熄滅，四周陷入了黑暗，那些圍攏過來的工人仿佛黑暗中的厲鬼。
“怎麽辦？”
艾琳冷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
下一刻，她忽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好人，下一刻，她忽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艾琳震驚的發現自己被陳塵抱在懷中，周圍環境正在飛快升高，幾乎能看到工廠高牆外的時候，才又往前橫移，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飛向遠處。
咚的一聲。
陳塵抱著她重重地落在地上。
因為沒有緩衝，艾琳幾乎被震得暈了過去。
但他們已經脫離了工人們的包圍。
“不好意思！第一次使用博士給我安裝的義體，還不怎麽會用。”
陳塵臉上帶著歉意，“而且，我發現很可能用法錯誤。”
艾琳發現自己竟然以“公主抱”的姿勢躺在他懷中，臉上紅的得快燒起來，忽然間，她發現自己的手握住一根硬硬的，凸出物體。
“你把自己的脊椎換掉了？”
陳塵抱著女人往一個方向跑去，搖頭說道：“怎麽可能！我隻是向博士租用義體而已，沒想把自己改裝成為一個徹底的機械人。這是義體的一部分。用完要還回去的。”
“這是……”艾琳有些不確定。
“抱歉，剛才又騙了你。這是軍用義體，安威斯坦。”
陳塵微笑著說道：“也不知道老頭從什麽地方搞到這東西的。但他總能給人驚喜。”
“你的身體可以承受軍用義體？”艾琳凝視著他的臉。
“短時間沒問題。如果注射合適的免疫抑製劑，那就可以承受更長時間。”
陳塵微笑著說，“本想告訴你，其實是公司給我安裝的義體，但考慮我們以後可能會長期合作，所以還是決定對你坦誠一些。”
“謝謝。”艾琳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熱，“能不能放我下來？”
“現在還不可以。剛才那些被控製了腦神經驅動芯片的工人，隻是消耗品，真正厲害的家夥還沒出現。”
陳塵朝著生產車間方向跑去，速度保持在時速五十公裏。
他忽然開口說道：
“14.195MHZ。”
艾琳的身體似乎緊繃了一下，問：“你在說什麽？”
“一個電台的頻道。你聽說過這個頻道嗎？”
“沒！我不玩這種老古董的東西。”艾琳淡淡地說。
陳塵身體忽然往側麵倒去。
唰！
破空聲從他剛才身體的位置掠過。
這時候，遠處才傳來一聲悶雷似的響聲。
陳塵繼續保持剛才前進的速度，往廠房方向跑過去。
“為什麽去這個方向？”艾琳問。
“你不是要偷他們的生產數據嗎？”陳塵回答，“來都來了不能浪費機會。我也很需要錢。”
“你在幹什麽？”小墨水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正在上班。”陳塵回答。
“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小墨水問。
“今天回來不了了！”陳塵對女孩說，“爭取明天可以回家。”
“明天也不確定嗎？”
“現在還不確定。”陳塵問道：“學習得怎麽樣了？”
“重複了快一千次了。”小墨水說，“現在已經開始進行AI實戰訓練了。”
這小姑娘學習進度很快，適應能力很強。
雖然技能是通過網絡下載或者拷貝芯片內的數據，但是要形成真正的戰鬥力，僅僅隻有數據是不夠的，還需要讓腦神經在輔助芯片的幫助下，形成條件反射才可以。
“東西吃了嗎？”陳塵又問。
“不餓，不想吃。”
“……那好吧，等我回家。”
“嗯。”
陳塵掛斷通訊，身體詭異的低伏身體。
唰！
一條彈道從他身體剛才的上位置掠過。
遠處傳來一聲悶雷般的上槍聲。
舉例他十多米距離，地麵炸開大片的塵土和碎石。
“子彈威力好大！把你當成機器在打了！”
艾琳驚歎了一聲，問道：“你家裏那小女孩給你打的電話？”
陳塵嗯了一聲，身體又一次加速，然後往一個方向躲避。
又一顆子彈掠過他剛才的位置，打在地上，炸開大片碎石。
陳塵驟然加速，身體形成了一連串拉長的虛影，瞬間已經穿越過十多公裏的距離，進入了廠房內。
“好燙！”
艾琳鬆開手。
剛才她的手，一直握住安威斯坦。
陳塵驟然啟動安威斯坦，這具戰鬥型義體，立刻就發出高溫。
陳塵打量著廠房內的環境。
現在這裏沒有人，四處的機器都靜悄悄的沒有啟動，那些製作了一般的義體零件，堆積的猶如小山一樣，在這黑漆漆的環境裏，看起來仿佛京觀。
艾琳忽然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
“咦？”
她側頭看向陳塵的背部。
燒焦的氣味正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是我的背部貼著義體的部位，被燒傷出現的氣味。”陳塵對她說。
“為什麽會這樣？”艾琳有些驚訝，“那個老頭沒有給你設計隔熱層？”
“當時安裝這個義體的時候，時間太急了，他那裏也沒有這樣的材料，所以就隻好這樣了。”
陳塵微笑著解釋。
如果義體運行時候的發熱，可以燙傷自己體內的那些生物，估計就很精彩了。
“嗯！做夢。”
一個小小的聲音出現在他腦子裏。
陳塵一愣，忽然笑了。
好吧！
自己差點忘了，這些寄生在自己體內的生物，很多時候可以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的。
“你笑什麽？”艾琳看著他，“估計你背上已經被燒的很嚴重了，你還笑得出來？”
“極致的痛苦，反而會讓人類會有很舒服的感覺。”
陳塵解釋道：“古代某些苦行僧，對此就有很深入的了解。”
“痛苦上癮嗎？”艾琳哼了一聲，說道：“不過就是一種叫內啡肽的激素。有些人喜歡自虐，也有人喜歡受到別人的虐待。現在市麵上早就有這樣的激素出售，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可以介紹幾家便宜，效果又好的個人商家給你。或者，除非你喜歡那種古老的手動觸發？”
陳塵看看女人，發現她很可能已經認為，砰砰博士沒有給自己的自然肌膚和義體之間安裝隔熱層，是因為自己對這樣的痛苦上癮的原因！
在這裏女人眼裏，自己現在是一個內啡肽上癮者！
“咳咳！先不討論這件事情。我們去找找這裏的服務器，你要的數據估計都在那裏麵。”
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可能在這裏也能找到。
但是這麽容易，就進入了這裏，他有些惴惴不安。
砰！
廠房內忽然發出一聲響動。
距離他們十多米的一條機器後麵，冒出了來幾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