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工廠裏的活屍
“奇怪！”
艾琳表情古怪，“我連接不了工廠內部的網絡。”
陳塵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坐在房間沙發上，一臉悠哉模樣，“連接不上網絡，可能才是正常的情況吧。說明這些家夥想要對我們隱瞞工廠內的實際情況。”
“可你是甲方的人，他們敢這樣對你？”
“我隻是甲方的一個小角色而已。你沒看到，我第一天來這裏，工廠老板就故意不見我。隻是安排手下帶我參觀，估計看的也僅僅是他們想讓我看的而已。”
陳塵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些家夥估計還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有多嚴重？”艾琳問。
“很嚴重！”陳塵看著她，問道：“你不是來偷那些工人們的存儲芯片，你的目的是盜取工廠的數據？”
“是的。”艾琳倒也一點不隱瞞，“沒有人會在意工人們的記憶存儲器內有什麽內容，根據這些窮人們的記憶和體驗意識，製造出來的超夢沒有人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工廠內的生產數據有人很感興趣，有人付錢讓我來取得這樣的數據。抱歉，之前的時候，我沒有對你說實話，但根據合作約定，出售了這些生產數據所得到的傭金分成比例，依然不變。”
女人似乎有些心虛，補充道：“如果你覺得低了，我可以在多給你一成。”
還以為這隻小螢火蟲隻是一個盜取個人數據的小賊，原來還是一個商業間諜。
“好！沒問題。”陳塵微笑。
艾琳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好說話，愣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一成有些多了，或者我多分你0.5成，你看怎麽樣？”
陳塵啞然失笑，“不用多分我0.5成，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分成比例。”
“真的？”艾琳似乎依然有些懷疑。
“真的！這樣的事情我本來就想做，但找不到渠道，如果你能找到穩定的渠道，我不介意多帶你去幾家工廠。反正這樣的事情，很多甲方的人都在做，不如我們來賺這個錢。”
陳塵臉上的笑容消失，說道：“但我提的條件沒變，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你需要聽我的指揮。”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艾琳開始收起她的那些網絡工具，“至少在這種行動中，你是老大，我這個鍵盤俠組織的頭，在這個二人小組中，屬於給你打下手。”
“你平時除了使用這些網絡工具外，有沒有使用一些更加古老的通訊工具呢？”陳塵試探著問道。
“你指的是什麽？”
“隨便什麽。比如無線電波之類的東西。”陳塵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
“現在誰還使用這種遠古時代的，無法加密信息的工具？”艾琳表情驚訝地看著他，“你不如問我要不要使用飛鴿傳書！”
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真的僅僅是同名而已，那天出現在頻道中的聲音，並不是她？
就在這時候，
窗外忽然出現了一聲極為淒厲的嘶吼聲。
忽然出現的聲音，在寂靜的工廠內顯得極其瘮人。
陳塵起身，來到窗戶邊，拉開窗簾一角往外看去。
工廠大部分區域都籠罩在黑暗中，遠處的廠房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隻有廠內的道路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盞路燈，發出暗淡的光，照出一小片幽幽的區域，仿佛用幽暗的光，將道路分隔成一段一段的。
白天那個叫卡若的女人陪同他參觀的時候，說過工廠都是24小時開工。
“樓下是什麽？”
艾琳忽然輕呼了一聲。
陳塵低頭往下看，不知何時樓下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至少有上千人。
所有人都仰頭看向上方。
“他們是不是在看我們？”
艾琳小聲的說，“這棟樓現在除了我們，好像就沒有別的人。”
“你怎麽知道沒有別的人？”
陳塵低頭看下麵，雖然沒有燈光，但朦朧中，依然可以看得出來似乎是白天在工廠車間裏見到的那些工人。
“剛才我不是掃描過這裏的網絡了嘛！雖然網絡沒有連接到外麵去，但是這棟樓內的網絡還是可以連通。”
艾琳小聲地說，又看向下麵，“我覺得這裏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艾琳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又說道：
“白天參觀工廠的時候，我就發現那些工人不正常了，看起來就跟老式電影裏的活屍一模一樣！”
艾琳忽然明白了，猛地回頭，說道：
“政府嚴令不許修改工人的腦部神經方麵的芯片驅動程序，任何修改神經相關驅動程序，都是違法的！”
陳塵點頭，表示同意，“所以，這座工廠的工人，確實都是跟活屍一樣的存在。難怪今天工廠大門打開後，看不到任何一個工人離開這裏。”
下麵黑壓壓的人群忽然有又出現了一聲淒厲吼聲。
緊接著，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潮水一樣，湧入了大樓內。
“他們進來了！”
艾琳忽然冷靜了下來，她轉身從身後的箱子裏取出一個類似於弩箭發射器的東西，“本來這東西隻是給我自己準備的，希望你的體重不要太超標。
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們應該重新討論一下分配比例了。”
她從弩箭發射器中拉出幾根帶子，綁在身體上，又將發射器綁定在手臂上。
“過來，讓我帶你飛出去。”她對陳塵說。
陳塵老老實實的聽話，站在她身邊。
女人將身上的背帶套在陳塵身上，還多纏了幾圈，牢牢固定。
“走吧！姐姐帶你飛。”
艾琳一腳踢碎了窗戶玻璃，單手抱住陳塵一躍而出。
可剛跳出窗戶，女人就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猛地將手臂上的弩箭指向後麵。
唰的一聲。
一支弩箭射出，帶出一根細細長長的繩索。
叮的一聲。
弩箭牢牢的射在牆上，繩索被繃直，帶著他們兩人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往地麵劃過去。
還沒有到地麵的時候，釘在牆上的弩箭終於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被拉扯了出來，帶出一大片灰白色的碎石。
咚的一聲，兩人重重落下，地麵被砸出一個大坑。
“你身上有金屬義體？”
艾琳翻身從他身體上跳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地上，剛被他們砸出的大坑。
“我以為你最多隻有一些電子類義體，應該比你自身還輕許多。”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
陳塵站起身後，身上將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任務需要，所以這次更換了堅固點的義體。”
他將褲子拉起來一些，露出一雙粗壯的金屬義腿，檢查表麵有沒有出現劃痕，說道：“這東西還是向砰砰博士租的，回去要還。有任何損壞，那家夥會扣錢！”
艾琳看著他的金屬義腿，“這是戰鬥型的義腿嗎？”
“當然不是！違法的事情我不做的。”陳塵回答道：“屬於運動型的義腿。”
“既然是運動型義腿，那剛才你完全可以帶我一起跳下來，不需要用我的那種方式。”
“確實是這樣！但這種工具剛安裝在身上還不習慣，忘使用了！”
在他們麵前的空間中，出現了一麵藍色的通訊界麵。
卡若的那張精致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
“實在抱歉，調查員先生，工人們聽到您的到來，表現得過於熱情了一些。”
陳塵嗬嗬一笑，
“沒關係，這個熱情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卡若精致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工人們為了迎接你，取消了今天晚上的夜班，怎麽也會持續到天亮吧。”
好吧！
明白了。
也就是說，網絡屏蔽可以8個小時。
157號城市中，任何個人或者公司，離開網絡連接很段時間，都屬於違法行為。
看起來，正德代工廠能量還不算小。
“我是META調查員，你這樣對待甲方，就不怕以後訂單被取消了？”
卡若嗤笑了一聲，“調查員先生，你在進行質量調查的時候，會把不合格的原料供應商幹掉嗎？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們先幹掉你，然後再去向META解釋清楚。說來說去，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司職員，我們不相信META真的需要取消我們訂單，會讓你這樣一個小人物來執行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