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添曖昧

舒瀲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將因果報應欠債還錢之類的當真，當沐寒告訴她，他小時候曾做過一件對孫天銘不起的事，舒瀲隻想揪著他衣領給他一拳，小時候能做什麽大不了的事，也無非是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再過分一點的就是偷著給人使小絆子，她可沒見過有人這麽傻，傻到會因為小時的事，要替人還債。

“如果我打算將他抽筋扒皮，你也願意替過？”舒瀲幾乎是惡聲惡氣的說，嘴角的哂笑，既有幾分怒其不爭，也有幾分譏誚。

沐寒的目光閃了閃，卻是抿了嘴不說話，好半天才說道，“縱然真是如此，我也認了。”

這次輪到舒瀲一呆，她本來說什麽抽筋扒皮之類的也不過是氣話，隻想著沐寒便是再傻，也該放棄，誰曾想卻聽到他說認了，如此，她的心火被全數勾起，以往被刻意掩藏的記憶似乎就要破繭而出，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意，她騰地一聲站起身，冷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再沒心思待在此處，顧自走遠。

沐寒顯然被一直含笑人的突然變臉嚇住了，過了許久才緩緩伸手捂住了眼，有些事，是想忘都忘不了，想記住卻又偏偏越來越模糊，隻留一個影子，陰魂不散！

其實一切都發生的太戲劇，他和那個人從來沒有一個好的開始，就算是相遇，也是不盡如人意，仰天望著已經冒出幾點星光的天空，他不禁回頭望了望舒瀲消失的方向，剛才這個人氣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不知往後會如何折騰自己。

擔心不是沒有，卻不是憂心自身，而是……

平地起了陣風，冷的人不禁打了個哆嗦，沐寒來之前毫無準備，此刻被風一吹，已是覺得冷了，舉目四看，正想找找舒瀲身在何處，卻像是心靈感應般，有一處已亮起了燈，雖隻是幽幽的如米粒的一束，卻無端讓人心暖。

他進去時舒瀲正傾倒身子挑著燭上燈花，朦朧的燈光映的一張臉斑駁，憑自添了幾分曖昧。

“我有準你進來嗎？”察覺到了什麽，舒瀲抬頭冷冷道，顯然是怒意未消。

沐寒有些不習慣，然而也隻是怔了怔，便聽話的退了出去。他本就穿的單薄，這裏又不同其他地方，風吹刮在人身上，如同刀子般割，不一時就惹得他胸口刺痛，他本想忍著，努力的用拳頭抵住喉嚨，卻還是叫一絲風漏了進去。

如此，胸內便是翻江倒海般，再難忍住，拚命咳嗽了起來。

舒瀲蜷縮在屋子裏一直沒睡，外麵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她本來就是容易心軟的人，沐寒稍微示下弱她便能放他進來，隻是……明明相遇才不久的人，看到他如此不懂得憐惜自己，心頭卻泛起了怒意，是因為這個人……和曾經那樣的自己，很像嗎？

她如此這般捫心自問，卻越想越記起原先那個想要埋進塵埃的自己。

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將滿滿的真心奉上，所得的結果，也無非是被人不知珍惜的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