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警察也被嚇尿了!

“你怎麽了?”“阿福”淡淡的問道。

我彎下腰去撿手機,期間眼睛一直注視著“阿福”,不敢離開,一滴汗珠已經不知不覺從額頭滑落到鼻尖,癢癢的。

我由於一直看著“阿福”,沒留意手機的位置,撿了幾次撿個空。

“在那邊。”“阿福”麵無表情的說。

我通過阿福的眼光立馬撿起手機,然後緩緩直起身,我就這麽定定地看著“阿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接近崩潰了,心裏麵一點主意都沒了。

“走啊,警察等著你呢。”“阿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種特殊的音調,言語形容不上來。表情有點猙獰。

“啊……是……”我把手機裝起,強作鎮定的往門口走去。

“阿福”就那樣快靠在門上,看著我走來。

在經過“阿福”身邊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全無思緒。我隻想著快點走過去。

“阿福”靜的如一尊塑像,佇立在原地,同樣的沒有一絲動靜,靜的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之前躺在我**的那個人。

我順利開了門,走到了門口,安然無恙。

然後我趕緊加快腳上的步伐,這尼瑪也是個是非之地,趕緊離開才是上上策。

突然,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我一回頭,說不出話來。

“阿福”居然也尾隨在我的後麵,跟了上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阿福和剛剛有哪些不一樣。

他的眼神!

很空洞!

絕對的無神沒有絲毫生氣。

我的心快從嗓子眼裏麵出來了。

“阿……阿福啊……你也跟我一起去嗎?”我強作笑顏問道。

沒想到,“阿福”居然也笑了一下,笑的無比僵硬,比哭還難看,但是表情比哭詭異多了:“是”

“哦……那一起走……”我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然後開始下樓,阿福就在後麵悄無聲息地跟著。

我倆就這樣緩步的下著樓梯,一前一後。

阿福居然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以至於走著走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憑空消失了。

我的心裏早已經快爆炸了,這尼瑪阿福身上要沒鬼就怪了!

從樓道的窗戶外可以看到,夜晚的天空死氣沉沉,烏雲密布,壓抑地感覺整個天空都是密不透風一樣,將星星月亮都徹底掩埋。

我倆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一直走到快到樓道的出口。

不行,有些問題再不問的話,我會被憋死的。

阿福是大學的死黨,即便他身上有什麽異常,應該不會拿我開刀吧,再說要下手他剛才早就下了手了。

這個時候我沒敢再多想,我怕多想之後顧慮一多我便不敢再問,我就語隨思到隨口脫出:“阿福啊……我說……你不是搬到國貿那邊去了嘛……”我清了清嗓子“怎麽會現在出現在這啊哈。”我故作輕鬆地說道,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裝作是漫不經心的問的,所以是邊走邊問,沒有停下腳下的腳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我的背後卻沒有出現我意想中的回答,或者是別的狀況。

這個時候我正好走出了樓道,我回頭一看,心都涼了。

我的背後,之後一片比夜色更加黑漆漆的樓道,一片黑暗深不見底,而“阿福”,早已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蹤影。仿佛就和這黑暗融為了一體。

我看著黑漆漆的樓道完全失了神。

我多麽希望阿福突然跳出來跟我說:“哈哈慫蛋!嚇你丫一跳吧。”

但是我潛意識裏覺得這是個奢望了。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今晚的一切都不正常。

都那麽詭異。

我的直覺還告訴我,這個夜不會那麽輕易的結束。

這個時候,眼前一處細微的變動,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把我緊張到不行的神經,再次挑了一個高度。

我看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再轉,但還是在看我。

我看得很清楚,沒錯那是一雙眼睛。

眼白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但是很是明顯似乎是有一個人隱藏在黑漆漆的樓道裏,一直看著我!

當時我就崩潰了,轉頭就跑。不敢回頭我一路朝著鳳凰城小區飛奔,速度出奇得快。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我毫不知疲倦地奔跑著。

眼前的一切都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一個人在受到驚嚇之後的爆發力和耐力真是驚人。

我感覺我今晚跑的路趕上我這一個月的運動量了。

我一直跑,一直跑。

知道我踏進鳳凰城小區的門,在保安詫異的眼神中,我停了下來。

麵前時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我在警車前,找到一絲寶貴的安全感。

在這個似乎危機四伏的夜晚中,要知道看到這閃爍的警燈我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我在警車前彎下腰,大口地喘著粗氣。

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

“請問你是杜上豐先生?”

“是……是的……”剛剛結束快速奔跑得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

警察似乎看出了我剛剛結束奔跑,累的異常,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我實在沒法跟警察說,隻怕說了之後他直接把我抓到安定醫院說不定。

但我還是隨口問了句:“太陽宮那邊的XX小區現在拆了沒?”

“早拆了,你問這個幹嘛?”警覺的問道。

我的心一沉,今晚絕對是邪了門了。我直起腰向警察搖了搖頭。

警察也沒再過多問。

然後他們開始盤問起我報警的事來。

我把我之前在姐姐房子裏的我所能回憶起來的事情,前前後後詳詳細細的繪聲繪色的盡可能的在最短的時間裏和警察們說了一遍。比在電話裏講的有過之而無不及。電話裏我隻是說,家裏來了個不明人物。

兩個警察聽完我的描述之後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聽天書一般。

可能是夜色太陰暗氣氛太過詭異的原因,兩個警察我也能看出來他們也有點心有餘悸。

“走!”兩個警察大手一揮,帶著我進了大廳。

兩個警察雷厲風行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我小心的跟在後麵。

這個時候在前台的那個剛剛對我說要飯滾粗的那個保安看到我和警察,頓時眼睛瞪得牛大,嚇尿了。

警察和我走到電梯前,按下了電梯上升的按鈕。我恭恭敬敬地跟在後麵。

電梯門開了之後,我和警察都走了進去。

電梯裏,我看到反光中的自己,麵色蒼白,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明顯是今晚受驚嚇過度。

電梯裏,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壓抑得很。

到了六樓,電梯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肆無忌憚的黑暗。

頓時氣氛就詭異起來了。

電梯門仿佛就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也仿佛是一張血盆大口,要把我和警察都吞進去。

我明顯也感覺到兩個警察的呼吸變重了。我也咽了一口唾沫。

“怎麽著?鄭隊?”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另一個警察掏出槍,輕輕一揮手:“跟我來!”

看到那把槍,當時我就嚇尿了。

另一個警察掏出手電跟了上去,剩我墊後。

我已經事先和他們說明了樓道裏聲控燈沒電的問題。

警察和我離姐姐家越來越近了,我的心跳也趨於靜止,我感到心都提到嗓子眼裏去了。

鄭警官保持著托槍的姿勢,一步一步地接近中,而另一個警察的手電,已經率先照到了前方。

透過警察的燈光。老遠我就若隱若現地看見,姐姐家的門是虛掩著的,有一條很明顯的縫。我記得我逃離的時候是奪門而逃,門應該是大敞著的。

“警官……”我輕聲道。

“噓…………”另一個警察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我立馬不敢出聲,畏畏縮縮地跟在兩位警察後麵。

我和二位警察一步步的接近大門。

早在樓下已經和警察商量好了策略。

因為客廳燈的開關就在門口,而我熟悉客廳的環境。

所以我需要貼著拿槍的警察第一個衝進客廳,第一時間開燈。

這個時候第二個警察也會掏出槍來。衝進去。

兩個警察這個時候足以控製住場麵。

拿手電的警察早已經關掉了手電。

我和警察已經來到了門前。

我的視線正好能望到門縫裏。

不知為何我的總感覺黑漆漆的門縫裏有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在看著我。

不過眼下身邊有警察,還都是配槍的我心裏踏實了許多。

“一二……”持槍的鄭警官嗬氣般的默念到。這聲音隻有我們三人能聽到。

“三!”語畢,我立馬開門衝進黑暗中,第一時間按下了客廳吊燈的開關,頓時客廳燈光大亮。

身後那個警察也衝了上來。

兩個警察托著槍在客廳裏比劃著。

動作麻利,很快,幾乎沒有雜音。

我縮著頭,跟著警察一起四處望著。

客廳被昏暗的燈光照得雖亮,卻依然透著詭異。

但是光線足以告訴我們,客廳裏什麽都沒有,包括犄角旮旯。

然後,鄭警官讓我不要出聲。然後他瞧瞧的挪到廁所旁邊,雙手托著槍,靜候了兩秒。

一腳踹開了廁所門。

廁所的燈是開著的。裏麵也是空空如也。

另一個警官也用同樣的方法掃**了廚房。同樣沒什麽收獲。

這個時候,我們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了臥室。

在我在姐姐家最後殘留的記憶中。我清楚地聽到臥室門開的聲音,感受到了因門被打開而形成的氣流流動。

現在,我們三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外麵的光線似乎絲毫照不到裏麵。

仿佛裏麵的黑暗是對光線免疫的一般。

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一沉。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懼。

我想逃離那間臥室。

我不想接近它。

因為我不知道它將會帶給我什麽。

然而我的想法左右不了警察的想法。

他們已經瞧瞧的接近了臥室。

其中一個警察扒著臥室的門往裏望了望,裏麵似乎是太黑,他好像什麽也望不到。

這個時候,他和鄭警官交換了一下眼神。

然後飛起一腳。直接踹開了臥室門,衝了進去。

那個警察剛衝進去,還沒開臥室燈。就聽見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

“我擦!鄭隊!有情況!”

另一個警察也刺溜一聲瞬間衝了進去。兩個警察轉瞬就淹沒在黑暗中。

“我擦!開燈!”鄭警官也大聲怒吼道!

然而我隻聽到手在牆壁上**的聲音,他們慌亂中好像沒找到臥室燈的開關。

我的腦袋都嗡嗡作響,呼吸都好似跟不上身體的節奏要靜止般。

我覺得下一秒警察必定要開槍了。

我的神經緊張到了一個極點。

我的腦袋都快炸了。

然而,槍聲卻沒有如果意料中的出現。

我隻聽見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然後傳來手電筒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異常刺耳。

我愣了一兩秒,回過神來趕忙衝了上去。

鑽進臥室的一片黑暗裏準確的找到了臥室燈的開關,按下。

暖色的燈光頓時照亮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我就愣了,臥室的**一片淩亂,和我逃離這裏的時候,沒什麽區別。

**的被子仍然是一個蛹狀,遠遠望去,好似那個人還睡在裏麵一般。

但是仔細看被子裏是沒人的。

讓我吃驚的是兩警察的表情。

麵部扭曲,嘴微張著,眼睛瞪大——一看就是那種不自然地擴張,眼珠都微微外凸,如果不是受了什麽刺激,眼睛睜到這種程度還真不容易。他們的麵部也都微微顫抖著,手也輕輕哆嗦,我不自覺地離他們遠了一步,生怕他們此刻顫抖不止的手扣下扳機而走火。

尼瑪我都快哭了,這屋子裏有什麽能把身經百戰的警察嚇成這樣。

兩個警察就雕塑似的在原地托著槍瞎比劃。我木偶似的看著他倆,也不敢說話。

這詭異的氣氛好像箭在弦上,下一刻仿佛就會爆炸。

“剛才……你看到了?”其中一個警察托著槍,壓低聲音說道,我清楚的看到他額頭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嗯……”鄭隊應了一聲。

我頹廢地看了一眼表,又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淩晨3:40。

我按下了鎖定屏幕鍵,屏幕頓時黯了下去,映出了我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

現在屋外是萬籟俱寂,整個城市都仿佛是一個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