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曉薇,這個世界我隻信你2

司機也沒探出頭來,我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我想了想,不能讓司機看到我滿頭是血的樣子,會引起懷疑再把人家嚇著,然後我拉開了後座的門,坐到了車廂的後座。

上車之後司機一句話都沒說,異常的沉悶。

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天氣下,司機居然披著一個雨衣開著車。

臉深深地埋在雨帽裏,隱在一片淡淡的黑暗中,後視鏡中若有似無得能看到司機兩顆眼珠。

然而我卻顧不得這些細節,直接氣喘籲籲的對司機說:“朝陽區,南郎家園,請您開快一點,要多塊有多快。”

司機一聲都沒吭,塔下離合,轟下油門,車緩緩啟動。

現在是淩晨,車外一片萬籟俱寂,這個時候幾乎大部分人都已然進入了夢想。

車裏也是一片寧靜。

司機一句話都不說,車載廣播也不開,氣氛沉悶的要死。

司機背對著我,我發現一個細節,這個家夥不管怎麽開不管怎麽轉彎腦袋幾乎都不帶抬的,腦袋轉也不轉,路都不看。

“師傅,這天也沒下雨,您幹嘛穿個雨衣啊?”我為了打破這尷尬沉悶的氣氛,我打著哈哈問道。

司機死人一般,一動也不動,一聲不吭。

我有些尷尬,再次起話題問道:“您雨帽這麽擋著眼睛,看得著前麵的路麽?”

司機還是聽不到一般,隻是靜靜的開著車。

就如同一個紙人一般。

頓時間我就感到氣氛不對勁了。

氣氛又沉悶靜謐逐漸變成了詭異。

我也不再說話、我隱隱約約覺得有股潛在的危險,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手掌早已經被汗侵透。

車在路上飛馳著。我不住地搓著手,我才發現司機好像連呼吸都沒有,完全一個活死人般。

我心裏暗暗叫苦,趕緊開打到目的地吧。為什麽我遇上的所有事情都是那麽地詭異難辨。

難道我生來就得走背字?

這一路有多難熬沒經曆過的人根本體會不到。

我有好幾次都想跳車而逃。

那個司機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一點動靜都沒有。

終於,在一陣無法言喻的難熬中,車駛到了南郎家園小區的門口。

此刻我已經緊張的一腦袋汗。

司機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雕塑一般。

我丟給司機一百塊錢然後推門逃也似的下了車。

跑了幾步我回頭一望。

頓時就傻了。

那出租車並沒走,司機靜靜的坐在車裏,他靜止如鬆的腦袋終於轉向我,一雙隱藏在雨帽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本能地後退兩步然後拔腿就跑。

細想想,這一路我看到後視鏡裏司機隱藏在雨帽中的兩個白眼珠就一直是那個位置,都沒變過。

司機的眼睛一直處在後視鏡中,那麽他看的是誰呢?

我頓時停下腳下的步伐。

心裏猛然一顫。

這個司機一路上都沒有看路,一直在幽幽盯著我看!

我冷汗如雨下。

當時太緊張沒注意到。

有些事情過後不能細想。

細想的話恐懼感會成倍成倍的增加。

我一口氣跑到了秀臣家的樓下。

這個時候我已經感覺到我要虛脫了。不管是身體還是神經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帶著一種解脫感抬頭忘了秀臣家一眼。

傻掉了。

窗戶內的燈光兩者。

居然有人??

我幾乎快罵娘了。

難道我的生活中就沒有不充斥著詭異的時候嗎?

這個時候秀臣家裏會有人?

會是誰呢?

秀臣?曉薇?

不管是這兩種人中的誰此刻出現在樓上的房子裏我都會瘋掉。

我感到我的腿肚子直打晃。

不管怎麽樣,我必須要上去看看。

換做以前的我,此刻估計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是經過了這麽多事情曆練的我,此刻心理素質早就提升的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還是會感覺到害怕,但我懂得了麵對。

管你是誰,神來殺神,鬼來殺鬼。

我想起了秀臣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一切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會是誰在樓上呢?

我進入了樓道,輕聲輕腳的一點一點地向樓上走去。

整個樓道漆黑一片,我盡量學貓走路,不讓腳下發出任何聲響,一點一滴地往樓上特務潛入一般弓著腰走去。

隨著逐漸接近秀臣家所在的樓層,我逐漸看到了一點光亮。

那光亮越來越清晰。

等到我逐漸接近到了秀臣家門口的時候,我吃了一驚。

一堆黑衣人此時此刻站在秀臣的家門口,秀臣家的防盜門大敞開。一個個子很高身條修長穿著黑色襯衫的男子,此刻雙臂環抱在胸前站在門口,由於角度問題,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本能地不讓自己出一點聲響,背靠著樓梯靜悄悄地往樓上望者。

那些人在屋裏進進出出地走著。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些黑衣人的裝束有些怪異。

都是緊身的黑衣,從頭到腳,而且黑布牢牢地把臉都纏上了。貌似隻露出兩個眼睛,每個人的背上還背著一把細長的刀。

這身裝束很眼熟,一幅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什麽呢?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夾克的中年人從屋裏出來,然後對這個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說:“黑崎先生,我們沒有找到您想要的東西。”

那個高個子的男人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黑崎?好奇怪的名字?

我不記得中國的姓式裏有姓黑的。

這個時候那個高個男子對著那個中年人說了寫什麽。

說得什麽我聽不懂。

但是我確定。

這是島國語。

我天。

日本人?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那幫黑衣人的裝束為什麽看上去那麽眼熟了。

這是活脫脫的一幫忍者啊。

這幫人是什麽來頭?

為什麽此刻會在秀臣家裏?

他們是要找什麽東西嗎?

我不耳朵緊緊地豎著,想聽得更仔細些,想獲取更多的一些信息。

偏偏這個時候我卻掉鏈子。

我突然鼻子一癢。

我心裏暗叫不好。

我盡全力克製不讓自己的噴嚏打出來。

然而我發現我越盡力克製,那欲望越強烈。

我立馬把手捂到鼻子上。

然而已經晚了。

噴嚏瞬間噴湧而出。

我雖然用手擋住了。

但是我確定那個聲音還是很響。

頓時樓上的所有人都猛然朝我這裏看來。

我把身子緊緊的貼在樓梯上。

我確定我這個角度他們不能完全地看到我。

我驚魂未定地靠著,胸口一起一伏。

上麵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悄悄的把腦袋探出去,輕輕的往上望了一眼。

我發現那個高個的穿著黑襯衫的男子正往這裏看著。

突然,有一股氣流湧動。

我下意識的頭一歪。

“啪啪啪”一排手裏劍牢牢釘在剛剛我腦袋所在的位置上。

我徹底傻掉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我輕輕的一抬頭,發現一個黑衣忍著吊掛在我的上方,冷冷的望著我。

那目光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的靈氣,隻有木然和空洞。

標準的傀儡眼神。

他猛然間用鐵手想我抓來。

我潛意識裏早有預判。

我本能的一低頭,頭頂一股氣流呼嘯而過。

這是我經曆了無數萬份險惡萬分的情況後逐漸磨練出的反應能力。

這要換做以前的我,早就身首異處了。

我腳下發力一個前滾翻向前躲去。

因為以他的體位第一擊落空之後第二擊必定是由上而下一招斃命。

果不其然,我匆忙回頭望一眼,他詭異地從我頭頂的位置鬼影般跳下,同時刀狠狠地戳在地上。

這個時候我耳畔才傳過來刀出鞘的聲音。

這忍者的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我不敢多耽誤任何一秒,撒丫子就拚盡全力往樓下衝去。

我的耳邊呼呼生風。我基本上都是蹦著走的,一步就是五個台階。

那幫忍者意料之中的追了上來。

隻不過他們不是走樓梯,而是在一層樓梯一層樓梯不斷的跳躍著。動作異常靈活敏捷。

我轉向的時候匆匆朝上望了一眼。

頭頂無盡盤旋而上的樓梯之間,各種黑影閃電般的縱橫交錯躡影追風。

我心裏一陣慌亂。

更加快了衝下樓的速度。

不知道是我速度太快耳畔有風,還是我精神太過緊張。我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仿佛這幫忍者都是不存在一般。

如此迅捷靈敏的大幅度的活動卻沒有一點聲息,簡直是幽靈般的存在。

就在我衝到樓梯口看到一陣淡淡的亮光心裏一陣欣慰暗送一口氣的時候。一排手裏劍子彈般的打在我前方,無一例外牢牢的定在地上,連傾斜的角度都絲毫不差。

如此精準,令人歎為觀止。

要知道這地麵可是標準的混凝土地麵。

可想而知這些手裏劍要是射到人身上會是什麽效果。

我不禁後退了兩步。

然而我下意識的一回頭,一個忍者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無息的來到我的身後。高舉忍刀向我砍來。這個時候他的動作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感到恐懼,我本能地躲開,一下靠在牆上。

他迅猛的一擊斬了個空。

動作之大力度之猛使得帶動起來的氣流吹得我劉海都飄了一下。

之後我飛起一腳穩穩地踢在他的下巴上。

頓時他一聲不響地就飛了起來。然後穩穩地裝在牆壁上。

我暗自慶幸幸好我出醫院之前提前把自己物質化強壯了。

要不我都不知道我今天要死幾回了。

我沒時間和他對峙,我馬不停蹄地衝出了樓道。

隻要出了樓道這個狹小閉塞的空間的限製,我逃跑就方便多了。

我以為。

然而我錯了。

我飛奔出樓道突然就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在這一片靜謐的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一回頭。

那幫忍者直接從各個樓層的窗口處直接蹦了下來。

而且還是在空中迅速地翻滾著。

最後身輕如燕的平穩落地。

十幾米的地方挑落下來都能悄無聲息安然無恙。

我唯有吃驚,我的心也頓時涼了一大塊。

我沒有時間驚訝沒有時間恐懼,我轉身就百米衝刺一般速度開始風馳電掣。

我明白我現在隨便一個回頭就可能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這幫家夥殺人可都是分秒之間的事。

我從未逃跑得這麽驚心動魄過。

每一秒都是那麽的金貴。

我真怕我上一秒眼前還是呼嘯而過的景象,下一秒看到的就是自己失去頭顱的身子。

我跑著跑著突然覺得背後逐漸沒有了那種被跟蹤感。

我鼓足勇氣快速的回頭看了一眼。

愣了。

空****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隻有一片落葉隨風飄**而過。

異常得蕭瑟。

那幫忍者呢?

我心裏一陣極度的慌亂和危險感迅速地擴散。

越是這種看不到的敵人,越讓我心裏發毛。

突然,我聽到我身側不遠處的地方有異動。

我本能一個側身。一排手裏劍剛好從我身前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手臂被蹭到了一點。衣服頓時就劃開一個口子,皮開肉綻,鮮血直飆。

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路邊的灌木叢一陣窸窣,然後一個飛輪閃著寒光從中電光火石般的飛出。

我縱身一跳,那飛輪擦著我腳底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我聽到路邊的樹林裏灌木叢裏有著淡淡的樹葉的沙沙作響和輕微的窸窣聲。

不仔細聽還以為是風吹所致。

我看到了樹葉間隙裏那若隱似現的一個個黑影。

我擦。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然後轉身玩命地逃跑。

我身後那些忍者飛一般的追著。

從一棵樹上飛躍到另一棵樹。從一個牆頭翻滾到另一個牆頭。

我心裏暗罵這幫家夥前世都是屬狒狒的。

我眼前的景物在快速的後退。

因為我將自己的身體物質化的及其強壯。

因此我現在的奔跑速度足以抵得上一輛低速行駛的小汽車。

然而就是這樣我還是甩不掉身後那幫幽靈一般的忍者。

我前方一個醉漢舉著酒瓶踉踉蹌蹌地走在我前方。

走路身子直打晃。

他吃驚的瞪著醉醺醺幾乎睜不開的眼睛看著我從他身邊疾馳而過。

緊接著那幫忍者一個接著一個地踩著他的肩膀作為助力一躍翻上了一個廣告牌。

突然一個手裏劍飛過,醉漢的腦袋連血還沒噴出來就悄然飛出。

最後一個忍者踏著醉漢的腦袋一個前滾翻也躍上了廣告牌。

我的眼睛輕輕閉上了幾秒。

算是為又一個無辜生命逝去的默哀。

可憐那醉漢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失去頭顱的身子斷口處汩汩地往外冒著血,站立良久,風一過,轟然倒地。

明天早上這又是一起爆炸新聞。

其實能像醉漢那樣死的痛痛快快也未嚐不是一種福分。

至少不用像我活得這麽痛苦,每天都在險象環生中提心吊膽地生活。

我這麽想到。

我一直跑著,經過了各種馬路,小道,十字路口。那幫忍著或在樹與樹之間跳躍,或在平地上獵豹一般疾馳,或在牆壁上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總之就是如同影子一般無論如何用盡所能也甩不掉。

即便是我在這種劇烈運動下,疲憊感也開始一點一滴地將興奮的神經擊退,悄然無息的侵襲我的全身。

我感到現在隻要我一停下來一準得倒在地上。然後被身後那幫忍者圍成一圈被砍成肉渣。

我一直直線跑著,前麵有一個小胡同。

我想一個轉向利用他們直跑的慣性甩掉身後這幫忍者,我用盡全身力氣,最後一次加速。

我感到這是我最後一口氣了。

再不成功隻有和他們玩命一搏了。

不,準確的說是待宰了。

因為我不可能有還擊的力氣了。

我突然一個急停,滑倒胡同門口。然後轉身飛馳進去。

然而跑著跑著,我發現胡同的盡頭,也堵著一幫人。

我頓時就傻了。

心中一片徹徹底底的絕望。

一股涼意不可避免地襲遍全身,難道這幫家夥的速度已經快到可以超到我前麵去堵我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的腳步逐漸換緩慢下來。

前方那幫人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個個身材魁梧,手中似乎還抄著家夥。

這前堵後截正好給我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我的腳步逐漸停止。

身後的忍者也手扶在刀柄上飛簷走壁追了上來。

我才和他們拉開一點的差距現在又逐漸縮小了。

我汗如雨下,汗水模糊了眼睛。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待著死亡的審判。

都說人在思想上已經做好死亡準備的時候。

他看到的一切畫麵都是慢放的。

一幀一幀的。

就如同電影裏的慢動作一般。

這個時候一陣嗡嗡的翅膀扇動聲傳來。

我無力地抬著眼皮。

看著麵前一隻灰色的飛蟲飄然而過。

渾身布滿著代表毒性的花紋。

讓我想起了那藏在血蠱裏的此生飛蟲蠱。

看到這個我就想起了。

曉薇……

我笑笑。

沒想到我在死前想到居然是這個女人。

看到的也是和她有關的東西。

難道她已經不知不覺進入到我的潛意識裏了嗎?

我突然好像再見她一麵。

我還真就不甘心這麽死去。

又一隻飛蟲忽閃著雙翅在我眼前飄過。

然後又是一隻。

一隻接著一隻,我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我眼前的事物的動作開始逐漸加快,一切物體的運動都開始迅速起來。

我眼前的事物又都恢複了正常。

我才發現不是一兩隻飛蟲。

胡同的那一頭,一群密密麻麻的飛蟲一團烏雲一般穿過狹窄的胡同想我這邊飛來。

然後那頭的忍者。突然有兩個正在牆上飛跑的突然歪著腦袋瞬間栽倒在地上。

一個忍者拔出刀衝向我然而剛剛躍起就被這一堆龍卷風一般的蟲子衝倒在地。

我做夢一般的看著眼前的一些。

一陣怒吼聲將還在恍若夢中的我帶回現實。

我一轉頭,胡同那頭那幫彪形大漢大吼著衝了上來。

那氣勢,異常攝人。

直到他們衝到路燈下的時候。我才看清他們的麵龐。

這是一幫穿著肥大的黑色衣服,帶著草帽和頭巾的男人。

每個人的手中都高舉著閃著寒光的砍刀。

那姿勢衝鋒陷陣一般。

苗族人?

我疑惑了。

然而眼前的狀況根本就容不得我思考。

瞬間那幫大漢就嘶吼著衝到我的眼前,和那群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忍者混戰在一起。

局麵瞬間就異常混亂。

我不禁雙手抱住頭,緊緊地蹲在牆邊。

各種人影各種砍殺著。

之間還穿梭著密密麻麻的飛蟲。

我的手背上不時的有溫潤感傳來,不時的有**滴在上麵。

我不禁把手背拿到鼻邊一聞。

腥腥的,那是血。

地上開始出現三三兩兩倒地的人。還有斷枝殘臂。

看不清分不清是大漢的還是忍者的。

這場麵如同武俠劇中那千軍萬馬廝殺一般。

隻不過發生在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來舊社會上海灘的小混混廝鬥。

我不禁緩緩起身,麵前刀光劍影縱橫交錯,似乎沒人注意到我。

這是個逃跑的極好時機。

我管他後來出來的這幫人是誰。

我輕輕的踮著腳一步一步的後退。

逐漸離混亂的人群越來越遠。

突然,我的嘴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捂住。

我瞪大了眼睛。

不等我反應過來開。我就被一個無名的人拖拽著出了胡同。

我拚命地掙紮,無濟於事。

即便是我將自己物質化的再強大,已經跑了那麽遠消耗了那麽多體力的我,也已經反抗無能了。

我徹底虛了。

我有種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

我叫也叫不出聲來。

那個人就一直拖著我,我差點站都站不穩。他拖拽著我快速地走動的,似乎也是要把我快速帶離這個地方。

胡同裏的廝殺聲離我越來越遠,我被帶出了胡同,來到大街上。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車門開啟的聲音。

然後捂住我嘴的手瞬間鬆開,我一陣的呼吸暢快。

然而還沒給我個喘息的機會我瞬間就被推進了一輛車裏。

然後車門猛然被關上。

然後捂住嘴的那個人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我這才發現我是坐在車的後座上,身邊已經做了一個人。

然而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活脫脫被嚇了一跳。

這個人臉型消瘦,麵如白紙。雙目無光但是一看就不寒而栗,那眼中無不透露著一股毒氣。

我的目光移向後視鏡。

看到司機樣貌我也是一陣哆嗦。

那司機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手指修長慘白,指甲尖銳無比。目光遊離中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凶狠。

而我把腦袋稍稍移了移。副駕駛就是剛剛把我綁到車上的人,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看起來非常精裝的樣子。

而且他們的服飾也都比較怪異,上麵都有著詭異的花紋,他們每個人也都帶著形狀十分怪異的耳墜。

我想起了百鬼夜行。

而且我這一下就撞見了四個。

我身邊的那個人突然開口。

說的話我盡數聽不懂,好像是少數民族獨特的語言。

他對著前麵的司機說了些什麽,前麵的司機也回應了他幾句。

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這車裏車外仿佛兩個世界。

然而我的腦袋裏在拚命思考的時候,車搖晃了一下,突然啟動。

我的心裏也一陣莫名的慌張。

這是要把我帶去哪裏?

大半夜,突然被一個陌生人綁到車上。

自己是孤身一人,而且車裏的人個個都那麽怪異。

如果換做以前的自己不嚇死才怪。

“我說,大哥……咱們這是去哪裏?”我輕輕的問了一句。

沒人搭理我,“大哥?”我又悄悄的叫了我旁邊的人一聲。

還是沒人搭理我。

“我說大……”然而我還沒說完剛剛把我綁進來的那個彪形大漢突然側對著我吼了一聲。

那聲音之大嚇了我一跳。

那意思大概是叫我老實點別出聲。

頓時我就蔫了。

我這一晚上。

遇上了日本人,遇上了苗族人,這又遇上了這麽幾個似人非鬼的人。

我這輩子活的是真是夠了。

我無力地垂著腦袋看著窗外。

看著窗外逐漸發白的天空。

看著窗外倒退著的路燈和樓房。

不知多久,車突然停下來了。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一個很不起眼但是很雅致的小房子,讓我想起了茶館。

那幾個怪人說了兩句我聽不懂的話之後紛紛下車。

我待在車裏愣愣的看著他們離開車子。

突然,我麵前的玻璃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猛地回過神來。

原來是那個綁我到車上的大漢拍的,他衝我一揮手,那意思我很明白,是叫我下車。

現在下車意味著什麽。

他們會帶我去哪裏?

我不禁捏緊了一下無力的拳頭。

內心一陣的忐忑。

門外那個大漢似乎有點急,再次揮了一次手。

我心一橫,跟他下去。

大風大浪我都走過來了,比麵前這情況再凶險詭異十倍的場麵我都見過,況且這大漢把我拉出胡同,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想到這,我推門下了車。

然後跟著他們一起走著。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幾個人都很高。都190左右的個頭。

他們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

拉開了一個竹製的小門之後,我和白臉人和白手人都走了進去,大漢在門口把腦袋湊出門去四處張望了幾下,然後關門進來,很小心翼翼的樣子。

然後他們一言不發地上樓,氣氛十分沉悶。

我心裏暗暗緊張,他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會不會突然之間就殺了我。

到了二樓。

那個男女不分的高個男人用他修長的手推開了一小竹門。

裏麵有亮光傳出。

然後手輕輕一伸,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我愣了一下,然後走到門前往裏一看。

我就傻了。

曉薇正坐在裏麵,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安靜的品茗。

我不禁啞然失聲,說不出話來。

曉薇低頭抿茶,眼睛低垂,看到我來了,眼睛抬起看著我,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她旁邊坐著的那個女人大中分,身形秀長,麵容婉約,但是周身散發一股淩厲之氣,讓人一見就不由得正色嚴肅起來,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我。

潘曉薇這丫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迷茫了。

這到底是唱的哪出?

“杜先生來啦?貴客啊,快進來。”曉薇放下茶杯抿著嘴笑道。

我愣了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我站在曉薇和那個那個女人麵前。

兩個女人都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極具魄力的氣場,很攝人,我站在那裏有些有些手足無措。

“喝點茶麽?上好的施恩玉露。”曉薇說著,拿起茶壺,緩緩的給我沏了一杯。

我也是累壞渴壞了,經過剛剛那一通折騰之後,靜下來之後口燥得厲害,顧不得那些太多的禮節形象。上前一把拿起茶杯仰頭一飲。

水很燙,我的舌頭貌似都起泡了。

“嗬嗬,這可是玉露中的上上品,就這麽一口見底,太暴殄天物了。”曉薇笑道。

我說不出話來,那滾燙的茶水一路滑倒胃裏,搞得我周身一陣說不出的燥熱。

“喝個茶水都這麽粗魯,就不能文雅點麽?被鬼子追殺累壞了?”曉薇手托著下巴看著我說道。

我心說老子差點命都丟了還文雅你妹啊,同時我也更疑惑這家夥是怎麽知道我遇上了東洋鬼子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看著曉薇問她道。

曉薇笑笑,對著身邊的那個女子坐了一個請回避的手勢,那女子對著曉薇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了。

經過身邊的時候,還冷冷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與生俱來的冰冷,絲毫不用做作。

我才發現,這個女人也很高,起碼在一米八零左右。

那女子出去之後和那個把這門的半男不女的高個白手男站在一起,然後那個男人衝曉薇點了一下頭之後緩緩的把門關上。

我趕緊把頭轉過來,看著曉薇,等待著她的回答。

“坐啊,站著幹嘛?”曉薇指了指剛剛那個高個女人做過的雕花木椅。

我走兩步一屁股坐了上去。

然後就不想起來了。

剛剛的那個大逃亡真真切切的是給我累壞了。

而且我發現,每次用完物質化能力靜下來的時候,身體都會異常的疲憊,仿佛透支一般。

這難道就是物質化能力給身體帶來的副作用麽?

但是此刻我關心的不是這個。

我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曉薇。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焦急地問她。

曉薇麵帶微笑,並沒有回答我,隻是優雅的拿起茶壺,緩緩的往茶杯裏續滿了茶水。

“這施恩玉露可是十大名茶之一,這一壺又是玉露中的上乘之品,剛才像你那樣一飲而盡,怎麽會品嚐到其中的雅香呢?”曉薇緩緩說道,茶杯裏的水麵一點點地上升。

茶水倒滿之後,曉薇拿起茶杯,伸到臉前細細的聞了一下:“這世間百態,也正如這茶水一般,不管經過什麽事情,都得靜下來好好想想,如品茶那般細細品味,方能知道這其間的個中滋味。”

我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

“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很不好意思,不過,現在是時候對你說明下了。”曉薇抿了一口茶說道。

“什麽?”

“我和秀臣一樣,其實都是XX組織的人,我倆同屬一個軍銜,都是組織中層。”

我微微的張開了嘴,驚訝了一兩秒,但是很快釋然。

曉薇的這個身份在我的意料之外,同時又在情理之中,其實之前的種種事情已經開始讓我懷疑曉薇的身份,潛意識裏的直覺就告訴我曉薇不可能僅僅是一個會用蠱術的內苗女子這麽簡單。

特別是在那研究基地裏大戰表姐之後。

“你是什麽時候加入這個組織的?”

“就是四年前秀臣到我們寨子裏執行任務的時候。”曉薇說道發,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和秀臣同屬一個部門,但凡處理要案或執行緊急任務的時候,我倆幾乎都是在一個小組裏。”曉薇頓了頓,“其實我一開始和你的相遇並不是偶然,是秀臣把我安排在你身邊,監視觀察你。”

茶杯裏的水騰騰地冒著淡淡的熱氣,把曉薇的臉遮擋得有些不清晰。

“監視我?監視我幹嘛?”我傻兮兮地問道。

“因為你姐姐家的下麵有太歲,而你又住你姐姐家。”

我頓時就傻了,腦袋就轉不過彎來了。

難道秀臣在曉薇認識我之前就知道地底下的那東西是太歲?

曉薇看著我的反應,笑容收起了一點。

“你以為秀臣在世貿天階和你是偶遇麽?你以為秀臣無端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會沒有原因?你就沒想過秀臣為什麽會讓你住在他那個充滿監控攝像的家裏?”曉薇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我看。

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這些事情我還真沒有好好想過。

神經大條的我還真沒注意過這些。

抑或是秀臣的身份和獨特的經曆,讓我對他太過信任了。

現在經曉薇這麽一提醒,往事電影回放一般在腦海中播著,曆曆在目,秀臣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在我腦中閃現,好多細節都印證了曉薇的設問。

我微張著嘴,瞪大著眼睛,冷汗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曉薇看著我,輕聲問道:“要不要給你點時間緩緩?”

我機械般的把腦袋轉向她,顫抖著手示意她繼續。

曉薇輕抿了一口茶,表情變得稍稍嚴肅起來:“對於太歲的研究和尋找,其實從古到今都沒有停止過,從秦朝到現在,曆經幾千年,最開始是朝廷官府興師動眾地發動人力物力在全國各地搜尋,到民國開始,對於太歲的搜尋已經發展為了地下活動,而新中國成立之後,XX組織成立,尋找太歲的任務也就落到了XX組織的頭上,而這個時候,境外的一些隱秘實力也逐漸盯上了太歲,這幾年對於太歲的搜尋研究尤為頻繁,這十幾年為了太歲的明爭暗鬥刀光劍影,各種勢力的錯綜複雜,是我三天三夜也對你說不完的。”

我仿佛在聽天書一般。

“根據我們現在研究和集合前人所堅信研究的成果來看,太歲天文學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木星每12年繞太陽一周,每年都有一個位置,而這個時候,神州大地上某一個位置對應著會出現一個太歲。而當木星繞太陽十二周也就是144年的時候,地球上的某個地方會出現一個百年太歲。木星繞了太陽一百二十周的時候,地上對應的就出現了千年太歲。所以太歲這個東西是個什麽物質,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曉薇侃侃而談。

“大多數人都認為太歲是包治百病的神藥,是一種菌類,而現在普遍對外宣稱的研究成果是,太歲是介於原生物與真菌之間的粘細菌,也就是半植物半生物。而我們研究的成果是……”曉薇說道這的時候故意停下了話語。

“是什麽啊?”我焦急地問著她,等待著下文。

“宇宙行星輻射所帶來的產物。”

我傻了。

“其實自古就有太歲是天上星宿的這麽一個說法。說它不是紅塵之物,古人也有把太歲當作木星別稱的一個習慣,有關太歲的研究資料都是絕密的,我說的這些還隻都是皮毛,真給你看的話,你未必也能看懂。”曉薇靜靜的望著茶杯裏波瀾不驚的水麵。

“太歲身會往外散發著強烈的生物輻射,那種輻射也是來自於餘留的宇宙輻射,而且年頭越久,輻射越為強大,生物輻射本來很微弱,可是強大到一定的地步的時候,就會對其它生命造成影響,破壞其他生物的基因。”曉薇頓了頓“之前秀臣去你家測試的結果,令我們著實嚇了一大跳,如此強烈的輻射,連國際上最先進的生物輻射測試儀都能燒毀,要知道這輻射儀的側視幅度可是世界上最高的,後來我們估算,在你姐姐家下麵這個太歲,很有可能是宇宙成形之初就形成的一個獨特的輻射源。”

我越聽越迷糊。

“嗬嗬,不和你講這麽多學術性的內容了。反正你隻要知道,在你那發現的太歲,意義極其深淵就夠了,深遠到什麽地步呢?有可能改寫生命的起源。”曉薇托著茶杯,“很早我們就用,高端的儀器在微量的輻射中捕捉到了輻射源,也就是太歲的位置。最後經過詳細地勘探,我們最終發現太歲是在鳳凰城的下麵。而當我們逐漸定製挖掘計劃的時候,排查一整棟樓戶主的名字,沒想到看到了你,秀臣大學同學。”

“那為什麽一整棟樓的居民都沒有找偏偏最後秀臣找到我頭上呢?”我問了一個及其弱智的問題。

“嗬嗬,你忘了太歲那頭的電線是延伸往哪裏的?再加上你和秀臣是故交,這樣他很自然地就找到了你頭上,之前秀臣已經監視跟蹤了你兩天了,早就發現了你家裏的詭異。你在世貿天階和秀臣的偶遇,實際上是秀臣早就知道了你的行蹤故意去找你的。”

“你別怪罪秀臣,早在白天你家沒人的時候,我們組織的人早就悄悄潛入,在裏麵裝了針孔攝像頭。”

我頓感晴天霹靂。

我好似掉入了一場彌天大謊中。

“這也是很正常的,這麽一個極其重要的太歲,居然有一根電線通往你們的房屋,你和你姐姐都有著重大嫌疑,特別是你姐姐,我們其實都是在暗中觀察,秀臣讓你住進他的房子裏其實也是暗中觀察你的一舉一動,記錄太歲的輻射給你們帶來的影響。”

“秀臣派我到你身邊來,一是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二來也是出於他的私心保護下你的安全。沒想到研究組織前腳剛剛入駐鳳凰城,後腳你姐姐就莫名失蹤了。”

“那……你剛剛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其實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吧?”

曉薇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動手是不是也是故意的?”我問道。

“我想試探下太歲的輻射有沒有讓你和常人變得不一樣。嗬嗬,你也沒吃虧,最後為了回饋你,我不是心甘情願讓你把我扔水裏去了麽?”曉薇笑笑。

想想也是,曉薇這種殺人如切瓜的狠手怎麽可能讓我那麽容易的就一把扔到水池子裏。

我的後背直冒冷汗。

我這下真覺得,我陷入了一場太深太深的渾水,正如曉薇所說的那樣,這經曆過的事情,就如品茗一般,不好好用心體會,真的發覺不出個中滋味。

“可惜,秀臣死得太早……之後的秀臣居然是你姐姐那個怪……”曉薇說著突然止住了嘴,自知失言。“我不是說你姐姐是怪物,但是她真的太過詭異。”

“沒事……”我低沉著聲音回答道。

但是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我不願承認自己的姐姐是怪物。

可是姐姐真真切切的就是那麽恐怖。

“特別是你姐姐在製造了那麽多血腥恐怖的殺人案之後,你姐姐居然化身成XX組織的重要成員,你知道這個罪名有多重麽?最可氣的是,她殺死了那麽多國家用了重金培養出來的科研人員,還有太歲到現在的研究資料,都毀於一旦。”

我的心也在滴血。

“你知道那個研究基地現在成什麽樣了麽?”曉薇問我到。

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現在那裏真的成為一片死城了。太歲也無影無蹤,所以,現在幾乎全世界都在找你姐姐,各種勢力都在尋找你姐姐和太歲的下落。上麵已經下了硬命令,你姐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的心咯噔一下。

曉薇也陷入了沉默。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

“那麽。”曉薇良久繼續開口“現在說一個眼前的比較要緊的事實。”

我把腦袋轉向她。

“是間諜為什麽還要雇傭他們?”我問道。

“嗬嗬,隻能說你太天真,組織一旦涉及到境外實力,特別是霸主國家的插手,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這裏麵的水太深,沒法跟你解釋。”

“00和01表麵上相互合作其實暗藏洶湧,實力也算相當,這之前秀臣和我一直是00組織的得力幹將,基本上算是中流砥柱,秀臣的死突然暴露,這下01組織絕對就按耐不住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秀臣的死絕對是XX組織的一個無法估量的損失,00組織和01組織的勢力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你沒發現那個地下研究基地剛剛被摧毀,01組織就開始行動了麽?”

我突然感到一陣後怕。我把頭悄悄湊近曉薇。

“你是指的……醫院的那些人嗎?”我悄聲問道。

“不然呢?”曉薇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你別跟我說你是從醫院大搖大擺走出來的。”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好像懂得了醫院裏的那幫人為什麽要害我。

“現在幾乎整個城八區裏都有01組織的眼線。包括你今晚遇到的忍者部隊,算你撞上了。”

“你怎麽知道我今晚遇險了?”我盯著她眼睛問道。

“01組織內部有我們安排潛入的眼線,我們接到通知了,”曉薇抿了一口茶水“而且就算用腳丫子想,你今晚肯定會有危險。”

我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很亂,任何的人都那麽不可靠,那麽魚龍混雜。

“那剛剛胡同裏那幫拿刀的漢子是你派去接應我的?”我問道。

曉薇點點頭:“準確的說我是收到了眼線的通知然後派族人去營救你的,正巧趕上你逃命撞上了。算你走運。”

我說那幫大漢的裝束怎麽都那麽具有苗人的特色。

而且還有那詭異的突如其來的飛蟲。

“你的族人?他們怎麽會在這裏?”我疑惑著問道。

“你以為我醒來出院之後隻會閑的隻擔憂你一個人嗎?地球不是圍著你轉得好不?我向族中聯係請救兵去了。”曉薇歎了口氣道“現在01組織的卷土衝來搞的現在局勢非常危險和複雜,為了增強實力也為了咱們的安全保障能高一些我把族中大部分精壯的苗族武士還有父親手下的四大毒王請來了。”

“你指的是那幾個高個怪人?”我瞪著眼睛問曉薇道。

曉薇“撲哧”一聲笑了:“他們樣貌怪異是因為常年觸毒所致,他們都是用蠱的佼佼者,在族中都是有著很高的聲望的。別看他們平時都一副撲克臉示人,其實他們心地都很好的,你應該感謝他們,今晚要不是他們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想了想,問她道:“那你是怎麽從醫院出來的呢?”

曉薇頓了頓,托著下巴沉默了一會。

“那天我醒來之後,發現我已經在急救室躺著了。當時我還沒想到01組織來的會這麽快,要知道那個時候地下研究基地才剛遭劫難不久。我怎麽也沒想到那麽短的時間之內醫院裏已經到處是01的眼線。而其中一個潛伏在01組織裏的人是我們的人,他也被派遣到醫院裏做便衣護士,可巧正好是她參與救治的我,她告訴了我醫院裏的情況,還告訴了我你所在病房的位置,可惜你不爭氣,我醒來之後你還在昏睡,那個醫院著實不能久留,而通訊設施根本沒法用,他們那裏可以截獲我以任何電子形式向你傳遞的信息。最後我堵了一把,我把醫院危險的信息鐫刻在苗刀上,讓那個護士在你醒來之後傳遞給你,盡管這樣會引起01組織的懷疑,但是他們肯定會觀察你看到苗刀之後的反應而並不會急著逮捕你。之後我在護士的協助下離開了醫院,當然,也不輕鬆,我沿途幹掉了兩個跟蹤我的人。”曉薇捏了捏手。

我死死的盯著曉薇:“那你用的什麽方法雕刻的那些小字?為什麽隻有在月光下的時候才顯現出來?”

曉薇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笑:“那你就別管了。反正現在你已經逃出醫院了,何必去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為什麽那苗刀最後會化為一堆粉末?”我緊逼著追問道。

曉薇的臉色明顯不自然了,那略顯尷尬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死死地注視著曉薇的眼,我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一絲的不安,還有種若隱似現得愧。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點不錯。

“你是不是吃了太歲了?”我單刀直入的問道。

曉薇的笑容立馬消失了。

“你都知道了?”曉薇冷冷的注視著我。

我笑了一下:“破綻太多了,那突然出現的小字,那化成灰燼的苗刀,你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很久之後,我才明白,曉薇不惜暴露自己食太歲獲得物質化能力也要保我安全的心意。

氣氛沉默了一會。

隻有茶水的熱氣緩緩上升著。

曉薇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輕輕一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沒錯,我是吃了太歲了。而且是和秀臣共享的。”

“不錯,在地下的太歲被取上來送到研究基地之後,我去過兩次,不過那個時候你所說的“秀臣”已經是你的表姐了。”

即是說,表姐吃了太歲?

“那你為什麽要吃太歲呢?”我問她。

“嗬嗬”曉薇輕笑兩聲,“私心。我也是個常人,我也免不了俗,盡管對於太歲的研究還沒透徹,但是千年來古人的智慧不是騙人的,從秦朝開始史書就有記載吃太歲可以延年益壽甚至擁有不死之身,道家的永生之謎可能也和太歲有著緊密的聯係。而且,最重要的是……”

曉薇的修長的手指上瞬間出來的一道符文,然後又瞬間燃燒化為灰燼。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心想事成的能力。”曉薇笑笑。“這種物質化能力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我也脫不了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了這種能力,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這也是為什麽各方勢力都在力爭找到太歲的原因。”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

這個太歲必定是禍水。

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

太歲也不例外。看你怎麽看待他了。

我緊緊地盯著曉薇,一瞬間我覺得曉薇是那麽陌生,離我好遠。

但仔細想想,也釋然。

曉薇是人,不是神。

人人都像擁有著更高更強大的能力。

人人都想往高出走。

“話說,你不是也吃了太歲了麽?”曉薇突然問我。

“我?什麽時候吃過?”我詫異道。

“那你的實體化能力又作何解釋呢?與生俱來?”曉薇眼也不眨地看著我。

我啞然了。

這個確實很矛盾。

我也確實無法解釋。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的確確的是沒有吃過太歲這種東西。

我甚至見都沒見過,隻有在科普雜誌上見過有關於太歲的隻言片語。

但我又確確實實擁有了物質化的能力。

而且正在一點一點的掌握純熟。

我沒法回答曉薇。

這個真的是邪了門了。

我有些窘迫地望著曉薇,不知道作何回答。

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動靜尤其的大。

我和曉薇不約而同地把腦袋朝門看去。

那個四大毒王之一的大漢還有白麵人,一人手裏拎著一個忍者,走到屋裏。然後一把把蒙麵的忍者摜在地上。

看到忍者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忍不住要跑。

“這是怎麽回事?”曉薇看著地上的二人問道。

“我們剛才在屋內喝茶,這兩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潛入房間裏的在房梁上倒掛著偷聽我們說話。”粗壯的大漢說道。

“你們什麽時候進入到這裏的?”曉薇問道。

那兩個忍者跪在地上,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那眼神,標準的傀儡。

那個忍者起來之後仍舊一言不發。

曉薇起身,然後緩緩走到那個忍著麵前,一把將他蒙麵的黑布撕掉。

然後用手捏住他的兩腮。

我也起身輕輕上前。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些忍者都已經被割了舌頭了。

難怪他們說不出話來。

這個組織做事還真是絕。不留餘地。

曉薇放下手,然後輕輕的對著身後的白麵人說道:“幫我拿筆墨信封過來。”

那個白麵人點頭應允了一下,然後輕輕鞠了個躬退出門後。

我看到那些忍者雙目呆滯無神,完全打蔫了。我心裏一通說不出的滋味。

我想起了書中所說的,做忍者所需要的境界,忘記自己。

少頃,筆墨拿來,曉薇輕輕接過,然後伏案疾書,修長的筆杆靈巧地在宣紙上舞動著。

寫完之後,曉薇把寫好的紙張放在信封裏封號,然後走到忍者麵前,遞給他們。

“最後再給你們一個給你們主子效忠的機會,把這封信交給黑崎京介。”

那忍者猶豫了一下,然後雙手接過那封信。

“走吧。”曉薇毫無語氣地說了一句。

兩個忍者給曉薇單膝跪地行了一拜之後轉身衝出門從窗戶跳了出去。

然後消失在蒼茫的霧氣中。

“就這麽放他們走?太不解恨了吧”那個大漢抱怨道。

曉薇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淡淡說道了:“放心,他們對主人是絕對忠心的,那封信,絕對會送達。而且送達之後,他們必定會死。”

做忍者,任務失敗之後,便是恥辱,隻有以死謝罪。

剖腹嗎?

我望著窗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