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這個像人臉的東西,到底是TM啥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輕輕的睜開眼睛。
然後發現房間一片昏暗。
這次我確定自己不是突然醒來的。
這次真真切切的是睡到了自然醒。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
透過窗戶,我能看到被林立的大樓遮擋住一半的夕陽。
昏暗的黃昏。
晚霞真的很美。
我深了個懶腰。
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我這次睡的還真是舒服。
我突然又想起白天的事來了。
如果沒有這幾天發生的詭異的事情,生活該是多麽美好。
我突然想起這個點鍾姐姐應該下班了。
家裏的無名洞生物輻射……
我心一緊,突然很擔心姐姐的安危。
我趕忙掏出來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我看到了一個未接來電。
來自姐姐。
我趕緊回撥了過去。
電話還沒接通。
我緊張的望著窗外一點一點沒落的暗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好聽的播報員的女聲傳到我耳中,此刻聽起來是那麽的詭異。
怎麽回事?
我心想到。
該不該回去看看呢?
一想到家裏那詭異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秀臣也跟我說了讓我哪裏都不要去。
我歎了口氣,往後一仰,又倒在**。
我掏出手機,打開UC瀏覽器,打算隨便逛微博看看。
網頁打開了,突然我的心就是一緊。
小豬豬GUY:速度轉發!求擴散!我們現在在鳳凰城小區B座裏,這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來了好多警察,還把我們封鎖在家中不讓出門!有誰知道真實情況的!速度轉馬上和諧了。
星辰COOL轉發了若冬狗的微博樓下全是警察,還有好多不明人士,現在我們被禁在家中不允許出門這是怎麽個情況?誰告知下??
轉發理由:要速度馬上和諧了。
我看著這些消息,腦袋突然一炸。
鳳凰城怎麽了?
難道和我上午和秀臣發現的東西有關?
姐姐就在那裏。
電話也打不通。
難道……
我轉頭一望,晚霞已盡,夜色將至。
我心裏莫名地焦慮起來。
我不能在這個屋裏浪費時間等待了。
直覺告訴我表姐有危險。
我立馬準備起身衝出房門。
等下,我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感到一切似乎是那麽地熟悉。
一切都是似曾相識。
不論是我所在的環境,還是剛剛經曆的事情,看到的一切,剛剛一切的一切。
我都似曾相識。
我好像看到過類似的晚霞。類似的夕陽西下。
類似的微博。
甚至剛剛躺在**的那種柔軟的觸感,都是一模一樣的。
恍如隔世般。
我愣在原地。
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可思維又是一片空白。
有一種東西在我腦海中,我把持不住。
內心裏很是焦急。
那種焦慮,如同百爪撓心那般,極其難受。
就好像是一種呼之欲出的回憶,就要想起來,卻卡在腦殼,死活出不來。
這個時候,我無意間瞧瞧的一轉頭。
我徹底傻了。
我的滿臉都是血。
滿身都是傷口。
衣服殘破不堪。
臉上身上各種紅色的白色的淡黃色的粘稠物。
我腦袋“嗡”的一聲。
一陣鑽心的劇痛。
我恍惚想起了什麽。
那無明的洞穴。
土層上覆蓋的毒蛾。
洞底詭異玄幻的壁畫。
有機關的青石門。
石門後鏡子一般的廣闊無垠的湖水。
死去的倪銘,專家,蘇翔。
還有……
我突然劇烈的哆嗦一下。
我的心絞痛那般劇烈的顫抖著。
秀臣!
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現在是15:30。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發瘋一般的往門外衝去。
我剛一開門。
“啊!”的一聲。我的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她尖叫了一聲。
看樣子她正想開門的同時我也正好開門。
“……你你你……”女子一副話到嘴邊上不來卡雞毛嗆住的樣子。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一活見鬼。
我很欣慰,麵前這個女子看來是正常人,此時此刻我的這副德行如果她看到泰然處之的話,我反而又會一個激靈。
我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無暇顧及她。我隻知道秀臣現在即將踏上通往死亡的不歸路。
我一把推開那個女子,往樓道衝去。
結果剛邁出一步,我就感覺到衣領一緊。
“你給我站住!”女子大吼一聲。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想不到這個女子的力氣奇大,我感到脖子勒的一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往後一拉,我腳下一空,差點沒栽到,踉踉蹌蹌的後退兩步到她麵前。
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推我幹嘛?小偷是不是?”她惡狠狠的說道。
我心中百般焦急,不想跟她多解釋。
“放手!我不是小偷!”我咬牙切齒的喊道。
“不是小偷你推我幹嘛?嗯?不是小偷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嗯?”女子咄咄逼人地問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快急瘋了,我實在不想跟她多費口舌了。人命關天。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往她胸前狠狠一抓。
我承認,很柔軟,手感很好,盡管是隔著BRA。
她明顯沒有想到我會來這一手。“啊”地叫了一聲。然後我趁她驚訝愣神的空檔,抓住她手腕的手猛轉一圈,一個反鎖,她就束手就擒地背對著我站在我麵前,然後我膝蓋順勢一頂。正中她的股溝,我明顯聽見“騰”的一聲。那是骨頭受到猛烈撞擊的聲音。她直接趴在地上了。
這是我情急之下的一套突然間手到擒來的連續技,由於我滿心焦急,這個時候的我處於焦慮之中,力氣特別大。我很愧對這姑娘,估計她的尾骨過後得去醫院查查去。
我沒管她,趕緊向樓下衝去。
“哎呦,我擦你妹!”我聽見背後一聲怒吼。
我擦,我心裏暗叫到。
這姑娘是什麽人物。前腳給她打趴下現在就爬起來了。
由於我奔跑的速度很快,我已然衝到了第二樓層了。
沒想到這姑娘根本就不跑樓梯,直接從樓梯扶手上順勢就跳了下來。
直接給了奔跑中的我一個落地空中回旋踢。
我隻感覺腮幫子一陣悶響,一陣強烈的撞擊感傳來。我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我本能的在地上開始打滾,因為倒在地上的人是最容易被攻擊的。
果不其然,我前腳打滾躲開,後腳她一隻蹄子就剁了過來。
我沒空搭理她,起身之後顫顫巍巍踉踉蹌蹌加足馬力又開始跑。
“你丫還敢跑!”我聽她在背後罵道。
我捂著疼到沒有知覺的腮幫子一溜狂奔,她在背後一溜夠的追。
我隻感到她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就在我要出樓道的時候。
我聽到她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我本能一側頭。
她騰空一擊飛踹過來。
我“啊”字隻發出了一半聲,背後一陣悶響,我感到胸口一凸。再次一個馬趴被撂在地上,臉貼著地滑出了樓道。
我感到我的臉皮在地上已然磨盡了。
這娘們簡直尼瑪是悍婦!
我怕艱難地準備爬起來接著跑。
我新說要是今天沒秀臣這碼事我特麽收拾不死你。
沒想到女子上前一步對著我爬起一半的身體飛起就是一腳。
我感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踹的我直接噴出胃液來了。
我的身體拖離地麵,幾乎被踢得騰空飛了起來。
我落地之後打了幾個滾。
我隻感到自己快死了。
我恍惚間看到女子又衝了上來。
沒完沒了了是嗎?
不把我弄死不算完事是嗎?
擦老子今天先解決了你再說。奉陪到底!
我憤怒了。
都說憤怒時候人的智商為零,但是體內的潛能會爆發,身體的力量是平時的好幾倍。
這話一點不假。
女子衝過來的時候我突然一記掃堂腿。
那速度連我自己都詫異不已。
女子似乎沒料到我會反擊得這麽快。
腳踝被我狠狠的擊中。
她“啊”了一聲然後身體騰空而起。
而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起層層塵土。
看得出來她摔得不輕。
因為我聽到了骨頭格拉格拉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骨頭摔錯位了。
我狠了狠心,決定一絕後患。
我起身走到一臉痛苦與錯愕交錯的女子的身前。
“哎哎……?!你要幹嘛?……”她明顯慌了。
我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她,她的體重倒是蠻輕的,身材還不錯。
我不給她唧唧歪歪的機會,助跑兩步上前借力把她扔進了小區花園裏的水池子裏。
聽著噗通的落水聲。我的心裏一陣暢快。
QNMLGB,我暗罵一聲。
這時候我還意識到還有秀臣這麽一檔子事。
我趕緊一瘸一拐地向小區外跑去。
出了小區門,我用盡全力踉踉蹌蹌地跑到路邊上。身手開始攔出租車。
所有的出租車見了我都向是見了瘟神一樣。
沒一輛停的。
我心裏急的火都要噴出來了。
如果晚上八點之前不能感到鳳凰城,秀臣就該下洞了。
那是一條通往地獄的不歸路啊。
我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之前阻隔的思緒仿佛一瞬間都暢通無阻。
一輛又一輛的出租空車在我麵前疾馳而過,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人。
又一輛出租車奔了過來,我伸手攔車,看它貌似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車的副駕駛上還有一人。
車快靠近我的時候,我突然一蹦到馬路中間,隻身攔車。
出租車司機明顯一愣,隨即立即刹車。
那刺耳的刹車聲讓耳膜一陣的不舒服。
司機猛的搖下車窗探出頭來:“我擦你丫找死啊!”
我沒搭理他,我兩部跑到右側車門一把拉開,乘客一臉驚恐的望著我,我不由分說的突然一把將他拽下了車。
危急時刻我的力氣還是很大的。
那乘客倒在地上,估計他還沒回過味來呢。手撐著地就要起身。
我怕又有不必要的糾紛浪費時間,我突然就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他微微的飛了起來,屁股著地之後又彈了一下,腦袋磕在路邊的樹幹上,沒了動靜。
我趁著這工夫瞬間閃進了車,電光火石般關好了車門。
“大哥你看你這是幹嘛啊……”司機突然就唯唯諾諾到。
我心說你剛才那橫勁兒呢。
我不想恐嚇司機,我不想讓他有太多心理負擔,我隻想他快點開車到鳳凰城。
“馬上給我開到鳳凰城,要多快有多快。速度!”說著我把手捏的噶拉噶啦響。
“好嘞大哥!您放心。”司機一腦門子汗。
這一路我不知道司機闖了幾個紅燈,我隻看得出來油門踏板幾乎快被他給踩漏了。
司機的車一路狂奔到鳳凰城。
依然是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觀群眾和記者。警察三三兩兩地進進出出。
小區的側麵依然是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警戒著。
我推開車門衝了下去這次我一分錢都沒給司機大哥留,估計給了他也不敢要。
我下車內疚的望了一眼司機,這家夥真可憐,今天闖了多少紅燈、扣了多少積分、超了多少速、得交多少罰款?他自己估計都算不過來了,還一分錢沒賺到,這還不算他擔驚受怕的精神損失。
下次如果能再見到他我一定請他喝酒,我這樣想到。
司機果然沒有離開和我記憶中的一樣,他個腦袋出來好奇的的查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依然是國人那種愛看熱鬧的劣根性。
這次我沒有徑直無腦地衝進去,我撥開重重圍觀的人群,向門口大方地走去,人們紛紛讓開道路。
我覺得此刻我應該附上凶神惡煞的表情,才配得上我這一臉的血跡和濃漿,果不其然,在我走到門口千,兩把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找李秀臣”我淡定的說道。
倆警察看到我這德行,沒一槍撂倒我,我已然覺得是萬幸。
“你是什麽人?”他們警覺地望著我。
“我是他朋友,我有要緊的急事找他。關乎他的生命!”我急切地說道。
“請你出示證件。”他們果然是隻認證件不認人。
“我沒證件!”我上千一步說道:“聽著,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他,人命關天,一點耽誤不得,鳳凰城裏是不是死了三個專……”我還沒說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我了。
“退後!”警察大吼了一聲。
我舉著手後退了兩步,站在他們認為不構成威脅的距離。
也許這幫警察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僅僅是服從上級的命令。
我此刻的樣貌,就像一個瘋子。
還是不愛洗澡那種。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他們都會認為我是一派胡言。
“那你們能不能通知一下李秀臣?你們可以核實一下,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的危險。”我耐心向他們解釋道。
兩個警察冷冷的望著我,冷血的雕塑一般。
我暗罵了一聲,掏出手機給秀臣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我手緊緊的捏著手機。心中把中國移動的娘罵了一萬遍。
突然,我想到。
在夢中,我就是在這裏遇到秀臣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秀臣片刻之後就應該出來見到我了。
想到這,我釋然了一點。
秀臣能出現的話就一切都好辦了。
但是我好像是疏忽了一點。
“怎麽回事?”一個我聽著並不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能辨識出那不是秀臣的。
我一抬頭。一個同樣穿著製服手拿對講機的壯漢出現在我眼前。
“倪銘?”我不禁脫口而出道。
壯漢很明顯愣了一陣。
“你怎麽認識我?”他說道。
我傻了。
出現在這裏的不是秀臣。
是倪銘。
那秀臣現在在哪裏?
我感到有什麽被改變了。
時間好像有點錯位。
事件的進度好像被推移了幾個時間點。
我想了想,夢中的我衝出秀臣家門的時候可沒有遇到那個悍婦。
夢中的我來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曾經有一輛急救車開進小區,這次沒有。
我看了看表。
難不成是出現在秀臣家門口那個悍婦,拖延了時間耽誤了事情的發展?
我頓感茫然。
“問你話呢,你認識我?”倪銘一句話把我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這些,我隻想跟你說,秀臣有危險,你必須帶我去見他。”
“你認識李秀臣?”他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很認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我直覺告訴我倪銘是一個非常可以信任的人。
因為我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了一種踏實,一種堅定。
那是一種隱藏不了遮掩不了的東西。
此刻我必須把賭注都壓在他身上了。
“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一個洞?洞裏麵有一團類似於人臉的東西?”我又趕忙說到。
倪銘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身邊的兩個警察說道:“讓他進來。”
我趕忙走上前去。
兩個警察拿著我不認識的手持儀器在我身上一通檢測。
估計是在排除我身上隱藏武器的可能性。
檢查通過,我跟上了倪銘的步伐。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倪銘看著我問道。
“我過後向你解釋,現在沒空,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阻止秀臣下洞!”我焦急道。
倪銘看著我,半響沒有動靜。
“你給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他眼神堅毅,看著我一動不動地說道。
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逃避。
“我能預知未來。”我說出了這句假的一點邏輯都沒有答案。
倪銘掏出了對講機。
他信了。
他的智商也就這樣了我心想到。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
夢中倪銘是跟著一起下洞並且死在洞中,那麽現在他怎麽會站在這裏?
難道眼前倪銘不是倪銘?
我突然緊張的望著他。
“呼叫00,呼叫00,收到請回複。”倪銘對著對講機說道。
“00收到,請講。”
“李秀臣現在在哪裏?”匿名說道。
“秀臣現在在洞中進行研究作業。”對講機裏答到。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我看了看表。
剛剛19:00
秀臣怎麽這個時候就下洞了?
我當時的臉色肯定不好看。
因為我看到倪銘看我的眼神就是一驚。
“現在探測一小組的狀況怎麽樣?”倪銘繼續問道。
“已經失去聯係,我們已經派特種部隊救援小組下洞查看。”
我的心一沉。
果然沒錯,跟我夢中發生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時間提前了。
秀臣會死得早點。
倪銘掛下了對講機,看得出他的表情很糾結。
“秀臣和三個專家一起下洞的對不對?他們是去取一個累死於肉瘤一樣的東西,之前你們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三個專家了,下去的特種部隊數量在二十人左右對吧?”我一口氣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倪銘像看外星人那樣看我。
這在一個常人眼中是神乎其神的事情。
“那他們最後會怎麽樣?”倪銘有點心虛地問道,我看得出來,明顯他也緊張了。
“死。”我隻說了一個字。我知道這一個字地分量此刻就比得上千言萬語。
“跟我來!”倪銘低吼一聲就飛速奔跑。
我也不得不跟上。
跑的方向是姐姐家。
那個小小的臨時指揮部。
尼瑪特種部隊的身體素質就是不一般。
我感覺我跑得心髒直疼,上期接不上下氣快吐血了也隻能勉強跟上。
我看得出來倪銘還隻是在放慢速度跑,故意不想讓我差得太遠。
我們一路飛奔居民大樓前,倪銘猛然放滿了角度,我差點沒刹住車撞他身上。
倪銘對著門口站崗的兩個警察打了個招呼然後帶我進了去。
大廳裏跟夢中一模一樣。
一幫手拿重型槍械的士兵分成兩排,在大廳佇立著。期間還不斷的有身材魁梧的人在大廳巡視著。
絲毫不差。
邪了門了。
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論斷。
現實的一切都是夢境中的重演。秀臣的性命危在旦夕。
我們上了電梯。
“洞內會有什麽危險?”倪銘問道,看得出來他也很焦急。
“首先你們適用自動履帶攜帶下洞的,下去的土層上有著數量巨大的巨型毒蛾,等到下洞之後……你”我突然想起了下洞之後第一個死的是倪銘。
“我什麽?”倪銘瞪大眼睛問道。
“口誤,等到下洞之後,專家會接二連三的被莫名其妙地殺死。”我改口道。
“被誰殺死的?”匿名問。
“我也不知道。”我繼續道“然後洞內有致幻的壁畫,如果長時間觀看的話會影響心智從而發瘋。”
我看的出倪銘像聽天書一般。
“最後,洞內有一青石門,上麵有機關,按下機關門開之後進去……”說著石門打開電梯門就突然打開了。
我倆好像都嚇一跳。
電梯門開之後,樓道盡頭就是姐姐家的防盜門。
此刻在我眼裏看來,是那樣的熟悉。
我們倆不約而同地衝了出去。
跑到防盜門前,倪銘狠砸了幾下門,然後說了一大串在我聽來是鳥語的不知所雲。
貌似是對暗號。
然後門突然的一聲就開了。
映入眼簾的就是客廳裏荷槍實彈的警察和便衣。
現在對於這種場麵,我已經不會感到緊張,應該說是我已經麻木了才對,見得太多了。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已經將我的心理素質提升了好幾個段位。
這些人我大都很麵熟,之前在地下室交接的時候都見過的。
然而此刻他們都不認識我。
那種不久之前還跟你微笑打招呼的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形同陌路,這種感覺真的很獨特。
這夢也太他媽離奇了。
以至於我現在有些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倪銘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帶著我進了臥室。
那個在我心中此刻就是夢裏的臥室。
臥室裏臨時指揮部的人看見我都是一愣。
他們大概想不到倪銘會帶著我這麽一個丐幫弟子過來。
我終於看到了那履帶釋放機的樣子。
大概三立方米體積的樣子。上麵密密麻麻各種指示儀。
旁邊坐著各種專家,還有站著的手持武器的安保人員。
倪銘和大家簡要的說明了我的情況。
看的出來這些指揮人員也都很緊張。
他們還真是與地下的秀臣一眾斷絕聯係了。
所有的人在聽完倪銘的描述之後都像外星人一般看著我。
我終於知道當你蘇格拉底在麵對著眾弟子時候的感受是什麽樣的。
此刻我說的一切無異於預言。
而且都全中。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問我。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成火力網將我罩了起來。
“預言。”我平靜的說道。
我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有要抽我的衝動,包括倪銘。
我這簡單而且毫無根據地回答根本就不能成為她們能依靠的證詞。
我深知如果我說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我今天也別想離開這裏了。擾亂國家特殊機構工作的罪名背上是什麽刑罰我還尚不得知。
“你說洞壁上有毒蛾,那麽好,之前探測儀下降的時候怎麽沒有照到?”
“……”我無言以對。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
夢就是夢。
隻是我的這個夢是虛幻的成分多一些還是真實的成分多一些?
“好,我再問你一個,在你所謂的預言中,秀臣下洞的時候穿了防護服沒有?”那個工作人員繼續咄咄逼人道。
“沒有…………”我記得非常清楚,我們每個人都沒穿。要不不會被毒蛾撕咬得體無完膚。
“洞下三百米處氧氣是十分稀薄的,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秀臣下洞時候帶氧氣罩了沒有?”他繼續問道。
“……沒……”我感到有些窘迫了。
這些貌似是常識的問題理所當然都應該知道答案,可是當時在洞下這些就是沒有發生。
想想確實有悖於常理。
別的不說,洞下三百米,我們都沒有帶任何供氧的裝置,居然能生存那麽久,而且絲毫沒有感到不適。
難道那真真切切的隻是個夢?
“那麽好,”那個工作人員扶了扶眼鏡說道:“我們沒有任何理由來參考你所謂的預言,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秀臣下洞的時候是穿了防護服的,而且防護服上有特殊的緊急供養裝置。你的回答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我啞口無言,被堵得完全無言以對。
當時地上有個縫我第一時間鑽進去,誰也攔不住我。
“而且……”我看到他對身邊的安保人員使了個眼色。“現在我們懷疑你通過不明渠道獲取我們的保密信息。”
我剛想反駁兩句,突然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悶痛,我瞬間就跪在了地上,然後我本能地向掙紮,發現我的手早就被擰住,然後手腕一涼。
“你們幹什麽!”我大吼一聲。這是我才發現我的手腕上手銬已經上上了。
速度還挺快。
我這輩子老老實實克己奉公,連看到警局的標誌都會哆嗦的我,此刻人生第一次被戴上了手銬。
還是一個這麽牛逼的組織。
“把他銬在暖氣上。”那個工作人員冷冷道。
現在的我知道掙紮絕對是徒勞無功的,現在我要做的是配合他們,無條件的服從,等著秀臣上來————如果他還能上來的話。
我的心裏現在除了焦急如焚更多的是迷茫。
我的雙手都被手銬牢牢的銬在了暖氣管子上。
我的腦袋也一陣隱隱作痛。
尼瑪我一個要了命的夢醒來,被無名悍婦打,現在又被警察打。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
兩個警察站在我身體的兩側,寸步不離的看著我。
“還沒跟秀臣他們聯係上麽?”工作人員問道。
另一個工作人員,操縱著儀器,然後打開一個手機似的裝置,無盡的沙沙聲和雜音傳來。
“切換頻道,與營救小組聯係。”工作人員又命令道。
那個工作人員播動了幾個按鈕。
仍然是不絕於耳的沙沙聲和紛紛擾擾的雜音。
“洞下發現的那個肉瘤似的東西含有超高的生物輻射,可以屏組一切信號!”我掙紮著說道,手銬勒的我手腕生疼。
突然一腳飛起,我感到胸口一緊,差點沒吐出血來。
警察一腳踹在我的胸口。
我低著頭劇烈的咳嗽著,要死了一般。
“少他媽說話。”對方罵道。
工作人員轉過一半頭看著我。
倪銘也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剛剛他並沒有出手打我。
我低著頭喘著氣,不敢再說話。
這回工作人員沒有反駁我。
看來這回我說中了,我的胸口一陣陣地**。
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流口水。
尼瑪這人出手就是狠。
剛剛那一腳的力度,再配上那看著就惡心的皮靴。
估計再來一腳我就得去做胸腔透視了。
言多必失。
我不再說話,也不敢說話,怕挨揍。
氣氛陷入了壓抑的沉悶。
所有人都不說話。
我的心裏其實已然有點絕望了。
如果按照夢中的情景,秀臣離死已經不遠了。
但是現實看來,有好多地方和夢中是有明顯出入的。
最明顯的,比如說倪銘。
他按說是下洞之後第一個被割頭的。
現在他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並沒有下洞。
我也是應該在最後關頭被爆頭而死的,現在我也在這裏。
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我感覺,事情本應該像夢中那樣發展,隻不過出現了一些東西,改變了事情原本運行的軌跡。
那個悍婦?
我用舌頭舔了舔腫痛的腮幫子。
我突然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這幾天都恍若夢裏。
我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平行空間。
在空間那段的我和姐姐平和快樂的生活著,生活寧靜而不乏趣味。我每天上班,應付惡心人的張經理,下班之後吃姐姐給我做的飯,然後晚上一起看電視,姐姐陪我做文案,然後一起上床聊天睡覺。
在這個空間裏,姐姐詭異無比,深夜變身,讓我不知所措,在這個空間裏,姐姐是異化的,秀臣也在。而且秀臣改變了我原本生活的軌跡。
“看!”
工作人員突然驚呼到。
履帶發送器的履帶突然開始運轉。
方向是往回收縮的。
說明洞下有人上來了。
我的心裏一陣的激動。
不對!
我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上來的和下去的不一定是同一種東西。
我的直覺這麽的告訴我。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履帶一點一點地往上升。
我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我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上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安保人員好像也注意到這個了,紛紛抬起槍,瞄準著履帶發射器。
空氣一瞬間凝固的可以。
我們好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
終於,兩個綁在一起的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緩緩升了上來。
其中一個還拿著那個肉瘤。
我眼前一亮。
高高的那個把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大大的狠狠的喘了一口氣。
李秀臣!
我內心一陣的激動。
秀臣沒死,他還活得好好的。
頓時渾身的傷痛好似無影無蹤一般。
我的心再次強烈地搏動起來。
那麽專家們死了沒有?
眼前的情況明顯跟我夢中所夢到的大相徑庭。
我已不想再思考其中的個中原因。
秀臣既然已經上來了一切都好說。
我現在有千言萬語想對秀臣傾訴。
這世界太尼瑪神奇了。
秀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固定裝置“啪”的一下解開,秀臣走了下來,開始活動胳膊腿。
所有的人麵色都一陣的如負重釋。鼓起掌來,然後紛紛其身上前走到秀臣麵前。
問長問短,攙扶著他。
旁邊的矮一點的人也摘下頭上的麵罩,我定睛一看,那是王老。
頓時屋裏熱鬧的起來,各種人各種說話。包括我身邊兩側的人,也都上前去。
一時間喧鬧的人群中我顯得格外的落寞。
秀臣被重重的圍了起來,他的懷中還抱著那顆肉瘤。
他的目光一掃而過,突然定格在我的身上。
“上豐?”他突然說道。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身上聚集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秀臣說著,撥開圍住他的各種人,想我走來。
我盡力對他擠出一個笑容。
我猜測我肯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秀臣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你臉上的傷這是怎麽回事?”他疑惑地說道。
“這個家夥自稱看到了洞下的事物,跑過來說所謂的預言,而且我們懷疑他通過不明渠道得知了我們封鎖的一些機密。”剛剛咄咄逼人的那個工作人員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他自稱認識你。”
秀臣回頭望了一眼他,然後又看向我。
“我說沒說過不讓你出門,老老實實在家呆著?”秀臣冷冷的說道。
我詫異,笑容僵在臉上。
“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不應該你來?”秀臣的眼睛犀利的望著我,那眼光讓我著實承受不起。
所有的人都望著我,那目光包含著什麽樣的內容我全然不知也無所謂,但是眼下秀臣的態度讓我如吞蒼蠅。
“挨打了?”秀臣看著我一臉傷說道。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剛剛收拾過我的人,臉上表情明顯有變化。
“你活該,知道麽?”秀臣的語氣似乎能讓空氣都結冰。
我心頓時涼了。
秀臣怎麽會是這種態度?
往日溫文爾雅的他呢?
我感到眼前的秀臣是另一個秀臣,他和秀臣有著一樣的軀體,但是沒有一樣的思維一樣的靈魂。
就好像真假美猴王那樣。
我低下頭,不再看他,我不想和那冰冷的目光對峙。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沒有人說話。
壓抑得很。
我低著頭,準備逆來順受,靜觀事情的發展。
不知過了多久。
現在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般難熬。
我感到有些奇怪,本能地一抬頭。
發現秀臣已然冷冷的望著我,那目光讓人感到不止是冰冷,而是有些恐怖。
所有人都雕塑般,一動不動,死死地望著我,眼神空洞。
“秀……”我還未說完,秀臣突然揚手,把懷裏的肉瘤向我砸來。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一片虛無。
我甚至都沒感覺到任何的痛感任何觸感。
仿佛眼前的秀臣眼前的一切都是光怪陸離的影子。
恍惚間眼前連黑色都沒有,一片空靈的感覺。
漸漸的瞬間眼前有了光感,逐漸的回複了視覺。
眼前的一切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還是緊張地盯著各種儀器的工作人員。
我身邊還是兩個時不時虎視眈眈盯著我的警察。
還是沉默著一言不發的倪銘。
我看了看履帶接收器。上麵的各種指示燈還是有條不紊地閃爍著,履帶並沒有回收回來。
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做夢,而且還是那樣清晰仿佛是親臨現場了一般。
我看到的秀臣是那樣的真實。
我使勁眨了眨惺忪的眼睛。
如果是幻覺的話,那這幻覺持續的時間也實在夠長。
我看我真是快瘋了。
眼前的人都在忙活,沒人搭理我。
秀臣會不會像我剛才所錯覺感到的那般,順順利利地升上來呢?
現場的氣氛靜謐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盯著眼前的履帶發射器出神。
突然,我腦中精光一閃。
我們當初下洞的時候是在地下室下降的,履帶發射器順理成章的也是在地下室。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履帶發射器怎麽會是在臥室裏??
而且這個體積也明顯沒有地下室的那台大。
仔細想想,履帶發射器擺放在臥室內怎麽說都是不合理的。
從六樓到地下室這段距離的洞是不可能完全打通也不可能容得下兩個人那麽大的體積進入的,那樣的話房子早就局部塌方了。
“等等!”我這人有一毛病,心裏藏不住事,話隨思動,想到哪就脫口而出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投了過來。
“你又想說什麽?”那個工作人員冷冷說道。
“履帶發射器不是應該在地下室麽?怎麽會放在臥室裏?難道你們把六樓到地下室的洞都完完全全打通了?”我疑惑的問道。
所有人的表情頓時都凝固了。
完全如同雕塑那般。
包括倪銘。
這種感覺很惡心,很似曾相識。
我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們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這比再打我一頓更讓我不寒而栗。
“不是……我說錯什麽了麽……”我不知過了多久撐不住顫顫巍巍的問道。
這個時候,我感到太陽穴突然一涼。
我已然石化,說不出話來了。
警察已經掏出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倪銘斜眼瞥了我一眼,說道:“既然看出來了,就得死。”
我的腦袋頓時感覺快炸開來了般。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我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
我感覺腦袋“轟”的一聲。
我在最後的意識中聽到了骨頭碎裂和腦漿迸發的聲音。
還有槍響。
又死了。
我尼瑪地又死了。
這一天不到的光景我都死兩回了。
我這輩子算是沒白活。
我死後的幾秒這樣的想著。
不過被槍爆頭的感覺似乎沒我想象中的那麽疼,隻不過子彈穿透顱腦的那一瞬有些鑽心,那也隻是一秒之內的光景。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