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子文采驚豔,本頭牌願以完璧之身伺之

許三刀霸氣說完,一搖折扇,微笑如春風和煦,人畜無害。

他身旁的俊美公子聞言,卻不禁笑出了聲,連高冷的素琴女夫子都覺得好笑。

這個少年太壞啦,你說詩呢,扯什麽美人佳人的,這麽八卦。

秦老太傅也暗自笑罵一句小滑頭。

祝文才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勉強笑道,“太白公子,如此講話便無趣了。雖然寫詩可以天馬行空,但是總少不了閱曆經曆,歲月成詩總沒錯的。”

見許三刀不鳥他,心下惱怒,繼續說道:

“既然太白公子不願釋疑,那我有個提議,十大主題,除去老太傅剛才評判掉的七個,還剩風、夏、柳三個主題沒有頭名詩作。要不你我二人就以此為題,現場作詩,以試真假如何?”

說完,又向秦老太傅施禮,“老太傅,在下所言,不知可否?”

殺人誅心啊,剛才隻是質疑,現在直接說真假了。意思現場做不出來的話,那許三刀的詩就是假的了,更無天分可言。

許三刀心下暗笑,卻爭辯道,“山居秋暝裏,寫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下雨之天氣,可少不了秋風啊,所以我覺得風之主題,也在我那首山居秋暝中了。不知道老太傅以為然否?”

嗬,這有點牽強啊,不過祝文山那首別詩中隱藏的春、冬主題也是牽強上去的,也罷,給他們二人各自占四個主題罷了。

“老夫答應了。前八個主題,你二人各占其四,剩下二個主題夏、柳,你二人便現場作詩,大家評判吧。”秦老太傅一捋胡須,笑道。

祝文山竊喜不已,心道,小子,你死定了,這夏、柳之詩,我平日不知寫了多少,隨便拿出來一首足以壓死你。

臉上卻堆起親和的笑容,說道,“太白小弟,本才子年長你幾歲,便讓你先選吧。”

他要在眾人麵前,尤其是在年輕俊美公子麵前,表現出他大才子的謙讓和大度。

許三刀一聽,樂了!

竟然有人這麽識趣,想伸出臉來讓我打,那我不打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你了,勞資讓你裝!

當下笑道,“既然祝大才子如此好心,那我就不客氣了,勉為其難,先選題作詩吧。”

“我選……”

他拉長了聲音,“夏,還是柳呢?柳,還是夏呢?”

“唉,太難選了,我有選擇困難症啊!”

他貌似自言自語,在夏、柳二題中猶豫不決,難以選擇。

祝文才看來,這小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那年輕俊美公子在邊上看著,覺得選擇困難症的說法好生有趣,便笑著接話道,“太白公子,既然難以抉擇,不如學那首山居秋暝,一詩占夏、柳二題豈不妙哉。”

許三刀恍然大悟,聞言驚喜地說道,“這位俊美兄台說得對,我怎麽忘記這茬了!行,我就把夏、柳二題都寫了吧。”

“不過,不用一詩占二題啦,免得說我牽強附會。”

“我要夏、柳各寫一首!”

嗬,好大的口氣!

秦老太傅和高冷素琴夫子聞言,不禁嘴角一陣哆嗦,這家夥一句牽強,似乎暗指他二人評詩牽強啊。

現場各寫一首,張狂無比!

那祝文才卻眼皮一跳,心道,這小子口無遮攔,那聲兄台也是你一個窮酸書生能叫的嗎?

當下就冷聲道,“逞口舌之利無益,還請快點作詩,不要耗費大家時間。”

年輕公子則興趣盎然,笑意吟吟,要看他如何作詩。

隻見許三刀神色自若,凝思了那麽幾秒鍾,搖著折扇,邁出一步,口中詩出。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吟完最後一句,正要邁出那第七步,想了想,收了半步,站定。

六步半,詩成!

這哪是作詩啊,簡直就是背詩!

許三刀搖著折扇,微笑無聲。

包間內瞬間安靜,針落可聞。

秦老太傅呆了,閉目沉吟!

素琴夫子呆了,張著如櫻小嘴低聲誦讀!

年輕公子呆了,笑容定格在俊美的臉上!

祝文才呆了,目瞪口呆!

失神了半晌,才大聲喝道,“許太白,算你作完了一首,還有一首,快作,你說要作兩首的,還差一首!”

這祝文才,魔怔了啊。

這是兩首詩啊!許太白用了六步半,作成了!

大家都回過神來。

秦老太傅睜開眼睛,對著許三刀便行一拜禮,“太白公子大才,老夫拜服!古人雲有神童七步成詩,想不到公子六步即成,老朽實在佩服之至!”

許三刀趕緊還禮,連稱不敢當。

那高冷的素琴夫子,此刻芳心顫動,冰冷的臉上露出興奮的喜色,歎道,“妙啊,妙不可言!一首寫柳,一首寫夏,實在精妙,好一副天然春柳色,初夏荷花圖。”

“我來抄錄,稍後請太白公子過目。”

堂堂書院的高冷美貌女夫子,居然要給一個少年郎親自錄詩!

那年輕俊美公子更是笑若花開,讚道,“好詩,這二首詩作,比本公……子讀過的南朝所有才子的詩作都好!”

“素琴夫子,本公子來記錄那第二首吧。”

兩人爭著去錄寫柳詩、夏詩去了!

不是祝文才還沒有作詩嗎?誰管他呢!

那祝文才此刻,如喪考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

他提議的選題比詩,純屬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心中準備的那些所謂夏柳之作,在這二首詩作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地下天上,天壤之別。

連之前那首別詩,他也是偶然聽一個落魄秀才沉吟過,他記下補寫了幾個字變成了自己的大作。

他跟眼前的許太白,拿什麽來比!

“好啊,好詩,太白公子真是大才!”

“太白公子出口成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奴家愛死了!”

“去去去,**的娘們兒些,這太白公子文采驚豔,本頭牌願以完璧之身伺之。”

……

又聞虎狼之詞!

原來,包間門外,早圍觀了眾多小頭牌,清倌人,紅牌姑娘,個個絕色風情,鶯鶯燕燕,嬌笑開口。那婢女小紅更是歡呼雀躍,一雙嫩手都拍紅了。

蘇紅依也在其中,笑靨如花,心中替許太白,替許三刀歡喜不已,果不愧是她看中的少年郎!一幫美豔女子爭搶,不行,她得親自告訴花魁姐姐去。

許三刀一臉笑意,衝大家抱抱手,“各位美女佳人,抬愛,謬讚,小生謝過,謝過。”

心下卻大汗,默念感謝小學老師,感謝古詩大神們,讓他此時風光無限。

祝文才此刻,頹然躲到了邊上去,心裏羨慕嫉妒恨外加咒罵,那許太白得意的笑容太可恨了,本來風光無限的應該是他啊!

不一會兒,素琴夫子與年輕公子都把詩文抄錄完畢,。

“敢問太白公子,詩名為何?”兩人齊聲問道。

“詩名嘛,就叫詠柳與小池吧。”

素琴夫子寫上詠柳,年輕公子寫上小池,並題了落款。

“太白公子請過目,不知有無錯漏?”兩人問道。

許三刀接過一看,素琴夫子的字寫得清雅秀麗,年輕公子的字則秀麗飄逸。

“沒有錯漏,勞煩二位了。兩位的字,寫得真美!”他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還請老太傅過目,評判。”他謙虛地把詩稿遞給老太傅,還不忘得意地看了一眼祝文才。

這家夥,這是要活活把人氣死啊!

祝文才鐵青著臉,把頭扭到一邊。

秦老太傅笑著搖搖頭,這個太白公子,是個不願意吃一丁點虧的主啊。

接過詩稿,連著詩名,又完整的讀了一遍,更加覺得妙不可言。

“詠柳之作,剪刀句尤其絕妙,春風如婀娜女子巧手裁剪,柳枝柳葉搖曳生姿;而小池之文,則把樹蔭,泉水,嫩荷,蜻蜓寫的活靈活現,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好一副天然絕美精致的小池嫩荷圖。”

老太傅果然是點評大家,一番評語說的精彩紛呈。

“此次賽詩會,許太白許公子當為第一!”老太傅一錘定音。

“當然,祝文才公子也占主題詩頭名。兩位最後誰能成為蘇花魁入幕之賓,就不關老夫之事啦,由蘇花魁親自定奪。”

秦老太傅笑著,還老不正經地調侃了一句。

大家哄笑不已。

也對,花魁蘇紅袖,會作何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