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野雞
把簽好字的保密協議放進保險櫃中，軍官對著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已經和村長說好，讓你們暫時住在他那裏。等到有合適的機會，再給你們兩個安插到別的隊中。”
秦三死死地盯盯著保險櫃，裏麵或許藏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那秘密是用他們兩個人性命做賭注的。
軍官派車，把村長三人送回了村子裏。
軍車已經走遠，山口又有士兵把守。
村民望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也就紛紛回家了。
林凡凡和弟弟虎子一路小跑回家，沒想到爹爹和兩個知青已經坐在屋裏。
林凡凡好奇，瞪著大大的眼睛問爹爹軍官帶他們上山幹什麽。
虎子也湊了過來，熱鬧還沒看夠呢。
林子叔直擺手，嘴裏念叨著：“小孩子家家的，有些事情別問。”
虎子氣的直嘟嘴。
“俺姐又不是小孩子，她都十九了。”
“你個小孩丫子，想吃燒火棍是吧？你姐就算七老八十，在我麵前，不還是小孩子？”
虎子吃癟，嘟著嘴走了。
林凡凡雖然好奇，也不能像弟弟一樣耍小孩子脾氣。
她一邊朝著外屋走，一邊說：“鍋裏還有薑湯，我給你們熱熱吧！”
秦三在林子叔家呆了幾天，遇冷咳嗽的毛病好了些。
隻是心裏有秘密卻不能往出說，著實憋的難受。
胖子雖然嘴上答應不去找小茉莉，可每天以河邊有沒有魚為由，總要出去溜達一圈。
幾天尋找未果，也越來越萎靡不振。
這天，兩人正在炕上望著房梁發呆，虎子從外麵跑出來，一臉的興奮。
“山子哥，胖子哥，別總眼巴巴的看著房梁了，又掉不下肉來。你們跟我來，我發現了好東西。”
在別人家躺平的日子並不好受，秦三猛地坐起，用手捧起虎子凍得通紅的小臉問道：“是什麽好東西啊？”
“你淨聽他胡扯，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麽好東西？無非就是兔子屎野雞毛……隻是可憐我那小媳婦啊，還沒娶過門就不見了……”
胖子嘲諷著虎子，轉而又悲傷了起來。
“哼！山子哥跟我去，我們幾個小孩可逮不住它。”
胖子一聽是個活物，也來了精神。
從炕上爬起，拽著虎子的衣領，一臉討好的說：“好東西在哪裏？你胖哥哥別看體型大，身體靈活著嘞。”
虎子不理胖子，拉著秦三的手朝外走去。
幾人順著小路來到了北山，不湊近不知道，有幾個小孩子像木頭人一樣盯著幾米遠的一個草窩窩。
皚皚白雪和枯草中，幾跟泛著綠光的羽毛，把它暴露在了外麵。
看著虎子帶著兩個大人來，和虎子交好的幾個小夥伴趕忙圍了過來。
你言我一語的低著嗓門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幾個小孩在山下玩雪，突然看見一隻野雞撲騰著翅膀從山上往下跑。
按理來說，天一冷野雞就會躲在窩裏不出來了。
這寒冬臘月的出來，可是新奇玩意。
幾個小孩便跑上山，想要抓住它。
可是短胳膊短腿，抓了半天，累得氣喘籲籲，野雞也沒抓到。
虎子就想著回去搬救兵，便把秦三二人帶來了。
雪地裏看見野雞，別說小孩子，也把這兩個大人的童心勾起來了。
小孩子們在前麵驅趕，秦三和胖子左右夾擊。
野雞掙紮了幾下，也許也是凍麻了腿，竟被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山下，一命嗚呼。
胖子拎著野雞腿，長長的野雞毛耷拉在了地上。
小孩子們好奇，紛紛圍了過來。
一隻隻小手爭著拽野雞尾巴上的毛，直到屁股禿了，才停手。
**在外麵的肉又勾起了小家夥們的饞蟲，雖然現在是生的，可燉熟後香噴噴的畫麵已經出現了小家夥們的腦海裏。
小孩子們又你爭我搶，都想把野雞拿回家，讓媽媽燉了吃。
好久沒吃肉，胖子嘴裏饞，臉上卻露出一副不得了的神情。
他也野雞舉得老高，一臉神秘的對著小孩子們說：“小孩子們不能吃野雞，我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有一次嘴饞就吃了野雞肉，你們猜後來咋的？”
小孩子們停止了爭吵，瞪著疑惑的大眼睛看著胖子。
“後來我肚子疼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時候，拉出了巴掌大的一條蟲子！”
胖子一邊說，一邊伸出了自己又肥又大的手掌。
可把小孩子們嚇了一跳，他們從爭搶野雞變成了詢問關於蟲子的事情。
胖子信口胡謅。
“對，你問的沒錯，那蟲子長了八隻眼睛，還有一排牙齒，把我的肚子裏麵都咬出了一個洞。然後它又在我的肚子裏產卵，你們看。”
胖子掀開衣服，露出肚皮。
覺得冷，又趕忙把衣服扯好。
“現在這裏麵還都是蟲子卵。”
小孩子們嚇得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野雞毛也扔了一地。
胖子從兜裏摸索，拿出了幾個鋼蹦，放在了虎子的手中。
“虎子，你領你的小夥伴去買些糖吃，我和你山子哥找個地方把野雞埋了。”
幾個小孩子被胖子別人的故事嚇得不輕，又聽胖子說要請吃糖，簇擁著虎子，歡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胖子，你小的時候可能是感染了野雞體內的寄生蟲。”
胖子說的神乎其神，就連秦三也聽得一本正經。
此時正一本正經的幫胖子找原因。
胖子卻大手一揮，落在了秦三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起來。
“秦山啊秦山，你叫秦三歲得了。胖爺我忽悠他們的，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秦三被說的麵紅耳赤，諷刺道：“胖子，你真不是人，連一群小孩子都騙。”
胖子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一隻野雞十兩肉，還不夠胖爺我塞牙縫的呢。怎麽能便宜了這幫小兔崽子？”
“咱倆找地方把野雞藏起來，改天趁著林子叔不在打打牙祭。”
秦三一臉的嫌棄。
“這野雞可是被你一屁股坐死的，我可不吃，我還嫌上麵有屁味。”
胖子一聽不樂意了，嚷嚷道：“我打牙祭的時候，你別湊過來搶啊，別吃到嘴裏又說真香啊！”
玩笑歸玩笑，兩人還是在村口藏好了野雞，返回了林子叔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