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為了正義？
C市某條小巷。
單雄小心翼翼將裝著相冊的紙袋打開，一張張的檢查之後，這才安心的裝回去。
“一張500，三張就是1500，除去定金1000，還能收500。”單雄心裏想著，順手將手邊的方便麵盒子掀開，聞了聞味道，口齒生津。
這一次的照片他極為滿意，想必那位雇主也找不出什麽瑕疵？
單雄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來，將方便麵盒子放到牆角的位置，擦擦嘴邊，拿起手機看時間。
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500塊，他不至於又要為難自己吧？
想起那把鋒利的老式剃胡刀，單雄仍舊心有餘悸。這東西足以輕易的割破他的皮膚，切入骨肉，這也是單雄為什麽沒有反抗的原因。有反抗的想法，不過很快被自己掐滅，生命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麽堅強。
它如同一點火苗，即便是微風也足以讓它徹底熄滅。
不安的情緒逐漸上升，他開始有些擔憂了。
門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著一個人，朝裏看了幾眼，確認安全之後這才邁步走進屋子。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中年男子輕聲問。
單雄挺直了腰，跟著站起來，“先聽壞消息吧？”
“你拍的照片，我不需要了。”
單雄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握緊，“那好消息呢？”
“想讓你跟我走一趟，拍個人物寫真什麽的。”中年男人頓了頓，看了一眼牆角的方便麵盒，伸手從兜裏掏出500塊錢來，接著說：“這是上次的尾款，這次的錢需要拍攝之後再給，沒問題吧？”
單雄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接錢，他擔心有詐，從心底裏有些畏懼眼前的人，他看不透，也摸不準。
“去哪兒拍呢？”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拍男的，還是女的？”單雄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腦子也不知怎麽就想起一些桃色畫麵，難道對方是要自己擔任那方麵的拍攝工作？
“女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來句痛快話，去或者不去？”
單雄想了很久，終於拿起了桌上的錢，收拾東西跟著中年男人出了門。
“您貴姓？”
“吳，吳天德。”中年男人大聲的笑著。
單雄知道對方是在戲弄自己，這個名字倒是在金某的小說裏見過，隻是用到這裏，讓單雄有些尷尬。
見單雄臉色難看，中年男人收了笑容，“姓吳，不過不是吳天德，而是吳……你可以叫我老吳。”
單雄點了點頭，跟在老吳身後上了車。
一輛看上去並不起眼的車，車前甚至沒有年檢的標誌，車內灰塵很重，後排的座椅上有一根尼龍繩，上麵有些紅色的東西，像是油漆，也像是淤血。
“安全帶係上。”老吳提醒道。
單雄伸手將安全帶拉過來，扣進鎖扣裏，“很遠嗎？”
“在郊外，放心，晚上會送你回來。”
單雄點了點頭，開始觀察周圍的景物來，他想記住車子行進的軌跡，以免出什麽亂子。不過很快的，單雄的眼睛和腦子就有些不夠用了，七拐八繞鑽小巷，幾乎沒上過大路，這要怎麽記？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停了下來，單雄隻覺得頭暈目眩，依稀記得最後看見的路牌是“清源路”，別的怎麽也想不起了。
老吳拉開車門，並沒有理會還處在神遊狀態的單雄，從後座上將尼龍繩拿下車，扛在肩上。
老吳敲了敲車窗，“下車。”
單雄渾身一震，提著相機，急忙拉開車門跟了上去。
眼前是一處廢棄的民房，院子裏的雜草已經有半人高，右邊的牆體已經整個倒下，露出室內斑駁的油漆。
最左邊的位置已經被開出一條路來，由於被院牆擋著，不易被發現。
“就是這兒？”單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老吳並不接話，扛著尼龍繩往裏走。
單雄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滿地的碎磚瓦礫，隱匿在雜草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很快單雄的腳便被扭傷，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在這個荒涼的地方，他不想因為這點事，引起老吳絲毫的不滿。
在這裏，單雄沒有底氣。
兩個人走到後院，情景與之前並無二致。
後院裏有一個單獨的屋子，像是農村柴房的樣子，門口立著一塊大石，上麵極為光滑，應該是凳子一類的用途。隻是光麵的石頭上，隱約有些女人的長發，這讓單雄很是不安。
“你在這兒等著，我先進去。”老吳說完，將肩上的尼龍繩拿在手上，推門進屋。
開門的一瞬間，單雄還是看見了屋內的一些情況。
這是間木屋，門正對著窗，窗下不遠處有一個穀堆，穀堆旁似乎睡著一個人……
單雄的渾身如遭雷擊，他已經大概猜到了老吳讓他拍攝的人會是誰，而那個人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會是自願…..
那些桃色的畫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淒慘的景象。
綁架？
誘拐？
欲行不軌？
單雄不敢再細想下去，他躡手躡腳的轉身，車子的鑰匙還在車上，他應該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
可那個女人怎麽辦？
見死不救嗎？
回去救她？
為了正義？
狗屁！
“你去哪兒？”
正猶豫著，身後傳來了老吳的聲音。
“想找個地兒上廁所。”單雄隨口胡謅道。
“就在旁邊解決吧，這地方沒廁所的。”
單雄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急忙點頭，走到院牆邊。
老吳就在身後盯著，單雄隻能解開褲子，做個樣子。
“媽的，這家夥認地兒，不是廁所尿不出來！”
老吳笑著說：“這麽沒用，割了算了。”
單雄咽了咽口水，“還是……還是留著吧！”
兩個人進屋。
屋裏的光線並不暗，東西也不多，一張凳子，一個穀堆，外加一些幹柴。
穀堆邊上確實躺著一個女人，頭發散亂，眼睛閉著，一動不動，好在身上的衣服沒有被撕扯的痕跡。
“老吳，這……”
“你不用管那麽多，不會有人知道是你拍的照片，盡管拍就是了。”
“她是誰？”
老吳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不需要知道，趕緊拍。”
單雄猶猶豫豫的將相機從脖子上取下來，對著女人聚焦，按下快門。
“好了。”
老吳滿意的點點頭，走到女人身邊。
單雄急忙上前拉住老吳，“她怎麽了？是暈倒了，還是……”
言下之意誰都清楚，可老吳並不理會，“你盡管拍，一張500，有多少算多少，不過你不要有別的心思……？”
單雄再次咽口水。
這時，老吳的手伸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