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咱父親的老兄弟

朱橚笑著看了眼那姑娘,也是回道。

“平冤。”

去他的隱蔽調查,再做決斷。

去他的縱觀大局,小心行事。

去他的……

哪怕就是把這天捅出個窟窿,他朱橚自會去補。

但他們必須死。

不得好死。

“去找費聚。”

跟出來的禦林軍揮手接住一枚黑漆漆的事物,定睛一看,嚇的脫手飛出。

當啷~

那人趕忙撿起,慌張的快跑離開。

這時其他也看清了那個事物。

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朱橚的背影。

剛剛那居然是用來調兵的虎符。

皇帝老子已經對五殿下信任到這個地步了嗎?居然連虎符也會給他。

要知道有虎符在手,便是兵權在手。

曆來哪個皇帝會輕易的交於他人之手,哪怕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行。

整個大明的皇子中怕是隻有太子朱標才能得到朱皇帝的這般信任吧。

這個五皇子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啊。

那人馬不停蹄,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五殿下的打算,他必須爭鋒奪秒,要是慢了五殿下傷了一根毫毛,別說老朱追究了。

他自己也放不過自己。

願意為他們這種無權無勢普通兵戶出頭的皇子能有幾人?

而且此時那李老頭還趴在五殿下背上呢,真會有皇子如此屈尊嗎?

朱橚不緊不慢但腳步堅定。

大雨依舊,那瘋姑娘不知哪撿來了些破木板,伸手為朱橚和李老卒的屍體擋雨,大雨打在臉上,她笑嘻嘻的看著朱橚。

後麵是張校尉他們那些兵卒與其他的姑娘,姚廣孝雙手合十,也不阻攔朱橚,更在隊伍中。

周圍屋簷下避雨的人見到這一行與朱橚背上那句屍體後都是倏然一驚。

有人指指點點,也有人見此趕忙落下窗戶,唯恐沾染上什麽晦氣。

“怕又是什麽不知道好歹的家夥,要多管閑事吧。”

“應該是,哎,民不與官鬥,這年輕人怕是也沒好活了。”

“快閉嘴,你也想死嗎?”

昏暗的房間中,那人哼了一聲後便安靜下來。

他心中也是有些後怕。

是啊,在這城中,誰要敢多嘴一句,明日那城北的破爛中必然又會多一生不如死的人。

這城中的提刑按察使有一嗜好,那就是喜食那妙齡少女的胸口肉。

這種畜生一般的事,誰人聽聞不是咬牙切齒。

據說,他也不殺那些受害的姑娘,反而是將她們丟去城北自身自滅,命人每日去看看。

他最喜歡聽的便是,今日幾人死了,怎麽死的?

幾人瘋了,哪般瘋態?

不是沒有人想要伸冤,可是那人便是掌管一地司法的提刑按察使啊。

他自己審自己?

前幾日好像有個老卒去替那些姑娘敲鳴冤鼓來著,最後被挖了眼,斷了臂,也丟到了北城廢墟。

哎,這世道啊。

朱橚身後的張校尉手中拎著一顆頭顱,這人正是那按察使的狗腿。

先前禦林軍查到破廟時便注意到了此人。

朱橚停在了城中衙門門前,鳴冤鼓四周已經布滿了幹枯的雜草,積了一層灰。

不過雜草走向有些散亂,積灰也不均勻,好像是不久前有人清理過。

“小人打聽過,是李老做的。”

一禦林軍看了眼朱橚背上的屍體。

朱橚點了點頭,一拳砸向鼓麵。

轟隆一聲,震耳的鼓聲響徹周圍數個街道。

在從應天府出發前朱橚便將係統賬麵上餘下的八百多積分花了個一幹二淨。

兌換了不少東西,用於防患於未然,應對一些狀況。

其中占比最大的就是打熬身體的方法。

這個方法雖然效果好,但極其的痛苦。

不過有了係統的幫助,朱橚完全可以跳過痛苦的步驟獲得成果。

明明有捷徑不走,非得找罪受。

那不叫有意誌,那叫腦袋有泡。

朱橚當然不會幹那種事。

此時朱橚的力氣其實已經不比身後張校尉差幾分了,這一拳下去。

敲的所有人肝膽俱顫。

衙內頓時喝聲響起。

一師爺模樣打扮的人探出個腦袋,他怒氣衝衝的破口大罵。

“你這殺才,找死不成!”

這師爺有著紅紅的酒糟鼻,此時也是雙眼迷蒙,顯然已是醉態。

“來人,給我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小子。”

他抬了抬眼皮,模糊的分辨出一個髒兮兮的人影,這人影背部好像還趴了個屍體。

切,他不耐煩的想到。

又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這些賤民真是賤骨頭,不好好修理一番還真是想翻了天了。

想著他就揉了揉左臉,前幾日也有個不知死活的老卒,那家夥居然還敢抽自己。

哼,等會兒卸了這小子的一對招子和手,也讓他去和那老卒作伴去吧。

得了師爺命令,跟隨而來的衙役也不遲疑,手上殺威棒就直接往朱橚腦袋上招呼。

隻是這次朱橚沒有動。

隻見那殺威棒帶著半截手臂在天空中打著旋落下。

那沒了雙手的衙役還未反應過來,當洶湧如潮的痛感傳來,後知後覺的立馬倒地嘶吼悲鳴。

舉著刀的張校尉,冷冷看來眼其他衙役。

那些人頓時心底一涼,腿腳都軟了。

有些心裏素質不好的,直接被嚇尿。

一攤熱血灑在臉上,那師爺渾身醉意被削去大半。

“來……來人啊,快攔住他們。”

他邊驚恐的大吼邊往堂內走去。

隻是此時那還有人敢動作,朱橚那身後可是有著足足數十人。

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這些人各個都是以一敵十的悍卒,就他們十多個衙役都不夠人家砍的。

看到朱橚背後的老卒屍體,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顫。

老爺這次,怕不是惹下麻煩了。

其中機靈些的已經跑出衙門去求援。

他們這些衙役是敵不過,但城中自有守軍,以及各府家丁啊。

他們再強也不過區區十人。

餘下的衙役也不敢去扶那倒地的,想起老爺的手段,也不敢跑,隻能遠遠小心的圍在這群人外麵。

“吵什麽吵!你們這群奴才在幹什麽!”

師爺被公堂的一塊破轉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啃泥。

隻見大堂中,那提刑按察使居然將案桌用來陳設酒席,桌麵上雜亂不堪。

他一手摟著美婢,一手狠狠拍在桌山。

那美婢渾身一顫,抬眼望去此時大堂外站著一少年。

“我父親的老兄弟,受了冤,今日特來此找按察使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