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一刀破四象
“藍玉兄，這個老頭，當真有這麽厲害？”
朱允熥眨眨眼，看著眼前以一敵五的荊斐，向身側的藍玉問道。
“白道十大高手，個個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
“刀劍雙絕荊斐，曾憑一刀一劍，打上鑄劍山莊求天下名劍。”
“全身而退，揚名天下。”
“刀劍出，天地變。”
藍玉看著四象陣中的白眉白須老者，一臉認真道。
他雖為苗疆五煞宗，但父親卻是中原行商。
對這些江湖逸聞，所知甚多。
“這個人，很強。”
青龍看著麵前戰局，也在一旁淡淡插話道。
“跟你比呢？”
朱允熥側目，有些好奇。
“一招。”
“你一招就能贏？”
“不，一招我就死了。”
“...”
朱允熥雙眼瞪大，直接被青龍的直白沉默了。
這江湖，還真是臥虎藏龍。
三人閑聊間，場中兩邊已經交上了手。
醉仙樓的小廝們手腳倒是麻利，早就開始清場了。
開在京城，偶爾來幾個江湖人士拚鬥，他們早見慣不怪了。
敢開酒樓，醉仙樓自然有依仗。
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之輩，該砸就砸，砸完了賠錢就了事。
場中刀意縱橫，卻都詭異的被限製在陣內，不能露出分毫。
四名大內高手分立四角。
腳踩少陽、太陽、少陰、太陰四位，曹公公居中，一時竟跟荊斐鬥的不分上下。
“有點意思。”
荊斐在陣中左衝右突，一時竟也奈何不了對麵。
感受陣法的玄妙，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坐井觀天，眼高於頂！”
曹公公冷哼一聲，回應道。
朝廷舉國之力留下來的軍陣，豈是這些武林人士能覬覦的？
“嘿，小娃娃，你好像很有自信？”
荊斐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半點驚慌。
“你能破得此陣，再說大話不遲！”
既然已經動手，曹公公也不再絲毫客氣。
朝廷與武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荊斐貿言在先，他自然不會留手。
一個特立獨行的散人，又不是什麽武林大派，就算是十大高手，又有何妨？
局麵陷入僵持，荊斐尚且沒有拔刀。
“變困陣！”
曹公公臉色一沉，開口喝道。
朱允炆已經下樓，他們幾人絲毫沒有後顧之憂。
隻要再拖一會，大內高手和從龍衛趕到，局勢自然高下立判。
感受到陣法陡然變換，荊斐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五人由攻轉守，方才的纏鬥也皆變成了遊鬥。
“想拖時間嗎...”
荊斐閑庭信步般在陣內站定，默默觀察著陣法。
他號稱武癡，對這些奇門陣法也頗感興趣。
眼下入陣盞茶功夫，他已經把陣法摸了個大概。
“老夫還忙著喝酒，沒工夫跟你們多耗了。”
“結束吧。”
荊斐淡淡搖頭，四象陣雖然變化繁多，但威力遠不如武當的北鬥七殺。
他對這種應用於戰場的戰陣，自然是興趣缺缺。
話音落下，荊斐整個人氣勢一變。
眉須無風自動，身側的長劍出鞘。
“劍來！”
荊斐大喝一聲，音如驚雷。
單純凝聚內力的一吼，幾名實力較弱的大內高手頓時被震的心神不寧。
就這短暫停滯的一個空檔，隻見一陣白光閃過，他已經陡然出現在陣法一角。
以點破麵，這是對任何陣法屢試不爽的手段。
“變殺陣！”
曹公公心頭一顫，當即大喝道。
以點破麵，三品的實力，自然困不住成名已久的荊斐。
四象陣主殺伐，麵對如此實力的高手，他也隻能以攻代守。
言畢，他宛如一道流光，率先朝荊斐後心襲去。
感受陣法再度變幻，荊斐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一抹詫異神色。
四象陣看似簡陋，卻千變萬幻，屬實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一招就能重創陣法一角，自己身後空門大開，恐怕也要吃上曹公公一擊。
“好一手以守代攻！”
荊斐讚歎一聲，轉身迎上了曹公公一劍。
曹公公也不戀戰，幫眼前之人解圍，一觸即退。
荊斐待要再追，其他幾人又瞬間圍了上來。
每當他想全力一擊，曹公公總是即是出現化解。
幾次過後，他已經逐漸有些不耐起來。
“煩人的老鼠。”
荊斐後退一步，整個人衣袍無風自動，臉色已經沒有了玩味神情。
本來就是一份賭約換來的差事，居然壞了自己喝酒的美意。
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困！”
曹公公不為所動，繼續指揮著陣法。
巨大的實力差距，他已經不對打贏有什麽幻想了。
隻想著撐到從龍衛趕來。
荊斐並不言語，反而直接閉上了雙眼。
手中長刀微微顫抖，仿佛也在期待即將到來的戰鬥。
他不出手，曹公公也樂得拖時間，既然在身側環繞，也不敢強攻。
“破！”
荊斐一聲大喝，整個人仿佛化作一柄血刀。
長刀出鞘的瞬間，狂熱的刀意已經壓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天人合一？”
一聲驚呼從角落傳來。
隻見一道紅光閃過，曹公公沒來及有任何反應。
整個人猶如沙袋一般倒飛出去，空中連吐幾口鮮血。
落地就昏死了過去。
整個二樓，落針可聞。
局勢瞬間逆轉，朱允熥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麽。
四象陣的核心，曹公公，就已經倒在一旁不省人事了。
“能讓老夫刀劍齊出，你們值得驕傲了。”
“現在，從老夫**爬出去，還有意見嗎？”
荊斐淡淡的將出鞘長刀收回，表情看不出喜怒，目光轉到剩餘四名大內高手臉上，淡淡的出口問道。
四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沒了方寸。
片刻，為首一人咬咬牙，一低頭，率先從**鑽了出去。
其他三人也不敢說什麽，依次跟在後麵，狼狽的從二樓退了下去。
朱允熥跟藍玉還沒從先前的局勢緩過神來，荊斐的眼光就已經轉到了他們身上。
“你們幾個，還不來鑽？”
荊斐眉頭一挑，出言質問。
“我說老頭，我們幾個可沒得罪你...”
朱允熥臉色一僵，有些訕訕道。
曹公公帶著和軍陣被一刀秒了，他可不想觸這個人黴頭。
“讓你鑽就鑽，哪那麽多廢話？”
“允熥兄，大丈夫能屈能伸...”
藍玉苦笑一聲，頗顯無奈。
“放屁，大丈夫生於天地，怎麽能受**之辱！”
朱允熥眉頭皺起，毫不退讓。
整個二樓的氣氛一僵，荊斐的氣勢再度危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