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刀劍雙絕
二樓地麵雖並非石板，也是上好的黃花梨。
一刀一劍，雖未出鞘，卻入地三寸。
不由得引人側目。
“一刀一劍...”
曹公公仿佛想到了什麽，臉色陡然難看了起來。
“是我多年未曾行走江湖，一個毛頭小子都能自稱老夫了？”
聲音遠遠傳來，下一秒，刀柄上人影一閃。
一個老者就輕飄飄的出現在刀柄上。
老者一副仙風道骨模樣，鶴發童顏，輕若無物，徑直立在刀柄上。
看四周投來的目光，嘴角一咧，整個人忽然大刺刺坐在了刀柄上。
“喲，這麽熱鬧？”
“怎麽，是我老頭子威風不減當年，被迷住了？”
“可惜老頭子沒那斷袖之癖，你們眼珠子瞪出來，也不好使咯~”
朱允熥看老者一通操作，頓時有些瞠目結舌。
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老頭，你這麽坐刀柄上，不怕屁股...”
朱允熥指著眼前花紋繁複的刀柄，有些磕磕巴巴。
“啥？”
道袍飄飄的老者先是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
整個人頓時如同彈簧般瞬間跳了起來，徑直站在了地上。
整個人看朱允熥的眼神都有些古怪起來。
“可是刀劍雙絕老前輩？”
曹公公沒有理會眼前這場鬧劇，語氣有些試探。
“看到老子這兩柄武器，還用問？”
老頭吹胡子瞪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前輩，無意冒犯，這是兩位皇孫的私人恩怨，不知前輩是否可以給朝廷個麵子？”
曹公公皺了皺眉頭，還是禮貌到。
眼前這個老頭的厲害，他是很清楚的。
白道十大高手之六，刀劍雙絕—荊斐。
行事乖張，不隸屬任何勢力，一刀一劍四處找人切磋的老瘋子。
眼下哪怕是皇城，天子腳下，他也不想跟這種人撕破臉。
“朝廷？”
“你抬出朝廷來壓老夫？”
荊斐眉毛一挑，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敢，小的隻是說...”
曹公公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還是畢恭畢敬道。
“說你娘的狗屁！”
“老夫江湖人稱老劫匪，你拿朝廷來壓老子，老子偏偏不吃你這套！”
“老劫匪生不食官糧，死不占民地，憑什麽要受你管製？”
荊斐胡子眉毛飛揚，整個人透出一股蠻不講理的做派。
“你！！！”
曹公公一怔，旋即大怒。
他久居高位，早習慣了別人對他恭恭敬敬的態度。
哪怕荊斐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當麵頂撞朝廷，他又怎麽能忍？
話音未落，一股威勢已經直逼麵門。
曹公公頓時大駭，都說荊斐喜怒無常，誰能料到這個年過古稀的老頭，會突然對他出手。
“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白道第六，有什麽本事。”
泥人上有三分火氣，曹公公被接連挑釁，頓時也是怒上心頭。
劍意淩然，腰間一把古怪的青魔花紋長劍已然出鞘。
他自稱青魔劍，投身朝廷數年，天材地寶拿了不少。
修為已臻至半步一品，真氣外放就是最好的體現。
“鐺！”
一聲撼天動地的悶響，兩人一觸及分。
淩厲的劍意正麵撞上了狂獵刀法，一股氣浪憑空從交界處產生。
整個醉仙樓二樓的賓客都被吹的東倒西歪。
荊斐原地不動，麵無表情。
而曹公公則是臉色蒼白，連退七八步。
堪堪站定，就吐出一口鮮血。
一招，勝負已分。
“你...你...”
他看著眼前老者，眼神中是止不住的驚恐。
半步一品，又帶一個朝廷身份，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種生死存亡的感覺了。
一觸即潰，麵對眼前老者的威勢，自己仿佛大洋中的一片扁舟，隨時都會傾覆。
“廢物，老夫答應保他三年，都給老子滾出去！”
荊斐輕抬刀柄，不屑道。
對陣曹公公這個半步一品，他的刀劍，甚至都沒有出鞘。
“殿下，我們走。”
曹公公臉色陰沉，臉上雖有怒容，也不敢再聲張。
其他幾人更是不敢說話，聽荊斐一喝，登時心中大寬。
四名侍衛帶著朱允炆，抬腿就要從二樓溜走。
隻走了兩步，卻見荊斐橫在樓梯口，並無讓路之意。
“讓你們走，你們又不走，是一心尋思咯？”
荊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漫不經心道。
幾人頓時敢怒不敢言，也明白了荊斐並無放走眾人的意思。
曹公公怎麽也曾行走江湖，素聞這老頭行事乖張，說到做到，當即對眾人開口。
“這位前輩讓大夥走，都快走！”
朱允炆沉著臉，也不敢多說什麽，一個側身，從荊斐身側閃了過去。
荊斐瞟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話。
幾人見狀，正要依葫蘆畫瓢側身，忽然見荊斐橫過了大刀，將整個樓梯堵住。
“既然不走，那我改主意了。”
“要性命的，都從我**鑽過去吧。”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均勢一臉怒意。
大內總管是朝廷的臉麵，往日裏欺男霸女慣了，怎麽輪得到他們受氣？
“真以為大內高手是泥捏的？”
“結四象陣！”
曹公公的臉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怒喝道。
大內高手沒有武林背景，案子又難免跟這些人打交道。
因此，有一套世代相傳的陣法，來專門圍殺武林高手。
四象陣，傳言是當年白蓮教傳予朱元璋，對抗陳友諒所用的軍陣。
人數越多，威能越大，四人即可成陣，威力跟組陣者實力相關。
眼下大內高手四名三品巔峰，一名半步一品。
瞬間結陣，爆發出的威勢，竟然還要反壓荊斐一頭。
“有點意思。”
荊斐遊曆江湖多年，以武癡聞名。
哪些人能打，他就要跑去跟人家切磋。
這麽多年，也算是打遍了江湖各門各派。
“老夫見過武當的北鬥七星陣，見過桃花島的二十八宿大陣。”
“這什麽勞什子四象陣，還是頭一回見。”
“這等規模，還用不著拔刀。”
他摸摸手中長刀，活動了活動脖子，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不等四象陣圍上來，整個人反而迎麵從生門闖了進去。
“瞧不起朝廷的軍陣，你還是第一個。”
曹公公冷哼一聲，淡淡道。
“今天，就讓天下高手，少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