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收徒
醉仙樓二樓，氣氛劍拔弩張。
“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荊斐看著眼前傲骨錚錚的少年，麵無表情。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豈能輕易受**之辱。”
朱允熥麵不改色。
“哼，條條框框的，狗屁理論。”
“你莫不是以為老夫放過了朱允炆，就會放過你吧？”
“他是皇太孫，動了皇帝老兒要與我拚命。”
“你呢？”
老者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善。
“你武功高就了不起？”
“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子怕你？”
朱允熥一副大眼凜然模樣，心裏卻有些打鼓。
老者聞言，也是一怔。
這小子，不怕死？
另一邊，藍玉看著場中局勢。
饒是走南闖北，他也忍不住心顫。
“青龍，你真能在這老頭手底下保住允熥兄弟？”
“我擅長的就是隱匿探查。”
“單打獨鬥，我或許不是他的對手。”
“要論隱匿逃跑，當世無人能比得上我。”
聽得藍玉提問，青龍眼皮微闔，淡然道。
一旁朱允熥有跟荊斐叫板的語氣，還是得益於青龍的打包票。
人可能會犯錯，係統是不會錯的。
“小夥子還挺有脾氣。”
荊斐反應過來，有些訝異道。
“要誰拳頭大誰有理，這世界早亂套了。”
“吃飯拿拳頭結賬，還用什麽銀子。”
“你口口聲聲反仁義禮法，莫非也要反這些規矩不成？”
朱允熥說的唾沫飛濺，荊斐臉上一副愕然神色。
自己縱橫江湖這麽多年，哪有人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你是有拳頭，你沒有朋友嗎？”
“沒有。”
“沒有親人嗎？”
“ 沒有。”
“那難不成還沒比你拳頭更大的人嗎？”
“基本沒有。”
“...”
朱允熥正要一鼓作氣，卻被老頭的致命三連堵了回來。
“命都拿捏在我手裏，你還教育起我來了？”
“你小子跟私塾的教書先生一般，把我當孫子教育，皇帝老兒就這麽教你尊師重道的？”
荊斐經過短暫的幌神，頓時也反應了過來，笑罵道。
“你口口聲聲抵製仁義禮法，聖賢節烈，怎麽現在還搬出尊師重道來了？”
朱允熥麵不改色，反而挖苦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知道我的本事還不怕我，倒也對我胃口。”
“老夫不拿前輩壓你，我們用拳頭說話！”
荊斐被說的一怔，倒也沒生氣，反而朗聲大笑。
說著氣勢大剩，一柄利劍直接出鞘，頂在了朱允熥咽喉處。
劍鋒離喉嚨隻有一個拇指距離，朱允熥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汗毛被割裂了。
“臥槽，青龍怎麽不救我？”
“他娘的該不會是在吹牛吧？”
朱允熥內心已經罵了青龍一萬句，表麵上還是一副淡漠模樣。
不過劍尖直指咽喉，也由不得他有其他表情。
“寵辱不驚，臨危不懼，生死置之度外，倒是有老夫當年模樣。”
老頭可不會想這麽多。
看著朱允熥表現，他滿意的點點頭。
“小子，你和我胃口，老夫收你為關門弟子，如何？”
一語既出，四座皆驚。
荊斐的脾氣在江湖上出了名的臭。
喜怒無常，行蹤也飄忽不定。
今天在應天府的酒樓裏，要收一個一麵之緣的小子為徒？
“收我為徒？”
“老頭，不怕死就能當你徒弟？”
朱允熥左右看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放他娘的狗屁。”
“老子是看你有眼緣，你說的這是什麽屁話？”
荊斐被朱允熥一句話噎的差點喘不上氣來，一時有些氣急敗壞。
“沒興趣。”
朱允熥抬抬手，有些興致缺缺。
嘈雜的醉仙樓再次陷入了寂靜。比方才荊斐收徒還要安靜。
荊斐收徒還能用喜怒無常解釋。
這小子拒絕，除了精神錯亂，眾人屬實想不到別的理由。
“小子，你說啥？”
荊斐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沒興趣。”
朱允熥攤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
“你莫不是以為老夫覺得你有眼緣，就不會殺你？”
荊斐大怒。
前一秒還笑臉收徒，後一秒額殺意陡然暴漲。
“你剛才就要殺我，如今惱羞成怒又要殺我，小醜。”
朱允熥撇撇嘴，甩出一個極其現代的詞匯。
荊斐雖然聽不懂，下意識也能分辨出不是什麽好詞。
“你不想拜，老夫還偏要收！”
荊斐也是個倔人，朱允熥越拒絕，他的牛脾氣還上來了。
“我說老頭，你沒事吧？”
“都是徒弟求著師父收徒的，哪有你這種逼著徒弟拜師的？”
朱允熥翻了翻白眼，有些沒好氣道。
這老頭本事不小，就這臭脾氣，估計仇家也不會少。
他武俠小說也不是白看的。
那些尋仇的人打不過老的，自然也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小的。
自己有係統能拿功法，何必非要跟著老頭冒這個險。
“嘿，今天老夫還非得讓你把這個師拜了！”
荊斐擼起袖子，大有一副武力強來的打算。
朱允熥也有些無奈，強收徒弟，這什麽世道？
“”
兩人正僵持不下，一個侍女打扮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從拐角跑了過來。
“荊前輩，荊前輩，大事不好了。”
“小...公子他又昏過去了！”
侍女急的語氣都有些結巴，徑直對著荊斐開口道。
“真是愁煞老夫了。”
“比武鬥狠，這老夫在行。”
“大夫還沒到嗎？”
荊斐苦著個臉，一臉愁容道。
侍女也有些悲愴的搖搖頭。
自家主子被人一刀上了動脈，雖然荊斐強行用內力穩住了脈象。
但這畢竟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小姐已經昏迷過去好幾次了。
“什麽傷？”
看麵前一老一小旁若無人的對話，旁邊的藍玉倒是來了性質。
礙於荊斐的惡名，有些小心翼翼的打聽道。
“刀傷，傷到了動脈，內裏還有內傷。”
“你一個小娃娃，別湊熱鬧。”
荊斐一臉煩躁，草草回應道。
“老頭，別看不起人！”
“我這藍玉兄弟可是五煞宗少主，醫毒並用，還有治不好的病？”
朱允熥從一旁探頭，打斷道。
方才聽藍玉講了半天，他也對五煞宗的家底了解了一些。
出身苗疆，蠱術自然冠絕天下。
但苗疆醫術，鮮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