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生子,接陰生

眨眼間,正合九合之數的鬼嬰,隻剩下八個。

小孩們你一言我一言,把馬婆婆和韓青雪團團圍住。

她們臉色青灰,身上鬼氣彌漫。

胡亂揮舞著手,狹長的指甲泛著烏黑光芒。

韓青雪臉色微變,抱著奶奶的手緊了緊,如果劃到臉,豈不是要毀容。

“莫慌,到小雙身邊等奶奶”。

馬婆婆拍了拍孫女的手,笑道。

鬆開奶奶手,韓青雪站到不遠處,她不想奶奶分心。

八個鬼嬰身形變化很快,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她們分別從四麵八方攻擊馬婆婆,我忍不住給她捏了一把汗水。

然而老人不為所動,手中出現一遝符紙,朝撲來的身影丟去。

孩童生前本就年齡小,不知道變通,直接撞向符紙。

隨著幾聲悶響,鬼嬰倒飛而出。

出師不利,她們聚到羊角辮女孩麵前,嘰嘰喳喳的問道:“怎麽辦?”。

“打她!”,小女孩雙手叉腰,暴躁的說道。

身形閃動鬼嬰們再次向馬婆婆襲來,這次她沒有再用符紙。

有符紙不用?

我心念一動,和嫁衣女鬼廝殺那麽久,馬婆婆應該是沒符紙了。

怎麽辦?

“青雪,你還有符紙嗎?”。

“還有三張,你要幹嘛?”。

韓青雪表情疑惑。

“奶奶可能沒符紙了”。

想起男嬰生吞鬼魂的場景,我打了個寒顫。

意識到奶奶可能有危險,身旁高挑女子俏臉慘白。

連忙從兜裏掏出僅剩的三張符紙,衝到馬婆婆麵前。

哎,我一拍腦門,八個小鬼三張怎麽夠!

當下抱著佛像,悄悄靠近她們。

原本毫無動靜的玉觀音,在接近鬼嬰時光芒四射。

照得她們膽寒,馬婆婆趁此機會,甩出僅有的三張符紙。

“啪”。

三名鬼嬰應聲栽落在地,身上冒起股黑影。

其他鬼嬰見狀,哇哇大叫,轉身便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院子裏麵安靜下來,整個村子的狗叫聲此起彼伏。

“哎,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馬婆婆沉聲說道。

“奶奶,要不跟過去斬草除根?”。

想到嫁衣女鬼給我窒息感,我咬牙切齒。

那幾個小家夥人不人鬼不鬼的,留著後患無窮。

“斬草除根,你倒是斬個看看,沒看到奶奶受傷了嗎?”,韓青雪嗔怒。

都是因為這家夥,才害得奶奶這般,她有點後悔當初多管閑事了。

“不礙事,我們進屋”。

“......”。

本來要解生死劫,用生辰八字和心頭血點化紙人,燒了便無事。

結果因為水鬼柳寡婦,引來嫁衣女鬼。

中間過程雖然凶險,但好歹度過了難關,我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以後不用再為嫁衣女鬼害怕!

收拾一番,我們便各自回屋休息,一夜無事。

第二天我發現馬婆婆氣色仍舊不好,和昨天判若兩人。

心裏愧疚,我暗暗發誓以後隻要我活著,一定不會讓韓青雪有事。

我們一起給她養老。

閑來無事,我向馬婆婆打聽九嬰絕煞。

聽完我震驚無比,九嬰九嬰,需要九位陰生子長到三歲左右,剝離一魂一魄,按照煉屍手法煉製而成。

可謂是殘忍至極,因為靈魂殘缺她們心智不全,還會認殘害她們的人為主。

終其一生不人不鬼,不入六道輪回。

我雖然痛恨那畜生,但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便向馬婆婆提出學她本事,可惜她們家傳女不傳男。

好在沒讓我太過失望,她給了我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麵上的字早已被磨損殆盡,依稀還能看出一個“真”字。

裏麵有一百零八種符咒畫法,每次製作符紙都要心無雜念,默念咒語。

每種類型的符咒,都有相應的咒語,比如“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等等不一而足。

符咒派係不少,馬婆婆叮囑我要勤加練習,方才不辱沒這秘書。

得此秘術我開心壞了,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練習畫符。

兩天時間竟然讓我畫出了滅魂符和破煞符。

韓青雪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當初她可是畫了幾百張,十幾天才學會的。

這讓我臭美很長一段時間,暗道自己是修道的好苗子。

身上的麻煩已經解決,我以天生八字弱容易招鬼,賴在韓青雪家。

對此她直翻白眼,當著奶奶的麵沒說什麽,可暗地裏總給我使絆子,菜鹹或者沒洗發水。

......

這天下午來了一個大叔,我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翻著古籍。

“馬婆婆在家嗎?”,那人進門就問,他穿著藏藍色的衣服,頭上是一頂青綠色的帽子,十足的莊稼漢模樣。

我說馬婆婆出門了,等會才能回來。讓他等會。

原來隔壁村蒿子溝有人難產,找馬婆婆接生來了。

這讓我很疑惑,難產不應該找產婆嗎?

所以突然改口說道:“對不起,我記錯了,馬婆婆出趟遠門,得明天才能回來”。

聽我這麽說,那人頓時著急了。說什麽接陰生,沒有馬婆婆不行。

“陰生?”。

猛的從椅子上坐起來,我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錯,大的都走了一個晚上了,收斂的時候發現肚子裏有動靜”。

大叔神色慌張,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而那不幸去世的人正是他兒媳。

得,人命關天,我趕緊給韓青雪打電話,簡單將事情說了。

馬婆婆回來後,問了下情況,收拾東西和大叔前往蒿子溝。

我和韓青雪因為好奇便同他們一起去,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到大叔家。

女人平躺在**,肚子圓鼓鼓的,眼睛睜著,怎麽也閉不上,膚色和活人差不多。

馬婆婆用塊白毛巾蓋住婦人肚子,貼在上麵仔細聽了會兒。

“胎兒正常,可以接生”。

大叔一家人喜極而泣,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討媳婦比唐僧西天取經還難。

如果孩子保不住,那一家人就沒盼頭了。

馬婆婆感覺奇怪,“人怎麽沒的”。

女人丈夫說頭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就叫不醒。

夜裏聽到院子裏有小孩嬉笑聲,當時睡得迷糊,也就沒在意。

等我們隻有我們三人,馬婆婆沉默了會說道:“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

“奶奶你說女人是被人害得”,我心中大驚。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