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彤
第二十七章 小彤
蕭水生聞言不自然的一笑:“也是,小彤她多才多藝,蕙心蘭質,能巧妙布置宅院自然不在話下。”薛仁剛聽了,步伐一頓,轉過身來,一對牛眼古怪的盯了蕭水生一眼道:“蕭大哥,你不會是還惦記著小彤,她現在可是我的夫人了。”
蕭水生聽了作勢欲打:“臭石頭,膽子不小,竟敢調侃起你大哥我來了我像是那樣的人嗎?”薛仁剛聽他這麽一推脫,卻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初落魄時,和蕭水生初次遇到小彤時的情景,情不自禁的笑道:“蕭大哥,當初你和我一起的出糗樣,我現在還牢牢緊記在心裏呢我當然有所懷疑了”
薛仁剛這麽一笑,自然也把蕭水生的記憶帶到了當日。記得那時,他和薛仁剛還是剛入龍虎斷刀門的無名小卒,身上一無權勢,二缺錢帛。就連憋了久了,也要親自動手解決。後來他也是實在無聊的緊,竟想出去青樓偷窺的餿主意,騙的那時仍舊對男女情事懵懂的薛仁剛跟他一塊的爬上了霞棲樓的屋頂。
哪知隨意挑選了閣房,才拆開幾片灰瓦,便巧合的碰上了正在沐浴,仍身是霞棲樓紅牌的小彤。兩人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當即便立下豪言壯誌,要在龍虎斷刀門幹出一番事業納娶小彤。後來兩人由於看到緊要處太過激動,雙雙滾跌下屋頂。萬幸掉落在霞棲樓的走廊上沒有受傷,這才有機會相攜著狼狽地逃掉。想到絕妙處連蕭水生也不禁莞爾。
興許是兩人的笑聲驚動了某人,她在一個明眸皓齒,容貌秀麗的丫鬟陪同下,悄然翩躚的來到了正堂。妙母一眨便望見了薛仁剛,溫婉的俏臉露出了一抹溫柔,蓮步輕搖,輕身的作了個躬。然而等她不經意的對上蕭水生視線後,整個人頓時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輕顫道:“蕭大哥——”
正要向她提起蕭水生的薛仁剛顯得有些尷尬,不過他摸了摸鼻子,沒說什麽。蕭水生從這個女人喊出蕭大哥三個字的時候,心髒就開始猛然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不過,想起此女此時的身份,臉上擺出不溫不熱的神情,平淡的說道:“弟妹,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小彤聽了弟妹這兩個字後,臉色一怔,狂喜的表情很快黯淡了下去。隨後,她彬彬有禮的向蕭水生做出女主人的禮節後,便招呼了身旁的丫鬟頭也不回地從偏門離開了正堂。
薛仁剛原本還因小彤見到蕭水生大驚失態感到吃味不已,但轉眼又因為小彤的這番舉動變得尷尬異常。
蕭水生暗暗鬆了口氣,朝著神情尷尬的薛仁剛淡淡笑道:“想不到小彤到今天還是那副氣勢衝天的牛脾氣,倒真是難為你了,小石頭”薛仁剛果然被轉移了,豪邁的臉龐露出幸福無比的模樣,傻傻的說道:“不不不,蕭大哥,我就喜歡小彤這脾氣。說到底,我還要多謝大哥你成全呢要不是——”
薛仁剛正感激著,正堂門口突然闖進來一位氣喘籲籲的小廝,隻見他急急吸了兩口氣後,立刻大聲匯報道:“老爺,城守大人急招您過去呢”
注意到薛仁剛露出為難之色,蕭水生不在意的擺擺手,“小石頭,你隻管忙你的去大哥我一個人靜靜的待著就好了。”薛仁剛更覺歉意了,囑咐那小廝好生伺候著蕭水生,這才火急火燎的疾奔出去了。
打走那小廝,蕭水生這打算坐在太師椅上好好閉目養神。從內牆後又閃出一道倩影,竟是去而複返的小彤。她踱了幾步就逼到了蕭水生近前,頓時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便沁入了蕭水生鼻中,他不安的扭動了下身軀,將頭一偏,故作平靜的問道:“弟妹,有什麽事麽?”
小彤見此,眼眶不由的一紅,幽怨的說道:“相隔這麽多年了,蕭大哥見了我卻還不願正視我一眼嗎?”蕭水生微微一歎:“弟妹,你我原先就有曖昧。如今你已身為他人婦,而我也是有婦夫,應該——避嫌。”
小彤聞言又是全身輕顫,踉蹌的退後了兩步,聲音低沉道:“蕭大哥,你已經成家了?”蕭水生聞言,也不知是何滋味的點了點頭。小彤見蕭水生如此生分,像是內心清醒了許多,恢複了平淡的口吻道:“那莫非是蕭大哥心中有鬼,那為何不敢正眼瞧我呢?難道隻因我已身為人婦?”
蕭水生一愕,但覺得無言以對,幹脆閉口不語。半晌,耳邊卻意外傳來了“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台”這前朝女詞人朱淑真的《清平樂》。詞章內容纏綿動人,可小彤卻唱的猶如杜鵑啼血,讓人肝腸寸斷。蕭水生全身巨震,這《清平樂》卻是當日他與小彤感情曖昧時,隨口唱出表達喜悅之情的,可如今……
蕭水生還是忍不住悸動,正臉望向了小彤。幾年不見,小彤更顯得風姿綽約了。胸前的那對凸起依舊偉岸,妙曼的身姿依舊完美。隻是此刻她精致的臉上卻是一副嬌弱的海棠帶雨樣,引人心憐不已。蕭水生這才驚覺到對方吟唱時,竟是伴而淚下。
隻這下便讓蕭水生心亂如麻,他口不擇詞道:“小彤,你這又是何苦?”
小彤雙眸含淚的與他對視,淒美的笑道:“蕭大哥,你卻又舍得正視我,喚我小彤了嗎?”
蕭水生苦笑:“小彤,你先把淚擦幹,我們在好好敘話。”
“嗯”
蕭水生雖然心神已亂,但始終保持了克製。對方既已是生死之交的妻子,所以談話的範圍也隻能涉及到他過往的經曆而已。這麽一來,兩人聊的最多的話題卻反而是趙小月。因為,小彤似乎對趙小月極感興趣,連她最愛穿什麽樣的肚兜都想了解。
說著說著,天色便暗了下來。蕭水生望著正對麵的小彤,兩人通過這番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種親而不密的關係。但他卻覺得兩人之間始終存在著一層看不見的隔膜,無奈的是這種隔膜是他刻意保留的。
過了這麽久,蕭水生已覺得口幹舌燥之極,正想終止這次漫無目的地聊天時。正堂門口卻是急衝衝的跑進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