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是認真的
轉會結果出來了，White以80萬的價格被ZA買下，而Sun流|拍了。
令人毫不意外的競拍結果。
*
南京，SF俱樂部
自從競拍結果出來後，整個俱樂部的氣氛都一直很壓抑。
成員們也因此變得暴躁，林茵作為生活助理，第一個受到了波及。
葉子找自己的衣服找不到的時候，他問林茵：“我放在這裏的T恤衫呢？”
林茵第一次看見葉子黑臉，神情也有點慌張。
“不是昨天給你收進來了嗎？”
“那件白的。”
“對……啊，想起來了，我給收進唐的房間裏了，他也有一件。我弄混了。”
聽見唐，葉子扯了扯嘴角。
“他的右下角有小標，我的衣服沒有。”
“對不起，我現在就去拿……”林茵說著要往外走，卻被葉子喚住了。
“不用了，收進別人衣櫃裏的衣服我不想要了。”
“喔……”
林茵因為歉意不由得低下了頭，卻在低下頭那刻聽見葉子喃喃自語，“收個衣服都能收不好，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幹嘛。”
……
葉子是因為Sun要離開了心情不好所以才說了氣話，星辰在事後跟林茵解釋了好幾遍，林茵自己也知道。
但那句“整天不知道在幹嘛”確實……
她來到俱樂部，整天就是給他們點飯、洗衣、做菜、拿衣服、通知活動流程……
和保姆有什麽區別呢？
服務別人也是一份工作，前提是你要熱愛這份工作。
葉子的話還沒消化好，林茵又遇到了隊伍其他人的挑刺。
Heart最為嚴重。
大晚上的突然打電話讓你幫他買份小吃，特地跑去街區，連跑了好幾家店之後，終於找到了之後，又收到他的一個電話。
“買個東西買那麽久。別買了，我要睡了。”
許歌說，Heart本性不壞。
他讓你別買了也可能是因為後悔，覺得麻煩你了。所以采用了一種很簡單粗暴的形式。
但林茵想，Heart終究性情不好。
否則他怎麽不先問問她有沒有買到了呢。
一個女生，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拿著燒烤突然嚎啕大哭的樣子，Heart這輩子也不會知道。
*
“給他買了他還說不要，想睡就睡，誰欠他似的。”
林茵邊哭邊吃著熱氣已經化成水珠的燒烤。
徐妮妮在電話裏聽得有些心疼，“好啦好啦，別哭了，為了他不值得。”
“那你還喜歡他嗎？我跟你說，他私下就是這種性格。表裏差太多了。”
“不喜歡了！我現在就是消費他顏值。等以後我們有錢了把一遝錢摔在他臉上。每個月給個四千塊，還敢要求這麽多。”
徐妮妮在電話裏的聲音，多多少少能安慰到一點林茵。
半晌，徐妮妮又問，“燒烤好吃嗎？”
“還行，就是有點涼了。”林茵邊說邊又吃了一口。
“快回去吧。都這麽晚了。”徐妮妮在電話裏說道，“有什麽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嗯嗯。”
林茵說完，站了起來，把吃完的東西扔進垃圾桶，擦了擦嘴，轉身就要暗街道原路返回。
但不得不說，來的時候因為一心想著買燒烤，根本不顧其他，現在看這條路突然覺得好黑……
黑不溜秋的。
都看不見盡頭。
林茵咽了咽口水，邁腿走了幾步。高跟鞋踩在瀝青路上發出的咯咯的聲音也令人心顫。
不怕不怕，都是自己的聲音。沒有人沒有人。
說是這麽說，林茵還是快步走了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有路燈的地方，迎麵卻走來一個醉漢。醉漢走路走不直，一直往林茵所在的地方傾斜。
林茵心裏有些害怕，但還是裝作鎮定地，換到馬路另一邊了。
然後，醉漢也跟了過來。
“你剛是不是在看我？”醉漢說話含含糊糊，通紅著臉，像是在對林茵說，又不像。
“你就說你有沒有看我！”
醉漢突然拔高音量，嚇得林茵不小心腳崴了一下，正好跌進一個人的懷裏。
是許歌。
許歌一臉淡定地把林茵攬過來，用手摟著林茵的肩膀，用臂膀的力量推著她前進。
後頭的醉漢還在對著空氣說話。
“你看我幹嘛！我弄死你眼睛讓你再看我！”
說話的態度非常凶狠，還伴著捶打的手勢。
林茵心頭顫動了一下。
許歌一直攬著林茵，從街區到俱樂部大門，再到俱樂部樓下。
全程沒有說話。
換做是平常，許歌隻攬了一會兒就會鬆開手道歉了。這一次，攬了這麽久都沒說話。
黑瓦白牆的江南古宅下，許歌終於鬆開了手。
“我占你便宜了。”
“嗯。”
熟悉的開場白。
“但我還想再多占你一點。”
“嗯？”
這套路不對啊？
林茵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
就在林茵想她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幻聽了之類的，許歌突然俯下了身子。
那一刹那，林茵第一個反應是緊緊閉上了雙眼。
不過預想的並沒有發生，許歌隻是湊近她的臉，然後用大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摸得林茵一愣一愣的。
林茵睜開眼睛的時候，許歌已經站直身子。
“我亞運會選拔過了。”
“嗯。”
“後天開始集訓。今天早上的飛機。”
“嗯。”
“集訓期排的很滿，你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看見我了。”
“嗯。”
許歌自顧自地說著話，林茵也隻能不停地點頭。
許歌看林茵這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有，有什麽好笑的啊？”林茵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沒有，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
許歌一句隨口的誇讚，就能讓林茵臉紅心跳。
就在林茵想，不行，她要振作，不能被他的外表欺騙的時候，許歌說，“那天你問我想不想交往，我答應了，但我是認真的。”
“……”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很隨便的人。真正的戀愛我也就談過三次，包括可薇。而且她那個情況有點不一樣。”
“不管是怎麽開始的，過去的每一段感情，其實我都有很認真的交往，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被甩，還留下下了渣男的印象。”
許歌說著苦笑了一下，林茵也跟著抿嘴憋笑。
腦補男神為了愛苦苦努力結果回頭被甩的畫麵，也是很接地氣呢。
看見林茵笑，許歌好像鬆了一口氣。
“我年齡比你大五歲，有時候我不是很懂你們年輕人笑點。”
林茵聞言撇了撇嘴，也就27歲的人而已，為什麽說得自己好像很老一樣。
雖然在職業選手裏麵算高齡老人了。
但她相信他還可以再打兩三年的。
“總之對待感情的責任一直是有的。我也不希望你老是在超話裏道聽途說，每一段戀情我都是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的。我從來沒想過戲耍你或者怎樣。”
“……”
超話裏道聽途說……她確實都是超話裏聽來的。
但對於她們年輕人，超話就是家嘛。哼。
就在林茵內心戲很多的時候，許歌又伸手揉了揉林茵的腦袋。
“我喜歡你，並且想聽聽你的意見，等我集訓結束回來後你再給我個答複好嘛。”
許歌摸著林茵腦袋的時候，林茵第一個反應是，真的很像訓狗。
前幾天她在他麵前的脾氣又消失不見了。現在她就是任他擺布的小朋友。
“我……”
本來也想說“我也喜歡你”，可是之後呢。以後他們該怎麽相處。當真以結婚為前提？她可是才21歲啊。她才不想結婚。至少在五年之內都不會。但許歌肯定有被催婚吧，畢竟都27了。
就在林茵因為許歌一句“我喜歡你”開始浮想聯翩結不結婚的時候，許歌把手收回去，放在了口袋裏，然後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我先回去收拾東西，等會就去機場了。三個月後見。”
“……”
許歌說的話輕輕柔柔的，望著她的眼神，也格外溫和。
*
許歌進選手宿舍樓的時候，Heart在大廳等他。
“泡完妞回來了啊。”Heart邊玩遊戲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要不是你半夜叫她出去買東西，我用得著現在回來嗎？”許歌話裏略有怒氣。
雙排的時候Heart隨口說了一句燒烤怎麽還沒買回來，許歌追問，這才知道他使喚林茵出去買東西。
外賣app搜索一下，Heart想吃的那家都關門了。
於是許歌讓Heart別吃了，Heart扯了扯嘴角，便打了個電話說“不買了”。
但是許歌還是隱隱覺得不對。
去林茵宿舍，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倒是吵醒了隔壁的沈靜說了一下林茵去買的地方，想了也沒想開著車就出去了。
後來發現巷子窄，就把車丟在了外麵，自己進到裏麵去。老板說人已經走了，就順著路返回，果然發現了林茵。
本來想靜靜跟著她走回去就行，要不是那個醉漢也不會挺身而出。更不可能借著夜色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這個磨磨唧唧的性格，自己也很厭惡。幸好最後說出來了。
不過Heart……
想著許歌又說道，“總之你以後有什麽事先自己解決。”
Heart聞言不高興了，“怎麽，你小女友不開心就要把事情怪我頭上了？之前哪個生活助理不是做這些的？仗著有人喜歡她就可以什麽都不做了？”
“……”
許歌還沒想到回複什麽，Heart冷哼了一下。
“你跟她認識多久，跟Sun認識多久，Sun要走了你都沒這麽上心。”
說著站起了身子，走向屋內。
許歌看聽Heart這麽說，才知道他最近這麽挑刺是因為Sun。
許歌扯了扯嘴角，“Sun那邊我也盡力勸過了，他不想留我也沒辦法。”
“得了，你巴不得少一個競爭對手。”
Heart說完，關上了門。
留許歌一個人在大廳，說不清什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