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為你是許歌
林茵不是傻子，許歌對她的舉動和表現，她也很想把它歸結為他對她也有好感。
可許歌永遠隻停留在撩人的話語，撩人的舉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像蜻蜓點水，永遠點到為止。
“渣男，想YP又不想負責。”徐妮妮每天都能得出跟前一天截然相反的答案。
“你就不能統一一點回複嗎？”
“你就不能大膽一點嗎？直接拎著他的領子說，許歌，要麽跟老子在一起！要麽老子弄死你！”
林茵：非，非得這麽暴力嗎？
*
七夕前一天。
林茵和許歌約在電影院。很常規的外出娛樂方式，但林茵隻能想到這些了。
林茵趕到那裏的時候，許歌正在休息區打遊戲。
林茵知道許歌玩起遊戲就不知疲倦的性格，所以就沒有打斷他。本想自己去前台取個票，沒想到許歌把遊戲退了出來。
“票我取了。”許歌說。
“喔喔。”林茵點了點頭，半晌又問道，“你就這樣突然退出遊戲，不怕被舉報嗎？”
“沒事，經常被舉報。”
“哎？”
林茵還以為隻有像她這麽菜的才會被舉報呢。
“因為我經常砍隊友，所以被舉報了。”
林茵：？？
“沒事為什麽要砍自己的隊友……”
“如果隊友隻剩下一滴血，為了防止敵軍拿人頭的話，我一般都會補刀的。”
“……”
好，好狠。
以及林茵終於知道絕對英雄補殺隊友的用處了。
幸好職業聯賽還沒開啟這個功能，不然團粉能哭死。
因為明天是七夕，所以電影院裏麵也是兩兩成對。這樣的氛圍，顯得林茵和許歌有點突兀。
畢竟別人都是靠得很近，手拉手，親親我我。
而林茵和許歌之間，大概隔了有半個透明人的距離吧。
“為什麽不挑在明天見麵呢？”
“明，明天七夕。”
“七夕不行嗎？”許歌還是一臉茫然。
林茵麵色微紅，“我想許隊你七夕可能還有約。”
“明天沒有約。”許歌低聲說道。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總是莫名怦然。
“……”林茵尷尬地扯出一個笑容，“但因為我明天有約所以……”
聽見林茵有約的時候，許歌挑了挑眉，神色不太好看。
“男朋友？”
聞言林茵連忙擺手，“不是，是前公司的同事。我沒有男朋友的。”
“嗯。”許歌淡淡應了一句，神色轉為柔和。
這時候，有個老太太走了過來。
老太太拄著拐杖，不太方便。非常緩慢地走了過來，待在一個地方怔了一會兒，又拄拐返了回去。
然後又停留在那裏思索，打了個轉，又走了過來
好像迷路了。
許歌發現了異常，便上前問道，“奶奶，需要什麽幫助嗎？”
“幫主？我不認識什麽幫主啊。”老太太看起來耳力不太好。
“迷路了嗎？”許歌增大了一點音量。
“麋鹿？這裏沒有麋鹿啊。”
許歌：……
許歌正想著要不要問問前台，林茵對著奶奶的耳朵大聲念了一句。
“您是不是要找什麽東西啊！”
老人聽到這話拍了一下大腿，“啊，對，我找電梯。”
兩人領著老太太去搭電梯。林茵按照老太太上的字條，按了樓梯層數。
看著老人顫巍巍的樣子，許歌不放心，就跟著走進了電梯。林茵也跟著走了進去。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把老太太送到她孫女身邊後，林茵和許歌這才離開。
*
看的片子是林茵挑選的，是個喜劇片。其實林茵不喜歡看，但看網上評價不錯，又想著比較輕鬆就選了。
沒想到許歌更沒興致，在看電影的途中居然睡著了。
許歌睡著的時候很安靜，眼睛合著，睫毛細細長長的。
電影的燈光一亮一暗打在許歌臉上時，林茵想的不僅是他刷的什麽睫毛膏，睫毛怎麽能那麽長。還回想了剛才遇見老太太的事情。
許歌不僅第一個發現老太太迷路了並且還耐著性子把她送回去了。說真的，要不是許歌，她可能最多幫老太太指指路。
不對。她估計發現不了老太太迷路了。
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人們一般都隻能分辨出自己眼前的事情。許歌卻能觀察到總體情況，並且能夠耐著性子幫助別人。
這哪裏是商人孩子養成左右逢源性格，是善良的天性吧。
就在林茵盯著許歌的臉出神的時候，旁邊踩在椅子上的小朋友，突然吧唧一口親了一下許歌。
林茵撐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不能仗著年齡小就強吻別人呀。
更重要的是！你不能仗著年齡小就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啊！過分啊！
小孩大概是顏控，手指頭還在許歌臉上碰來碰去，都把許歌碰醒了。
許歌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往右靠，靠在林茵肩膀上就又睡著了。
嚇得林茵立馬站直了身子。
許歌這是，醒了還是沒醒啊。
小孩子還想靠過來碰許歌的臉蛋，卻被媽媽喚住了。
“哥哥在睡覺，別吵到哥哥了。”媽媽一本正經地把小孩子從椅子上抱到了自己懷中。然後舉起手機，照著猛地一頓亂拍。
手機拍照的聲音哢哢作響。
林茵：……這位媽媽，您貌似更吵吧……
嘴角抽搐了幾下的林茵，又轉回頭去看大屏幕。
看了沒多久又轉回來看許歌的睡顏。
想了想，還是許歌好看。
電影結束，燈光亮起的時候，許歌緩緩睜開了眼睛。
林茵立馬把頭轉了回去！裝作自己剛看完電影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躺在林茵肩膀上的時候，許歌嗅了嗅林茵身上的發香，又安安靜靜地躺著了。
這次是醒著的，卻再也不願意動彈。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清潔工阿姨都快掃完地，拿冷眼橫掃他倆的時候，林茵頓感尷尬。
無奈之下，推了推許歌的肩膀，“許隊……”
沒有應答。
林茵再看阿姨那神情，尬笑了一下，加大了推肩膀的力度，“許隊，電影院清場了。”
聽聞清場，許歌這才不情不願地立直了身子，然後打了個嗬欠。
抬頭正好對上清潔工阿姨的冷臉。
“這回睡醒咯？字幕還沒開始滾的時候就睜眼了，還要裝睡，整天就想著占女娃子便宜。”
許歌：？？
阿姨，我不要麵子的嗎？
*
許歌被清潔工阿姨戳穿“詭計”的樣子，林茵直到出了影院，還是能夠想起來就咯咯笑個不停。
許歌難得麵色微紅，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神看向別處。
半會兒，林茵問道，“對了，我們還去抓娃娃機嗎？”
“看你。我說了，都聽你的。”
“那別去了，我都不會玩，都是浪費錢。”
“好。”
他說“好”時聲音也是軟糯的。
“許隊你真的隻會說‘好’哎。”林茵想起了超話裏說的"許歌"是個老好人設定。
許歌挑挑眉，“怎麽，你要聽我說不好嗎？”
“可以試試啊。”
“那你說吧，不管你說啥我都說不好。”
林茵眼眸子閃了一下。
“那你做我男朋友？”
“好。”
……
那一刻，覺得整個心髒都要停掉了。
*
傍晚時分，街頭一男一女相互對視著。
那個時候的許歌逆著光，林茵有點看不清他的輪廓。
林茵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剛說的明明是，都回答‘不好’的？”
“嗯。”
“那你怎麽不按規則來呢。”
許歌扯了扯嘴角，心裏想說因為他就是當想當她男朋友啊，但話到嗓子口，又說不出來了。
許歌盯著林茵，林茵盯著許歌。相顧無言。
半晌，林茵從胡亂的思緒中理出一條明線。
“許隊，你是無論誰跟你提交往，你都會答應的那種性格是嗎？”
“……”
“為什麽？是覺得拒絕不了還是覺得女孩子的感情都無所謂？”
“……”
許歌突然這話題是個無解題，無論怎麽答都會死。
答前者，顯得他搖擺不定。答後者，顯得他玩世不恭。
許歌思索了一會兒，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對了，這附近有家咖啡廳，我們要不要去坐坐？”
本來一個嚴峻的話題被許歌選擇性地跳過了，林茵自然不爽。但她也不好說什麽。她現在隻是覺得，多露出一點的喜歡，以後可能就會多一分後悔。
自己的感情在別人眼裏不值得一提，也難怪淺可薇每次都會暴走了。
要換做她，可能會把許歌過肩摔個二三十次才解氣吧。
但話說回來，許歌這體型，她又打不過。慘。
*
咖啡店內的時候，林茵和許歌都收到SF俱樂部大群關於隊內選手轉會意願的消息。
消息上寫道：根據選手自主意願和對內協商，隊內決定掛牌白竹溪、沈喻文。不管轉會是否成功，我們都是一家人，SF一直都在。另外通知秋季賽十人名單。陸離、蔣星辰、唐岩、葉子衡……
十人大名單裏沒有許歌，轉會的人裏也沒有許歌……
林茵心下漏了一拍。
真的要退役了嗎？
看林茵垂下眼眸看通知的模樣，許歌莞爾。
“放心，我不會退役的。不會輕易放棄你為我打call的機會的。”
“……”林茵臉頰有些通紅。
“我申報了亞運會。”
許歌這句話讓林茵想起來，今年是絕對英雄正式作為亞運會電競項目的第一年來著。
月底選拔國家隊，確實要這個時候報名。
“但申報有點晚了，不一定選得上。”許歌訕笑了一下。
“會的。”
“嗯？”
“隻要你想做的，都會成功的。”
因為你是許歌。
你是那個打中單就Carry全場，打輔助就萬物皆可輔助的，獨一無二的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