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找麻煩
一聲驚叫令秦牧險些摔倒。
完了，好死不死，他那貪婪的目光正與靈兒碰撞到一起。
遇事不要慌！
秦牧連忙用書畫將窟窿蓋住，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地聽著對麵的動靜兒，萬一靈兒沒發現呢？
“怎麽了？靈兒！”沐舒若緊張地問道。
“姑……姑爺在那兒！”靈兒一臉震驚地看著沐舒若，手指著書櫃後那個窟窿的位置。
“那是他的房間，他不在那兒能在哪兒？”沐舒若說道。
“不是，小姐，那，那有個洞，姑爺他……”靈兒有些語焉不詳。
沐舒若是何等聰明，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連忙穿好衣服，到書櫃旁查看。
當她看見那個窟窿時，一切都明白了。
“秦、秦牧，你給我滾過來！”沐舒若瞬間怒火中燒，衝著窟窿那邊大喊。
秦牧感覺整個房屋都被震動了！
完了，這回是徹底完了，偷窺一時爽，後果不敢想啊！
他猶豫很久，終究還是不敢答應。
直到房門被踹開，見沐舒若一臉氣憤地帶著靈兒走了進來。
秦牧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娘子，真、真不是我偷看，我隻是恰好發現有個老鼠洞……”
“靈兒，關門，請家法！”沐舒若冷冰冰地說著，絲毫不給秦牧解釋的機會。
靈兒聞言，鄙夷地白了眼秦牧：“呸，臭流氓！”
說罷，便一路小跑地出了門，不多時便拿了一根鞭子遞給沐舒若。
秦牧見狀，心中懊悔不已，正經人誰偷看啊，都怪自己一時精血上頭！
沉默片刻，沐舒若終於開口：“好看嗎？”
秦牧聞言，背後不禁冷汗淋漓。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冰冷強勢的妻子在發現被偷窺後，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好看嗎？
“不……不好……”秦牧觀察沐舒若那冰冷的神情，心想能掩飾就盡量掩飾吧！
“你說什麽？”沐舒若“啪”的一聲將鞭子抽到地上，氣勢十足。
“不，好看，好看，娘子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實乃仙子轉世！”秦牧忙拍馬屁。
“這麽說你就是承認偷看？”沐舒若冷哼一聲。
“這……”
秦牧心中苦悶，這簡直就是刑訊逼供的節奏，咱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
“夫人，我自從入贅到沐家，從未碰過你一根指頭，說是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獨守空房三年，畢竟我是一個成年男子，身強力壯的，實在饑渴難耐，望夫人能從輕發落！”
此話一出，靈兒竟又忍不住罵道：“呸，臭流氓！”
“既已入贅沐家，我好吃好喝供著，你竟還有不軌之心，說，想讓我如何處置你？”
沐舒若沉聲說著，一向不苟言笑的她此刻看上去更是寒氣逼人。
雖然自己被偷窺了，但她也知道這事千萬不能鬧大，不然傳出去便會影響沐家聲譽，而且如果讓二房知道了，肯定會以此發難。
秦牧聞言，心中鬆了口氣，既然主動問自己，那就證明沐舒若不想把事情鬧大，既然這樣，那就有商量的餘地了。
“夫人，如果我能幫舒記酒鋪在季度結算時勝出，可否原諒我？”秦牧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憑你？”沐舒若皺了皺眉，冰冷的臉上寫滿了質疑。
我靠，這是明顯的看不起自己啊！
秦牧正色道：“夫人乃女中豪傑，但因是女性執掌生意，故而一直被人詬病，特別是二房的人，一直想奪得沐家生意的執掌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最近逼得越來越緊了！”
“你如何知道？”沐舒若問道。
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偷聽到的！
秦牧不急不忙地解釋道：“常年待在沐家，有心之人自然能觀察到！”
沐舒若沉思片刻，秦牧所言不假，自從父親亡故之後，二叔他們對自己是步步緊逼，若不是老太爺清醒的時候保住自己，隻怕父親留下的生意早就被他們搶走了。
現在老太爺年紀越來越大，越來越糊塗，自己這幾年與二叔他們的關係早已經是水火不容了，如果春季結算自己輸了，二房成了沐家的掌舵人，那自己真的很可能在沐家無立足之地。
但眼前這個人，三年來天天混吃等死，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能幫到自己。
見沐舒若還在思考，秦牧又信誓旦旦地說道：“娘子，給我一次機會，還你一個驚喜，如果我做不到，要殺要剮都隨你！”
驚喜？
沐舒若自然不信秦牧的話，但見秦牧如此自信，又不免有些好奇。
“沐記酒鋪是我沐家三代經營的老字號，無論是酒的質量還是信譽早已深入人心，幾乎大半個成都的人喝酒都隻認沐記招牌，你且說說，這種情況下你能有何辦法能助我勝出？”
什麽辦法？
秦牧愣了愣，一時間他根本就沒有思路。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自然得想辦法兌現。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這段時間你得配合我！”
沐舒若依舊不願相信他，但思考良久後，她還是同意了。
並不是相信秦牧有這個能力，而是她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再者，秦牧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夫君，整日遊手好閑不思上進也不是辦法，說出去也會辱沒了沐家的聲譽。
不管結果如何，能讓他有所改變也是好事一樁！
“好吧，你要我怎麽配合你？”
秦牧想了想，說道：“明日先帶我去你的釀酒坊轉轉再說！”
“可以，但你最好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如果做不到，我便休了你……”沐舒若冷冷道，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休夫？
秦牧皺眉頭微蹙，身為男人，當贅婿也就罷了，若還被休夫，那豈不無異於將自己釘在恥辱柱上反複鞭笞嗎？
這一點，他絕不能接受！
靈兒跟在沐舒若身後，疑惑道：“小姐，你真相信這個流氓？”
沐舒若微微歎息：“總比讓他每日遊手好閑、花船聽曲兒好吧！”
說到此，她突然回過頭看向秦牧，沉聲道：“那個洞，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處理，若我發現……”
秦牧見狀，連忙信誓旦旦地說道：“我這就堵死，放心吧，絕不會有下次！”
沐舒若冷哼一聲，徑直離去。
身後的靈兒卻突然回過頭白了眼秦牧。
“呸，臭流氓！”
秦牧無奈地聳了聳肩：唉，真是晚節不保啊！
其實秦牧之所以主動提出幫沐舒若並不完全是因為怕挨鞭子，也並非完全是擔心自己悠閑的贅婿生活就此結束。
最主要還是因為沐舒若已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如今二房對她手上的生意虎視眈眈，人們對她女兒身執掌家業議論非非……
三年裏，他親眼見證這個要強的女人付出過多少辛勞，承受過多少壓力，遇到過多少困難。
然而，除了丫鬟靈兒，她身邊再無一個可以傾訴心扉的人！
他雖然對沐舒若並沒有夫妻之情，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憐惜。
所以，他才決定想辦法助她一臂之力。
待依依不舍地堵好洞口後，秦牧的酒意也徹底消散。
來到書桌前坐下，拿起筆苦思冥想。
以前世豐富的經商經驗，再加上這幾年對沐家的了解。
他深知沐記酒鋪這塊硬骨頭有多難啃！
心裏想著，又忍不住歎息道：“唉，還真是自找麻煩！”
與此同時，沐舒若的閨房內，靈兒看著沐舒若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小姐，你真可憐……”
“此話從何說起？”沐舒若愣了愣。
“二房用盡手段針對你，好不容易招了個上門姑爺，本指望他能幫上小姐你，可他卻整日遊手好閑，如此也就罷了，他竟還是個有偷窺癖好的臭流氓……”
沐舒若歎息道：“這就是命！”
說著，她的目光又變得無比堅定：“但我從不認命！”
“小姐，你真打算明天帶他去酒鋪？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看他那樣子，像是能幫到小姐你的嗎……”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如果真的輸了，說不定我在沐家也沒有立足之地，還不如早些讓他離開，免得以後跟著我受罪！”
“小姐，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個時候還在為他著想，他就是個臭流氓，不值得……”
沐舒若皺了皺眉，神情似乎有些頹然。
“就算是府裏的小貓小狗養久了也會有感情，更何況他是我名義上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