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師出有名
見秦牧愣了愣，劉備笑道：“公子放心，若公子真有辦法能讓劉皇叔兩全其美，在下定會重謝！”
秦牧接過金子，心裏卻生出一絲擔憂。
若自己將兩全其美的辦法說出來，萬一改變了曆史進程那可就麻煩了！
可轉念又想，自己穿越過來不就已經是對曆史的改變嗎？而且自己已經將“東坡先生”的詞搬到了這個世界，又製出了蒸餾酒……
算了，反正隻要不影響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更何況這劉仁隻是一介商人，即便自己說出來，也未必能進得了劉備的耳朵。
就算進了劉備的耳朵，他也未必會聽自己的！
想到此，心中也沒什麽芥蒂了。
他將金子交給謝芷汐，說道：“謝姑娘，這是後麵一年聽曲兒的錢，請收下！”
謝芷汐徹底呆住了，這可是一錠金子啊？
多少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一錠金子！
可現在，秦牧竟如此直接地將這錠金子給自己！
心裏想著，她不禁對秦牧更加感激、更加癡迷。
“公、公子，這、這實在太多了！”
秦牧笑道：“不多，不多，謝姑娘的唱的小曲可是天籟，值得起這個價，收下吧！”
見秦牧如此堅定，謝芷汐知道自己若再推辭就有些矯情了，於是欣然接過金子。
“那奴家便多謝公子，多謝劉先生了，你們聊，奴家這就去熱酒！”
秦牧見狀，突然拿出一壺嬋娟，說道：“既然劉先生出手如此闊綽，咱們也不能寒酸，謝姑娘，去將這壺酒熱來吧！”
謝芷汐沒有多問，接過酒便去了船艙，此時她心裏難掩激動，根本沒有注意到酒壺上麵篆刻的詩篇。
劉備見狀，笑道：“公子客氣了，願賭服輸，談不上什麽闊綽！”
秦牧笑了笑，懶得再假客氣，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剛剛想問什麽來著？”
劉備說道：“在下想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既能讓劉皇叔拿下益州，又不讓龐統枉死！”
秦牧撇了撇嘴：“說白了就是又當又立唄？”
“又當又立是何意？”劉備愣了愣。
秦牧笑道：“就是既要當表字又要立牌坊！”
劉備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但喜怒並不形於色，可旁邊的龐統卻再也忍不住了。
說劉備是大耳賊也就罷了，此刻竟用如此汙穢的言語來辱罵自己的主公，簡直找死！
於是厲聲道：“閉嘴，你這黃口小兒，怎能如此羞辱劉皇叔？”
秦牧疑惑道：“我哪裏羞辱他了，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說到底，他最怕的並不是龐統枉死，而是怕丟了自己的仁義之名！”
劉備再次愣住了，沒想到這次見麵，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又被秦牧一語道破！
龐統也不禁愣了愣，默默地看了眼劉備，好像秦牧說的是這個道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如此形容主公劉備啊！
他剛想開口辯駁，卻被劉備攔住了：“休要插嘴，且聽秦公子如何說！”
龐統無語，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活生生咽回去。
“公子，那你有什麽辦法能成全劉皇叔嗎？”劉備追問道。
秦牧笑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這劉備若在涪城無故擒殺劉璋，仁義之名必定**然無存，那時，天下人便都知道劉備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可如果錯失這次良機，日後再想奪取益州就麻煩了，而且也會犧牲龐統這樣的大才，確實也不劃算！”
劉備點點頭，說道：“誠然如此，隻是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避免這樣的局麵？”
秦牧笑了笑，說道：“辦法我倒是有一個！”
劉備恭敬地說道：“在下洗耳恭聽！”
龐統卻在一旁嘀咕道：“你能有什麽辦法？我堂堂鳳雛都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想要奪取益州，沒有比直接擒殺劉璋更好的辦法了，況且欲成大事，又豈能過分執著於虛名？”
秦牧並沒有聽清楚，開口道：“你說什麽？”
劉備也轉過頭疑惑地看向龐統。
“沒，我什麽都沒說，你聽錯了！”
秦牧聳聳肩，繼續說道：“其實劉備缺的隻是一個擒殺劉璋的正當理由，好讓其師出有名！”
二人聞言，徹底怔住了。
沒錯，沒想到秦牧一語道破關鍵點。
他們缺少的正是能師出有名的正當理由！
可劉璋待劉備如此熱情，何來正當理由攻打益州呢？
劉備正色道：“公子可否詳談之？”
秦牧說道：“很簡單，自古便有殺父之仇，奪子之恨，隻要讓劉璋與劉備結下仇，不就有了正當的擒殺劉璋的理由了？”
劉備恍然大悟！
沒錯，隻要與劉璋結仇，不就有了正當理由？
到時候即便自己率軍攻打益州，也沒人會說自己假仁假義，反而還會認為自己這是正義之舉！
可為了天下害死父母孩子這種事，隻是想想都覺得禽獸不如。
劉備疑惑道：“據在下所知，劉皇叔父母早故，膝下隻有一子，況且害死父母孩子此舉實在是有違人倫……”
秦牧大笑道：“你在想什麽呢？難道真有人會為了奪取天下而害死自己的父母孩子？就算劉備的父母在世，孩子有很多個也不能這樣做啊！”
劉備不禁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龐統，卻見龐統忍不住擦了擦汗水。
二人心中紛紛感慨：真是無毒不丈夫，竟有人能想出如此殘忍的辦法，不過生逢亂世，也未必沒有人真會這樣做！
“那依公子所見，該當如何？”劉備追問道。
秦牧笑道：“殺父之仇、奪子之恨雖不能做，但不是還有一句話嗎？叫做朋友妻不可欺！”
“隻要劉備近段時間隨便取個小老婆，然後在宴席上設計讓劉璋欺辱自己的老婆，將劉璋惡行告知天下，再秘密將其囚禁，恩威並用，逼其投降即可！”
劉備愣了愣，當下便盤算了起來。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一慣是他的宗旨！
擒賊先擒王，劉璋若真能投降，那自己便可以兵不血刃拿下益州。
就算劉璋不投降，抓住了劉璋，而且自己也師出有名，攻打益州便有更大的勝算！
突然，龐統大讚道：“妙計，真乃妙計也……”
嚇得劉備一愣。
他知道，龐統這是已然認可了秦牧的計策。
這天下，能讓龐統大讚人可不多！
劉備越想越興奮。
秦牧笑道：“是吧？我也覺得是條妙計，唉，我都佩服我自己怎麽會如此聰明，雖然有點損，但實用啊！”
二人愣了愣，還真搞不懂這秦牧，一會謙虛一會又如此厚臉皮！
此時，謝芷汐端著酒走來。
“公子，先生，請飲酒！”
秦牧笑道：“辛苦謝姑娘了！”
劉備卻突然盯著謝姑娘打量了很久，謝姑娘溫柔甜美，又能歌善舞，似乎是不錯的人選！
於是開口道：“不知謝姑娘可有婚嫁？”
謝芷汐愣了愣，緩緩道：“先生說笑了，像我們這種人，怎會有人要？”
劉備大喜道：“既然如此，不知謝姑娘可否隨我……”
正說著，秦牧突然跳了起來，大罵道：“好你個劉仁，你妹的，你想幹嘛？難道你想讓謝姑娘去給劉備當小老婆？我去你大爺的，你缺不缺德？”
劉備愣了愣，自己隻是詢問一下謝姑娘，為何秦牧竟反應如此大？
“這有何不可，劉皇叔畢竟是一方雄主，給他當妻子是莫大的榮幸啊！”龐高廣在一旁辯解道。
秦牧厲聲道：“滾蛋，你這挫貨，休想打謝姑娘的主意！”
謝芷汐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於是開口道：“多謝劉先生、龐先生好意，奴家雖未婚嫁，但已有心儀之人，望二位理解！”
說罷，又感激地看向秦牧。
秦牧說道：“聽到沒，人家已有心儀之人，我勸你們善良些，莫要坑人，誰不知道劉備很費老婆！”
龐統見狀，剛欲開口，再一次被劉備攔住了，在其耳邊輕聲說道：“龐統啊龐統，你雖有大才，怎的就不懂兒女情長？難道你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龐統恍然大悟，不再說話。
劉備尷尬地笑了笑：“秦公子，抱歉，在下臨時起意，未深思熟慮，實在是對不住了！”
說著，又掏出一錠金子，說道：“謝姑娘，請收下，就當是在下賠禮道歉，姑娘一定要收下！”
謝芷汐愣了愣，秦牧連忙接過金子塞到謝姑娘手上，說道：“他該的，你隻管收下！”
劉備見狀大笑道：“沒錯，沒錯，正是在下欠姑娘的，還請收下吧！”
說罷，大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片刻後，他突然站了起來，盯著酒杯中殘留的酒水發呆。
良久，又突然大聲讚道：“好酒，好酒！”
“謝姑娘，不知這是什麽酒？竟如此如此香醇，如此烈！真乃極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