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合夥人
沒想到第一次就這麽成功。
約莫兩個時辰左右，一塊肥皂就這樣誕生。
牛大叔驚奇地看著這東西，心下滿是駭然，看著朱濟的目光布滿了震驚。
“這肥皂做好了，能夠代替皂莢麽？”
牛大叔明顯是很有經商頭腦的，他接過了朱濟手中的肥皂，心裏有些詫異，又道：“市麵上可從來沒有這東西。”
“自然是沒有的。”
朱濟聽罷，笑著擺擺手，道：“這東西算是我發明的了，另外，在冷卻前加上鹽的話，可以增加肥皂的硬度；”
“加入香料花瓣等東西，那就是香皂了。”
肥皂是一方麵，往後，朱濟想要再整個油性皂。
做法也更簡單。
隻用一條豬胰子，摻著灰，搗成任意形狀，之後再放到陰涼處曬幹，就成了。
這東西，還能又潤膚之能。
等香皂推出市場後，這油性皂可以一試。
牛大叔聽得一愣一愣的，恰好牛大嬸喊他回去吃飯，這才拉住朱濟道：“這東西，很有市場啊！後頭可得跟我好好說。”
“得嘞，您回去吃飯吧。”
朱濟聽罷，有些好笑。
可瞧見牛大叔離開的身影，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都中午了。
不過，現在他還不餓。
“趁現在做個油性皂也不錯。”
朱濟說幹就幹，直接拿起剛好買回來的豬胰子，摻了灰，放到陶缸裏，用木棍子不停搗著。
“孩子，你在作甚呢？”
朱大叔不知何時又過來了，見院子沒人，自顧自地大步走到廚房，瞧見朱濟小身影不停忙活著，好奇道：“你咋連咱推門進來都沒聽到？”
說話間，景泰帝看著朱濟弄的這些東西，很是好奇。
有個跟皂團很類似的東西，正放在瓷盆上，他拿起聞了聞，沒什麽味道。
更好奇了。
“我在想怎麽搞錢。”
朱濟一見朱大叔，笑開了顏，又道：“你手裏拿的這個是肥皂，加上其他香料的話，可以變成香皂。”
聽朱濟不停講解，朱祁鈺雖然第一次接觸，卻很是感興趣。
“你說的這香皂，可比現如今的百姓用的皂莢和皂團好得多。”
朱祁鈺感慨道：“你這娃子，真是個上進有想法的。”
半晌。
朱濟把油性皂給弄出來了，把東西遞給朱大叔，道：“我這東西叫油性皂，用在人的皮膚上，有潤膚之能。”
聽罷，朱祁鈺很是驚訝。
“朱大叔。”
朱濟洗幹淨手，忽然有些鄭重其事地看著他，道：“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好好說說。”
“咋了？”
朱祁鈺點點頭，看著朱濟，“怎麽突然這麽嚴肅了？發生啥事了？”
朱濟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改戶籍。”
“沒事，你想改就改啊！”
朱祁鈺一聽，還以為有什麽大事，不免笑了，有些憧憬。
“你現在年紀正好，改戶籍成士大夫的話，過幾年正好可以科考，為皇帝老子分擔！”
“不是，我要改成商籍。”
這話一出，朱祁鈺大驚。
溫潤的雙眼頓時淩厲了起來，臉色突變，卻還是溫聲勸誡道：“如今正是士農工商的階級，商人地位最卑賤，你為何要改成商籍！”
他說著，看向手中的肥皂，了然後，卻更不同意了。
“咱非那麽老大勁兒，給你弄了個農戶，你再弄個商戶，就是為了去販賣這肥皂不成？”
朱濟點頭，見此，朱祁鈺卻更恨鐵不成鋼了。
“不成！咱不同意！”
朱祁鈺難得如此強硬，直接道：“你如今正年輕，來日讀書考取仕途，經商完全可以掛名，焉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聽罷，朱濟難得陷入了沉思。
“朱大叔，我說出來您也別笑話我。”
朱濟說著，歎了口氣，道：“你對我有恩，一年多來給我花銷開支都不少，這個恩我不得不保！現如今，又隻有經商能夠賺得快錢，可以欠您的都還給您。”
“你這孩子——”
朱祁鈺身子一僵，目光呆呆地看著朱濟，心裏可謂是打翻了五味瓶。
苦澀又酸楚。
大明的戶籍製度如此森嚴，朱濟這孩子在外邊流浪將近五年之久。
平時說話做事穩妥又沉穩。
一定早就知曉大明戶籍製度的嚴苛，改了商戶，就不能再重改了。
聽到朱濟說要自降等級，成為最低賤的商戶，原因卻隻是為了要給他報恩。
朱祁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當然了，我也不隻是為了報恩。”
朱濟見朱大叔的臉色驟變，雙眼含淚，頓時笑道：“我也想要借此改善生活的嘛。”
“況且，我多賺點錢，日後不就能夠養得起你了麽？”
“你不但要還錢給咱，還要養我？”
朱祁鈺表情都有些定格，似是不可思議。
“那是當然的，您救我於水深火熱，沒了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
朱濟向來是個有孝心的人，頓了頓，又道：“不過剛開始，可能就賺不了幾個錢，我還要再努力才行。”
聽罷，朱祁鈺更是感動，眼眶通紅一片。
百善孝為先。
朱濟這孩子才不過十歲，臉蛋稚嫩，目光清澈。
年紀不大，卻願意為了大義，放下身段，自願降成賤籍。
卻隻為了他！這一輩子，朱祁鈺錯過太多東西了。
年少早夭的孩兒、心愛的女人，往後他可能會有很多孝子賢孫。
但朱濟這孩子，甚至都不知曉他就是大明的皇帝。
隻有朱濟這個孩子，對他噓寒問暖。
這份真切的感情，如何能夠讓朱祁鈺不動容。
瞧著朱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朱祁鈺有些恍惚，心頭微澀。
這孩子長得多像他的濟兒啊！
心中頓時酸澀又苦惱。
朱祁鈺卻很心疼朱濟的做法，不由拍了拍朱濟的頭，道：“咱不需要你做這些，但你有孝心，咱也不攔著。”
聽罷，朱濟以為朱大叔這是同意了，不由心中一喜。
“但咱還是不同意你自降等級。”
朱祁鈺話鋒一轉，道：“剛才咱也說了，隻要你努力考取功名，成為進士，經商那也隻是掛名罷了，無礙。”
“可我現在就想要賺錢還給您。”
“這也不需改戶籍。”
朱祁鈺溫柔地看著朱濟，緩聲道：“你大可找個能夠相信的人，與你一同做這個生意。”
這話，就是讓朱濟去找合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