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肥皂
“好孩子，此事咱知曉了。”
跟朱濟聊了一上午，朱祁鈺心事重重，但卻已然撥開了雲霧。
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了。
“噯沒事兒！”
朱濟拍了拍朱祁鈺的肩膀，笑道：“我也就這麽一說，不過，這政治中心的事情，您能躲則躲，別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
“放心，咱有分寸。”
說罷，他起身就要走。
“你等等，我給你弄了點好吃的，你一並帶上。”
朱濟見他要走，趕緊從廚房又拿了點糕點過來，道：“要記得好好吃飯啊，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對朱大叔，朱濟那是真心感激的。
如若沒有了他，朱濟現在恐怕還隻是個流浪漢，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都沒人知道。
瞬間，朱祁鈺再次忍不住，老淚縱橫。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朱祁鈺忍住哽咽，揉了揉朱濟的肩膀，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聽你的，咱都好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朱濟聽不懂朱祁鈺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聽罷，隻是滿意點點頭。
“行，往後有啥煩心事，盡管找我。”
朱祁鈺一見，淚水都忍不住落下，重重點頭，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娃子！”
說罷，朱祁鈺轉身離去。
見這大叔快步離開的背影，朱濟搖搖頭。
做官可真難啊……
他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
這一年多來，朱大叔對自己恩中有加，多得他的幫助，這才讓他在京城安穩下來。
可這些錢財都是朱大叔出的。
他說是不用還，但這是大恩，還是要還的。
“不過現在明朝的階級製度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朱濟搖搖頭，他現在還隻是個農戶，不能經商。
而想要經商，有需要有商戶。
明朝把士農工商這一等級製度，看待很是森嚴。
商戶又是最低賤的一個等級。
可一想到朱大叔，他又咬了咬牙。
“算了，賤又算什麽，早點賺錢，給朱大叔養老也好。”
反正他是沒想過去種地賺錢的。
這年頭，想要自己生活富裕點，種地這種來錢慢的工作並不是個好選擇。
明朝的重農抑商，也是為了鞏固皇權，所以嚴格規定戶籍製度。
站在這個時代去看，朱濟還是不得不佩服開國皇帝朱元璋這一偉大的政治政策。
“現在要整個戶籍才是。”
朱濟想到這，搖了搖頭。
戶籍製度，從下朝上改，難如登天。
但上級改到下級的話，官府應當不會太在乎的。
“罷了罷了，現在想這些還太早。”
朱濟目光又看向剛才搗鼓的東西，心裏有些自得，自言自語著：“為了改善生活，為了報恩朱大叔，努力！”
他準備賺錢。
至於靠什麽賺錢，經商是最快的。
他那個特殊能力，又恰好是能夠調用草木精氣強身健體，但對於生活沒什麽大作用。
剛才他搗鼓的，做肥皂的第一步。
朱濟把廚房裏的豬油倒進了鍋裏，看著逐漸旺盛的火苗，他陷入了沉思。
目前，他想要做用這豬油提取成甘油，加點生石灰和火堿，做香皂。
現在的大明人，洗衣洗澡多用那種粗糙的皂莢洗滌衣物。
洗了幹巴巴不說，還沒有味道。
洗衣服就算了，在人的身上，用久了皮膚都變得粗糙起來。
而且對人體不是太好。
之前朱濟也去市集瞧過，已經有不少商人用皂莢做成了皂團，那是一種放到水裏融化，之後再敲打衣服，比幹用水要幹淨一點。
也算是早期的洗衣片了。
不過，這東西洗衣服卻也算不上幹淨，反複敲打衣物，還不一定能夠洗幹淨。
最恐怖的是遇到一些有油汙的地方，更難清洗。
相比於這皂莢來說，朱濟更相信肥皂的去汙能力，甚至還遠遠勝於皂莢和皂團。
再說到明末清初的時候，西門慶已經有茉莉花香皂了。
可想而知，發展到那個時候，香皂已經不吃香。
所以，現在朱濟一定要抓住商機，搶先一步，把香皂給發明出來。
不必等國外引進了，朱濟要讓大明的人先用為敬。
而大量生產香皂，又是一筆開銷，但從中卻能夠獲取豐厚的利潤。
朱濟隻是稍稍想了片刻，當即就覺得要幹。
畢竟，這市場實在是太大了，朱濟沒理由看著錢流失這種道理的。
豬油在加熱的時候，朱濟又把生石灰加水反應成熟石灰水；
再把純堿加入到石灰水中發生化學反應，生成的碳酸鈣沉底，剩下的溶液，便是堿液了。
“朱小子，你這是在幹啥啊？”
這時，敞開的大門，傳來一記好奇的聲音。
“牛大叔！”
朱濟抬眼一看，發現是隔壁經商的鄰居牛大叔，頓時笑開了眼，道：“我這是在做肥皂呢。”
“肥皂？”
牛大叔不解，看到朱濟忙活，又問：“可是皂團那種麽？”
“差不多，不全是。”
朱濟見是牛大叔，頓時笑了。
牛大叔為人忠厚老實，一家子跟朱濟的關係都很不錯。
平時做了什麽好吃的，也會第一個想起他這個孤兒。
朱濟也沒瞞著，邊忙活，邊笑著道：“肥皂比皂莢和皂團都要更有用，我做出來給你瞧就知曉了。”
牛大叔聽罷，有些懵懂地點點頭。
所幸朱濟把豬油、天然純堿、生石灰全都弄好。
要不然，這次可正是忙到找不到北。
他之前好奇，在網上搜索過如何製造肥皂，理論上，他是能夠做出來的。
現在也是第一次。
不過都是土方法，步驟也大同小異。
朱濟做的時候有些輕車熟路。
石灰水和純堿被倒進了一個陶缸中，瞬間像是燒開了的水似的，猛地沸騰起來，還不停冒出大量的蒸汽。
一時間，整個院子都飄散著大量蒸汽。
牛大叔被這一強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由捂住臉，想要把朱濟這熊孩子也給護著。
不曾想，朱濟沒有半點驚慌。
又去水缸裏頭舀了點冷水，減低水溫。
“熟石灰和純堿產生了碳酸鈉反應，生成了碳酸鈣。”
朱濟瞧著牛大叔，不停解釋著：“等到碳酸鈣逐漸沉入陶缸底部之後，浮在上麵的**就是氫氧化鈉溶液，也就是燒堿了。”
牛大叔一聽，似懂非懂。
很快。
燒堿冷卻後，朱濟把溶液取出，放到瓷盆裏，又用棉布過濾後，這才把燒堿倒進廚房灶台上的鐵鍋中。
“那這又是作甚？”
“現在要把堿液和豬油混在一塊加熱，途中要不停攪拌才行。”
朱濟說著，等沸騰後又繼續用小火加熱，使油脂充分皂化，水分蒸發一大半後。
就可以把東西導入模具中冷卻成型了。
大約一個多時辰，朱濟把已經成型的肥皂拿起來。
笑容耀眼，道：“現在，才算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