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神之仆
太後所說的兩名帶走幻歌的靈使，此時正在幻盟做客。寒野和唐少淩雖然好奇幻歌是怎麽製服他們的，但也聰明的沒有多問。隻是那兩個人卻對幻歌心有餘悸，一見他就緊張，於是幻歌隻好識趣地躲出去，留他們兩個繼續審問。
“你說你們什麽身份，靈使？”唐少淩目瞪口呆，這是個什麽職業？
“聽上去像邪教啊……”寒野摸著下巴，“難怪會什麽千機變。”
兩位黑衣靈使本來緊閉著嘴，一聽他們打趣瞬間怒火中燒，“混賬，我天陰教乃天神所創，怎麽可能是邪教？”
“天陰教？”唐少淩更加茫然，“那是個什麽東西？從沒聽說過。”
兩位靈使決定不再說話，從他們一臉驕傲地表明身份開始，一切就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一心以為隻要自己表明身份，就會被視為上賓，麵前兩個人一定會痛哭流涕跪在他們麵前懺悔自己的無禮，畢竟他們自小便被告知自己是天神的仆人，與人世的凡人大不相同。
“會不會是……天幕山？”畢竟是幻盟盟主，寒野的消息更靈通些。早就有傳聞天山以北的天幕山裏住著一群神秘的人，這世上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而千機變的傳聞，似乎正出自那裏。
兩個黑衣人明顯一怔，隨後迅速麵無表情，但這一幕瞞不過麵前的兩人。“原來天幕山內果然藏有邪教。”唐少淩一聲歎息。
“混蛋，你們這些凡人！”黑衣人一臉憤怒，其中一個大罵出聲。
“噗！”寒野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是哪裏來的神經病？
“說吧，你們所說的千機變，是換心還是換魂？”唐少淩勉強忍住，問出了關鍵。
“哼！”兩人冷哼，偏頭不看他們，一臉“想從他們嘴裏得到消息是不可能的”的表情。
唐少淩聳肩，掏出兩顆藥丸，遞給寒野一顆。寒野臉色一變，憐憫地看了兩個黑衣人一眼，“真的要用？”
“那當然。”唐少淩鄭重點頭。
“可這藥太烈，吃了不隻渾身如針紮，還會慢慢腸穿肚爛，最後爆血管而亡，給他們吃會不會……”
“無妨，兩位是天神之仆，天神定不會看他們如此痛苦，肯定會來救他們的。”唐少淩一臉戲謔，“到時隻怕該死的就是我們了。”
黑衣人一臉“你知道就好”的表情，“那你還敢給我們吃？”
“反正都要死，能讓你們多痛苦一陣子，我們也賺了。此藥下肚，前一刻鍾你們渾身如針紮般疼痛，接下來一刻鍾你們的五髒六腑都會痛到爆裂，如果此時還不服解藥，或者你們的天神還沒來救你們，抱歉，之後即使他們來了，也回天乏術了。”
兩人臉色瞬間慘白，其中一個吞了口口水，“你以為能嚇到我們？我們可是嚇大的，這世上哪有這麽奇怪的藥？”
“噗！”這次依然是寒野沒忍住，唐少淩撫額，這家夥簡直拖他後腿。“你們知道他什麽身份嗎？”寒野問，“唐門門主，從小就研究各種毒藥，在他手裏，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唐少淩麵色緩和，這話說得不錯，他勉強能接受這些稱讚。
“那又如何？”黑衣人雖然被嚇到，卻依然努力淡定。
唐少淩輕笑，“忘了說，這是我新製作出來的毒藥，解藥還沒研究出來。即使你們吃一千顆解毒丹，也解不了這毒。”
兩人臉色又白了幾分。幻歌在門外聽著搖頭，這也太殘忍了些，把人嚇壞可怎麽辦？萬一還沒問出什麽就嚇成癡呆，簡直得不償失。
見兩人死不開口，唐少淩衝寒野眨了眨眼，兩人默契十足上前就掰嘴，準備將藥投喂進去時，其中一人連連擺手，示意他們放開，他有話要說。
唐少淩歎了口氣，無奈鬆手，明明還想拿兩人試藥的。
“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麽進行千機變。”那人淚眼汪汪。
“嗯？”唐少淩挑眉，心中喜悅，還是可以試藥啊。
“等等！”見兩人又要上前，那人慌忙阻止，“我們隻是普通靈使，無法參與千機變的陣法，但千機變開始之前的所有準備都是我們八個靈使完成的。”
“八個？”寒野一愣，居然有八個靈使。眼前這兩人功夫不弱，就連他和他們交手一時都難分高下，他們有八個這樣的人，還隻是所謂的仆人，可見這天陰教實力確實不一般。
“是的，據我們所知，進行千機變的條件非常苛刻，一要滿月，且是紅月。二要兩人心甘情願，不能有反抗……”
“兩人？”寒野不明白了，為什麽是兩個人？
“當然是兩人，陣中兩人要心甘情願交換靈魂。”
“真的是靈魂？”這次連唐少淩也激動了，居然真的有換魂這種事，實在太匪夷所思。
“應該是靈魂，我們見到過很多次，完成千機變的兩個人的確互換了身份，包括記憶。當今太後就順利完成了千機變。”
“什麽？”這次不隻屋裏的兩個人震驚，連幻歌也忍不住衝了進來，抓住其中一人的衣服，“你說太後……”
兩人一見幻歌就渾身哆嗦，慌忙點頭，“是，是，如今的太後娘娘，雖然身體是太後的，但靈魂已經被換過了，是，是天陰教的聖女。”
“天陰教聖女？”幻歌咬牙切齒，難怪他覺得太後像變了一個人。“你們還真是膽大妄為，那皇上……”
“皇，皇帝陛下所中之毒，恰巧是為了讓他慢慢失去意識，雖然罌藍草的毒可以直接口服，但聖女的意思是先讓皇帝陛下消失一段時間，重病一場之後性格大變，也是很正常的，事。”黑衣人看著幻歌越來越黑的臉色，回答得戰戰兢兢。千萬不要再嚇我們，之前說嚇大的其實是死撐。
“這麽說，所謂不久後的月圓之夜……”
“正，正好是紅月滿月。”
“很好。”幻歌冷著張臉點頭，轉身離開。
寒野一臉笑眯眯地看著眼前兩個仍在哆嗦的天神之仆，有些幸災樂禍。那個什麽天陰教看上去要倒大黴了，居然敢惹幻歌，估計連怎麽滅教的都不知道。轉念一想他又歎了口氣，對上唐少淩不解的眼神，“我們怕是要去天幕山逛逛了。”那裏路途遙遠，一路肯定特別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