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本王不是跟你商量

“妾身也想去。”蘭羲若想親眼看看唐瀚說的異花授粉是怎麽回事。

雲秋若沒什麽主意,見蘭羲若站起來,也跟著起身。

“不行!最近天氣異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下暴雨,你倆乖乖在家待著。”唐瀚一副不容置喙的神色。

臨走前,他還不忘記叮囑:“剛才說那些,一個字也不許向二丫……向慕容秋水提,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是,王爺。”蘭羲若拖著長音回應。

“姐姐,王爺到底是什麽意思呀?”雲秋若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蘭羲若微微搖頭,“可能時機未到吧!”

唐瀚剛走,慕容秋水回來了,進門正事沒說,張口就問:“王爺呢?”

“去東郊田莊了。”雲秋若滿眼八卦地拿著她瞄。

“怎不等等我,自己就跑了?”慕容秋水氣得跺腳。

蘭羲若忙問:“妹妹,是不是有什麽重要事情?”

“倒是沒什麽要緊事。”

慕容秋水察覺自己反應過了,有些臉紅,趕緊解釋:“最近幾月離山教被清剿得厲害,我擔心有人在郊外埋伏,伺機報複王爺。”

“不行,我得趕緊去追,免得王爺有危險。”

沒等二若說什麽,慕容秋水又風風火火走了。

“姐姐,王爺真會有危險?”雲秋若擔心地問。

“你別信她危言聳聽,”蘭羲若淡定地道:“這段時間王爺隔三差五就去各處莊園,何時遇到過危險?”

“噢,原來是慕容姐姐的借口。”雲秋若恍然大悟。

蘭羲若搖了搖頭,老氣橫秋地道:“唉,這對冤家!”

……

太皇太後確實病了,氣血虧虛,精力不濟,需要靜心調養一段時間,不能再日日早朝,殫精竭慮了。

於是,攝政王唐瀚不得不告別他心愛的教師崗位,回到朝堂,暫時接替太皇太後,真正行使監國職責。

以前有太皇太後在,唐瀚還能開開小差,打個瞌睡。

現在不行了,每樁事都得拿主意,他隻能鉚足精神從頭到尾聽百官扯皮。

今日一上朝,工部尚書李琛就拋出個重磅議題:“稟陛下、毅王,今年墨離江水患格外嚴重,臣請朝廷撥付一百萬兩銀子,用於治理水患。”

戶部尚書何彬一聲就嚷嚷起來:“李尚書,你還敢獅子大開口啊?”

“去年朝廷撥付一千萬兩還不夠填墨離江的窟窿,難道銀子都花狗肚子裏去啦?”

何彬的話有些粗鄙,不過大家能理解,去年為了擠出這一千萬兩銀子,戶部沒少受罪。

“就是嘛!李尚書,你是崽賣爺田不心疼,覺得銀子是朝廷的,就能亂花是麽?”刑部尚書也站出來

“我刑部為了幫你工部湊足治水患的銀子,修繕大牢的事如今都還沒著落,想要錢,排後麵去!”

其他幾個部門的頭頭也相繼發言,表示強烈反對。

“列位聽本官解釋,之前朝廷撥付那一千萬兩,是用在江堤修築加固之上,而此次所需銀兩是為防汛,征調民夫籌措物資之用。”

“防汛需要一百萬兩銀子?”蘇守正忍不住問。

李琛解釋:“墨離江汛期高峰可達一兩月,期間必須征調民夫輪班守護江堤,還要囤積大量木樁沙袋,以備不測。”

“此期間人吃馬嚼,耗費甚巨,一百萬兩已是下官一壓再壓了。”

聽到最後這句頗為耳熟的話,群臣都不出聲了,齊齊看向唐瀚。

“何尚書,戶部能撥得出這批銀子麽?”唐瀚問。

“緩幾月倒也可以,但如今肯定拿不出,去年拉下的虧空至今還未填上呢!”何彬一臉難色。

“能拿出多少?”唐瀚又問。

何彬咬了咬牙,說:“最多五十萬兩,再多臣就無能為力了。”

“可五十萬兩遠遠不夠呀!”

“現還未到汛期高峰,金山、臨江兩府數個州縣已現險情,若不撥出銀兩,征調民夫守護,恐有潰堤危險啊!”李琛又拿那潰堤說事。

“李尚書,去年要那一千萬兩時你就保證過,定讓江堤修得固若金湯。”

左都禦史方季揪住李琛話裏的毛病,冷聲質問:“如今你卻說有潰堤危險,難道修堤銀子都被你工部貪墨了麽?”

“方大人,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李琛急忙辯解:“江堤修葺由地方州府負責,禦史台和監察院都有人在各地監督,若有人貪墨,你們直接拿問就是,可不敢把罪責往我工部身上推。”

“銀子怎麽花,江堤怎麽修,是你工部說了算,難保其中不會有貓膩。”方季不依不饒。

“好了,現在不扯這些。”

唐瀚製止兩人,學著太皇太後的習慣動作揉了揉眉心,說:“李尚書,先撥五十萬兩給你,籌措防汛物資應該夠了。”

李琛搶著道:“殿下,就算有防汛物資,但無錢雇民夫守堤,也無法防範水患啊!”

“誰說一定要花錢雇民夫?”

唐瀚淡淡說道:“可以從墨離江沿岸各府衛抽調兵卒守堤!”

他這主意是從地球學來的,盛朝曆史上從沒有這種做法,群臣聽得眼睛一亮。

是啊,墨離江沿岸衛所無守土之責,可調兵守壩呀!

這不僅能省下征召民夫的銀兩,且兵卒比民夫更聽指揮,也更加可靠。

“殿下聖明!”李琛聞言一喜,忙送出一記馬屁。

群臣也出言附議。

“臣覺此舉欠妥。”兵部尚書孫元山站出來反對。

“去年為籌措修葺江堤銀兩,我兵部已裁撤七個府衛半數人馬,其中五衛就在墨離江沿岸各府,府衛兵力本就不足,哪還能調出人守堤?”

唐瀚說道:“不是還有一半兵卒未裁撤麽,難道這些人都動不得?”

“墨離江沿岸匪患眾多,若把兵卒都調去守堤,所屬州府可無人護衛安全。”孫元山振振有詞。

聖武帝在位時下重手整治匪患,最近這十餘年盛朝境內治安甚好,眾人都知道孫元山這是托詞,但又不好反駁。

唐瀚沒搭理他,對李琛說:“本王可抽調五萬虎賁騎,李尚書你算算,還有多少人力缺口?”

派出五萬虎賁騎士兵已是極限,另外三萬人馬要拱衛京城,否則保不齊文武兩方會動歪心思。

李琛琢磨一陣,說:“估計還有三四萬人的缺口,是不是再想辦法籌措一些銀兩,征調一部分民夫?”

“錢沒了,人本王再想想辦法。”唐瀚擺了擺手,又開始揉眉心。

其實這筆銀子他能拿得出來,但不能鬆這個口。

他自掏腰包,養活一半虎賁騎已讓人非常忌憚,不能再暴露更多實力,不然就沒安穩日子過了。

“孫尚書,那五個府衛就算裁撤一半,七八萬兵力總還有吧?”唐瀚再次看向孫元山。

孫元山猜到他想說什麽,急忙分辨:“有倒是有,但各府衛均有各自難處,無法調……”

唐瀚擺手打斷他,冷冷說道:“調四萬人出來。”

“本王不是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