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被打臉,很疼的

蘭羲若以為唐瀚覺得雲秋若在外麵拋頭露麵,有失毅王臉麵,忙解釋:“秋若妹妹並不上台表演,不算太拋頭露麵,王爺就允了吧!”

“要本王答應,也不是不行。”

“香一個。”唐瀚指了指自己的臉。

蘭羲若反應過來了,他不是反對,而是故意拿捏,紅著俏臉啐道:“王爺又戲弄妾身!”

“那算了。”唐瀚穩如老狗。

蘭羲若咬著嘴唇琢磨片刻,湊上前在唐瀚臉上飛快啄了一下。

然後換一邊臉,又啄了一下。

“愛妃這是何意?”唐瀚一頭霧水。

“沒有什麽事是香一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香兩個。”

蘭羲若一本正經地道:“這不是王爺教妾身的麽?”

“哈哈哈!”唐瀚蚌埠住了,笑得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蘭羲若忙去扶他。

唐瀚坐回去,順勢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寵溺地道:“其實,無論是你還是雲秋若,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蘭羲若聽得俏嘴微張,試探著問:“妾身和秋若妹妹,真的都可以拋頭露麵?”

“對!在我心裏,男女是平等的。”

這話比唐瀚作十首驚豔絕倫的詩還讓蘭羲若震撼,她沉默了。

半晌,她幽幽吐出幾個字:“男女平等?”

“嗯,我能做的事,你們也能做,隻要你們喜歡,我都會支持。”

“你喜歡搞設計,不但可以在王府裏弄,也可以去設計外麵的房屋。雲秋若喜歡表演,不但可以編排新戲,還可以上台演出。”

“王爺肯讓秋若上台演出?”蘭羲若俏嘴大張。

“當然,不然怎叫男女平等?”

蘭羲若雙臂一伸,環住唐瀚脖頸,臻首埋進他肩窩,幸福地呢喃:“此生能遇到王爺,真是妾身之幸。”

氣氛漸漸旖旎。

可惜,唐瀚答應了老丈人,現在隻能打打擦邊球。

這麽玩太煎熬了,蘭羲若在心神失守前一瞬蹦了起來。

“妾,妾身先回去了。”

“哎,本王都沒同意,愛妃怎麽就要走啊?”唐瀚還想在鍋邊再轉轉。

“妾身想走就走,不用王爺同意吧?”蘭羲若回頭,狡黠一笑,“王爺不是說男女平等麽?”

……

蘭羲若又去找雲秋若了,大才女也沒得盤,聽說這幾日有小道消息在茶樓酒肆間傳得火熱,唐瀚決定去湊個熱鬧。

他領著幾名侍衛進了家正街上的酒樓,也沒要雅間,找了個二樓臨街位置坐下。

凳子還沒坐熱,就聽隔壁桌議論:“東山府鬧倭寇那事聽說了嗎?”

一個商賈打扮的中年神神秘秘地道:“虎賁騎不等朝廷拿出方略,就擅自行動,想剿寇邀功。”

“結果一月過去,五千禁軍精銳竟對付不了區區數百倭寇,還讓倭寇四處流竄,為禍鄉裏,弄得東山府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才幾百倭寇?”同伴不信。

“我有親戚在兵部,消息還能有假?”中年商賈麵露得色,聲音不覺大了起來。

鄰桌有好事的人接茬:“虎賁騎仗著昔日功績,兵將終日胡混,不事操演,簡直連土雞瓦狗都不如,五千人鬥不過幾百倭寇,不稀奇!”

“虎賁騎怎麽說也是禁軍,怎會連土雞瓦狗都不如?”

“其實虎賁騎是故意放水,好向朝廷多訛詐糧餉。”又有人接茬,一副他也掌握內部消息的神色。

“好像有道理。”不少人附和。

“我聽說是虎賁騎官將被倭寇收買,泄漏軍情,才屢次讓倭寇逃脫。”又有人掌握內部消息。

“好像也有道理。”認同的人也不少。

這話題很熱門,連雅間的食客都跑出來湊熱鬧。

有人氣憤地嚷嚷:“簡直是胡鬧嘛,朝廷就不管管?”

“虎賁騎說穿了其實就是毅王私兵,當今天下,有誰敢得罪權柄通天的毅王,嫌命長嗎?”回應的人語帶譏諷。

“誰說無人敢得罪毅王?”

一個綸巾長袍青年踱到廳堂中間,揚聲道:“我大盛從來不缺有膽識,有骨氣之士。”

“京中學子士紳已在謀劃,欲向朝廷請願,要求朝廷召回虎賁騎,追責毅王及下屬相關人等。”

“不才已有幸加入其中!”

青年一席話博得滿堂彩,誇讚之聲此起彼伏。

他更是得意,昂首說道:“我等雖無權無勢,但有一顆憂國憂民,不畏強權的赤子之心。”

“毅王視百姓安危如兒戲,我等絕不會坐視,定要為東山府百姓,為天下黎民討回公道!”

眾人情緒徹底被帶動起來了,紛紛出言附和。

“對,一定要為百姓討回公道!”

“不能再由著毅王亂來,讓朝廷裁撤虎賁騎,不能再花錢養廢物!”

造謠生事,竟還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還有天理沒有?

趙劍幾名侍衛隻覺如鯁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針氈。

要不是唐瀚用眼神製止,幾人早撲上去讓這些造謠生事的人看看,是他們嘴皮子厲害,還是土雞瓦狗拳頭厲害。

青年微微頷首,神色矜持地享受眾人讚譽,舉目環視,恰好掃到趙劍幾人的憤懣神色。

他先是眉頭一皺,但看見唐瀚,馬上雙眼一亮。

青年曾遠遠見過唐瀚,知道他身份,略一思忖,便急急走了過來。

盛朝文人都喜歡跟朝中權貴較勁,對方地位越高,他們越來勁。

因為這麽做,能搏得好名聲。

而權貴們比普通人還愛麵子,不敢拿他們如何,如此惠而不費的事,文人們自是趨之若鶩。

“原來毅王殿下也在此處,真是巧了!”

現在逮到毅王這條超級大魚,青年當然不會放棄出名的絕佳機會,立刻道破唐瀚身份。

吃瓜群眾們一聽毅王在場,瞬間圍了上來。

“適才眾人議論之事,想必毅王殿下都聽到了,不知殿下怎麽看?”

青年挺胸凹肚站定,一副要和權勢滔天的毅王當麵理論是非曲直的剛正之色。

“還能怎麽看?坐著看唄!”

唐瀚淡淡回應,沒讓侍衛趕走青年,也沒有拂袖離去的意思。

青年被噎到了,冷哼一聲,揚聲道:“虎賁騎剿寇不力,陷東山府萬千百姓於水深火熱,難道殿下不該給天下黎民一個解釋嗎?”

“爾等聽風就是雨,所傳與事實相去甚遠,本王為何要解釋?”

唐瀚端起酒杯喝了,慢悠悠說道:“倒是爾等道聽途說,無端指責我虎賁騎將士,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若是謠言,怎會傳得如此沸沸揚揚?”

“據我所知,事實就是如此!”

青年揚起下巴,一副他掌握了真相的趾高氣昂神色。

“依不才之見,殿下還是放下身段,給天下百姓一個合理解釋為好。”

“免得殿下好不容易攢下的聲望毀於一旦,嗬嗬!”

周圍眾人拿捏不住文人鬥權貴的尺度精髓,沒勇氣像青年那樣和位高權重的毅王正麵開懟,但躲在偷偷拱火還是敢的。

一時間指責聲四起,矛頭指向唐瀚。

唐瀚冷笑著看向青年,老氣橫秋地道:“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

“被打臉,很疼的!”